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见我来的正是时候，穿过围观的人群，顺着楼梯来到了一楼，而我也靠了过去。
就在这时，也就是柚子结束了面试，考场才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出来，看到柚子时的表情就和见着鬼一样……好吧，也没这么夸张，反正是一脸惊恐、疑惑地向二楼跑去。
“所以你这家伙……就是他们所说的，提早交卷，第一个去参加面试的那个人？”
“嗯，这算是吾第一次参这种笔试考试，蛮有趣的，但是难度还是缺了一点。”柚子坦然自若地说道。
“喂，你说话小声一点，你是不知道，我可听这些人说，这次的测试题目很难的，你觉得简单，但他们不觉得，小心拉仇恨。”我小声地提醒道。
“这样啊，行吧。”
“怎么样，面试如何？”
“还行吧，如果只是看那些面试官的表情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对吾的课题还蛮有兴趣的。”柚子笑着说道。
“真行啊……对了，我很好奇，你面试的内容是什么呀？”我和柚子远离人群，坐到了大厅边缘角落的一张桌子前。
“啊，就是魔法术式的基础知识而已。”
“啊？”我听到了什么？柚子居然选择了魔法这个课题……
“吾之前有说过吧，利普瑟斯可是科技和魔法共同进步的城市。”柚子说道，“不过据我看来，这个城市里，科技的发展和进步占主导地位，而魔法似乎很少有见到啊。”
那确实，无论是煤气灯，还是煤-炙混合动力机械车，都是科技造物，而非魔法。
“你知道为什么吗？白？”柚子问道。
“我不太清楚。”
“吾来考考你吧，你认为，要想掌握魔法需要满足哪几种条件？”
“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想想……你好像有提到过……魔力是吧？”
“嗯，就和买东西一样，魔法、魔术的使用前提就是支付魔力作为报酬，有时候也可以用祭品来做代替。”
“祭品……听上去就邪恶不少啊……”我联想到了一些故事中邪恶巫师的行径。
“魔力可以自行恢复，所以一般魔术师都会运用魔力来作为支付条件。”柚子继续说明，“而且魔力也是较为稳定、普遍的支付条件，而依靠祭品发动术式，会根据祭品的品质、类型来影响术式效果。好了魔力是一点，还有吗？”
“还有的话……咒语或是术式？”
“嗯，只有魔力可还不够，需要把魔力塑造成想要的‘形状’来发挥想要的效果，充当这部分加工功能的便是咒言和术式。”
柚子一边说，一边用笔在一旁的纸上画下了一个小型的术式，随后，术式散发微光，并且凝聚出一颗小水珠。
“哦……”
“还有呢？”
“还有……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实话实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毕竟我接触到的魔术师就这么几个，魔法也没见到几次。
“那你说，无论是魔力还是术式构建，他们的局限性是什么呢？”
“局限性？”
“不能像科技那样学习、研发和普及的局限性。”
“……不清楚。”
“就是天分。”
“天分？”
“对，就是天分，”柚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说研究这些科技相关的知识也需要一定的天分，但是和研究魔法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魔法的学习和掌握，是很需要，啊不，全由天分决定，无论是在魔力持有上还是魔法悟性上。如果一个人没有学习魔法的天分，那么这个人就算一辈子接受魔法学习，也基本上使用不出魔法。正是因为魔法对于人天分的苛刻要求，这个世界上的魔术师才这么少。”
“也就是说我用不出魔法也是因为我没有天分咯。”之前的旅途中，我尝试向柚子学习使用魔法，毕竟这么好用的东西，能学会一个随时使用是很方便的事情，但是我连最简单的让术式发光，也就是使其运作的最基本要求都达不成。这也就是柚子所说的，没有天分吧。
“是这样的。碍于研究魔术需要很高的天分，所以这个城市对于魔术魔法的研究只不过是停留在理论层面而已。研究魔法的学者也是少的可怜，他们更愿意去研究那些容易研究的，普通人也能使用的东西。”柚子抹去了纸上的术式，水珠也随后掉在了柚子的手背上，“也就是说，这个城市和吾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一点吾也早就发现了。”
“对于你这样的魔女来说，没啥魔法技术可以学习，确实稍微有些扫兴呢。”我用手托住腮，笑着说道。
“嗯，不过吾也瞅准了研究魔法的人才较少，选择以这个作为面试话题。很显然，这些家伙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但……不会让他们知道你魔女的身份吗？”
“应该不至于，因为吾只不过是说了些最为基础的魔法知识而已，吾也并没有向他们展示魔法的使用。而且就算他们知道吾会魔法，这里也没有教会势力不是嘛？”
“确实……测试成绩什么时候能够查询呢？”
“那些人好像说是在明天。”
“那就提前祝贺你成为学者协会的会员哦。”我从包中取出买的书本，递给柚子。
“哦，帮吾买了书呢，谢谢啦。”柚子打开袋子看了看，笑着说道。
“哎……明天你说不定就能成为人上人了……我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只要不是学者身份的人，都过得蛮憋屈的。
“那你也参加入会考试呗，我绝对赞成哦。”
“对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之前说的，“要不我也参加入会考试怎么样？”
“行啊，但是你考的出来嘛？”
“说的也是，不过我有一个铤而走险的方法。”我将嘴巴凑近柚子的耳朵，因为我要说的事情是被其他学者所不齿的行为，“作弊。”
“你要作弊？”
“嘘——”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听到，“你这家伙不要把这种事情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啊，不然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抱歉，你说你想要的作弊是吗？”
“对啊，不然那些学者所说的超难的笔试试题，我怎么可能考得过去啊。”
“所以呢，你想要的吾帮你作弊是吧？确实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手段。”柚子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应该能把测试的答案告诉我吧？”
“当然可以，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吾听说每一场入会测试的笔试试题都不一样哦，所以即使吾把今天测试题目告诉你，对你的测试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如果每一场考试的试题都一样，那测试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啊……那还有什么办法啊，那个老先生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啊，难道是让别人代考嘛……别人代考……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看你的样子，是打算让吾帮你代考吧？”柚子说道。
啊，这也被柚子看穿了吗？
“但是……好像你今天的两眼表现，这些人基本上都记住你这张面孔了啊。找别人……我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确实如此，不过代考这种事情还是别想了，这些人会用相机记录考生长相的，除非是找个和你长得很像，而且在学术方便很优秀的人，不然代考这条路就别想了。”
“啊……这样啊。”
啊啊啊，果然作弊这种事情还是别想了……看来我注定与会员无缘……
“不过‘代考’这个想法，让吾产生了一个好想法，一个能让你顺利通过笔试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我眼前一亮。
“只要吾以另一种方式帮你代考不就行了吗？”
要以另一种方式帮我代考？
“你要怎么做？难道你有能够改变自己样貌的魔法？”也对，柚子又能改变自身年龄的能力，那么说不定就有这种……
“不是。”
“啊这……那你怎么帮我‘代考’啊？”
“你等一下。”柚子说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张白纸，将其扯成两半，随后分别在上面画上了两个相同的术式，“你试着在其中一张纸上写点什么。”
写点什么……于是，我在纸上写了“魔女”两个字。
就在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柚子手上的那半张纸上显现出了“魔女”两个字，而且连笔记也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魔法？”
“也不能算是魔法吧。有一种和魔女的笔记一样十分好用的魔法道具叫做‘魔女的书信’，一般是成对出产，一方在一页上写下文字，另一页上便会同时出现相同的文字。”
“这么方便？”又是极其方便的道具呢，“不过你这个……应该只是普通的纸张吧，使用什么术式让其发挥相同的效果吗？”
“是的，这是吾在‘魔女的书信’的基础上开发出来的弱化版本，但是也能发挥类似作用。”柚子说道，“你参加笔试的时候，只要把题目写在这张纸上，吾再把答案写在上面，就相当于吾在帮你考试啦。而且不用担心一些专有名词不认识或者不会书写，照着抄上去、抄下来就行。”
“哦——太好了！”
果然，柚子在某些领域上真的非常靠谱。
接下来就要考虑面试，我该怎么糊弄过去了。
“吾觉得你可以在面试的时候和他们谈论亡灵的问题。”
“啊？”身为魔女的柚子，面试谈论的是魔法，而我作为亡灵，谈论亡灵……“你是怎么想的呢？”
“首先，你除了这方面的知识以外，也不会别的知识吧？”
那倒是这样，我对我经历过以外的事物算是一窍不通，书都没读过几本的我，更别说是什么研究课题了，处于我对亡灵的了解，不失为一种出路。
“而且亡灵这种东西，他们也应该研究甚少吧，这种新颖的课题，他们一般会很感兴趣的，而且相比于魔法，他们更不可能因为你的课题是亡灵而怀疑你是亡灵吧？”
“行吧，就按照你说的办。”
作弊计划已经在心中拟定。
就在这时，恩琪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哦，我就说为什么没看到柚子小姐，原来在这啊。我听说你是第一个出考场的，而且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多分钟呢。”
“嗯，是这样的，试题对吾来说还算简单，都是些常识。”
“柚子小姐还真是优秀啊，说试题‘简单’，要是被其他考生听到了，他们会很伤心的。”恩琪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了恩琪，白也想要参加入会测试，麻烦你帮他去完成一下入会测试的申请。”柚子推了我一把。
啊？现在吗？
“啊？你要参加入会测试？考虑好了吗？”看恩琪的表情，应该是不相信我这种人居然想要去挑战入会测试。
看他这个表情我就火大，咋地？看不起我啊？不过我确实不是学者。
“嗯，还请恩琪你帮我准备一下。”我一脸自信地说道，既然要作弊，那么就不能被人看出来心虚，这方面气势必须要足。
“行吧行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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