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当然清楚自己的说辞是在嘴硬。
嘴上“没哭没哭”地狡辩，喉咙里的呜咽却遏制不住地玩外跑。
游晴有想过说些安慰的话给女儿听，可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
只是抬起下巴，讲脸颊贴在女儿脑袋边上，随后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直到孩子的肩膀不在上下颤抖，这才捧着她的脸蛋，用拇指帮她擦拭眼角泪花。
“呜、都怪爸爸……”
少女说话声的咬字不太清晰，这是因为极力想止住哭泣时，急促吸气过后残留的抽噎声，
“都是爸爸太容易满足、呜。”
昨天晚上睡前也是。
说什么自己一直是他的掌上明珠，过去、现在、将来全都是。
然后自己也在哭。
少女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自己似乎真的要变成爸爸口中的小爱哭鬼了。
可明明以为，眼泪在之前的糟糕日子里已经流干了才对。
无数次告诫自己的“坚强”，在爸爸的温柔里却成了笑话。
“嗯嗯，都怪我啦。”
游晴也不反驳，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儿，只好做出这般笨拙的行动。
少女吸了吸鼻子，止住呜咽，微微摇头挣开自己游晴的手，又自己用手掌擦了擦眼睛，泪眼汪汪地仰着脖子，与他对视。
游晴露出微笑，就这么由着她看。
漂亮的眸子因蓄满泪花，被灯光更是璀璨闪亮。
少女又没能忍住泪水。
她抽泣着，再次用手揉了揉眼，从游晴腿上直起腰身，趁着他来不及反应的刹那，挺起身子凑上前去，张口咬住了游晴的侧脸，对自己口中的那份无理取闹般的“责怪”做出了行动。
“咦？”
游晴没有准备，一个重心不稳，只顾得环住女儿的腰怕她摔着，随后就直直倒在床上。
眨着眼睛，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自己又被女儿扑倒了。
脸颊被咬住，但并没有传来痛觉。
女儿的行动更像是在掩饰狼狈一样，咬着咬着，慢慢的又松了口，小声呜呜抽噎。
眼角余光瞥见她将眸子闭上，趴在了自己耳畔，又仰着脸来贴着自己。
因为双手勾着脖子，纤细的手臂倒是给自己当了枕头。
可脸这么贴着，柔软的唇瓣碰着了自己脸上的浅浅牙痕，倒也不是亲吻，只是单纯贴着。
女儿似乎是故意着这样做的，游晴感受着她轻轻蹭着自己，为刚刚咬了自己的那一口表达歉意，
“爸爸对不起呜……”
但游晴根本没有生过气，原谅的话语自是无从谈起。
女儿的颤音令心中疼痛更甚，他随意“嗯”了一声，一只手环着自家孩子后背，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轻轻摸着。
这时候沉默反倒会比任何话都要好。
自己确实嘴笨，老惹她哭。
游晴颇有自知之明想着。
少女边抽噎边擦蹭着，慢慢的，似乎是哭乏了，又好像是觉得已经好好表达过歉意了，边把脑袋埋低，只是嘴巴却仍贴着游晴脸颊。
而随着脑袋埋低，就这么紧贴着一路滑下，“嘶嘶”的磨蹭声因为动作太轻，并没能盖过呼吸。
不哭了么？
游晴一直想着这件事，倒没注意其他。
心底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脸上被蹭着有些痒，便回应起这份依赖，轻轻回蹭一下。
但这么一下，却出现了意外。
柔软的小嘴起先是从脸颊骨慢慢到了鼻翼的位置，随着游晴仰过脸，一下子却是到了嘴角，而蓦然间停下。
游晴一愣。
这要再往边上一点的话，不是变成接吻一样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想法，本来还不太在意女儿的举动，这时回过神，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偏过头，试着略微隔开些距离。
不过没能成功。
因为女儿在自己躲开后，紧接“配合着”一并把脑袋偏过。
左边嘴角的位置再次感觉到了唇瓣的柔软。
游晴身体微微僵硬后，又有些迟疑。
小璇故意的？
也不对……
倒像只是恰好凑过来碰到，所以是巧合？
游晴目光微微垂下，借着余光，倒也能看见女儿的近在咫尺的俏脸。
额前散落了几缕发丝，皮肤仍是女孩独有的白皙柔腻，长长的睫毛弯弯翘起，闭着眼睛有浅浅泪痕衔接脸颊，安安静静，若放在童话故事了，也是睡美人般的公主。
自家女儿一如既往的可爱。
又许是刚刚哭过，现在又是趴着的缘故，呼吸声比平时沉了一些，小嘴无意识微张，软软地吐气吸气。
不过……
因为唇瓣正贴着自己嘴角，所以吐出来的气有一部分从自己嘴唇缝隙撬进了牙关，带了些甘甜的香味。
果然还是靠得太近了？
游晴困扰的皱了下眉。
并不是说对女儿有什么不满，只是因为眼前的状况而略感为难。
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调整一下女儿的脑袋，却又忽然感受到怀里的孩子抽了抽气，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笨蛋丫头。”
游晴心疼地暗叹了一声，还是放弃了打算。
只是拉过边上的被子，盖在了女儿的背上，也盖住了被女儿当成软垫的自己，又腾出手，摸索着床头柜，找到了电视机的遥控器。
漆黑的电视屏幕亮起，正好是动画片的频道，也就不去换台。
不过卧室里的灯泡太过亮源，便干脆关掉，只留了盏小夜灯。
至于女儿……
这妮子虽然闭着眼睛，不过应该不会很快入眠。
毕竟下午才睡了个大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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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会好好反省自己很懒这件事的( ‘-ω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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