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看着这些那这家伙的村民的架势,应该是要找我们干架吧?
但就目前来说,他们并没有打算冲上来暴打我们一顿的预兆,反倒是握紧手中的家伙,护在村庄入口,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们,又观察着附近的一切,像是在提防什么。
“对不起……是不是……”当我想要上前问问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的时候,那些村民以一种强硬,却带有一丝恳求的语气打断了我的话。
“请,请你们离开这里吧,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东西能给你们了!”
“啊?什么意思?”我没整明白。
“不要欺人太甚了,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不是三天前才来收过‘租’吗?”
好家伙,这家伙脾气挺暴躁的……收租?什么意思,我似乎没有搞懂。
“等等,你们……”我又向前走了几步,企图解释,但是还是被打断了。
“不要逼我们,如果你不怕我们鱼死网破的话……”
有点生气啊,我想说话却总是被打断。
“你们给我安静一点!”我对他们大声吼叫着,为的是让他们暂时闭嘴,听我说话。效果非常明显,那些村民立马安静了下来,全都在看着我。
“从刚刚开始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没有多少东西’,什么‘贪得无厌的家伙’,什么‘收租’,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过路人,为什么要对我们恶语相向?”我用刚刚那样的分贝向他们发问。
这时,那些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这人不像是那群强盗啊……”
“可是穿的都是一身黑啊。”
“但说实话,穿一身黑也未必就是强盗吧?”
“你们看到他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没有,那群强盗里应该没有女性吧?而且眼前这个人也看着面生。”
“提恩,你记忆好,你看看那人的样貌,之前有没有来过我们这儿?”
“好像没有吧,我没见过他。”
“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搞错了,人家只不过是过路的人。”
“这……这得多尴尬……人家大老远到我们这儿,理应是客人,应当好生对待,结果我们几个却棍棒相向。”
我听着他们在那儿议论已经感受到尴尬了。就他们所说,我大概能明白他们大动干戈的原因是什么了,大概是把我们当做了骚扰村庄的强盗了吧。
“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旅行者,不是什么强盗。我们有身份证明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如果你们还是信不过我们,我们可以绕道走。”
村民们议论完毕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为首的村民上前一步,饱含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这是一场误会,尔里村欢迎你们,旅者。”
我们在村民的这场“盛大迎接”中,进入到了村庄之中。
刚入村庄,给我一种“这个村庄不太富饶”的感觉,本该堆放薪柴的地方只有寥寥几块木块,交易水果蔬菜的摊点摆放着的尽是些不太新鲜的果蔬,甚至村民们的衣服也都有些破破烂烂,像是刚刚闹了饥荒一般,但是看了看田里的庄稼,涨势也还不错啊。
我猜,大概和之前他们提到的盗贼有关系吧。
“请问你们之前所说的强盗、‘收租’什么的,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为首的青壮年村民,也就是这个村村长的儿子说道:“两位先随我到家中做客,详细情况……一会儿在作解释吧。”
确认我们不是什么所谓的强盗后,村民们散开,各干各的事去了,而我们在村长儿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家中。客厅之中坐着一位老先生,我想他应该就是这座村庄的一村之长了吧。
“耶洛,刚刚的强盗?”
“啊,父亲,是一场误会,瑞利叔叔看错了,错把这两位旅者当做来犯的强盗了。”
“这样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你们没有和这两位旅者产生什么肢体冲突吧?”
“没有,好在即使解开了误会。”
村长站了起来,来到我们面前,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饱含歉意,“对不起,两位客人,我们的误会让两位受惊了,这可不是我们尔里村的待客之道,还请谅解。耶洛,准备茶水,招待客人。”
“没事的村长先生,听说贵村饱受强盗之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毕竟没有产生什么严重后果,我们也没有揪着不放的理由,倒是有关强盗的事情让我们很好奇。
“既然两位客人想知道,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这座村的名字叫尔里村【Erley】,是一座地图上也没有标注的小村子,十几年来依靠自给自足和与过路的旅商做生意,生活还算富裕。村长名叫可卡斯·布玖【Kekas Bujiu】,村长的儿子名叫耶洛·布玖【Yelo Bujiu】。
布玖先生告诉我们,本来全村人都安居乐业,村子欣欣向荣,最近几天甚至还打算多盖几间新房,但是就在两个月前,来了一伙强盗,总共八人,扬言:“这片地区都归我们管,你们得交上租子,不然就要毁掉村子。”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本就没听说过这里归谁管,也看出来这几个人不过是一群强盗而已。
全村上下可是有四十几号身强体壮的青壮年,用于村庄守卫的长矛、铁剑也有好几柄,这八个强盗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乎,冲突发生了。本该以人数优势获得压倒性胜利的村民们,却在冲突中吃了瘪。原来强盗团伙的首领功夫了得,而且还有一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长矛、铁剑被轻轻一挥就粉碎,更别说什么木柄的农具了。
四十几号年轻人败下阵来,还伤了几个,村中便没有其他能够阻止这些强盗的力量了。于是,那些强盗露出了贪婪地面目,他们要求村民们定期,将值钱的东西,农作物和布匹作为“地租”上缴给他们,如果不照做,那就杀害村民,糟蹋妇女。村民们迫于强盗的**,只好照做。
那群强盗五到十天不等来村中一次,而且胃口很大,每次要的东西都不嫌多,本来富饶的村子也在几次“收租”过后变得贫困无比,村中也只剩下一些不新鲜的,强盗看不上的东西能够维持基本生活,甚至有几户人家两三天吃不上一顿饱饭,一病不起,这让村长可是愁的很。
他们也试过反抗,但是无论是打造出多么坚固的武器,还是建造栅栏围墙,都不是那把神兵利器的对手,分分钟便会被摧毁。这么做只是徒劳,还会增加强盗们的愤怒,变本加厉地掠夺,而让村子更快的灭亡。
似乎眼下,只有举村逃亡才能彻底摆脱抢到的骚扰,但是村中又有不少老弱以及行动不便之人,所以也不是万全之策。全村的人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耶洛为我们上了茶水,与其说是茶水,实际上杯中的茶叶也只有两三片而已,味道也和白开水没有什么区别,可见这座村庄被嚣张的强盗剥削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没有考虑过和最近的城镇取得联系,让他们派兵清剿强盗嘛?”我问道。
“我们当然试过,但是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也就只有岩石中诞生的城邦——普利瑟斯了,从这里到普利瑟斯,即使是用马车全速赶路,也要至少两天时间,更何况那群强盗的营地似乎就在这里到普利瑟斯最快的道路上,之前被发现了一次,村中唯一的几匹马也被他们夺取了,那报信的村民更是被打得几周不能下床……”村长讲着讲着,哽咽起来。
“如果选择绕路去往普利瑟斯,就必须翻过好几座山头,而且马匹也很难行进,及使用跑的,时间也要花上十多天,更何况现在的形式,无法为报信者准备足够的干粮。进退两难啊……”耶洛补充说道。
啊,这就很难受了,先不论村民们怎么样,如果我们要前往利普瑟斯,很有可能会遇到那群强盗,虽说也不是怕打不过他们,主要是如果不彻底捉住它们,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吧怒气发泄在村民上。
“距离他们下一次的到来,应该还有一两天的时间……实在不希望两位牵扯进来,今晚在这儿过完夜后,明天带上些干粮,绕路离开吧。”村长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在两位抵达利普瑟斯后,能和当地人说一声,派些兵力过来围剿那几个强盗就再好不过了。但……或许他们不会在意我们这个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村庄的死活吧。”
看来这个村长人很好,不想要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们听完他们的阐述后,其实也不太忍心放任那些强盗继续迫害村民们了。
“是不是该帮帮这群村民呢?”我小声地问柚子。
“吾等应该没有帮助他们的义务吧……不过吾之前也说过吧,卖人情这件事可是很有利的,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口中套一些利普瑟斯的情报。而且吾也不想绕道前往普利瑟斯,明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去处理一下他们吧。”
“可不能放跑他们……至少得把那把所谓的神兵利器破坏掉或者夺走吧?”
“嗯,吾想也是。”
“我现在带两位去客房吧。”耶洛说着,准备带我们上楼。
“对了,这里是一些钱,不成敬意,以表示我们对贵村遭遇的慰问吧。”说着,我把柚子准备好的钱币磊在了桌上,这诗卖人情的必要手段。
“诶,这怎么好意思呢?快收回去吧,能帮我们到利普瑟斯那儿通报一下,我们已经足够感激了。”
“没事的,收下吧,能帮村子渡过难关是村长先生想要看到的吧。要藏好咯。”
“可是……”
“没事的啦,我们不能在实质上帮到贵村实属遗憾,但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可以的,还请不要拒绝。”嘴上这么说,明天我们还是会去找那些强盗麻烦的。
“……十分,十分感谢两位的帮助。”村长说着就要起身向我们鞠躬,但被我们阻止了。显然,这位村长是值得尊敬的人。
“那两位请好好休息,过会儿我们会准备晚饭为两位送来。”
“不用了,在这种情况下,粮食还是留给自己吃吧,我们还有些干粮,只需要一个过夜的地方足以。”
“真的……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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