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陌生但实际上又十分熟悉的感觉。
身体像被灌铅一样沉重,意识被抛入昏沉的深海之中。
本来相容的两者被不知名的力量一分为二。
说他熟悉,是因为意识每晚都会在迷离之中注意到这股奇妙的感受。
说他陌生,则是因为从沉眠脱身的身体会毫不意外的将其遗忘,只留下虚幻飘渺的残痕。
意识到了。
这里是梦境。
昏沉黑暗。
有时却是缤纷多彩。
…………
又来了么?
不可思议的感觉,醒来就会遗忘的记忆。
不受他物干扰的幻境。
有时是那段虚幻经历的再演;
虚假的现实,真实的幻想。
雪白的影子在蓝蝶飞舞的温室中起舞。
猩红的残影不断的吞噬着无辜者的善意。
有时则是连自己也不明所以跟本查无出处的画面。
不可思议的梦境和追求。
玉石俱焚的悲愿也好,甘愿陨落的陌路也好。
………
淡漠的看着梦强迫呈现给自己幻象。
毫无感触,毫无动摇。
只有那份空虚感会让自身驻足凝望。
不知道何时才能从梦中醒来。
绝非对此表示留恋,也绝非认为其毫无价值…
停滞不前的时间。
毫无遗憾的过去。
不知前路的未来。
只有此时认可的现在。
绝不可能毫无价值…
不可能没有价值的…
………
因为…
那是…
那是……
那是………
……………
[叽叽喳喳!]
……
[咣当!]
………
[碰!]
…………
[咔嚓!嘣!]
………………
……………………
…………………………
[嘣!…]
好吵#
沉静的梦境被突如其来的噪音撕了个稀碎,气氛全没了。
原本以为这只是简短的噪音,只要闭着眼睛忍一会儿就能从半梦半醒之间重新进入梦乡。
心中生出的怒气,本来还有些迟钝的大脑飞速运转。
还能继续沉睡的意识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依然还不打算向某个毒妇认输的眼皮。
身体还有一丝睡眠的感觉,但意识已经因为认知到究竟是谁造成的噪音而彻底清醒。
虽说知道今天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露骨的用这种方法啊!
有效直白!但纯属下下策!
那个疯丫头已经技穷到要用这种计策了么?!
就算想逞强说自己没有生气也不可能了。
感觉火已经要爆了。
(团子:此人有严重的起床低气压。)
这是要搞瓦斯泄露么!?
信不信我!
…
[嘣!!]
[轰隆隆!!]
就在自己的情绪即将达到临界点,就差一秒就要将自己的低气压以怒吼的形式爆发出来时。
身后那完全超出常理的巨响和风压让自己思绪的停滞,紧闭的双瞳在风压传达到自己身后的同一时刻睁开。
原本激烈的情绪被瞬间浇灭,脑中盘踞着的昏沉感彻底消失。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本能的危机感让自己睁开了双瞳。
刚想回头看看背后的景象就被一阵飓风刮的睁不开眼睛。
身边不断划过的风卷起了阵阵尘土,碎石一直敲打着后背,视野的前方甚至能捕捉到了被风吹落的铁刃。
强烈的风压和那潜在的危险因素让自己不敢轻易起身。
眼前。
灰色的。
和房间那一成不变的暗色系完全不同。
是更加暗淡的颜色。
就像是黑白电影中的世界一样。
全都是深浅不一的灰色,
或暗或浅,但都没有任何生机。
………
这是怎么了?
是谁把灯给关了吗?
是和黑白电影一样的梦么?
这是在做梦么?
…
不对,这好像和通常的梦情况还不一样。
有哪里不太对劲。
刚一生出这种猜想就被自己立刻否认。
能感觉到心头的慌乱。
用梦境来形容现在的情况也未免太过怪异了。
在梦中这么清楚的控制自己的意识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
第一次。
心中浮现出不明所以,但却十分不详的警告。
和平常那种半吊子的危机感不同,层级完全不同。
视野只有灰白的景象,景象也和卧室的景象不太一样。
没有书桌,也没有书架,躺着的地方也并非入睡前的床铺。
灰色的墙壁和空无一物的前方,身下也是坚硬的地面。
???
说到这个,总感觉还有哪里也怪怪的。
除了视觉是灰白的以外…
其它…
好冷…
好热…
不对。
这两种感觉都不对。
既不是觉得冷,也不是觉得热。
而是…
【什么感觉也没有。】
身体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传来正常的温感。
仿佛是身体对于温度定义突然消失了一样。
喂喂…
那里不太对吧。
风刮走了所有的情感。
因为那股异常的感受而睁大眼孔,瞳孔因此不断颤抖着。
从感受到背部的那股风压到现在仅仅几秒,但对于自己来说却如同度日如年般漫长。
[嗯!!]
没等那股风压完全过去就猛地起身转向身后。
[啊…]
当看清后面的景象后才彻底理解了刚才那股风压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墙面被什么东西造成的冲击力所摧毁,外面的刺眼的光线也因此流入了室内,但是一起流入的不仅是光线。
被狂风卷起的沙尘,被火焰烧焦的颗粒,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火药的气味。
吸入空气的身体因为那些气体而感到不适。
迎面而来的尘土让自己打算用双手遮挡。
异样再次出现。
哎?
白雨的确是打算用双手挡住…
但是…
为什么…
身体的一边空荡荡的,缺少了某个应该存在的东西。
左边…
什么也没有…
立刻就理解了。
大脑意识到了这股异常所代表的含义。
心里拒绝去接受。
身体抗拒着要探求真相的眼睛。
不能去看,可自己控制不了身体的行为。
逐渐向左移动的视野最终还是看到了。
骗人的吧…身体…
上部的左臂处,原本应该有的东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滑的切口,一点都不拖衣带水的手法直接将原本在那里的左臂削掉。
手法漂亮到让自己觉得曾经看过的人体解刨图也黯然失色。
不敢相信的用手抚摸着切口。
没有鲜血的痕迹,也没有传来痛感。
心却承受着比鲜血和痛感还要残酷的苛责。
肉体的缺失感是那样的恶寒。
用手确定那里的空白并不是幻觉,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为了理解现状,或许说是为了逃避现状而将注意力丢在其它方面。
控制着有些不听命令的手脚,慌乱的从地上站起来。
因惊慌而恐惧的瞳孔注视着墙外的世界。
[这…是什么…]
凌乱…
或者说是地狱…
被火焰所点燃的建筑正在瓦解,火舌不断吞噬着可视之物。
燃烧的浓烟遮住了太阳,刚才看到的光实正是来自那一飞冲天的火光。
烧焦的未知建筑,火光冲天的惨状和滚滚遮天的黑雾。
无论是正在燃烧的建筑,还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雾。
都只能告诉自己,这里正在发生一场残酷的灾难。
[什么鬼…]
…………
不对不对!!!
现在是应该慌乱的时候么?!
虽然心很慌乱,但现在最应该做得就是镇定,在无法确定现状前必须冷静下来。
理智迅速拉回了因异状而死机的大脑。
[唔!]
就在自己因为现状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脑中传来一种异样感。突然袭来的痛楚让白雨不由得发出呻吟。
就像是意识被人拿刀捅好几下,然后又往里面倒了一桶玻璃渣,之后又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在外边糊了一层魔鬼辣椒酱。
灰白的视线变得如同散沙一般,坏掉的电视机屏幕闪个不停
感觉视线中的某些景物出现了扭曲的影子。
[啪!]
一巴掌扇在脸上,造成的声响超乎想象。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刺痛感和反胃感立刻就褪去了。多亏了这一巴掌,白雨或多或少恢复了一点冷静,然后做了三次深呼吸。
(好了!暂时找回状态了。)
那就赶紧在一分钟内分析好现状吧。
不过本来是想一击找回状态,可异常反而变得更多了。
摸了摸右边的脸颊。
什么都感觉不到,刚才打的时候可没有留情。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按理来说颚骨都有打断的可能。
痛觉出问题了?
可是刚才不是还感觉到了脑内的痛楚么?
不只视觉出了问题,温度和疼痛的感知也出现了问题。
嗅觉好像还没有问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气味。
是有些腐败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嗅觉初步没有问题。
视觉出现颜色认知障碍,视野内的景象全是灰色。
触觉出现痛感和温度的失感。
听觉没有问题,还可以听见声音。
从刚才为止就只能听见风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没有听见人的声音。
这么大的火灾,至少也应该听见几个惨叫啊。
这里难道没有人么?
还有手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会突然少一边…
将视线转移到身体的其它地方,令人吃惊的景象却出现在眼前。
并不是熟悉的景象。
像金属装甲一样,电线都可以从金属外壳的缝隙中看到,还有不少已经漏电,不时的发出明亮蓝色的电花。
这又是什么情况?
刚才明明还是人类手臂,怎么转眼又变了一个样子?
是看错了吗?
惊讶的试着活动了手臂。
握紧,放松,握紧,放松。
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活动也很灵活。
不过,这种感觉不对吧。不像是cosplay那种带了手套的感觉,而是像一种赤手的感觉。
喂……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有着不妙的低头看了一眼身体的其它地方。
GJ,预感成真了。
头痛的用那只手扶住额头。
不只是手臂而已,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完全是金属构成的机械,而且装饰还特别的朴实无华。构造简单到完全就是一个无话形容的灰色裸机啊。
出厂模式。
唯一值得说到的大概就是身体的比例还算修长,和自己的比例差不多。
至于精神方面。
虽然刚才还很慌乱,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准确的说是震惊过头反到开始认真思考。
这是在开国际玩笑么?
一点现实感也没有,问题一股脑的全都出来了。
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白雨立刻开始分析起现状。
综合现状来说,只有三种可能吧。
第一种就是自己在做梦,所以才能这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是梦,所以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第二种……
就是自己被那个疯丫头卖给了邪恶的生化组织。
按目前来看,这是最容易接受的解释了。
[嗯。]
[原来如此么。]
[我被卖了啊。]
[那样的话就能解释了。]
将此奉为真理的点了点头,白雨差点把他那个用来糊弄人的职业傻笑搬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啊!!?]
就算了傻了也不会相信这种没头脑的节奏啊!
[人口买卖是这么有效率的事情吗!我昨天才刚睡着啊!你是多久以前就开始筹划了啊!!蓄谋已久么?!!!]
真的只是恶作剧吗!!她把我卖给生化组织?!现在的技术能干到这种程度吗?!再怎么说我都是她老哥吧!就算真的能干到,也不能这么狠吧!我不在了谁给你做饭吃啊!!
那帮博士也是!就算拿我做实验不能把我毁成这样吧!!搞研究也不用追求断臂维纳斯吧!!
就算真的追求也请你们追求的彻底点啊?!!
切口的美感呢!!!美感呢!!!
由于过于慌乱所以彻底破功了,声音彻底没了刚才的镇定,连内容都像精神失常的人。
[咳咳。]
这是缓解一下紧张气氛的玩笑话,别当真。
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不能再慌回去。
先把第三个选项搬出来吧。
至于第三个是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只能是穿越了吧?]
………………
…………
[只能是穿越了。]
[…………]
[穿越…]
沉默一阵,将疑问的语气换成肯定式,对着昏沉的天空再次重复,白雨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个有史以来最浪费且最套路的玩笑。
[哎…]
世界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么?
穿越?这种?竟然能成为现实?而且对象还是自己?
这个世界疯了吧?
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怎么想都不可能,就算相信是被卖了,也不能认可这种荒缪的答案。
身为一个自幼便接受着现代科学教育的普通人,穿越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一个现实生活堪称无比舒适的人身上!
既不是医生也不是编程员,身体就算弱也没到猝死的地步啊?!醒前也没经历过车祸!家里厨房的煤气阀门也关好了!
一切非正常死亡的因素都规避了!
为什么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穿了!
最重要的是…
[我刚买的巧克力还没吃完啊?!!]
仰天长啸的对穿越之神报以怒吼,白雨恨不得找块板砖给它扔上去问声好。那么多巧克力,自己还刚买回来还没再加工呢!这就报废出去了,好不甘啊!
(旁:因为不是独子且经常收到穿越文化的浸染和幻想,所以迅速了解情况,果断选择了自己最关心的事项。)
白雨有些无奈的将手搭在眼眸前,无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为前一秒还认为这是穿越的自己感到愧疚。
总得来看还是梦比较现实吧?
因为是梦,所以才能在没有现实感的同时又让人身临其境。根据以前的经验,微量的痛楚是可以在梦中感觉到的。不会中断睡眠,也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违和感。虽说这次的感觉有点过头,但也可能只是自己头一次意识到而已。
这种解释应该是最容易被认可的了。
又是一个新的经验啊,不能随便就忘了,醒了之后一定要立刻记到小本本上。
此人明明意识到了真相却非要用梦来做解释,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合理。
不过这还是白雨第一次做梦做得这么随意。
很轻易的意识到这是梦,思考也十分自由。
但…这到底是哪啊…
烟雾缭绕的建筑残骸,乌烟瘴气的。
俗话说梦反应着人的深层次思想,自己好像并没有亲临战场的经验和这方面的幻想啊?
难道我潜意识里还有想要建功立业的妄想么?不可能,不可能!就算再怎么放飞自我也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吧?
生活在和平国度,在媒体上见识过战争世界的残酷,那种一般人在战场会像狗一样死去的生活…
自己无论怎么疯都不可能去幻想吧!
就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所以在网上的穿越题材的问卷调查中白雨一向都会选择不穿越。
十分无奈的吐槽了当前的现状,正打算伸手摸向为此有些头痛(主要是心理层面)的右脑时,感觉有什么恶寒的东西缠上了脊背,就像是被蛇的信子贯穿了全身。
白雨唰的从站着的地方跳开。
在那个瞬间,好像有什么银白色的东西蹭着他的脸颊划过。就在躲开的那一刹,火光迸溅,有什么东西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被引爆了。
什么?!
用手挡住部分爆炸引起的硝烟,白雨被爆炸的冲击波击飞到墙面上。对于突如其来的异变,身体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想要认清袭击的来源。
[失手了么?]
[出乎意料的灵活,被逃开也属正常。]
声音从眼前的浓烟后传来,从声音来分辨的话应该是两个男人,先开口的那个语气比较活跃,后面的那个明显没什么精神。
从年龄上…年轻,绝对是年轻人,但也绝对比自己大,准确来说已经超过大的形容了,应该用老字形容才比较对。
至于真实年龄。
抱歉,这年头声优都太超规格了,自从受过刺激之后自己很少回去真正猜测来者的真实年龄。
[啧。]只听见那个先开口的声音不爽的咋了一下舌,[要不是某人突然犯病焚烧战场的话,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
[反正都已经烧起来了,你抱怨也没什么用。]
和那个抱怨的声音不同,另一个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淡的回应着另一个人的怨言,从声音上听咋舌那个的声线更低,感觉年龄更大。
迅速的从不知名的袭击中反应过来,白雨有些狼狈的跪在地面上,烟雾散去后,两个人影从中显出。
不是人类,也不是动物,甚至根本就不是生物,那只是两尊冰冷坚硬的无机物,那是和自己现在身上类似的情况。
能言能语,看起来和自身外形相近的金属躯体。修长的躯体和矫健的四肢,以及装甲上装饰着的纹饰,看起来颇具人体工程学的美感,姑且能说他们的外表是人形。
人形等比例高达么?还是变形金刚?!
还是…洛洛!
白雨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种想法。
不过话说起来他现在的形象好像也差不多吧?
外形是同样的金属造物,但白雨并不能将自己与他们彻底视为同类,要知道自己里头是实心的承重墙。而他们两个是穿着的机甲的人类呢?还是两个科幻电影中的智能AI呢?
本能的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和哪个都不太符合。虽然能感觉出来,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单纯的第六感作祟吧。
一边是漆黑无光的黑色,一边是雪白虚幻的白色。
真是梦幻的配搭。
黑白双色的配搭会让人想起不太好的东西。
在阴间待客的两只打工人好像就是这个配色来的?
总感觉心里突然有些不妙,虽然没有汗腺,但总感觉冷汗冒个不停。
神经紧绷,瞳孔不敢放松,紧盯着视野中的两人。
先前因为认知成梦而放松下来的心早就被踹到了一边,从来没有在他人那里感受到过如此的压抑。无法再抱着轻松诙谐,过家家般的态度轻视眼前的情况。
没有任何感情的流露,却无时不刻对眼中的猎物带来压迫。无法读出他们的感情,只知道刚才的爆炸是由于他们。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危险人物,无法通过他们的情绪对症下药。
危险且未知,所以也就无法轻易的选择应对的方法。
[感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啊。]
突然,那个性情冷淡的黑炭块有些无趣的说到。
那双不属于人类的晶体双眸中根本读不出任何感情,仿佛梦看穿任何人的内心。因为空无一物,所以才能映衬出他人的色彩。
对,这双瞳孔只不过是一面镜子。
漂亮,瑰丽,晶莹剔透的蓝色。
可惜现在无瑕欣赏。
比起那种事情,还是考虑一下现在应该怎么办吧?
面前的两个人貌似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单纯的看着白雨,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跑是肯定跑不掉了,打架更是没戏,身体的状态光看外表就知道不行。更何况白雨打架的从来都是蹦极水平,发挥成什么样全随缘,根本就没有靠谱的自卫手段。
只能用语言来周旋了吧?
控制住有些颤抖的喉咙,确保自己能说出话来。
必须说出来,只有开口才能控制现状。
第一句是什么内容根本不重要,现阶段只要能说出来就够了。
那么。
[刚才那句话放到小说里可是相当标准的总裁模式开场发言,可惜现在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合时宜啊?]
………
…………
感觉刚说出来就给自己挖了个不小的雷坑。
先不说这个有点欠欠的语气到底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估计是因为第一次认真考虑眼前的状况吧,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怎么感觉声音怪怪的,不太像自己的嗓音呢。
感觉声线相近,但又感觉是别人的声音。虽然并不是那种奇怪的嗓音,也不是那种诡异的机械音。
对面的两人在听到白雨的话后有着意外的对视了一下,随后那个白色的家伙以平淡的语气开口道,[虽然在某个层面敬佩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的出玩笑,但是你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吧。]
白雨表示他才不知道,他就是个刚刚起床,连起床气都被吓回去的小青年。
[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用万能的装傻和微笑(尽管看不出来)当做盾牌,[说起来我现在貌似是不是有点不太妙,看你们两位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对面再次因为白雨傻话而对视。
[嗯嗯,姑且还能理解成这里是什么火灾的案发现场吧。]
不管他们的想法,白雨用语言来分散心中的慌乱。
[但是怎么看这都不是什么一般情况下会发生的火灾呢,这是什么爆破训练么?或者是什么大难临头的世界末日么?真的很遗憾呢,我这可能是把脑子撞坏了啊。有哪位好心的人能告诉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不过表面上这么说,实际上白雨真的不期待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正经人。没有几个正经人会出现在这种危险场所,然后还给被人扔爆炸物的吧?
实际上他已经不奢望他们能给什么友好的回应。
[怪人。]
白色的家伙这么说着,周围的气场突然消散。可能是觉得白雨脑子不可理喻,所以干脆不想搭理。压在背后的重担终于消去。
说早了,消去的只是这边而已。
另一边的重量突然以几何形式递增。
诡异的视线给你一种粘腻的异样感。就像是看待猎物/玩具的猎犬,反胃感倍增,感觉就像天灾看见经验包,全身都陷入了冰窖。
变态科学家看见新生实验品的眼神。
…………
[……(逃避的视线)]
…………
[……(难以言喻并退缩的视线)]
…………
[真的很抱歉!!!]
趁着那股诡异的氛围还没有散去的时候,白雨发出了让两人都为之一振的言论。飞速运转大脑,瞅准那个因为喊声而凝固的时机鞠躬道歉。
[刚才是抱歉啦!十分抱歉!我认错!我投降!]
[我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旁观者…不,是突然醒过来的小白!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况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立刻就归降!做牛做马都没问题!就算是您抖S喜欢折磨下属都没问题!只要给我和没有别无二致的话语权和一点小小的小康生活就没问题!]
[只求您留我一条小命!]
[我保证您让我做什么脏活累活都没问题!留下来的价值绝对比杀掉大!百分百的划算买卖!不然我就自爆!死的毫无价值!然后还给您的机甲上粘一身灰!死后还在您床边絮叨!]
[真的非常抱歉!!!]
说完白雨还朝着这两个家伙以非常标准的姿势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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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咳咳,题外话加剧透。
小迪,你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于求生欲的认知。
然后…(奸笑中(。・ω・。))
就算你很看得清时世也没用,命运的指针总是不可预知的。
迪(还在片场跪着):你懂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战略式退缩,以后省的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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