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历1453年4月1日,随着图克雅帝国持续往金角湾方面增兵,两国的局势正在极速恶化,即使是最不懂政治的乞丐也闻到了杀戮和灾难的气息,山雨欲来风满楼,全城的贵族、商人、手工业者在一万五千人皇帝禁卫军的保护下乘坐马车逃往科夫岛,在那有佩勒德梅尔的部分海军——五十艘桨帆战舰,其中还有数不尽的黄金和宝藏、包括佩勒德梅尔帝国的国库。然后从这里横渡亚得里亚海前往塔兰托。
海风轻轻吹起船帆,不远处的港口人声鼎沸。数以千计的阿斯托维亚人都汇集在此,船上的水手渴望激情。两艘桨帆船从那不勒斯公国的塔兰托飞到了阿尔扎诺。他们满载着作战所需要的粮食与武器,以及在那不勒斯支援军指挥官隆哥·布鲁索带领下的一千名身经百战,全副武装的那不勒斯公国军。
在随后的几周时间里,还有一些其他王国的志愿援军陆续的抵达城市,还有从小亚细亚偷渡过来的起义军,零零散散,总计大概有两千人左右,组成了联合支援军,指挥官为布奇·托勒密。除此之外,西方世界便没有任何的回复了。
“我们怎么可能守得住!”凯瑟琳看着不多的援军,悲愤的向希丝缇那说道:“神圣欧罗巴帝国给我们的援助竟然不如艾济王国给我们多。”
“凯瑟琳,你不要寄希望于他们,自从佩勒德梅尔立国以来,数次阿尔扎诺被围,他们救了几次?甚至不说救吧,他们甚至还洗劫过阿尔扎诺!”希丝缇那悲愤的说道,“既然他们无视阿尔扎诺的桥头堡作用,我就只好将阿尔扎诺拱手让人了!”
“皇后,你的意思是?”凯瑟琳震惊的问道。
“留下一座空城给图克雅人,我们去那不勒斯,”希丝缇那坚定的说道,“和图克雅人硬碰硬只会极大损失我们自身的力量,最后只会让塞尔维亚人和保加利亚人南下趁火打劫。保留足够的力量,等待有朝一日再回来。”
待港口再没有援军的船只抵达,希丝缇那在阿尔扎诺皇宫召集了所有的将领,无论是联合派还是保守派,也无论亚特兰人,亚细亚人还是艾济人。现在正值危难之时,所有人都是盖亚女神的子嗣。
待所有人到齐,卡尔西莉亚稍微来晚了一点。希丝缇那摊开有些泛黄的地图,上面按比例精确的画出了每段城墙,每座塔楼,每座军用门的位置。由皇帝禁卫军指挥官卢卡斯·科穆宁为众人讲解地图,在佩勒德梅尔,他是除皇帝外最重要的军事主官,向他们简要介绍现在阿尔扎诺的城防。
“城市的边长大概有12里,其中有八里面朝海,南面的四里海墙被马尔马拉海包围,这是我们的优势。而且感谢狄奥多西大帝,无论是面朝大海还是陆地的部分,城市都有50尺高的城墙防护。”卢卡斯拿手指在地图上比划,“海墙上分布有188座塔楼和几座设防的港口,而在我们需要注意的金角湾海墙上就有110座塔楼。如果我们能将铁链固定在鲁齐乌斯城的塔楼上,大概300码长,安放在坚固的木制的浮筒上。图克雅人便不可能从海墙登陆进来。”
巴列奥略·索利戈,一名随军的工程师思索了一下,他主动承担下了这一任务。希丝缇那环顾一番,没有人有异议,那就他了。
卢卡斯继续说道:“解决海墙问题后,就到了我们最主要的设防方向,狄奥多西城墙。”
这时布奇突然插嘴道:“之前我去看了城墙,确实很高大,很宏伟。一道壕沟,一道矮墙,一道外墙,一道内墙以及不计其数的可以安放弩炮的塔楼构成了复杂但行之有效的防御体系。城墙间用城门和桥梁连接,现在桥梁已经被拆毁了。做得很好。”
“但现在的问题是,大段的城墙年老失修,崩塌的石料从塔楼顶端破裂掉落,护城河的水几乎已经全部干涸,尤其是在中段,靠近里卡斯河那段城墙。若不加以修补,无需异教徒的火炮,它自己便会倒塌。”
卢卡斯稍有意味地看着这个有些嚣张的年轻人,说道:“感谢这位将军为我们的城防指出漏洞,我们会替您将这个问题反映给城墙管理司的。现在让我继续介绍,皇后计划将阿尔扎诺的14个区划为12个战区,每一处战区都将由一位将军指挥,接下来是具体的部署。”
短暂的会议划分了各人的任务后便宣告结束,正当其他人都离开他的视野时,布奇叫住了卢卡斯,“将军,我想和隆哥将军交换防区,由他来负责查瑞修斯门的防御,我去守里卡斯河。”布奇这番话正好踩到卢卡斯的气头上了,他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什么要交给你?”
“因为我比他更擅长防守作战,在艾济,我与我的兄弟曾经参与了圣城盖亚利亚的守卫战,厮杀与火炮无法击败我们,这些都是那不勒斯士兵所缺乏的。”
布奇向皇帝的方向单膝跪下,恳求道:“皇后,请允许我的请求。我将会为您带来胜利。”
“陛下,恕我直言,此人表现狂妄自大,绝不能将如此重任委托给他。”隆哥同样单膝跪地,向皇后忠实的建言。
“起身吧。”皇后示意两人站起来,“与其在此无意义的争斗,还不如趁此时间多多磨练自己的军队。我会带城防营亲自镇守此处。”
“不可!”卢卡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后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轻声劝解道:“战场上不缺少满腔热血的农夫和睿智的将军,而陛下贵为佩勒德梅尔的皇后绝不能以身犯险。”
希丝缇那双手扶起卢卡斯,看着卢卡斯有些苍老的面孔,痛心疾首说道:“将军一生为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希丝缇那为将军拍去长袍上的尘埃,解释说:“先帝已经做出了表率,许多忠诚的勇士也一起捐躯了,与其如乞丐般苟活,倒不如以紫袍为裹尸布,带着荣耀走向天父的殿堂。放心吧,我也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希丝缇那试图让将军相信自己,但将军还是满目愁容。
“艾济人,你是叫布奇是吧,我非常感谢你们能够支援我们抗击图克雅人的事业,虽然我们信仰不同,但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在战斗爆发时,我希望你能够在侧翼英勇作战的身姿。”
“陛下!”卢卡斯握紧双拳,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大家可以散了,积极准备战争吧,卢卡斯你留下来吧。”
看着昏黄烛光下的希丝缇那,卢卡斯正想要问些什么,但是依旧没有问出来。
待众人都离开会议室后,希丝缇那这才开口说道。
“卢卡斯,卡尔西莉亚就托付于你了,记得,一切以卡尔西莉亚的生命为最优先,一旦城破,切勿和图克雅人死磕!”
“陛下,您这是……”卢卡斯似乎已经明白希丝缇那的意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万万不可啊陛下!卡尔西莉亚不能没有您!”
“自从先帝战死,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留恋就是卡尔西莉亚了,亚斯蒂亚已经承诺她会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全力辅佐卡尔西莉亚,而这次那不勒斯派兵来援救的目的也是卡尔西莉亚,亚斯蒂亚她……对卡尔西莉亚的感情不是一般的。”
希丝缇那淡淡说道,眼中已然没有在外交谈判场上的那般精神,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确实,自从先帝战死后,整个帝国的重任都砸在了希丝缇那身上,卢卡斯确信希丝缇那这种精神状态无法领兵作战。
“佩勒德梅尔的未来,就拜托你了。”希丝缇那说完便步履蹒跚的离开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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