一位穿着有些老旧但很整洁的白色大褂的老人走进客栈的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将背上灰色有些破旧木箱子放在脚旁,便开始拿出“老三样”巴掌大小的黑木板、一把扇面发黄的折扇、紫色带着淡淡檀香的小木盒子。
“过先生您老人家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先生您好几天了”客栈里有人认出老人,有些激动的大喊。
顿时客栈热闹了起来,本来没人的角落挤成了一团。
“说是等我老人家,其实是等我的故事吧”老人点破了这人的心思。
“不都一样嘛”
“说起来,过先生你今天打算讲什么?”有人问老人。
“那你们今天想听听什么故事”老人笑着回答。
“过先生今天是你老什么好日子,居然让我们挑”众人都感觉很新奇。
“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给各位讲故事了”老人回答。
“先生您是要回去养老吗?看着您老人家腿脚也利索也不像啊”
“要回老家帮儿子儿媳看孙子,应该不会来说书了”
“唉”客栈里一片叹息声,仿佛老人不来说书是件遗憾的事情。
“过先生,真的不能来了吗”有人不死心的问道。
“真的”老人郑重的回答。
“那先生就把您上次没讲完的那个故事讲完吧”众人无奈的说道。
“那诸位是要听我编的结局还是真的结局”老人向众人问道。
“自然是真的那个”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看在今天是我老人家最后一次说书,讲完后可别又骂我又想着打断我这条老腿,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老人笑着打趣道。
“自然不会”众人口是心非,打是不可能打,骂当然是要骂的。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热闹的客栈安静了下来。
看着鲜衣怒马衣锦还乡的贡士,少年猛然顿悟。
看来不是自己不够资格,只是项晴想旁敲侧击一下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商人,她父母一定会反对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与其被她父母生生拆散,不如她来做这个恶人,只是自己现在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想到这里少年心中豁然开朗,同时又有些刺痛。
从这一刻开始,那个充满自信阳光的过霜回来了。
父母从过霜十岁开始便不管不问过霜了,过霜从十岁开始就开始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勉强够自己生活的钱。
过霜不管是什么活,只要给钱就干,背死人、掏茅厕什么脏活没有干过。
没钱买菜就要早早去菜场守着,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小菜根,运气好的话偶尔可以捡到只是蔫掉便被扔了一把或两把的豌豆之类的蔬菜。只是去晚了连烂菜都没有,会被其他人拾了去。为什么不自己种,哪里有地种?
肉的话,捡屠宰场别人扔掉一些不要的的内脏,有时候屠宰场的人还会送他一点肉的边料让他打打牙祭。
日子久了周围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不是孤儿却比孤儿还要像孤儿的孩子。
有些好心还算富裕的人家有时想让过霜来家里吃顿饭,毕竟那么大的孩子每天饿着肚子在街上游荡找活干,看着能不心疼吗?
只是过霜每次都用我已经吃过饭来拒绝,时间久了,也没人再喊过霜这个要强的孩子来家里吃饭,只是偶尔帮他介绍一些活不重但钱多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很是抢手。
此时的神洲很是动乱,是一个不知道有多少人生生饿死的乱世,可以活着已经可以说是幸运了,但又是不幸的,只因为活着还要饱受折磨。
别人都只是勉强自己一家吃个饱饭,他过霜一个有手有脚的人为什么要去白白吃别人家的饭,而且只会拖累人家。
在这乱世中怎么只会有善呢,有善自然会有恶。
不知道有多少次过霜拿着给主家干完活发的几颗可怜的铜板正高兴的看着,便被那些街头的流氓盯上了。
过霜一次次被那些流氓把自己手指一根根掀开,抢走手心里一枚枚铜币,一次次被打的坐在痛哭。
周围的人渐渐的知道了这件事,有一次便拉住过霜问他要不要帮他教训一下那些无赖。
然而过霜只是摇了摇头,说只不过是几个铜板,自己没了这几个铜板还可以活下去,那些游手好闲的无赖不一定活的下去。
听着这不像是十多岁孩子说出的话,人们怒了。
就在这一天晚上,多了几个游泳溺死的人,少了几个无赖。
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打过过霜的主意,就在这充满着善意和恶意的世上过霜卑微又倔强的活过了十个年头。
直到这一年过霜的生意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做了起来,成为这一块小有名气的小商人。
想要参加科举,报名是昂贵的,书本的费用是昂贵的,笔墨纸砚又有哪一个不需要高额的费用。
这些费用过霜一个小商人还是承担不起,他也不想去找那两位自己所谓的“亲生父母”,十年来都没有管过自己,更别说让他们给自己出科举的费用了。
就算如此,过霜也没有轻易放弃。买不起那些书本就找教书的先生们借来抄阅。笔的话是自己用捡来猪毛做的,虽然不好用但能书写就够了。墨的话用的是别人用剩的墨渣融化重新疑在一起。纸张的话用烤干的竹片代替,将竹片用绳子连在一起便成了书。
四年来过霜一边奔赴各处经商赚取报名的费用一边用抄录的书自学,每时每刻都没有浪费一点。
别人在休息他在学习,别人在吃饭他在学习,既然没有别人那么好的条件从小就在上私塾,那便用别人双倍的时间和百倍的努力来弥补之间的差距。
从一开始的字只认识自己名字,到连拿童试乡试双甲。
最后的殿试,看着答卷上最后的一道问题,过霜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是为了什么来参加科举?”
过霜放下毛笔闭上眼睛,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来参加科举的?为了出人头地?或是为了衣食无忧?又或是为了天下百姓?
最后脑海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带着微笑看着自己,很是好看的女孩的样子,过霜猛的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
是啊,自己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啊,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啊。
过霜拿起毛笔放在砚台上,轻轻一抖抖去多余的墨水,便在桌上的答卷写道。
草民不为天下百姓、不为出人头地、不为衣食无忧,只为与自己那心爱的姑娘在一起,只为和她白头偕老而己。
过霜在话的最后点上一个充满墨水圆润的黑点,便结束了这份答卷。
到了揭皇榜的日子,过霜和一群等着结果的书生们挤在一起等那最后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过霜站着站着不由得的睡着了。
他考取了贡士,随后他便穿着鲜艳的衣衫骑着高头大马迎娶了他心心念念的项晴。
在贴满囍字的红色婚房里,他穿着鲜红的喜服一走走走向坐在床头的佳人,过霜伸出有些擅抖的手去揭开那张红色的盖头,露出了一张有些羞涩美艳的脸庞。
看着那张动人的脸庞,过霜正欲亲上去,然后便听到了一喝大喊。
“开榜了”
过霜猛然惊醒,呵,是梦啊。
“阁下请自重”过霜面前一白面小生般的书生一脸惊恐的看着只差一点便亲上自己的过霜连忙大喊。
过霜“.....”
看着黄色的皇榜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过霜从最后一个看起没有漏掉一个名字,只是从未尾看到中间依旧没有自己的名字。
过霜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些紧张,要么自己名字在前面,要么就落榜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最后一题的答案,过霜便觉得落榜的可能性非常大,只不过他并不后悔这么写,连自己的真正的想法都不敢写出来,那自己还是男人吗?
一个个名字扫过,直到上面三个单独列出的名字,过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可谓是一步天一步地。
最后过霜的视线停留在第三个名字,过霜有些不敢相信,探花,自己居然中了探花。
两个大字是过霜无疑了,过霜看向贴好皇榜便守在一旁的捕快打扮的人有些激动的询问。
“这位大人,榜上的探花是不是温洲方县人士”
“确实是方县的,你也是方县的?”捕快看着过霜激动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
“哈哈哈,我中探花了”听到捕快的回答,过霜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抱住捕快跳起了舞。
“过先生,冷静一点”捕快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人不是因为认识这个探花而问他。他自己就是探花,只是有些有些不确定,上面都写了籍贯的啊,捕快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对不住了,我有些激动”过了一会,过霜才稳定情绪向捕快道歉。
“没事,没事,还有别叫我大人,小人叫李安宁,大人以后记得多关照关照我”捕快一副讨好的样子。面前的可是探花,以后自己飞黄腾达可就指望他了,而且在皇城里面,谁敢冒充探花。
“那李兄弟,我就先回去报喜了”过霜说着便要离去。
“状元榜眼探花等会都要去面圣,过先生你还不能走”李安宁拉住了过霜,同时瞪了一眼想要到过霜面前套近乎的人群。
看来这过先生还不清楚这些事情,还自己傻傻的自己跑过来看皇榜,现在正是抱他大腿的好时机,李安宁打起了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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