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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母校

18. 母校

一望无垠的马路上占满一辆辆匀速疾驰的小轿车,歆橙坐在后座呆呆地望着侧窗玻璃外的景色

远处耸立的一座座山峰被云烟围绕,远远望着尽显神秘感,但对于内在是“陈怀诚”的我来说并不陌生了,不知开了多久车内的视野一下子突然变暗了——进入了隧道

在进入隧道后车内灼热的温度稍稍降下了不少,果然这样的天气下还是挺麻烦的,不过还好车内有冷气供给,歆橙扭着身子换个舒适位置坐着

......

不知过了多久,歆橙感觉屁股都要坐麻了,望着小轿车驶入了一片翠绿的小树林的夹口

“好了,小橙已经到了你说的莲蓬路,接下来该往哪儿开?”

骁雯透过后视镜瞟了她一眼,歆橙随即打开安全带走到前座跟前,看了一下这片对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视野

“嗯,往左路一直开下去,再拐入右路就行了”

“好的,了解”

歆橙坐回原位,扣上安全带,车子由此驶入了这片寂静隐秘的小树林,炎炎的烈日在这片防护林的覆盖下清凉了不少

歆橙打开半边车窗,野草与牛粪杂糅的独特味道伴随着微风一同灌入车里,冲入歆橙鼻腔里,在外人看来这种味道是极其难闻,但对于歆橙来说这种独特的味道却唤醒了她曾经作为陈怀诚的快乐时光

但也仅仅是怀念罢了,她感慨的把车窗关上了

“妈,车就停在前方就行了”

“嗯”

她把开到那片较为平坦的土地上,“好了,可以下车了”

骁雯拨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朝四周看了看,正巧发现了前方一座刻着文字的石碑——莲蓬村

“好了该走了,这里没啥好看的”,歆橙拽了下骁雯的小手

“没想到原来的你是住在村子里啊”

骁雯四周观览了一番,露出微微的惊讶

“嗯”

“那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就敢去欢市读书,这里距欢市大约有150多公里啊”

“因为向往,我才有希望;正因为向往,我才有动力想去那个陌生而活力的城市获得我的自由。除此以外我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呆在这个永远没有希望的小县城,没有动力的村子里”

歆橙攥紧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无名之火说完话,便朝着她记忆中的某个地方缓缓迈出步伐

“看来你对这个你成长的地方不是那么喜欢呢”

“嗯,在这里我活得很压抑、很痛苦”

“你在欢市读书几年了?我记得你是跟小橙同一届的吧!”

骁雯见状随即跟在她身后,拿了顶鸭舌帽盖在她的头上,歆橙一边淡淡地拿起帽子撩开挡住视线的发丝,一边说道:“四年。对,我跟令爱同一届”

“那你现在是要去见你爸妈?”

“先去我的母校”

沿着水泥路穿过这片荫凉的小树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片稻穗组成的金色的海洋,这些稻穗经过收割下来后还要经过晾晒、脱壳环节最终形成大米,现在正处于晾晒环节。不远处见到一名青年正用耙子拨开底部稻穗使其受晒更加均匀。

然而这儿这儿早已没有荫凉的小树林了,一阵阵热风化身成热浪向她们袭来

虽说穿着裙子凉快些许,但歆橙的脊背被热汗缠身,额头也早已贴满汗珠,还好骁雯带着遮阳伞,不然在这样的天气下真的寸步难行

......

一座偌大而简陋的校门屹立眼前——【莲蓬小学】

“我们这里只有小学,中学得到县城去读才行。但村里的人基本读了小学就到社会上打工去了,要不就是回家干农活,一般是前者居多,后者很少”

“没想到你居然迈出改变命运的第一步,真的很不错了”骁雯顿时露出小小的惊讶

歆橙拉开校门的铁栅栏,朝骁雯挥了挥手

“你们母校的校门不上锁吗?这样会不会遭窃啊”

“不上锁的,从我那时读书起这里就没锁过,还美名其曰——‘学校的大门永远是对外开放的’,而且也从未有什么东西被偷过”

“......”

歆橙随意逛逛四周,意外发现修改了许多地方

“呐!小橙(怀诚)这儿是你的名字,是吧?”

歆橙循着她的目光所在之处望去,她那个名为”陈怀诚“的名字赫然显现在光荣榜上,而占据整个版面的光荣榜也仅仅只有他一位

她不禁感慨起来,这母校居然肯花钱去搞这样的东西还不如多提升教育质量

“嗯。这的确是我的名字,但我并不怎么开心起来”

“为什么?在光荣榜上不好吗?”

“如果算上我身上所受的罪,拿这个名誉的话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见着歆橙满脸愁容的模样,骁雯心想刚刚自己说的话捅到别人伤心处:”对不起,我刚刚多嘴了“

“我这村子风气和名声没有一个是和”好“字沾边的,村里开设了多家麻将馆,多数村民以赌博为乐,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孩子没一个是正经的,如果是像歆橙那样发展其他兴趣的还好,这里的孩子几乎是以骚扰别人为乐,打架斗殴事件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那班主任总该会处理吧”

“班主任压根就没管过,每次讲完课人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那现在看来你就是这里满是荆棘丛中开出的唯一一朵玫瑰花了,因为你太惊艳了他们跑来对付你是吧”

骁雯瞬间明白了歆橙心中的苦楚

“嗯。”

母女俩参观完公示栏后,来到了陈怀诚最后一次在家乡母校上课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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