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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北

第七章 南北

学习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异常快。程云在六年里将刘雨婷花了十三年学完的东西悉数撑握了。从最初的刺绣缝纫、琴棋书画、礼仪音乐和胭脂水粉再到历史、人物传记以及药理最后到异界专属的修炼门路的知识。程云这六年来过得无比“充实”,果然上辈子欠下的学习时间都是要到下辈子还的。程云学得很认真,成效也都很明显。最初她还是略带抗拒的,但看到师娘期待的眼神后,她想着反正自己学一学也不费什么大代价,让师娘高兴也是挺好的。而本来只打算教一两样的刘雨婷在看到程云惊人的学习效率以及那候是意犹未尽的表情后便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程云也是不负众望在她九岁的时候便以优异的成绩出师了。学完了人物传记与历史的程云也算是对这片大陆有了更多的了解。大陆中央是中心城,据说中心城是世界树曾在的地方,但此刻却不知其在何处。东南边是人族的境地,叫东南角。那里沿海与更东边的一片小陆地有来往。西北边是荒芜一片,那里无生命占据,以前倒是有矮人,地精,兽人等种族居住在那,但在一场名为“肃”的大型战争之后那里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人为战地,成了一片叫做亡灵战地的无人区。东北边是巨龙、精灵、凤凰等族的领地。它们内部又各自划分领地,但被人们统称为东北密境。在亡灵战地和东北密境之间,还有一个名叫“柯犹”的由人族组成但不像东南那样排斥外族的国度。西南是成片的丛林和雨林,属于灵族的地盘,至于灵族则被程云理解为开了灵智的兽族。最北边自然是她现在所处的极北之地了,这里欢迎一切有能力在这存活的生命,占了这片大陆面积的三分之一左右。

至于修炼的方法和境界,程云只能用杂乱无章来形容。灵族一般靠吃,巨龙靠睡,精灵靠玩,人族则是靠命,而兽人、矮人等由于数量过少刘雨婷也不知道。可以说这年头,每一套修炼方法都是无数人用命堆出来的不传之密,而且一般只有一个家族适用。中心城的学院里倒是有一套,不过那只止步于淬体,无法通向更高的层次。

境界的划分也是样差劲,所有人都知道第一步是淬体,但很少人知道第二步究竟算是什么,就算知道了也无路可寻。直到上一任中心城城主屠龙氏。向天下划分了三个境界:人域、圣域、神域。之后才算稍成体系,淬体是到达人域的第一步。至于其做它的,比如如何才算圣域以及神域,却是只字未提。只是所有人都可以前往中心城测试,从而知晓自己的境界。测试的原理他也并未提及。至于如何让天下人信服,他当初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把当时所有实力排得上榜而且不同意他的全部揍了一顿。最后的结果是他打服了天下。而那些本身实力达到圣域的人貌似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成就的,程久通的原话是:“当时杀着杀着就莫名其妙地成圣了。”不过单就程久通和刘雨婷来说至少圣域者无需进食是可以肯定的。

这六年来程云也将该告诉的都告诉自己的师傅师娘了,比如银泽他们五个的存在,而自己已经活过十七年这件事在银泽强烈的阻止下被隐瞒了下来,但是程云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是实实在在传达到位了。作为一位上辈子游山玩水全球旅游最后浪死于生命禁区的人,这六年以来的禁欲生活只能增加她对于外出的强烈欲望,程云承认周围五处战地很有趣,但再有趣这六年她也完全足够她玩腻了。然而程久通与刘雨婷在这点上却是一点也不肯放松,硬是推拖说时机未利之类的话。

现在,程云每天的生活无非就是在周围四处闲逛,偶尔逮一只兔子之类的抱在怀里撸一天然后喂点吃的就放走,搞得她到永霜林或者雪峰岭的时候就有一大群小动物跟在她后面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一样的三个字“要撸吗?”

虽然每天找一找雪鸮、看一看冬兰、摸一摸小羽毛,揉一揉团子然后和银泽聊聊天的日子也还不错。但她程云,可是无拘无束的云啊,每天机械式的生活难免让她有些沮丧。

所以,现在还反抗不了来自师父师娘的强权的程云开始寻求改变。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重新取出针和线然后开始回忆。她从来没有中断过刺绣的练习,以至于早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但程云一直觉得自己的作品还不够,它们还欠了些东西,哪怕每一幅刺绣的内容都不相同.可它们带给程云的感受是和这生活一样的死板呆滞与机械性。不是说这样安稳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只是程云习惯不了,她不认同这种生活,仅此而已。

沉思中的程云身子一猛然一颤,她的指尖在丝与线之间停留片刻,迅速地用指甲挑出了她所需要的针黹。接下来,娴熟地穿针、引线,银针携着蓝白的丝线在缎上穿梭遨游每一根线都被安置妥当。不同于往日动针前的深思熟虑,她这次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无拘无束。

银针就像是考场上的笔尖,在黑白分明的试卷上绘下一行行赏心悦目,烙下一寸寸独一无二。无需迟疑,因为每一针落下的位置便已然是正确位置。

程云整个人似乎飞回了那一天,她感觉此刻自己仍在那珠峰项,一边享受北边的晴朗,一边忍受南方的刺骨。她聚精会神强制压下一切多余的颤抖,倾尽所目有以保持最佳的状态,然后如同扣下板机一样,摁下预示着成功的快门。

“咔嚓!”程云的心间重新响起了快门声,不同的是,她这次并未放下相机,而是缓缓地放下了中的针。

那一块绸缎上绘着的是两片迥然不同的天地,一片饱含温情,一片充满威严。这正是那张名叫《南北》的照片,只不过现在它是一幅刺绣而已。

程云拨开额前被汗水粘住的发丝,也不理自己身上紧贴着的被汗水浸湿的衣裳,她郑重地将崭新的《南北》平铺在桌子上。

“又把你给记下来了呢!”一呼一吸中尽是无限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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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此行何意?”

“结束战局。”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战场可不是儿戏。”

“虽然我只有六岁,但……”何风抬头直视着眼前的壮汉,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后句,“也不是你能随意拿捏的。”说罢。他身后一直用布条缚着的一柄玉剑慢慢转为半赤色,不住地颤动,发出翁翁的清脆剑鸣声。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他对面的人咧嘴一笑:“好,看来七殿下不是何三那样的混账玩意,但我方庭佑又凭什么听你的?”

何风叹了口气,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要弄这么多层考验,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啊。他略显无奈地说:“其一,你作为大将军应该已经收到我父皇的密诏了;其二,我并不想让你入我麾下;其三,战局已经僵持这么久了,我想你应该不缺这点时间来听听我的意见。”他安抚着背后的玉剑,本以为能痛快打一场的,没想到只是对方会意错了。

“话说,我只想早点找到程云啊”何风在心中无能狂怒。

“不过何七殿下,你来得比预计的时间晚了许多啊。”一身将服的方庭佑看似无意地发问这,位看上去粗糙的高大汉子实际上细得很。

“呵。去确认能要花多少时间来拿下战事。”何风仰起头,直视着这位身高两米的大将,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那依您看,需要多久呢?”方庭佑笑得更灿烂了,那张咧开的大嘴和憨厚的表情让人难以看穿他的心思。

“不出五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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