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文榕市的夜景总是很美。
唐剑锋在后座上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车开得不快。午夜时间，白天伏蜇地另一面逐次展现在唐剑锋面前。
狭窄的道路两旁满是着穿着暴露地女郎，买着假冒伟哥的大爷，酗酒、斗殴。
白天正经的酒吧传出一声声玻璃碎裂的响声。迪厅传来了的萎靡夜曲，各种制服在群魔乱舞。
唐剑锋不干涉这一切，只要不给他添乱。所谓添乱就是有人找上门来。
要找警局解决的事件一般都是警局惹不起的。同样也是这个脆弱的法则建立起来的小社会惹不起的。
而其他的时候只需要在警车过路是表示尊敬。大家互给面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今天不一样。唐剑锋掐灭香烟，他是走小路是为了避开市内车辆限速。
可是小路却总有很多意外。
嘭地一声车子撞上什么东西，陈兰猛踩刹车停了下来。
“MLGBD”曾添财骂了句，车撞到的东西——多半是醉鬼。
不曾想到周围一二十号人立刻歪七扭八地围了上来。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一个花衬衫的年轻人弯腰从车下拖出一个满脸是血的胖子。
“喂喂，先生们下车看看，你们蹭到我们老大了。”一个瘦子拉了拉车门，他明显没有看到唐剑锋坐在里面。
“他自己跳过来的。”陈兰没有回头看唐剑锋，小声说着。
唐剑锋不以为然地摇下车窗，也没有看窗外，咳了咳刚要开口，却见一个冒着烟的易拉罐就飞了进来。车上三人捂住口鼻掏枪出来要开门，却见周围的混混都顶住车门，唐剑锋还想冲窗子开几枪，此刻却连扣扳机的力量也没有了，接着侧向一倒，不省人事。
车外的混混这才抹着冷汗悻悻散开去，那个满脸是血的胖子从花衬衫怀中眯着眼生硬地说：”成了？“
花衬衫扶着老大向一边走去，“嗯，都晕了，大哥。”
胖子起身朝车子扫了一眼，叫摆摆手叫花衬衫走开点，待这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才对警车招了招手。
“车上的朋友，无关人士都被我清场了，可否下来一叙？”胖子做了个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祖元宗的外世弟子，你可以叫我胖子。”
马路中央，他活动着手臂，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肥肉下凸起的块块肌肉像冒泡似地鼓动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左手在月光映照下迅速膨大，慢慢长出如钢针一般的黑色鞭毛。他握了握拳，发出哗啦哗啦地金属摩擦声。嘴巴张到人类绝对无法达到的程度，附着黄色粘液的巨大牙齿嚣张地在空气中律动。
双目血红，一声嘶吼，气流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爆开，形成猛烈的风压。
嘭！车门打开，曾添财摇头晃脑地走下来，从腰间抽出一把5.8毫米口径的92式手枪。
凌乱地头发在风压下一动不动——有一圈淡淡的黑色烟雾护在他身前。
“我说什么时候祖元宗的陀罗迷香流到外人手中了呢，原来是有辱师门的走狗败类啊”
曾添财偏了偏右手滑落弹夹，从腰上皮带中扣出一个金色的弹夹塞入枪中。
虽然被枪指着，但胖子真正在乎的是弥漫在曾添财身边的黑色烟雾，不安地颤动了一下，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魄。
“殉爆装甲片！这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CS-7的人。要不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
“你要是自己掏了内丹……哦，不，”曾添财往嘴里塞了根烟砸吧起来，“看你也就刚好到了一千年功力，怎么就敢出来混啊。”
嘴一撮烟头就染了起来，形成一个明亮的光点，昏黄的路灯照耀着青色的烟雾笔直飘上夜空。
忽然，胖子狞笑着动了，"放屁！睁开你狗眼看看，老子可是有九千年功力的妖将！"
哄地一声。原先的地方只留下龟裂的水泥路，空气被压缩带来视觉上的扭曲——随着阵阵嘶吼，借着月光，胖子完全融入黑暗。
周围开始环绕风，风中伸出利爪！
无数个利爪！封住了曾添财所有移动的可能，带着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的尖啸，一团黑影如同一个漂移失败的东风卡车砸向一动不动的曾添财！
曾添财却躲也不躲，举枪朝天扣动扳机——
轰！
明明只是一把手枪，这颗子弹却宛若炸雷。枪**开的金色圆环四散而去，爆风吹散了直线的青烟。
四周店铺的窗户一齐碎开，黑影摔到地上挣扎地爬起来，血没流多少。看着自己仅剩白骨的右臂嘎嘣一声落到地上迅速化为一滩黑沙，胖子惊呼道
“葬灵武装！什么时候你们第七组有这种装备了！”
曾添财摇了摇枪口，炽红的枪管逐渐暗淡下来。
“啧啧啧，穆神教会嘛，名头这么大，不准备点好货我们做主人的可是很难做的哦。”
胖子没有理他单手结印坐着最后的抵抗。
“喂喂，干么这么顽抗啊。还有19发子弹哦，看看你啊，一条手两只脚，肚子倒是很大， 那也开不了几个洞吧？”
胖子怒吼着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叫出来，残缺地右臂处嘭地爆出妖艳地嫩红色肌肉条缠住伸出来的黑色骨骼，血液滴注下重新凝结成一条人类的手臂！
胖子把这只新生成的右臂疯狂地用力惯在地上发出砰砰地响声，只见地面龟裂烟尘四散水泥碎片到处都是。
冷痛让胖子失去了自我，曾添财冷汗直下——那条新生成的手臂确实是包裹上一层角质鳞甲，虽然细微到几乎不可见得地步了。
手臂末端分出三个细长的利刃，空气流过发出嘶嘶地声音。
“毛羽鳞爪，肌皮肺腑，经络骨骼——你居然真的修行到了九千年阶段？”
曾添财不由地退后一步从腰上掏出另一把9毫米口径的92式手枪，在腰上一扣已经换好了金色的葬灵子弹弹夹。
胖子欣赏着自己的右手，冷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们CS-7是怎么搞到葬灵这个级别的灵装武器的。但是我想，修命九千年再加上本尊妖化得来的C级战斗力不会是你一个区区“中国龙组”能抗衡的吧？”
胖子踱着步子走过来，每一步都震得曾添财几乎站立不住，周围的细石块浮起来环绕他慢慢旋转着，那新生成的右手——七十二变的“蟒爪”上浮现淡黄色的光芒，利刃的前端渐渐隐去——
胖子大喝一声双目噗地爆出一片血雾！
妖艳的红雾像有生命似地向曾添财侵蚀过来，一吸之间就包围了他。
“蟒爪之下，血色修罗！”
曾添财感觉事情大条了。
那可是至少拥有修命九千年功力的妖族啊！而且TMD还是穆神教会的人，鬼知道他会不会有黑核那种BUG级别的辅助武器啊。
没办法了只好——
打了个响指，曾添财身上浮现一套由纳米聚合而成的特种部队强化装甲，全身数个排气孔抽干身体与防护服间隙的空气，身边漂浮的黑色尘埃迅速化为鳞片般的外装甲，他拉下头盔的护目镜，上面的电子屏飞快地刷新着绿色文字：
战斗力：9233 能力为中国祖元宗上师级别的本尊妖化。
“纳米聚合装甲！怎么可能！侦查机器人！你是日本EYES的人！”
红雾之中传来胖子高到失真的声音。他被穆神教会选中有一段时间了，虽说做的一直是监视任务，但对于各国政府的超能力武装组织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原本以为这一次只有可能遇到被称为“中国龙组”的中国国家安全局超能特勤组中的第七执行组CS-7——这个组织成立最晚，战斗力也只有区区C级。相对于亚洲成立最早成立发展最好的日本EYES来说，战斗力方面还是差了许多。至少EYES干掉许多过战斗力B级别的猎人。虽说亚洲还有老大哥的“红色苏联革命机业”——SRRI，但苏联解体之后一只在重组，而且近几年都在北极圈忙着抓捕逃亡纳粹的黑色钢铁十字军团，这一次也不可能遇到。而介于中国国情，EYES甚至连卫星都不能对准CS-7的任何一个分基地。
可现在，代表着日本科技骄傲的EYES专属纳米聚合装甲出现在胖子眼前！
“等等！我投降！”
话音未落，一声爆鸣。
曾添财的枪口还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这一枪的气浪在红雾中掀开了一道口子。
远处建筑物的外墙上，从红雾中被逼出来的胖子用冒着血的双手在胸前抵住那发还在旋转着的金色子弹，哇地一声呕出血来。那栋四层的废弃公寓被裂缝爬满，在一片烟尘中轰然化为废墟。
子弹这才落下，散为金粉。
胖子如同虾米一般蹲地上哼哧哼哧喘着气，眼中的血丝渐渐退去。
纳米机器人辅助瞄准！动作反馈修正！
单靠这两样装备的辅助就完全可以让一个从来没有开过枪的人命中射程内任意一个运动速度不高于音速的物体。
如果再加上中国龙组必修的枪斗术和顶级灵装——葬灵武装，完全到达了B级猎人的战斗力的水准！
烟，刚好抽完。
曾添财把枪插到腰间，吐掉烟蒂，手中的空气开始变得浑浊——
日本开发出的纳米聚合科技了，是把所有的武器装备都编码为数字信号交由纳米机器人临时拼接，不但便于携带而且还可以自动修复。
握住手，手中多了一把银色的太刀，月光下发出风吹过银币的美妙声音。
胖子迷迷糊糊下听到太刀传来的呜呜声吓得哭了——他这个级别的听力完全听得到那是代表着高周波武器的聒噪的超声波。
高振动单分子切割刀！
除了中国五千年铸剑文化积累起来的稀土合金密织技术构造的法宝级金属铠甲，再无任何物理防御可以抵御它无当一击！
“我，我认输！”
胖子任命地收起身上的变化，还原为普通人的样子。
EYES的口碑一向不错，况且他们正在收集中国天道守护者的信息。去了日本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提供祖元宗的修命技术成为研究员而免去牢狱之灾。
可是下一秒，胖子看到自己飞上天空回旋落到地上——无头的尸体喷着血液，在握着刀的曾添财头上，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薄膜阻隔下化为细流娟娟流下。
“抱歉，中国人对内奸一向都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地……”
打了个响指，身上的纳米聚合装甲嗡嗡地散开变形化附到身上，曾添财掏出IPONE手机，看了看时间立刻回到车子上。
这里本来就是旧街区，建筑物什么的坏成那样倒是顺了开发商的心，也许不久这里就被推倒重建吧。
车子发动，曾添财用左手按住耳后，对着空气说道：“基地，请求抹去本机所在区域的卫星监控痕迹，街道录像监控痕迹，超速记录监控痕迹，涉及的范围为中国湖北省文榕市……”
已经过了十分钟了。看这个情形，医院那边估计也会受到袭击啊，不快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负责拦截的就杂鱼就已经用到了C级战斗力了，看来主要行动的绝对是猎人组织啊……
“报告！对方已经撤出操作，卫星监控资料已被修改——”
中国国家安全局超能特勤组（CS-7）北京地下基地信息科，此刻气氛诡异。
天河Ⅲ超级计算机组在玻璃地板下闪着蓝色的星光，大厅的天花板上是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刷新着零星的数据。
高台上由三维光学成像仪显示出文榕市旧城区的卫星3D模拟地形图。
不过旧城区那块是一大片迷惘的人群。
这自然是一个小时前的照片，而且已经有55分钟没有更新了。
高台之上的领导拍了桌子——
“你娘啊，有谁能告诉我啊这TMD的是何方神圣啊……完败啊，废材们！我们堂堂龙组，资料库竟然像妓院一样被人操的死去活来，一个个还他娘的不知道给谁糟蹋了……”
“北斗4A8A，烽火9A14A四颗卫星同时被侵入修改回传数据……对方看起来还是知道分寸，并没有改动其他数据，看来并不是宣战行为，是可以调解的冲突……”
“调解个屁，你看人家睡完了有在我们这过夜的意思么？被人上了就做好打胎的觉悟……叫我们的人再去号子里提几个黑客上来，告诉他们只要把这事搞定了我就给他们转档案到局里来，这事我拍板子定了，少多嘴……”
“报告！对方已经撤出操作，卫星监控资料已被修改——”
中国国家安全局超能特勤组（CS-7）北京地下基地信息科，此刻气氛诡异。
天河Ⅲ超级计算机组在玻璃地板下闪着蓝色的星光，大厅的天花板上是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刷新着零星的数据。
高台上由三维光学成像仪显示出文榕市旧城区的卫星3D模拟地形图。
不过旧城区那块是一大片迷惘的人群。
这自然是一个小时前的照片，而且已经有55分钟没有更新了。
高台之上的领导拍了桌子——
“你娘啊，有谁能告诉我啊这TMD的是何方神圣啊……完败啊，废材们！我们堂堂龙组，资料库竟然像妓院一样被人操的死去活来，一个个还他娘的不知道给谁糟蹋了……”
“北斗4A8A，烽火9A14A四颗卫星同时被侵入修改回传数据……对方看起来还是知道分寸，并没有改动其他数据，看来并不是宣战行为，是可以调解的冲突……”
“调解个屁，你看人家睡完了有在我们这过夜的意思么？被人上了就做好打胎的觉悟……叫我们的人再去号子里提几个黑客上来，告诉他们只要把这事搞定了我就给他们转档案到局里来，这事我拍板子定了，少多嘴……”
日本超能力机密自卫队（EYES）东京总部，明亮的作战会议室正开着会议
“诸君，目前任然没有任何情报……CS-7那边依旧对我们的卫星监控实施禁制措施，由纳米机器人传回的材料来看战斗的一方确实使用了（高周波武器）和NanoSkin（纳米皮肤），这应该就是我们前不久遗失的那套装备了。”
“秋本君，这是你的失职！居然让人盗走了自己的装备！国家白养你了！”
“嗨，这次我去中国，一定会把那套装备找回来的。”
“哼，希望你能成功。”
“为了大和民族的复兴使命！”
“为了日本科技的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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