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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家的瓜棚

张大娘家的瓜棚

在桐乡村住着一名农村娃,村里的人都叫他“阿木”,因为他人如“木头”一般,迟钝愚笨,村里的年轻人都不待见他,因为他常常坏了他们的“好事”。

而今天,阿木又坏了他们的“好事”。

农村张大娘家有个瓜棚,里面种了不少的瓜,有南瓜、西瓜、冬瓜、黄瓜……

数不尽的瓜多到张大娘每次都发愁种这么多瓜有什么用,但就算张大娘每日为瓜多发愁,她也不肯施舍一点给邻里百姓。

虽然张大娘不给,但这不代表没人不要,村里有不少年轻人惦记着,都想尝个味道,可惜张大娘看的紧,还有条大黄狗恶狠狠的防备着。

不过今天赶巧,张大娘的狗生病了,张大娘的老伴走的早,膝下的子女也进城打工回不来,所以没有办法张大娘只能抛下瓜棚给自家“大黄”看病去了。

这是天赐的良机对于村里的年轻人来说。

三五结队,有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早早就来到了张大娘家的瓜棚外围,不过因为有个三米高的铁网拦着,他们不好穿过。

于是他们拿来了钳子,只是“咔嚓”几下便开了个大口,这让之后回来的张大娘骂了几天,但眼下张大娘对此事不知 她现在还在焦急的询问着兽医“大黄”的病症如何。

进到瓜棚里处,年轻人并没有如狼似虎的“捕食”着瓜群们,他们环视四周寻找着,因为现在的季节并不是采摘的日子,但他们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结果”的。

时间过得很快,天都要昏了,年轻人选好了瓜出了瓜棚,只见其中一人捧着的西瓜有头大,另一人抱着的冬瓜有腰粗,还有一人拿着一根快赶上手臂的黄瓜,看来他们大丰收了。

在这个不丰收的季节大丰收,也难过天要黑了他们才出了瓜棚。

年轻人们知道时候不早了,而张大娘也知道时候不早了。

天已经黑了,村里的夜晚很宁静,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只顾着自己安稳,没人在乎张大娘家的瓜“遭劫”了,除了阿木这个路过的木头。

大中午,阿木不知道缺了那根筋跑到了张大娘家,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换作其他平常人可能就悻悻的离开了,但阿木却像个木头一样竟坐在了门口,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坐到了张大娘回家。

张大娘到家了,她不理门口的阿木,毕竟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阿木是个木头,问啥都只会“嗯,啊”,但张大娘还是心软了,进屋拿了个茶杯给阿木倒了杯水。

张大娘没啥好脸色,“大黄”没有跟着回来,进趟城也让她走了不少路,到家没个人照应,还有个木头“横”在门口。

“阿木娃,你在我家门口坐着干啥?”

看着接过水的阿木,张大娘没好气的问起了话。

阿木接过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而对张大娘的问话,阿木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想啥,只是望了望、指了指瓜棚。

“不成,不成”,张大娘摇着头赶着阿木,“我家的瓜谁都不给,想要自己买去!”

阿木被张大娘拒绝了,但阿木还是像个木头一样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摇了摇头。

张大娘看着阿木摇头,以为阿木想赖着不走,一下子来了火气,于是直接用双手推着阿木,阿木被推着往后退,好在阿木知道动脚不至于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张大娘把阿木推开了几米远,终于放下了手,然后又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本来就累的她现在更累了。

“你这娃咋就跟个木头一样的,累死我了,你不走,行,我走!”

张大娘知道拗不过阿木,索性就调头“跑”进了屋,然后把门“砰”的关上。

阿木被搁置在了门外,可他还是像个木头一样的一动不动立在那,就这样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不知道是害怕阿木真的赖着不走了,还是张大娘“良心发现”了,门再次被打开了,站在门里的张大娘有些无奈的注视着阿木。

“算我怕了你了,记住,我只给你一个小瓜!”, 说着就拉着阿木往瓜棚走。

天很黑,这路就不好走,村里也没个路灯,但好在瓜棚就在张大娘家的旁边,走个几十米就到了。

张大娘生活过的节俭,但对于瓜棚却爱惜不得,为了好检查瓜棚还特意拉了电线到瓜棚,挂了一个大吊灯。

这大灯很亮,“嗞”一声便照的瓜棚里外明亮起来。

莹黄的灯光照尽了瓜棚的每一处,也照进了张大娘内心的每一处。

这个瓜棚是张大娘老伴花钱搭的,这种子也是张大娘老伴托人挑选的,可惜这瓜棚刚搭好没几天,这种子刚种,张大娘的老伴便患了癌症走了,而这瓜棚也就落到了张大娘手中。

起初接手的张大娘本来是打算把瓜棚租出去或者干脆直接卖了,毕竟子女也没打算要,他们都有工作离家很远,而自己虽然离的近但也不懂种瓜,但思前想后还是留下了这个瓜棚,老伴走了,这个瓜棚也算留个念想。

但谁能想到这一接手便是十年过去了,当张大娘回想起来也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如今这瓜棚成了张大娘的宝贝,谁要是敢说一句这瓜棚的不是或者损坏了瓜棚的东西,她定要骂的对方见到她就跑。

“喏,阿木娃,这黄瓜虽然不大,但绝对清凉解渴,你就拿着这些离开吧!”

张大娘将手中的黄瓜塞进了阿木手中,然后便想打发阿木离开,她怕阿木不够还多塞了两根。

张大娘本来是想把前天看到的那根赶上手臂粗的黄瓜给阿木的,但找来找去都找不见,便认为是自己记错了。

阿木看着张大娘塞进来的黄瓜,貌似并不领情,脸上仍然没有任何动容,甚至还直摇头。

张大娘看着阿木还是摇头,内心不禁想骂了一句:你这娃咋这么不知好歹!

但为了赶紧打发走阿木还是容住没有骂出来。

于是张大娘又再一次的把头埋进了瓜地里寻找起来。

找了好大一会,张大娘可算是回来了,并且她的手上还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西瓜。

“好了,阿木娃,大娘我家瓜棚就这点熟的了,你还想要我也给不起了!”

张大娘还故意把“给不起”加重,就是为了让阿木死心赶紧走。

阿木接过张大娘的西瓜,然后又把它放在了脚下,而西瓜做伴的还有那三根黄瓜。

做完这些阿木还是摇了摇头,张大娘此时犯了难,她现在已经很累了,她没有心思和阿木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张大娘带着万般的无奈恳求到:“阿木娃啊,你就算摇头我也给不了你更多的了,你等几个月,等几个月瓜熟了,我给你送去,你今天就拿着这些走吧…”

阿木听着张大娘充满无奈的恳求,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终于走出了瓜棚。

张大娘喜出望外的看着阿木离开,心想这娃终于走了,于是张大娘也打算离开了,可刚准备走她看到了地上被阿木遗忘的瓜,下意识的喊到:“阿木娃,你的瓜!”

可阿木已经走出了瓜棚,张大娘也没多想赶紧拿起一个黄瓜追了上去。

好在阿木离开瓜棚并没有走多远,他立在瓜棚的后面,他的背后便是张大娘防止其他人进瓜棚立的铁网。

“阿木娃,你走这么快,瓜都忘拿了。”

张大娘跑出瓜棚赶到了阿木面前,手中还拿着黄瓜。

看着已经赶来的张大娘,阿木把身子往右边移了几步,把被自己挡住的地方呈现给了张大娘。

“啊——这…这…这是那个天杀的畜生干的啊!”

张大娘几乎是快要被气晕了,身子都有些踉跄,阿木见状赶忙上前搀扶。

张大娘终于发现了自家的大网被人开了个大口。

阿木来的及时,张大娘并没有摔倒在地。

阿木搀扶着张大娘,而张大娘扶着阿木的胳膊,她的手颤抖着,她的眼睛看着阿木,她的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低沉的问了一句:“这是谁干的?”

张大娘现在很愤怒和心疼,但同时也很憔悴和疲惫,她已经累到说不出更多“恶毒”的话了。

看着张大娘,阿木只是摇了摇头,他还是没有开口,他搀扶着张大娘一步一挪的将张大娘送回了她的家中。

而刚回到家,阿木和张大娘便发现了站在门外的一小一大,还没等问“有什么事?”,对方便先开了口。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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