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魂之力与赤楠的工作（上）
the_Soul
赤楠提心吊胆地咽了一下口水。用余光看了一眼赫尔墨·霍尔米，发现他的身子仿佛缩小了半截，正弓着身子一脸赔笑着。
“呃…琉璃大姐头，你来了？”
被称作“琉璃”的女人的左脚轻踏了一下地面，霍尔就几乎要跟着颤抖一下。
她向前一步，依旧没有任何笑容：“第一，你们实在是太磨蹭了；第二，不准再叫我‘大姐头’，记住了么，蠢货？”
说到这里，琉璃不由自主地又向霍尔逼近了一步。
“呃…哪里敢呢，琉璃大……”霍尔看着琉璃的眼睛又明显地瞪圆，连忙止住后半句，低下头，眼睛不敢直视面前这个女人。
于是茉莉没有再理会面前这个“蠢货”，而是直接面向手足无措的三日月赤楠。
女人用冰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赤楠，最终把头微微上扬，用下巴对着赤楠毫无感情地说道：“少年。”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大概是完全没有把对话对象放在眼里。
赤楠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回话了。毕竟眼前这个女人，连身边这个如此调皮奸邪的赫尔墨·霍尔米也教训得服服帖帖，自然要怕上三分。
“那么，那家伙把情况都跟你讲了吧。”琉璃直截了当，“少年，你做好去灵魂世界的准备了么？”
根本没有做好啊！
赤楠心中如此想着。当然，刚刚度过非常糟糕的一天的自己突然就被两个奇怪的家伙莫名其妙夺走了小命，现在又要被莫名其妙地带到另一个世界，这换了谁都有些难以接受吧。
“呃，琉璃小姐，你好像吓到他了。”霍尔的声音依然小心翼翼的。
“无需多嘴——”琉璃竟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我们到底有没有找错人啊。”
尽管早就习惯被人看不起了，赤楠还是感觉有些不快，咽了一下口水，低头不说话。
“三日月先生。”琉璃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赤楠身上，赤楠则提心吊胆地看向别处。
“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很突然。”她的声音依旧如冰一般，没有一句额外的废话，“但是如果要和我们一起工作，就最好把你那副可怜虫的德性收敛一下。”
工……作？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琉璃看着一脸茫然的赤楠，停顿一了一下。
随后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像是刻意站得远了一些霍尔，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难道他没有和你解释清楚么？”
赤楠明显感觉到，琉璃的脸色随着嘴中吐出的每个字都更加阴沉了几分。
被盯着的霍尔突然浑身一颤，堆笑着解释道：“哈哈哈…我看着家伙像个憨憨，就不由自主地捉弄了一下——啊！！！”
霍尔话都没说完，就被琉璃揪着衣领提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整个过程发生得非常迅速，吓得赤楠大叫出声。
“成为灵魂的人类也是有痛觉的，但是因为没有肉体（Flesh），所以不会受筋骨伤。所以请不用担心。”
琉璃的语气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嗯……这一点他刚刚确实已经告诉我了……”赤楠小声嘟囔道。
“呃…那么让我们认真一点吧，赤楠君。”霍尔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有些尴尬地笑着说。
“到底是谁不认真啊……”赤楠无可奈何地想着。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和这边这位琉璃大…小姐，都是灵界的居民。”霍尔耸了耸肩。
“尽管看到我们只有受到惊讶地模样足以让我吃着零食观赏了，不过在我们的世界，我们只是普通的两个人罢了。”
“什…什么意思……？”赤楠不理解。
“灵界有着自己独立的历史、文化甚至国家制度，虽然是死后灵魂的去处之一，但绝非活人世界的倒影。”霍尔的语气有些轻蔑，“并且，我们比活人可能干多了。”
话音刚落，霍尔伸出一只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只见他的手心处凭空冒出了一团淡紫色的光芒，在逐渐昏暗的街道中显得异常明亮。
“哇啊…这是什么？”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过多，使得赤楠的反应已经有些麻木了。
一旁的琉璃突然皱了皱眉：“不会吧，你连这个还都没有告诉他？”
“呃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霍尔愣了一下，随后满脸赔笑道，“这叫灵魂技艺，也就是，活人做不到的事情。”
“什…什么？”赤楠一直盯着霍尔手中的那团纯净的光芒，语气即惊奇又有些紧张。
“就像我刚刚和你讲的一样，灵魂作为组成一个生命的重要部分，本质上其实是纯净的能量。而人类有能力通过精神来把自己体内的能量解析并构成不同的形态，在行走、生存甚至……战斗中都能发挥出作用，这是可以实现的。”
霍尔正漫不经心地说着，手中那团光芒像是被推动了一下，从霍尔的手心顺着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上。
赤楠的眼睛直勾勾地跟着那团光芒一起移动。
“但是人界那帮家伙，由于肉体的存在会限制灵魂能量的发挥，所以那些家伙是不能随便操控自己的生命能量的。”
既然如此理所应当，难道我也能做到吗？
“你当然也可以。”
赤楠吃了一惊——他心中只是刚刚产生了这个疑问，甚至还没有说出口，而霍尔则已经在笑着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不过，灵魂的能量是要靠精神力(Spirit)来控制的。我来帮你看看吧——”
霍尔的话音刚落，赤楠在下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自己的精神被人关闭了一样。
赤楠愣了一阵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团光，偶尔闪烁着，这是一种没有任何颜色，非常纯净的能量发出的光芒。
“这是……”赤楠吃惊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你的灵魂能量——灵魂力(Soul)。只不过在我的‘帮助’下高度汇集了一下而已。你可以尝试着控制他，用精神力。”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经历，赤楠稍微有些慌张，连忙双手合在一起，作出像是把这团光捧在手中的姿势，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这团光就带着自己的灵魂一起被弄丢了似的。
“用…精神力？”
“就是集中精神——你不用这么小心啦，来，让自己的灵魂力流过自己的手臂试试。”霍尔看着赤楠的样子忍俊不禁。
“集中…精神…流过手臂……”赤楠小心翼翼地重复着，紧闭上眼睛，想象着手中的那团光芒在融入手中流过自己的手臂的样子，努力思考着。
尽管赤楠慢慢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手肘甚至到了肩膀都传来了源源不断的温暖的感觉，他却不太敢睁开眼睛。
“哈，你成功啦，看来老大没有看错人啊。”直到霍尔有些惊喜的声音传来，赤楠这才敢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臂中流淌过一束一束的和刚刚的灵魂力相似的光。
明明是在身体内部，却能看得见的光，就像是自己手臂中的血管在发光一样。
“这就是我的……能量？”赤楠的声音吐露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尝试。”琉璃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赤楠的思绪，赤楠从惊讶和兴奋中回过神来——他没有发现刚刚琉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瞬的稍稍有些意外的表情。
“呃，好，我们继续谈。”
赤楠暗自窃喜，尽管他对赫尔墨·霍尔米这个人依然充满了怀疑，但他也是为数不多的夸赞过自己的人了。
“至于工作，其实是来自于我家老大的邀请——”霍尔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不过，这还要征得你本人的同意。”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赤楠听了感到莫名地委屈，“我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么……?”
“嗯？谁和你说的。”琉璃转头看向一旁的霍尔，脸色再次变得阴沉。
“啊…不是，你看，意思差不多吧……啊！！！”
霍尔的惨叫声再次回荡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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