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自我质疑是没有用的。
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重复只会产生更大的问题。
坐在同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搭在地面的手掌传来硬邦邦的感触,迪赛尔抬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这里的天花板和自己卧室里的一样。阴沉压抑的颜色,昏昏沉沉的死寂,可以麻痹他人的感官。
耳边划过微弱的窃窃私语,没有去注意是什么内容,也没有去刻意让自己思考。
平常这样就可以渐渐感到‘平静’。
暗银的瞳眸,难以分清界限的颜色。
(这个时候…)
再次低头看着眼前映衬出‘自己’轮廓的地面,那副身形是如此淡薄。和自己一样瘦弱的身躯,藏在薄薄的毯子里,任由时间的流逝。
(要是有谁在就好了…)
想起了有些久远的背影。
闭上了无色的双眸,沉默的等待着黎明的开始。
……………
和众人一开始预料的不太一样。
这次的磁暴仅仅持续了半天,当他们听到变动而抬头打开避难所的盖子时,天边还泛着夕阳的红韵。
据他们所说,这几乎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磁暴持续的时间如此之短,平常基本上都要好久才能从避难所里逃出来。
正因为这次的意外的惊喜让他们放弃了再次扎营的打算,磁暴刚刚结束的时候野兽是不会立刻出来袭击的,领头的莱昂决定不安营扎寨,趁着天还亮赶紧赶路,天刚黑的时候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
对于这个决定迪赛尔并没有看法,既然别人说没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吧。现在的他必须时刻压抑自己那颗作死的心(尽管可能压抑不住),不然就很有可能再次阴沟里翻船,again。
这位先生在看到自己儿子安然无恙后,立刻注意到了他身后缠满绷带的迪赛尔,那副神情依然热情却从最开始的欢迎多出了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迪赛尔卸下部分伪装的样子。
在能看到面容的表情之后,这个久经沙场的商人从迪赛尔的脸上读到了更多的东西,多了一点安心和释然。
几句慰问和嘘寒问暖,莱昂对迪赛尔他们的态度依旧,看着安然无恙的拜恩一脸羡慕的夸赞着自己的稀少的发色和瞳色,迪赛尔心里也不由得被对方感染,之前的负面情绪和自己说了拜拜。
他们一行人再次被安排到了马车上,只不过这次针对迪赛尔的待遇,其他人的气氛明显出现了变动。
大多数人无视了有关迪赛尔的话题,或者说是有意跳过有关他的言论。
为了不让自己的言论使迪赛尔对他们产生什么不满,某些人机灵得很,完全不想让这尊大佛盯上。
比起其他人的无视,某群人的气氛反到活跃了不少。
那就是佣兵。
在迪赛尔展现出非人的实力之后这群人不再对自己的特殊待遇产生怨言,言语和眼神产生了几分敬畏和忌惮。
佣兵向来是实力为尊的工作,不管他身上此时缠了多少绷带,实力的战果都摆在地上。
尽管风沙掩埋了大部分的尸体,最终Boss的狼足也不知何去,被磁暴榨干的断肢依然是这个男人实力的最高证明。
这群人已经不会像先前一样酸迪赛尔的待遇。
能感受到这群人在眼中涌出一股狂热的激昂,领头的几个佣兵首领蠢蠢欲动,看着迪赛尔的眼中着起了一团火焰。
(以前那些为了打游戏副本而四处组队的人眼中也能看到同样的狂热,这是打算拉我入伙了么。)
不打算接受那群人的邀请,也不算去费心力拒绝。
他现在必须牢记重复自己要降低存在感,要苟活到最后。就算重复没用也要重复,起码内心的形式上会比较合适。
迪赛尔无视了那群人的狂热,快速径直的跳入马车,不给他们留任何搭话的机会。接过拜恩拿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上衣,直接套在身上,摆脱了木乃伊的paly。
从修那有些郁闷的眼神和拜恩的扬扬得意,以及这衣服还算不错的布料和款式来看,这衣服估计是他的。
[嘛…穿着还算舒服。]
是比较贴身的设计,颜色也是自己喜欢的黑色。
暂时没什么不满,之前的衣服都是凭空变出来的,有了真衣服穿也挺不错的,反正不花钱。
由拜恩起头,以为什么修看着迪赛尔的眼神充满了畏惧的话题开始,迪赛尔神情贱贱的解释起了他兄长在避难所的遭遇。
德式背摔,精品瑜伽…
凡是自己会做的,基本上都给修试了一遍。那种痛到要命但就是死不了的感觉让修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坐姿都端正了不少,铁青的表情一看就是真的不想再回忆了。
每当迪赛尔一说到重要的地方,修就一个劲的捣乱不让他说下去,三个人的氛围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拜恩好奇,修捣乱,迪赛尔主控。
三个人在那车上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车外的人声逐渐嘈杂,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扒开车子的缝隙中向外看过去。
来来往往的人流,密密麻麻的队伍。
光看人数的话可真是海量,比之前的营地人还要多,气氛也要活跃不少…
然而这一切都要忽略掉这群人行人脸上的面色。
枯黄的肌肤,几乎没有波动的神情,碌碌无为的机械化动作。干涩的风沙打在他们麻木的躯体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状态与活力完全没有关系。
只要看到这些与故乡完全没有关系的景象,迪赛尔才会切实的意识到这里的人们的确处在天灾与瘟疫的双重打击下。
[看来是到了,我出去看看。]
修主动打算去外面看看情况,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头嘱咐起来,[迪赛尔,你把头发稍微藏一下。]
看着迪赛尔扎眼的外貌,这位不拘小节的青年出声提醒,[王都中还是有奴隶买卖的,像你这种发色和瞳色稀少的类型被别人看见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说以你的实力肯定不会出什么危险,但还是尽量遮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
奴隶买卖是野蛮的存在,生在现代,接受着现代的教育,从课本里了解所谓的奴隶是什么。
(野蛮却一直存在的事物。)
过于出色的外表无异会招来麻烦,麻烦什么的还是能免就免吧?这个道理自己还是知道的。
迪赛尔用事先准备的头罩将自己再次围成逃荒的粽子,等待修去解决进城的事项。
没过多久修就回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卫兵打扮的男人,大肚翩翩,油光满面看起来就顿顿好吃好喝,这种人估计不会外面的人一样为午饭烦恼吧。
心中升起一丝鄙夷,迪赛尔刻意避开了对方视察的目光,装作没有精神的低头凝视着地面。
对方是为了核对车内的人数是否和给出的进城税相符,然后又检查了部分货物,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车里一共就三个人,一位仆从打扮的下人和一位衣着得体的小少爷,再加上一位看不出是干啥但没什么精神的废人。
这年头商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就算是曾经有钱的商人世家也有没有跟上时代潮流而衰落的。
当了这么久的班,守卫已经见过不少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曾经有钱人是为了见识才来王都发展,实则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才来王都赌一把的赌徒。
反正现在这个世道,小少爷带着自己的仆从坐货车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更何况这个队里的家主都是货车待遇,所以眼前的景象根本就没什么可查的。
象征性的看了一圈,敲了敲他们车上的货箱,完全没有在迪赛尔这个废人身上多做停留,那个男人离开前接过修准备的钱袋,向同伴示意放他们离开。
[呼…吓死我了,王都的卫兵脸色也太难看了吧。怎么和讨债的一样。]
直到对方离远,修这才长出一口大气,收回了完全不适合他的棺材脸,一点教养都没有的躺在马车的地板上。
[不是说王都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么?这里的人怎么反到越来越凶了?]
他小的时候也曾和父母一起来过王都,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弟弟妹妹,家庭的经济情况也蒸蒸日上。
当时的守卫可就是个守门的小职位,虽说不上老实本分,但可没有像他们这样谁都欠他们钱一样。
城门周围也没有那么多居无定所的难民,现在这群难民越聚越多,已经在城外各成一派建起了难民营,人数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感觉上王都的风气真是不一样了。
[嘛,再怎么说王都还是王都,只要站准脚跟,商会一定能崛起吧。]
(这人原来这么乐观的么?说的好轻松。)
[时代变了啊,少年。]
用现代的流行语打趣了这个内在干净的不得了的家伙,后者就像是等着迪赛尔解释一样竖起耳朵。
应该说是自己打算改变方针――真的改变方针的副作用吧。
看到这种乐观的愣头青自己就像敲打一番。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很闲,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又起了兴趣吧。
[你以为现在还是太平盛世么?]
因为自己曾经的生活过于无聊;
因为父母曾说过自省可以减少愚钝;
吸收周围的知识并加以反思成了一向不知不觉的兴趣,也生成一种被母亲称为‘冷血’的思考模式。
以理性为主的思考模式。
[这里是衰落的国度,曾经富足但此时已近黄昏。]
[虽说一个国家就算不出天灾人祸,也会因为停待不前而奔向死亡,没有什么东西是永垂不朽的,也没有什么东西会一直安在。]
听到自己说着什么奇怪的话,修立刻开始插嘴,[喂喂?我刚才好像说的是这里的人,给人感觉不一样了!你这是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感觉话题一下子提升到了哲学的氛围。
[我就是在说那些啊,只不过顺带引入一点开场白,而且从小看大是一种不错的能力,起码可以让我多几种脑内构想,防止意外。]
呃…这是开场白么?神人都这么说话么?
[好吧,那么刚才说道衰落了吧?]修表示自己就是个乖宝宝,听老师的话准没错,他没不反驳,他的腰还打算要,[我们现在的确是衰落了,不过我们也稍微恢复了吧?]
[这算恢复么…]
看到车外来来往往,远离家乡,逃到王都却将最后一份盘缠花在进城税上,在路边等死的难民。
再看看车子里对这些没有任何感触的兄弟以及仆人。
恢复的只有一边啊…
时代不同真是无法相提并论…
[眼界的局限性……你觉得你的生活怎么样?]
[生活?]修想了想又看迪赛尔一副看似懒散,眼神认真的不行的样子,再加上旁边只有一个佣人,说些心里话应该没问题。[虽然没有以前好,但是还算不错,我相信等生意有着落之后我们家会变得和以前一样。]
[一样对吧。]迪赛尔咬准了修的用词。
如果只是装傻,或许自己不会如此在意。可这个人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吧?
[呃?一样嘛。]修看了看旁边的佣人,重新组织了一下词汇,[咳咳,的确直到一样就满足的话是不可能的,至少也要比以前更好才行。]
[嗯,比刚才的答案好。]
以合格为目标付出努力的人未必能合格,但已满分为目标并呕心沥血的人永远不会滑下及格线。
[那还真是美好的想法啊,还有么?]
[还有?让商会变得更大?]
[哇…你一点想法也没有么。真心没感觉出其他的?比如说你焦虑什么问题,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发展之类的?]
[??????]
迪赛尔对此表示无感。很简单的想法,也很正常,基本上只有一个大概的期望。年轻人没有对未来的具体计划并不罕见,就算是自己和很少想过那方面的问题…
不过很少和没有不一样…
截然不同。
外表看起来他是真的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这种小白要是放在励志小说就是开场被刺激黑化的类型。
其实也很正常吧,毕竟他没有过过什么刺激的日子,听其他人说平时的日常基本上就是学习如何运转商会和上街打架,然后就是接着被扽回去学习礼仪。
并没有真的站在首领的位子上,所以没有大局危机意识也正常。但见过城外与郊外的景象之后,竟然完全没有想接下来该如何么?
[那么…别人投资什么挣钱,我们也做什么。]
顶着迪赛尔那越来越扎心的怜悯,修绞尽脑汁才说出来一个可行的方案。
[跟风么…看别人挣钱以后再行动?]
[呃…不行么?]
感觉迪赛尔的目光已经从怜悯变成了可悲,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投机跟风难道不对么?
[你家少爷一直这么天真么…]
实在看不下去了,迪赛尔必须要去问问这个球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直这么傻白甜。
[呃…因为老爷工作比较长,小姐的身体又差,夫人没什么时间管少爷,所以大少爷小时候大半的时间被放养,嗯…性格看起来可能的确很…洒脱?]
这位佣人的地位还算比较高,说话的斟酌用词很实在。
合着被放养惯了,所以一直用拳头说话,被那群佣兵的单细胞感染了么。[怪不得你老被你弟欺负,真是…有他一半的脑筋也好啊…]
[喂!!!]实在受不了那股奇怪的氛围,修开始在车里嗷嗷直叫,说话也开始不耐烦。
[到底怎么了么?我说错什么了?!商会不就是要挣钱然后去投资能挣到钱的东西,然后再挣钱么?啊~我知道了,你是让我注意那些眼红会背后下手的人吧!这种东西算什么,只要生意比他们做的更大不就好了?然后雇佣佣兵来保护商会不就行了!到底还有什么问题啊?]
[姑且还是有安全和自卫的概念么?很好。这点心还算有值得欣慰。]
听到这家伙脑子里还算有点安全概念,真是欣慰。但是这种感觉也因为这种肤浅的言论抵消了。
[但太少了。]
兴许自己这种人可能没什么资格说接下来的话,但看在他还算对自己有恩,再加上这个少年心如此干净的份上,迪赛尔必须点他一番。省的他某天因为粗神经,把自己那条命送进去。
[你没看见你父亲自从碰到袭击后就时不时皱着眉头么。]
莱昂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不是因为天灾,他们或许还过着堪比贵族又比贵族自由的生活。
迪赛尔深信那位老谋深算的商人恐怕已经从狼群的袭击看到了不少的东西。
啊…父亲一直在皱眉么?这他还真没注意。
一边的仆人和拜恩看着修傻二愣子的样子,纷纷摇头。
还说要发扬继承商会呢,结果连自家老爷/老爸忧心忡忡都看不出来,这个迟钝啊…
果然…看旁边两个人的反应,他们都注意到了,看来这个商会还是教给拜恩比较好吧。
[我就直说了吧。你这个人一点【危机意识】的紧迫感都没有!]
啊,这句话是不是吼出来了?算了,吼出来就吼出来吧,毕竟对方太白了,自己狠点可能还比较有效果。
[要是真的和你一条一条说的话,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我就捡有关狼群的话题说吧。]
[王都周边有那种超出正常人认知的狼对吧?你们大部分都曾以为那只不过是吟游诗人的夸大,但事实你已经见过了。]
[那不是什么为了吸引听众的后加工,而是真正存在的怪物,你理解吧?]
[然而你看到了么,守城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恐惧,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肯定也听过酒馆里的传唱,所以他们也肯定知道那些怪物。再加上他们是本地人的缘故,接着工作之便肯定也遇上过和咱们有同样遭遇的人吧?他们肯定知道那不是什么故事。]
[他们守城人,要保护城市。为了他们的饭碗,为了他们的性命,那群人肯定会顾虑这种危害他们性命的东西。]
[然而事实呢?并没有对吧?我刚才甚至看到有人在城门旁边开派对,大鱼大肉不亦乐乎。]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你可以假设他们是因为知道狼群并不会跑到里城市这么近的地方,也可以假设就算跑过来他们叼走的也只不过外面的难民,根本就和他们没关系。]
[但你也可以假设他们根本就不怕那些狼。]
修呆呆的看着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迪赛尔,锐利的眼神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冰冷,其他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中途加入旅行的旅行商人。
眼神…真是冷的像个杀手。
[你也说过吧,因为几年前,王都的贵族获得了知识,得到了得到了非人的力量,那么那种力量真的只是用来作避难所的么?]
[在我看来,单是那其中的技术就可以用到镇压难民的方向上。]
想瞬间生成一个避难所并不是深夜简单的事情,单单看那些东西就知道,那群贵族有着比自己原来世界更厉害的技术。
有着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把他用于民用。
贵族,一个在自己看来十分古老的称号。
奴隶,一个在自己看来象征野蛮的存在。
中世纪加未来科技,自己已经不敢想象人性的黑暗能发挥到什么地步,上层对下层的枷锁更加牢靠,平民对贵族的敬畏更加彻底,这里的人文发展一定有着更大的阻碍。
[为什么他们过的这么苦了却还不反抗?是不知道反抗么?你急了还逃课和老师斗舞呢。你也说了这里的人明白那种东西,为了活下去而拿起锄头反抗压迫,你们的内乱一开始就是这么来的。]
既然有因为贫苦而反抗的记录,那么就不能完全自欺欺人的认定这群人民是愚昧无知的人偶,一概而论这群人没有在后来学会思考与为什么。
人偶不可怕,可怕的是学会了人性与思考的人心。
[啊,所以啊…可能是我脑补过度,自己吓自己,但是王都贵族的能力远比那群狼厉害。突然得到天赐之能,我不觉得全体贵族都会虚心自谦,肯定有人会觉得这是天赐良机。甚至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吧。]
很有这个可能。
[你觉得得到了这种近乎于天启的能力,他们会什么都不做。贵族不渴望荣誉么?不追求财富么?不贪念权力么?]
很少有人会不对更好的生活感兴趣吧。]
[你真的觉得现在,这群城里的贵族和你们是对等的么?]
[以前你们有着一样的条件与技术,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现在你们只是逃难过来的而已。他们是主,你是客,你们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金钱与商人的职能,除此以外就是个廉价的劳动力,简单来说就是工具…更别忘了这群贵族打算成为造物主,你们的潜在价值正在不断降低。]
[在我看来…你们来到这里很危险,各种层面上都是。]
迪赛尔在游戏里的时候最讨厌阵营技术落后于他人,特别是在拳头,那样简直就是天天任由别人耍着玩,自己还不能吭声。
[因为技术,因为革新。]
[催化剂的加入会让本来平静的社会升起波澜。]
[革新会带来生机与希望,但不当的契机与欲望也会被不断诱发问题。]
[你们已经落后了,你真的认为有人会允许你们去抢他们的蛋糕么?]
[和他们做生意必须时刻带着脑子,权衡利弊,准备后手。才不是把生意扩大,雇佣佣兵保护商会就行的问题。]
[必须立刻把那些知识化作养料攥在手里,才能在这个变动的社会里挣得席位。]
[你根本就没有感到应有的困难,也没有发觉自己家的处境有多困难,你太天真了。]
[仅仅只追求和以前一样的觉悟是不可能的,那种程度可能连平安的活下来都没戏,至少也要给我升起点逆水行舟不进则陨的决心。]
………
说了这么多,甚至中途还差点跑题。
迪赛尔感觉自己可能的确是说的过分了一点,但是没办法,之前遇上的那些景象还留在脑中。
外加本身脑补帝的属性,各种阴谋诡计,人性黑暗轮番上阵。
迪赛尔不觉得这里安全,也不觉得那群授予贵族知识的人是什么好人。有那群人的出现,自己无法不用阴险的思考方式来评估的局势。
不可思议的磁暴,独特的资源…
天降的知识,不可思议的技术…
燃烧的废墟,被虐杀,被俘虏的难民。
还有那个怀念的名字――『梅瑞狄斯』。
那里…梅瑞狄斯。
与那个曾经掀起一丝火花的组织敌对的存在很少。
虽然说起来很遗憾,梅瑞狄斯在整个世界观里并不是什么壮大到不可思议的阵营,自己眼中梅瑞狄斯一直是昙花一现的存在。
和自己有着很深的因缘却无法让人觉得骄傲,只是一片让人觉得遗憾的存在。
所属姑且属于秩序,却被大多数秩序阵营所排斥。
原因很简单,也很致命。
梅瑞狄斯不是人类。
那片土地不是人类建立起来的国度。
梅瑞狄斯是智能起家的国度。
被智能建立的秩序。
被智能救起收容的生灵。
将智能作为护盾成长的国度。
不被认为拥有感情的人类,仅仅是靠着数据流荡在世间的异物。
那样的存在理所当然的没有以人类为主的社会认可。
机械不具有感情,就算有也是伪象。
只要改变他们脑中的数据,他们就会瞬间变成毁灭周围各国的罪魁祸首。
多么片面却又现实的理由。
自己曾经觉得那个理由是如此的正确/错误。
智能并非人类,但他们并非不理解人类的感情。
出身已经决定了他们必将承受人类的嫉妒。
近乎不死的生命概念,没有成长极限的身体机能。
远超于人类的学习能力,比人类更清楚感情的弱点。
那样的存在令人恐惧。
不恐惧是不可能的吧…
羡慕,嫉妒,恐惧,渴求。
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妄想。
所以他们毁灭了。
不由分说的毁灭了。
努力从死亡线上规避但任然灭亡。
毁灭在种种的恶意之下。
那片国度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石沉大海。
只留下学会仇恨的遗民,让曾经投以恶意的人付出代价。
梅瑞狄斯官方设定的明面敌对者只有一个。
是一群自称『黑洞』的的人所组成的神秘组织。
在梅瑞狄斯消失不久,这群人也跟着消失了。
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一样,查不到任何消息,如同捕风捉影的幻想。
自己曾经多次调查这群人,却经常无功而返,只发现他们从一开始就以消灭梅瑞狄斯为信念。
了解的情报也基本上都是玩家们私下的小道消息,然后再加上一点有关人员的剧透。
『为了消灭亵渎生灵的怪物,我们将违逆人性。』
这是他们的口号。
充满讽刺的口号却以此为荣。
为了葬送所谓的怪物而将自身变成真正的怪物。
什么都做的出来,什么都敢做。
就连智能都觉得鄙夷的手段也能用的出来。
之前那群人就是黑洞的人,教给贵族知识的就是他们吧。
一群邪恶阵营的疯子,可想而知都教了什么。
就算真的只是施舍了点无关紧要的知识,也不能排除会在其中挖了多少深坑等着土著们跳进去。
稍微想一下就记起来了,那群人的武装是标准的黑洞制式。
时间太久了,所以忘记了。
嗯?等等…如果…那群人是黑洞的话…
就在回想起久远记忆的中途,有什么被忽略的信息开始连接。
黑洞只会对梅瑞狄斯出手。
一开始自己也见到了被称为梅瑞狄斯的人员。
那群被制服的俘虏。
梅瑞狄斯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听过这种名为磁暴的危害。
所以这里不是梅瑞狄斯所在的星球,这里是别的什么地方。
因为发展问题梅瑞狄斯并没有怎么向其他星球出手,对外活动也只有寥寥数次阵营合作和人道救援…
…………
人道救援…
人道…救援…
等等?!
突然提起人道救援,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人道救援…
由于游戏任务的缘故,梅瑞狄斯人道救援的地方自己曾经去过几个。
尽管并不是梅瑞狄斯人道救援的那个时间点去的,但迪赛尔的确去过。
血腥的亵渎之地,飘扬流浪的空间船,漩涡之底的遗弃之都,同为异类的雇佣之营…
还有…
沙与海的守望之都…
…沙与海…
沙…
车外一直接连不断的风沙,心中有个名字浮现了出来。
脑中闪过曾经的记忆碎片,那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记忆了。
若不是因为曾经在脑中系统的整理过相关情报,自己早就忘记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任务向导的帮助下的流浪,救了一个差点惨死在荒漠中的人,又因为他接触到了许多非科学体系的知识和能力。
要不是因为那是自己第一次跑到沙漠里玩,很可能早就忘了。
[喂?!突然打差一下,知道『古河之地』么?]
[『古河之地』?]
拜恩先是愣了一下,好好讲着局势呢,怎么突然蹦到那里了?
看在迪赛尔难得认真到像是被偷了棺材本的脸色,他这才开口解释,[古河之地我当然知道了,那不是故事里的地方吗?迪赛尔相信那种传说么?]
(故事?)
…
故事,古河之地,瘟疫,贵族,沙与海…
一个个词汇蹦出来,脑海底层的记忆逐渐清晰。
虽然还有残缺但已经找到了对应的存在。
某些人的名字浮现了上来。
原来如此么…原来如此啊…
可算知道知道穿越到哪里了,也猜出了这片土地的时间线。
[所以…贵族的成果全是加尔殿下的功劳吧。]
有了初步的定论,试探性的发出了提问。
[嗯,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么?迪赛尔你不知道?]
[我知道,只不过是在深山里住太久这方面的情报没有跟上。]
[那你可要注意了,要是在公共场合讨论前王的话你可是会掉脑袋的。]
古河之地,古河之地。
(果然是那两个家伙的国度啊。)
情报逐渐对号入座。
曾经某份早就被废弃的详情攻略再次被翻了出来。
国情,历史,人物,故事。
瘟疫,知识,技术,变革。
都想起来了。
这里的情报,现状的原因。
全都得到了解答。
本来已经不再奢望的穿越外挂看来还能起到帮助,真是谢谢自己这颗只要提一点就能想起来的脑袋。
啊…话说好像不是现在这颗。
不过还必须进一步确认,看看是否还有这个世界私自衍生的注意事项。
但是那些就等下次再问吧。
看着懵逼的众人,还是不要再问接下来的私密情报,从危机应对意识跳到神话八卦的话就太奇怪了。
[嗯,差不多就这样吧?关于刚才的讲座还有什么问题么?]
不吐不快,把心中的感想全盘托出,还得到了意外之喜,迪赛尔也该歇歇了。
(再不停的话就控制不住了!)
硬生生无视了最后突然蹦出来的故事问答,拜恩搞不清楚迪赛尔这是闹哪出。
[咳咳,总之修你听懂了么?你们家现在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修?喂?修?]
想要赶紧把这个话题压下去而向修问话,却发现修的眼神有一种悟道的淡然,久响才缓缓的开了口。
[好…深奥…]
修感觉自己听的差点飞升。
有那么一个刹那,修感觉迪赛尔和自己并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他就像是一本移动的学术大作,然后砰的一下打开了书页,整本书彻底糊到了自己脸上,实打实的天书,从天上糊下来的书,还带响的。
[你看起来完全是在听天书的样子,真的听懂了么…]
看起来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愣头青估计吸收了连一半都没有。算了…不要计较这个了,起码这个装深奥的逼很成功。两次装逼失败后,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成果。
[总之有什么收获么?]
不管对方听得怎么样,象征性的结束语还是要有的。
[总觉得你的话很难听懂…]这个平时根本不会思考这方面问题青年坦然承认自己的短浅,他根本没有想到家里的局势有这么迫切,[但是…]
[总觉得你这些话…是在装逼。]
众人:[………………]
请不要这么说大实话好么!!!
[嘛…做个人生计划总比大难临头后悔什么都没做的好,刚才的你就当做闲话随便听听就好了,我这张嘴偶尔控制不住就会开始长篇大论…现在反正是没什么兴趣,你随意吧。]
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颈,这个逼好像并没有全成功。
已经多久没有和熟人以外的家伙说这么多了呢?
作为一个外人,迪赛尔很清楚的意识到刚才的言论有些过界,但是就是没忍住啊…
一看到这家伙脑子里无货的铁憨憨属性,就想做点什么…
因为这段超出了一般朋友的言论,室内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凝固,本来没心没肺的修像是被什么东西所触动。
修仰面躺在地板上,双眼出神的望着破洞的车棚,没有像之前一样特意制造话题,一直以来的轻浮不见踪影,清澈的双眼一直仰望,彻底无视仆从的关心。
[老哥?]
[………]
就连意识到氛围不对,难得使用正经语气的拜恩也被他无视。也说不上无视,起码还是动了动眼珠,传达了‘我听见你在说话但我不理你’的含义。
不知道这股氛围代表着什么,拜恩又把话题转向了迪赛尔,[迪赛尔?你刚才说了古河之地对吧?你也喜欢那种故事么?]
迪赛尔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意料和善的接过了话题,两人之间的对话又恢复成了普通朋友式的唠嗑。
具体内容也多半是有关各类民间故事的交流感受,而对于古河的话题也没有被他们特意绕开,不断吻合的情报也让迪赛尔越加确信自己所在的时空。
咕噜咕噜。
车轮转动的声音和随意的谈话声。
没有停息,然而此时的心境却以不然。
时间没有任何意义的流过,车队进入了城门,融入了木制的街道,又从死寂的城市里进入了另一座城门,最后来到他们的目的地。
迪赛尔在车子还没完全停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坐在里面这么久,就算拜恩的谈话技巧在怎么出色也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趣,再加上修这个愣头青可能是真的被自己刺激到了,全程都在地上躺尸。
没有他的乱入,三人的对话就少了半数以上的乐趣。
好不容易到站,迪赛尔立刻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还一边活动起咔咔作响的四肢。
[终于到家了啊…]
拜恩等车子彻底停住才从马车中走出来,长达几周的舟车劳顿对这个身体一般的孩子来说有些吃不消,终于结束对他来说真是太好了。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呢?]
稚嫩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一抹愉悦,抬头四处观望。
比起拜恩的好奇,迪赛尔感觉自己对莱昂一家的定位出现了极大的动摇。
[你…家…好大…]
光前院足够容得下五辆马车大型院子,在装着这么多人后还显的绰绰有余,地上铺着乳白色的粗糙石砖,院子中间还有一个附带大理石雕像的喷水池。
石像上刻画着花团锦簇的蔷薇花束,品味相当不错,雕刻人的技术也很精湛,不然也无法彻底运用的好这种镂空的雕刻技巧吧。
院子周围还种植着各种植被,绿植配置的仿佛根本不要钱,根本就无法让人想象到城外其实是一片沙漠。
配上渐暗的天色,满园的绿植给人一种幽静的舒适感。
还有这个宅邸的房屋。
是一栋具有浓郁的欧式风格的四层建筑,房屋外围贴满了一看就不便宜的昂贵石砖,房间内散发着阵阵暖色光芒。
随带一提,这栋房子的后面还有不少其他的设施,与其说是家那种亲切的东西,还不如说是功能齐全的庄园。
[TM真的是落魄商人么?]
以迪赛尔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规模相当客观的大型宅邸,这…真的是事业受挫的商人之家么…
不是说好落魄商人么?落魄商人有落魄成这样的吗?
我们对于落魄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迪赛尔原本平静的脸色逐渐僵住(带着面罩,外人看不出来),这有些超出他对商人家庭的认知。
拜恩?你家到底是个什么出身啊?!!!
迎着迪赛尔惊愕的目光,拜恩笑着解释起来,[别看我们的确是因为混不下去才跑到王都来的,但我可没说我们家没钱没人啊?父亲他的确是经商受挫了,可我母亲那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是母亲的…算是小金库吧,是母亲她以防万一一直准备出来的。]
对于这个解释他貌似还挺得意的。
一位母亲能够在家里窘迫的时候拿出这么大的一笔巨款,准备着这么大的手笔足够看出她究竟给家人留了多大的后手,为啥修就没有这种观念呢。
修那种人一看就不会给自己留什么后备计划,只有计划A,A失败了接着A。
就在迪赛尔不断完善更改这群人的家庭认知时,广场中央的台阶上出现了一名管家打扮的老绅士,只见他拍拍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在他的身上。
[啊!那个老爷爷!是我母亲原来的管家!]
拜恩一双慧眼立刻认出了对方,马上就给初来乍到的客人解释,[早年一直照顾我母亲的生活起居,后来因为搬家的缘故才分开,这么多年不见…迪恩老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语气略带怀念,上次见到老爷子已经小时候的事情了。
对于这位和自己爷爷一样的人来说,能够再次见到他是一件相当开心的事情。
这位穿着着灰色大衣面色严肃的老爷子以是满头白发,早年的零星黑发已经彻底不见踪影,唯有容颜依然去记忆中般干练。
看来是相当喜欢这位管家嘛…这位小少爷…
广场中的迪恩也注意到拜恩的存在,用眼神示意已经注意到了他,搞得拜恩像个青春少年一样开心的挥起了手。
同时这位老人也注意到少爷旁边的那位青年,与此同时审视的目光也盯在迪赛尔身上,迪赛尔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着立刻让他登上了警示名单。
[感谢各位在一路上的付出,现在你们已经成功的完成了委托。按照约定我们稍后就会将酬劳交给你,也会为你们提供暂时的住处,今天晚上就请你们在后面的房间里休息吧,犒劳晚餐马上就会开始。]
迪恩示意的指向这栋房子后面的影子,然后示意手下的其他人为佣兵引路。
[那么就祝贺你们在王都有个新的开始,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就先告辞了。]
工作么…
心中喃喃,迪赛尔观望起了房屋后面的树影。
说到工作我也有要解决的事情啊…
[迪赛尔,你跟我去内部晚宴吧?迪恩他肯定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哎?迪赛尔呢?]
拜恩热情的打算邀请这位新朋友和他一起去吃晚饭,顺便趁机向迪恩介绍他,可回头却发现迪赛尔消失了。
听到马上委托终于结束了,下面的佣兵也开始各自散开,有的人听从佣人的指引前往安顿处,有的人不怀好意的偷瞄这庄园里的东西,还有一部分准备实施他们未完成的奋举计划――【抢人才啦】!!!
当这群佣兵总算能够按照自我意愿行动时才发现,先前站在少爷身边的粽子人已经不见踪影,就连旁边的少爷本人都在都在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人。
哎?人才呢?
我去!那位大哥属兔子的么!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名片都准备好了,人咋就没了?!
就连一直漫步在佣兵之中的影子都没有注意迪赛尔消失的瞬间,和其他人一样四处张望,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前提下跑出来队列,来到了绿化林中。
左右观望,不断确定着周围的景象。
把注意投在已经被夜幕笼罩,一片昏暗的花园迷宫之中,在黑夜的映衬下,那里无疑成为了最神秘且最方便隐藏的地方。
[哎…]墨绿色的背影吹起了轻浮的口哨。
[这家伙准又跑到这种地方了吧?怎么回事…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成天和爱丽丝一样…花园迷宫症上瘾了么?]
阴沉的声音却故意用轻浮男的强调来抵消声音带给人的疏远,[逃跑的路线还是一样的好猜…]
像和小孩玩捉迷藏的大人,对方笃定的走近毫无人烟的迷宫,揶揄并带着一丝嘲讽。
[身体的状态不对,跑到哪里都没戏…]
影子认定绿植后面肯定藏着某人,手里准备好应对意外的武器,接近着对方。
[赶紧给我快出来啦~你个出家的失足…]
就在他的脚刚踩入迷宫的那一刻。
流星陨落,天降正义的凌空一脚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噗通!!!]
没有来得及躲闪,就像是为了虐人而虐人的发泄,绿色的跟踪狂被某人直接踩进了地面。
[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失足少年让你很失望么。]
[痛痛痛!!!!你抬脚啊!]
真是…
不想听见的声音。
没有高跟的金属鞋底狠狠的碾压着那颗自取其辱的脑袋,用尽全身的力气打算让他彻底和土地,迪赛尔的口中说出来某个人的名字。
某个想听到却不想直面的存在。
[【格洛瑞•法利亚。】]
―分割线―
『IF•AK吐槽剧组』
?(确认出场文稿并失望中):啊…
团子(无视对方的脸色,喝茶):茶真好喝。
?:原来我的出场就是这样么?!!!!(一直以为自己的出场会惊天动地,实际上的确是在另一种层面动地,地凹了一个坑。)
团子:怎么?不好么,,Ծ^Ծ,,?
?:废话!!!谁愿意一上来就被打啊!你TM真的有好好想剧情么?!
团子:我想了啊…(放下茶杯。)谁叫你的人物设定就是救死扶伤的欠欠啊?你不承担伤害的话怎么办?
?:………………
团子:嘛,你别这么消沉。你的存在还是挺重要的,自豪的长者。
?:…(谁家长者出场就给踹地上的…)
团子:(´-ω-`)不同意这个版本的话,也可以。那么你下一卷在出场吧,我现在就从新改…
?:别!(赶紧拽住打算删除文档的团子。)我当!我去!不就是出场踩踏么!我完全没意见!!
团子:孺子可教也。(´-ω-`)
?:……(要是再重新改的话,我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没准还会被吃书吃掉。)
【?】→进化/谜底揭晓→【格洛瑞•法利亚】
【人物介绍】:
『格洛瑞•法利亚』
性别:男(?)
种族:人类(?)
深棕发的刺头,有着猎鹰一样的瞳孔,相貌端正,绝对不会沦落到穿女装的男性。
曾经仅仅只是名义担任护卫的工作,现如今如同兄长一般地照顾着迪赛尔的琐碎日常,兼职迪赛尔的衣柜,保姆一般的存在。
平时嘻嘻哈哈,略有玩世不恭的感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有着很强的实力,是个温柔风趣而又心思细密谨慎的一个人,也有着危急时刻与之能力对应的冷静与残酷。
在阿卡菲尔中属于公认(尽管有人表面上不愿意承认)的二把手,尽管看来不怎么样但实际上什么都能做亿点,定位的『属性』为【大龄问题儿童的头头】,有着财迷(貌似只是为了个迪赛尔为工资问题吵架?)和坑人(阿卡菲尔特攻组的标配)的恶习。
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并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但绝对不要相信其嘴中的话。
只要他提出来要求就绝对不会被迪赛尔真正意义的拒绝。
相处的最久,最信任的亲友。
最了解迪赛尔,也最清楚自己与迪赛尔的距离。
迪赛尔人际交往中资格最老且作死后还能安在的存在。
目前已知的生气情况大多于迪赛尔有关,但大部分都是故意装装样子的程度,真的生气起来的后果是毁天灭地,世界观战力崩坏的程度。
对迪赛尔的穿越貌似有着一定的了解。
只要理由充分就会全力支持迪赛尔的决定,其实没有理由也一样。
『可信可敬之人…却被过早的确定了位置,只能旁观/追寻。』
『不,已经再也不会这样了。』
如此发誓。
一直陪伴的影子在此化作身边的挚友,就算重视的一切仅是乱码构成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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