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没事的。”
素裳望着罗刹人漆黑的手臂，那已经看不出是人类的血肉了。但是，她却依然相信他能痊愈，相信那件能医肉活骨的黑渊白花。她曾经体验过一次，知道它的玄妙神奇。
只要他有足够的真气，李素裳想。
“师父，徒儿有个请求。”
凌霜听力很疑惑，她点了点头。
“嗯，说。”
李素裳心中忐忑不安。
“徒儿想请师父将剑气传给他。”
凌霜想了一下，她说道：“太虚剑气?他这个年纪怕是学不来了。你教他剑心诀，让他自己试试。”
李素裳听力刚刚没反应过来 他直接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把内力传给他……等等！剑心诀能教！”
李素裳懵了，她看向了自己的师傅，她刚刚好像听到了自己师傅说了什么东西……不会吧？
而凌霜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有何不能？”
李素裳还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她因为震惊有些结巴。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祖……祖师难道不禁止外传吗？”
太虚第五徒闭目沉思，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然后露出严肃的表情，李素裳总感觉她这个严肃的表情是装的。
“不能教，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李素裳连忙摇头。
“我也没有诶～算了！我是想请师父用太虚剑气恢复他的内力，他有个厉害的法宝，只要真气足够，什么伤都可以治好。”
“哦。”
凌霜轻轻颔首
“如此，你们稍等片刻。为师去把老六打发走，回来助你们疗伤。”
李素裳听了很高兴，这也算是师傅答应了吧？
“谢谢师父！”
素裳破涕为笑。
“师父最好啦！”
凌霜：“嗯，你们再睡会。”
素裳一怔，想到自己之前和那个金发的罗刹人一起睡一张床，她的脸顿时又变得通红，她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不睡了！”
……
……
屋外。
日光将尽，暮色西沉。
马非马仰目望天。
天上只有云与霞光;云是平常的云，霞光也并不出奇，马非马望得却很认真，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待。
他不喜欢等待，却很擅长。
这数十年来，他常与等待为伴。
“吱呀～”
身后传来微弱的声响，几不可闻。马非马转身，只见一个女子靠在门边，冲他微微皱眉。
凌霜：“老六。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嘿，还是师姐不拿我当外人。二十年啦，怎么也老了不是。”
马非马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别多年，五师姐依然如故，怎不让他开怀？
“人老了，心没见长。”凌霜朝屋里瞥了眼，冷冷道。
“小时候你还挺规矩的，现在一来就惹事生非。那是我的徒弟，你说打就打？”
马非马一怔，即使知道五师姐收了徒，他也从未把师徒情谊和她联系在一起，在他的印象里，五师姐根本没有任何感情，要不然他会和李素裳动手？
马非马连忙扯开话题：“那小姑娘是？”
凌霜：“老七的女儿。”
马非马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怪不得我总觉得眼熟，原来是素衣的女儿……她叫什么来的？”
凌霜吐出来了三个字。
“李素裳。”
马非马似乎很兴奋。
“喔，和她娘的名字挺像。”
相对于马非马的兴奋，女子眉口不动，无动于衷。
马非马眼看无趣，他知道自己想要扯开话题的想法泡汤了，他有些无奈，毕竟谁让他打了自己师姐的徒儿呢？
“好罢，咱们闲话少说。马非马笑道。
他抬起手，庞然巨物突然显了形貌，那是一把大剑，长约五尺，剑身赤红，隐约与李素裳的轩辕剑有些相像。
太虚第五徒冷冷地盯着六师弟的巨剑，眼神闪烁，似有千言万语深藏其中。可末了，她只说。
“干嘛？来炫耀？”
马非马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在师姐面前何敢班门弄斧？
即使五师姐没有轩辕剑，我也不是对手啊。”
马非马大笑着，接着脸色肃然，规规矩矩地向女子行了个礼。
马非马：“ニ十年不见了，我想请师姐赐教一招，看看我这些年来有没长进。”
凌霜：“你还真老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性子。”
马非马点了点头。
“嗯，人是会变的。”
凌霜冷冷道：“哼！变得不好。”
凌霜迈步来到院中，轻抖袍袖。
“我答允你了，出招吧。”
马非马看到凌霜手中空无一物，他疑惑。
“师姐..不用兵器么？！”
凌霜言简意赅，和马非马一直找话题相反，可是是因为马非马将自己的徒儿打伤的原因，她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用不着。”
马非马没有感到愤怒，当然如果是其他人都话，他也许会被激怒，但是如果这句话是她五师姐说的，那么他相信，无比的相信。
“我相信。”
马非马晃晃手中巨剑，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五师姐很强，但是他也对自己有信心，更何况他可是拿着轩辕剑！
他又劝一句，有些担心自己伤到自己的师姐。
“但这可是轩辕剑，太虚剑气，剑出非虚，师姐还是莫要大意得好。”
凌霜有些不耐烦：“废话，我不知道剑出非虚？我又没有轩辕剑，用什么兵刃还不样？”
要说轩辕剑，虽然她拿到轩辕剑的时间最短，但是她可以说是除了赤鸢之外最了解轩辕剑的。
马非马晃晃脑袋，这可不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比斗是一回事，他还有另个念头，就是弄清楚小姑娘手上那把轩辕剑的来历。
马非马故意无意间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素裳那把轩辕剑，不是你的吗？”
凌霜：“那是墨染香。老七给她女儿的。”
凌霜左右看看，起地上一柄空剑鞘。虽然她手中是否有东西对她的战斗力影响不大，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她的战斗力。
毕竟自己的六师弟因为关心而劝说自己，她也不想拂了自己师弟的好意。
凌霜：“行吧行吧，听你的，兵器有了。”
马非马被程凌霜的动作弄的一愣，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不认为木片可以挡住自己的轩辕剑，他也不明白自己师姐拿木片的用意。
“师姐，你用这木片对我的赤绝影？”
“嘿，还赤绝影？”凌霜冷冷道
“别小看这木头，它也有个名字，叫刃不破。怎样，够资格了么？比你的赤绝影何如？”
马非马知道自己的师姐是临时给她手中的木片起了一个名字，他有些无奈。
“哈哈哈哈！”
马非马忍不住笑了，他的心情极是舒畅。
二十年来，配做他对手的人寥寥无几，赤绝影亦难得出鞘。
他虽然历经无数危局，在死亡线旁徘徊了多次，但现下这场并不以命相搏的比试，オ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武道之战。
马非马战意沸腾起来。
“好，倒要看看刃不破能否破了我的剑招！”
话音甫落，赤绝影彩光大盛，整个院落乍如被水气包裹一般，忽明忽暗。
凌霜口中轻哼，食指与中指夹起剑鞘。
凌霜：“就一招，你省着点用，压箱底的绝活使出来罢。”
马非马有些无奈，这不是自己对那个李素裳说的话吗？果然自己的师姐要报复自己了。
“来了！”
呼喝声起，马非马突然分身为万千，这就是太虚第六徒的剑意：赤绝影。
将真气贯注倾入轩辕剑中，再以太虚剑意将光线偏折。
勤练剑意十余载的马非马，如今已能自如地利用光制造出象。
于是，二化四，四生ハ八又分身为百，百作千万，数也数不清。这晌午的荒凉院落中，有无数个逐驹剑马非马ー同样的马非马，同样的赤绝影。
就像一面宝鏡在这院中落下万千碎片，每一片都倒映着太虚第六徒的身影。男人手握看不见的巨剑，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这一招他可是琢磨了很长的时间，这招式是他大半辈子的武学领悟的浓缩，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个招式。
“明明是比武，怎么变成猜了？”
凌霜没好气地道。
“哈！那要问师姐可有把握猜中我在哪里了！”马非马的声音遥遥传来。
凌霜摇了摇头。
“你还是太嫩，有的题猜之多余，又何必猜。”
凌霜说着，反手指天，剑鞘竖直向上。
“着！”
一声清咤，剑鞘刃不破往前疾刺，鞘尖落处如受雷击，空气轰鸣爆裂，竟使得整个院落为之震荡。
环绕着二人的水汽骤然消散，大气仿佛被击破的宝镜，自裂纹处分崩离析。无可数的马非马身躯碎裂，化为点点尘粉。在万千碎片的映照下，凌霜傲然不动。
凌霜：“虚虚实实，不错，你还真是师父的好徒弟。”
马非马：“佩服，嘿，师弟心悦诚服。”
刃不破的鞘尖距太虚第六徒的咽喉不过寸余。原本高举的赤绝影垂落在地，马非马低头望着大剑，面露苦笑。
“我早知不是师姐的对手，可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未......
还没等他说完，凌霜就懒懒评论道。
“你的剑意有三个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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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有缘契约的点赞！
感谢：SCP0559Q，汐月34，暗小墨，北河KX，1235585558，菊残RU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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