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女仆手里不断扑腾四肢的伊丽莎白·海伦娜，我在心里暗暗发笑。
“很抱歉，小姐。”身穿女仆制服的中年妇女微微鞠躬，“让您受惊了，伊丽莎白公主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真的很抱歉，她出格的举动也让国王十分头疼。”
“没关系的，寿星无论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我捂住嘴，轻声说道。
“您真善良。”
“喂！”伊丽莎白公主抱怨道：“瞧你们说得是什么话啊，我又不是什么无药可救的坏蛋。”
一直在奉命寻找公主的女仆长，终于将今晚的主角捉拿归案，此时她正提着金发萝莉命运的后领，任凭伊丽莎白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梅森女仆长，我命令你立刻把我放下来，不然——”伊丽莎白看见我捂嘴偷笑的模样，挣扎着更加厉害了，“我，我就哭给你看啊呜呜——”'
“您无权命令我，公主殿下，”梅森女仆长将她扛在肩上，就像扛一袋小麦：“国王将管教您的职责交到我手上，而我的职责就是将你培养为一名合格的淑女。”
她沿着去往王宫的小径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向我。
“请跟我来吧，小姐，皇室会给您合理的赔偿。”
我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不需要。”
“那也请至少进来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我看了看身上满是泥土和雪屑的衣服，迟疑道：
“....行吧。”
“好耶！”金发萝莉在女仆长的背上欢呼起来，“我要跟露露一起洗！太棒了！”
“咿！”
“安静点，公主殿下。”女仆长呵斥道：“您今天已经多次挑战到国王的底线了，不要再提无理的请求，如果今天不是您的生日，我一定会拿扫把狠狠地抽您的屁股。”
“啊，讨厌！怎么这样！”
几分钟后，我整个人软绵绵地泡在了白金汉宫内奢华的浴缸内，随手挤了点香膏在手上，其高雅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多挤了些。
浴室的门口还侍奉着两位美丽的女仆，这强烈的既视感让我似乎回到了远在几千英里之外的冬宫——在那里，我浴室的门口至少需要站着四位女仆。
在把身上粉红色印子全部搓掉后（越搓越红），我从浴缸里站在了起来，抖抖身子，沾着水渍的小脚踏在地面金碧辉煌的瓷砖上。
咦，好凉。
我把浴巾披在身上，悄悄从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两位姐姐，那个，你们有见过先前我脱下来的衣服吗？”
“它们已经被送去清洗了，小姐。”
其中一位女仆向我微微弯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上我的眼睛。
“洗掉了？”
“没错，是梅森女仆长吩咐我们这样做的，我们为您准备了全新的衣物，绝对合身。”
“可是，”我抓着身上的浴巾，弱弱地说道：“我的衣服口袋里还有我的东西呢，很重要的......你们有帮忙检查过吗？”
两位女仆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摇头。
“很抱歉，小姐，我这就帮您取回来。”
一位女仆姐姐小跑着离开了，即使穿着繁琐的女仆制服，她的步伐依然又稳又快。
趁她离开的功夫，另一位女仆将手上崭新的礼服在我面前展开。
“好看吗？小姐，您将穿着这件衣裳与公主一起在晚宴上亮相，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
那是一件纯黑色的宫廷礼服，如水的裙摆可以流淌在地面，腰束很高，金光闪闪的丝线穿插其中，就像一道划破黑夜的流星。
“嗯....是的，”我点头应和道，“它很漂亮。”
——也很熟悉，那上面精美绝伦的花纹以及闪烁其中的宝石让我明白，这是只有公主才能与之相衬的礼服。
我看着它，思绪万千复杂，我本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穿上这样的礼服，虽然我也不会去怀念，因为它既不舒适，也不合身，过高的腰束总会让人呼吸困难。
“请把手抬一下。”
我像个布娃娃一样任凭她摆弄，那件衣服一点一点包裹住它想要遮蔽的部位，从头到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忽然有些恐惧，那些被深埋进凛冬里的记忆，悲伤的，欢乐的，虚妄的，真实的，都随着镜中越来越“完美”的自己，被一股脑地翻了出来。
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罗曼诺夫四世，小黑天鹅，露西亚公主仿佛正在慢慢复活。
“小姐，您先前的衣服我为您拿回来了。”
“啊，”我立刻两眼放光地看向门口，“谢谢姐姐。”
我摸索向衣服的口袋，直到将其中的东西抓入掌心时，脸上才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里还有先前伊丽莎白公主给我的两枚金币——沉甸甸，很有份量。
当我兴高采烈地将这两枚金币收进宫廷礼服的口袋，一边还盘算着今晚可以再去多买两袋曲奇饼干时，我突然意识到——
露西亚公主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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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慢才出来！”伊丽莎白在外面跺着小脚，“我都等了你将近十分钟了。”
此时，她被冠以帝国明珠般的外貌才真正展现出来，高贵的气质，优美的身段，如凝脂般的肌肤，虽然她还是个小女孩，但已经足以倾国倾城。
“洗澡当然要久一点啦，急什么。”我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我老爹在催我赶紧出场，大家都在等我们呢，他还说，如果我要是再想逃跑的话，就把我身边的女仆全部换成男仆！”伊丽莎白露出一副天都快要塌下来的表情，“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我们快去吧，该往哪边走?”
“这边。”她指了个方向，同时伸手打了个响指。
一阵舒适的暖风吹拂过我的银发，刚才湿漉漉的头发一下就变得干爽又舒适。
“这么厉害呀？”我满脸惊讶地看着她。
“嗨，那没什么，”她骄傲地拍了拍自己贫瘠的胸口，“咱可是A级圣眷者，这种小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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