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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意义不明

第七十章 意义不明

迪赛尔以为公爵会为了谈话移驾到餐厅,但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就地论事。

用书桌代替餐桌,书房成了会客室。

弗瑞作为主人,将迪赛尔请到了客人的位置。

说是客人位置其实也只不过书桌的对面,不过公爵为了能够让迪赛尔做的舒适,亲自将迪赛尔的沙发搬到了桌前。

这个举动对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来说算不上轻松,甚至可以说是虐待,但弗瑞本人却像是喝茶般轻而易举。

迪赛尔不禁佩服弗瑞真不愧是武人出身,身体素质就是还别人不一样,估计背袋大米爬八层楼都不带喘的。

(注:迪赛尔还不知道弗瑞因为外孙而闪到腰的事。)

只不过比起迪赛尔的调侃,眼前的局面却与之前不大相同。

这次弗瑞没有对格洛瑞时放弃自我随缘,而是用压抑的沉默打压迪赛尔的话语权。

不急于打开话题,迪赛尔也用沉默应对着公爵的禁言。

负责送餐的迪恩也无言的凝视着屋内的二人。

作为在公爵府中生存多年的老人,迪恩见过很多次公爵与其他贵族之间的商讨,这股压抑之下的剑拔弩张通常只出现在与其他贵族商讨重大决意的时候。

自从其他两家公爵将老公爵的手足除掉后,公爵家被困成了孤岛独将,宅邸中以很久不出现这种局面了。

再次出现时却是抱有善意的神秘人。

事到如此,也不知道迪赛尔的到来是福是祸。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这位阅历丰富到甚至超过公爵的老人却觉得迪赛尔的比他见过的一个人都截然不同。

仿佛不着急决策,但又像是在顾虑等待着什么。

在他们的眼中,将发色改变后的迪赛尔明显变得有些难以理解,不再是先前那个与自己兄长叛逆的简单孩子,身上的色彩就如同他本身的影子般,混沌,神秘。

迪恩只能祈祷自己的主人一切顺利,退出了房间。

餐点已经上全,最后一位无关人士也已经离场。

迪赛尔先发制人,打破了他们之间人为制造的沉默。

[公爵殿下对于梅瑞迪斯了解多少。]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冒犯嫌疑的提问。

就算被什么第三者知道这只不过是流言蜚语上的谈资。

老公爵看不出迪赛尔这么问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是因为格洛瑞的举止,迪赛尔的这个提问只会让他觉得不快。

眉间的不悦不言而喻,本就压抑的餐桌并没有因为迪赛尔的提问活跃多少,反而让餐桌上精心烹调的佳肴食而无味。

假若他们两个吃了的话。

尽管知道局势的异样,但是迪赛尔依然为了自己的意愿而出言。[我知道您排斥那些突然出现在殿下身边的人,包括那些与您合作的异乡人。]

[或许比起排斥,我更应该用敌视。]

[我可没说过我讨厌你们。]

没有多想公爵就否认了迪赛尔对于自己的评价,但迪赛尔自然不会买他的账。公爵身上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足以说明对方的敌视。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配备的机甲应该由梅瑞迪斯的专业战斗员担当骑士阁下的培养,而不是让您的部下自我摸索。野路子和受过专业培训的区别是明显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因为那些是我从别的贵族那里买下来的,为了挣钱的小贵族不介意从我的尸体狠咬一口。]

大贵族被彻查通常只会发生在每代政局更替的时候,

一代人才能轮到一次的送命自助餐肯定会引来伺机而动的豺狼啃食。

对于事实,迪赛尔能够理解。

但是这只能被称为客观结果,不能作为培训不足的理由。

[既然有着梅瑞迪斯这样的合作伙伴,那您理应拥有一条外来技术的供应商。]

[谁叫他们自己溜了,害得我必须自食其力。]

[您完全可以在事情发生前购入梅瑞迪斯的武器。我知道你们的交情并不算短,而梅瑞迪斯也不是吝啬到不给合作伙伴配备指导培训的类型。]

[若是您提出申请,他们不介意组几个雇佣兵来保护您的安全。并且作为一位明白机遇价值的明眼人,偷师几乎是刻在人DNA中的本能。]

[…………]

若是你有那个意愿,现在的公爵府本不该是如今的局面。

迪赛尔相信弗瑞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而弗瑞也用沉默告诉自己。

其实他懂。

现如今的局面并非完全是梅瑞迪斯的错误,公爵本人其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些谎言看起来攻不可破,但其实只是因为你从未思索过其中的漏洞。

有些事情正因清楚,所以心怀警戒。

军事国防永远是先进技术的前哨站,是第一个被用于投入尖端科技的当面。

一位开明负责,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的军人不可能看不出战事格局的变动,也不可能为了豪华沉重的板甲放弃轻便耐用的凯夫拉。

现实终究是现实。

公爵的沉默应证了他的猜测。

这位公爵,曾经的将军,铁骨铮铮的武人。

他恐惧了…对于压倒式的神秘力量报以恐惧。

或许那种感情并非恐惧,但它也如实锁住了公爵的手脚。

他一直在警惕忌惮着棋盘对面的棋子。

了解达伦保护战的人总说沃尔特家的公爵找对了高速5G路由器,却被梅瑞迪斯拔了网线插座。

当然,这在玩家之中只能算是一句调侃却足以说明两者在这场戏码上的角色分配。

但这只不过是表象。

当一个个体严谨到了极端时,另一个本应该同样应该因过度顾虑而痛失良机的存在却被众人一概忽视。

人们本应该明白的,猪队友会造成任务的失败。

你的同伴是猪队友,不代表你就不是。

或许只是你没有他出彩而已。

虽然不应该用这种例子来代指公爵他们,但是迪赛尔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同时也对公爵的举动表示理解与认可。

[身为保护国家的武人,我不觉得您以敌视的眼光对待未知有什么不当。面对未知的事物,若是不能确认安全,那就假定为危险。这是明智之举,国家之中总需要有人来当车闸。]

不反对公爵的决断,甚至承认他对于外来者的抉择,对于因为走反对道具而一败涂地的公爵来说,这话并不中听。

武将都是必须有与忠勇匹配的自信,只有这样才能在战场下凭借实力与信念,为身后所守护的事物带来胜利。

一败涂地的骄傲有何意义?

迪赛尔的认同在他听来更像是嘲讽。

[你在承认我?还是在讨好我。]

[两者都不是,我只不过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国之大事,评判风险的严谨是必然的。不顾客观事实,自欺欺人一头热血的赌国运,那是在作死。]

[只不过胜利者需要的不仅是谨慎。巨大认知的差距让你无法彻底信任梅瑞迪斯,而梅瑞迪斯也被内部绊住了脚。]

[当减分项超过了加分项,失败早已不言而喻。]

两个顾虑太多的人碰在一起,那怕手里的牌是王炸,最后也可能打成一张都发不出去的尴尬局面。

以上来自迪赛尔小时候过年和亲戚玩扑克牌的尴尬经历。

[若是政权没有变动,你或许还依旧为了这个国家践行您和故人的理念。]

[若是时间充裕,您或许会因为他们的言行明白梅瑞迪斯抱有着什么样的理念。]

[若是儿孙当时待在您的身侧,你或许会派他们留学而了解外面的世界,并最终怀抱未来。]

[很可惜,如果就是以不存在过未发生的设想而前提的妄想。弗瑞•沃尔特阁下已经输了这场游戏。]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这就是你选择的结果。]

自己的评判没有留情可言。

常年的游荡于网抑云段子的经历让迪赛尔的言行充斥着尖锐到下一秒就可能被对方掀桌子的言论。

但弗瑞只是静静的听着,如同一位长辈在听着儿孙对于未来的看法,眉头好似皱着,又仿佛毫不在意。

弗瑞还记得眼前的这个小鬼在第一眼留给他的印象。

沉着,寡言,叛逆。

对于格洛瑞的不满溢于颜色,凡是格洛瑞的行为举止都会报以排斥的鄙夷。像极了那些对于贵族深恶痛嫉的年轻反骨,直白又没有水平的年轻人。

初见的印象里,迪赛尔就只是个仅此而已的小青年。

但之后…这个男人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我见证了达伦的骄傲与自负。】

正襟危坐的异端,目视无人的傲慢。

犹如目视了一切的旁观者傲慢冷漠的刺入了正在进行的话局。

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是哪句话触动了这位青年的本性呢…

是因为高昂的报酬?还是因为兄长的离开?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的话。

败者在认头的末路畅谈自己短浅的意愿。

[…………]

[你究竟代表谁而来。]

上位者的语气,因了解而产生出的傲慢。

这让公爵开始质疑起迪赛尔的所属。

迪赛尔真的只是所谓的佣兵?傻子才会信。

这自己一开始就知道。

本来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无视这份可疑。

但是这个家伙现在连装都不打算装了。

[我只代表我个人。]

迪赛尔的态度依旧。

[区区外人,没必要在意一个将死的公爵,更没必要说出骄傲自负的豪言壮语。]

[你的关心逾越了,陌生人。]

生冷的语气,陌生人的定位。

直接将迪赛尔的划分到令人尴尬的位置。

[看来我的位置还不如您跑路的合作者。]

[…………]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你说我不该逾越,那我们就戳戳您那个跑路的盟友。

礼尚往来是与陌生人商讨的基础。

[既然您保持沉默,那我只能默认为同意。说回刚才那个问题,您对于梅瑞迪斯了解多少。]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

其实不重要,只是迪赛尔想要问问而已,没有任何深意。

不过这种大实话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

[输到苟且残存的人,没有翻盘的能力。您的地位和名声几乎已经毫无价值。如果我谋划着什么私欲暴利,这座城市有比您想象的还要多的合作对象。]

[这是客观事实。]

[梅瑞迪斯的自顾不暇,无法为这片皇城带新的秩序与平稳。他们的手足本就被束缚于这片磁爆盛行的土地。]

[如果您奢望梅瑞迪斯的支援能介入现在的乱局,那只会成为破灭前的一股调味剂。]

用希望调味的绝望…衰败…

那是恩惠?还是残酷?

手中举起的银色餐刀反射这太阳的光辉。

迪赛尔的话冰冷现实,没有留下一丝希望,甚至否定了格洛瑞带给公爵的承诺。

对于迪赛尔的话公爵再次用沉默替代自身的回答。

弗瑞在突袭过后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梅瑞迪斯损失惨重的情报,他无法否认光靠几分零星的资助可以力挽狂澜扳倒使王城的变革的漩涡。

他不讨厌改变。

作为一位长辈,他对于人生的追求应该已经倾向安稳。

但他不讨厌改变。

变革象征分歧,也象征进步和万复不劫。

他不反对破天荒的技术为这片土地带来什么。

但是他不能接受人们忘记忽视自身的情况和地位。

他们没有什么与对方谈判的资本。

他反感新王的冷漠,毫无保留的依附于未知的势力。

他厌恶地下的贵族与黑洞攀炎附势,只为反攻地上的愿景。

他憎恨民众看不清也不自知那些丑恶小人的嘴脸,轻易信任他们的戏码。

为了把自己拉下台,敌对者可谓是物用其尽。

不念过去的纷争旧情,相互之间联姻结派。

事实证明当你们有一位共同的敌人时,你们就是亲密无间的在世兄弟,过去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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