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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糟糕又美丽的开始

第1章 糟糕又美丽的开始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维也纳金色大厅内,观众席上,我正在一只手遮掩住半张脸孔哭泣着,在这种世界级演奏厅听音乐表演,不少人感动的流泪也不是没有。

只是,我知道的,自己的眼泪并非是为了台上的她出色表演而感动,而是因为心中另一种情绪——名为失落的情绪。

失落情绪来源,即是台上的少女,又是自己,更为确切的说,是两人的羁绊。

想要她成功吗?一百个人问,她会回答一百次,一千个人问,她会回答一千次,一万个人问,她会回答一万次,答案都只有一个:想。

来多少人我就会说多少次。但是当问的人是我自己的时候……却只能像现在这样,掩面哭泣。

又想看着她,但是一种巨大的落差感却是让我又不敢看她,于是乎用着手捂住一半的脸,另外一半的脸看着她。

是从那天在垃圾堆那里遇到她那天吗?我的回忆,伴随着我的这个想法,也是一起涌现了出来,不,不对,那不是涌现,而是记忆跨越了时空,附身在了曾经的我身上——

川蜀府都天气是如此炎热,才四月份,天气已经热得让我穿上了夏装,说是夏装,无非就是短了一点,薄了一点的JK制服罢了。

在华夏,还是在府都第一公立中学——第七中学穿这种日式制服会显得很奇怪,所以,这也让我在学校里面,成为了特殊的人。

这份特殊,对于我来说是好的,但是对于一些老师来说,却是……

“……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嗯?!苏汐人呢?怎么又逃课了?真是的身为学生逃课还有穿着打扮都如此不守规矩,李若放同学,麻烦你多记一份笔记到时候给这个问题学生一份……”

我站在教室门口,听着这堂课老师对我的评价,原本想着难得走到教室后门,想要溜进去上一次课的我,也是就这样站在门口。收回了想要推开门的手,后退几步,转身走下了楼梯。

站在楼下,决定了逃课的我站在教学楼前,刚刚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处于春夏交际时候,早上新鲜的空气。

可是,这天,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让我的逃课行为直接变成了逃学行为——

伸完懒腰的我,刚准备去一如既往的偷懒地方准备着开始一早上偷懒的情况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米六刚好的身高,配合着平底高跟鞋,刚好与我现在一米六二的身高持平;一头直达后背快到腰际的如同墨玉一般的长发下,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和略微高挺的鼻子,那都不是什么整容的产物,而是天生丽质的完美。

鼻子下方略微点缀了一些的淡色口红和小嘴,也是和整个五官相得益彰。然后再往下一点,让我眼角一跳同时又羡慕的胸怀,此刻正是一只手横在其前方,用手指点着另一只抓着一叠教案的手。

正常来说,观察一个人应该是从上到下那样才对,我跳过了眉毛和眼睛的原因,那只有点不悦的点着手臂的手,就是我不敢直接看对方眼睛和眉毛的原因。

不过,不敢看还是得看的,因为,只有看了才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黑色的留海挡住了大部分额头与少量眉毛,没被遮住的柳眉一跳一跳的已经显示了其主人一部分心态,当我看着那双如同头发一样美丽的黑色眼眸时,我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那什么,白鸢姐,早啊。”我笑着打着招呼,试图糊弄过去,对着一个穿着正装还拿着教案的老师叫姐,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老师很和善,只是因为——

“早啊,小汐如果我没记错时间的话,这个点你应该在教室好好上课才对?要给我解释一下吗?”亲昵的称呼也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叫法,现在的态度也不是老师抓到了逃课学生态度。

对,没错白鸢,这样的美人是我的姐姐。嗯,表姐。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是我的监护人。

“那什么,我正准备去上课呢。”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你……”我看到白鸢姐边说边卷起教案成纸筒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妙了,直接拔腿就跑。

“苏汐!!!我还不信你不回家了!”身后传来白鸢姐的怒气喊声,让我跑路速度更快,不是怕她追上来,而是怕门口的保安大叔们把我拦下来。

好在,保安大叔们出来之前,我已经飞快地冲出了校园大门。

不过,这样还不够保险。

我已经逃课逃学成了习惯,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些保安大叔还是会把我抓回去的。

所以,跑出了校门的我,也是不带停歇,继续跑着。

就像现在的我完全没考虑过以后一样,跑出校门口的时候也是没有多想,于是呢……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终于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面,回头确认白鸢姐没追上来后,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调整了一下我的呼吸,伴随着呼吸进入的还有刺鼻难闻的垃圾味,从小巷子里面传来,让我也是知道了我现在在哪里——学校不远的垃圾堆放点。

本想就这样离去,但是,在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啜泣声却是让我朝着更里面走去。

悄悄地走到转角处,害怕惊吓到里面正在抽泣的人,但是,入眼那淡金色长发,却是让我下意识地开口出声:“好美的头发。”

不同于一些外国人亮金色头发,眼前的淡金色头发更加柔和,给人一种……起码我是想要试着抚摸一下那头发,和我想象中的柔软顺滑手感是否一致。

我的声音已经很小声了,但还是打扰到了那人,只见那人先是身形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头转了过来,与我对视着。

白皙无比的皮肤,可以秒杀一切美白产品的广告,小巧嘴唇上点了几点淡色的口红,与肌肤相映衬,让其看上去有着那么点血色,同时看上去也是那么自然。

嘴唇往上,同样是小巧的鼻子,此刻都还在一抽一抽的,显得更是可爱。

不过这些不是最吸引我的,我看着那被与发色同样的淡金色睫毛眉毛围着的粉色眼眸时,再次下意识开口:

“好漂亮的眼睛……”以前有听到过的画龙点睛的故事,本是不觉得有所谓神来之笔,但是现在却是愿意相信了。

不过,当看到这个和我对视的少女,眼中也有震惊和怀疑的眼神的时候,我也是必须解释了:“抱歉打扰到你了,那什么,我看你在这里哭的很难受的样子,想要安慰你一下的。”

说到这里,对面这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女,好像也是想到了她躲在这种地方哭的原因,眼中的眼泪又有汇聚的趋势,让我赶紧是继续出声安慰:

“那什么,不要再哭了,毕竟你眼睛这么好看。哭坏了多可惜啊,如果是我不小心触碰到你伤心的地方,我现在就离开。你千万不要再哭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是从这个地方离开,就怕我又触及到她伤心的地方。

可是,刚刚回头,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然后是背后虽然还有着些许哭腔,但是又是有着一种迫切渴望着什么的声音响起:“是真的吗?你说我好看,而不是觉得我吓人,像怪……”

“当然是真的!你明明很好看啊。”在她把那个我听着就很难受的词汇说出口的时候,我先抢断了她的话,回头看着那陷入震惊的少女。

随后,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

“哇啊啊啊呜哇哇……”特别大的哭声一下就爆发了出来,让我不知所措,因为这哭声中,那种难受委屈的感觉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感情。

可是,还没当我仔细体会那种感情是什么,就听到这个垃圾堆放点另一头传来了一个成熟男性的呼喊声:“怜儿!怜儿!你在哪里啊?别吓爸爸!怜儿……”

然后,伴随着呼喊声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因为这样的呼喊和脚步,让身边这个抓着我手哭的特别大声的女孩,也是缓缓止住了哭泣,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拿着袖子不断擦着她的脸。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的衣服有多么的违和。

四月份对于一些地方还有些小冷,但是对于川蜀府都来说,已经是让许多人换上一件单衣就出门了。

可她的衣服却是长袖,甚至有点厚的感觉。

没等我继续打量,那呼唤声和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直到,出现在巷子另一头时,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十五六的男人出现在了那里。

他的脸上先是一阵惊喜,随后,我感觉他的目光移动到了身旁少女抓着我的手上,一种很是厌恶的眼神,也传递了过来。

“……”我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解释,那男人,也就是身边这个怜儿?的爸爸,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两的手,一下分开,然后……

我感觉我被推开了,别推开的时候,后退的脚步也是踩在了一大袋垃圾上面,随后,整个人都摔倒进了臭烘烘的垃圾堆。

“你们这些人!天天不学好!欺负别人,就这么好玩吗?”

“爸爸……”怜儿?的声音响起,可是却被她爸爸打断了:“怜儿,我们走,爸爸先带你回家。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

随后,就是走远的脚步声。

“……所以说啊,我讨厌这些擅自就给别人贴标签的人了,老师也好,同学也好,啧……”我撑着垃圾,从垃圾堆里面爬了出来,一只手扶住了我的侧腰,嘴中呢喃着。

啧,刚才好像是撞到了什么硬的东西上面,撞到了。

拉起制服一角,看了眼疼痛部位已经开始泛起青紫色的皮肤,也是咧了一下嘴,然后扶着腰离开这里了。

——————

回到和白鸢姐一起租住的房子,说是一起租住,其实是白鸢姐自己出钱,我硬是和她住一起罢了。

将一袋子楼下药房开的跌打药和消炎药与消毒酒精,随意的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我闻了闻身上那恶臭的垃圾味,也是无奈,走到浴室前,将衣服都脱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衣栏里面,走了进去。

可是,还没等我将身上的臭味都洗掉,浴室门扣传来的咔哒开门声,就让我止住了手,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转过身将自己青紫色部位巧妙的藏了起来,然后嘴里带着一些嗔怪的语气:“你吓死我了,白鸢姐,进来前好歹敲下门啊。我可是在洗澡啊。”

看着那严肃无比的眼神,我知道这次没这么好敷衍过去了,不过,总不能直接放弃了吧。

“我知道~我逃课不对~逃学更不对,就是混时间,也得在你那里混过一天。好了,姐姐~~~我知道了~~快出去吧,我还要洗澡呢!”

“……你现在还有法洗澡吗?你可别告诉我桌上那些药你是买着玩的。”白鸢姐一边说着,一边撩着袖子走了过来。

“转过身去,给我看看怎么样了?还有告诉我,怎么摔倒垃圾堆里面的?不准糊弄我。”白鸢姐说是让我转过身,但是实际上已经是上手了,可以说是强硬地把我受伤的地方扭到了她面前。

感受着那和平时的温暖柔软相反,有些僵硬冰冷的手指,很轻的划过了我的腰间,传来的痒的感觉让我下意识一抽,随后的疼痛让我嘶了一声。

换来的是,白鸢姐手的离开。

“坐好,不许动,伤者没有自己洗澡的权利。”我听到背后传来了白鸢姐的声音,然后就两只手托住我肩膀,将我放在了椅子上,为我清洗起了之前掉进垃圾堆的秽物与臭气起来。

“白鸢姐,这个点你不该是在学校给那些学长学姐们上音乐课吗?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我不是那种喜欢在洗澡时候聊天的人,准确的说我和白鸢姐一起洗澡的时候都少。

只是感受着有些过于沉寂的气氛,我才是不得不开口询问起了白鸢姐缘由,试图化开气氛。

“都已经过中午了,平时你不管怎么样,都会抽空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不是特殊情况还要来和我一起吃午饭。这次什么都没有,让我选择回家看看,结果,就看到你提着药回来了。所以说,真是的……先别说了,我要给你淋水了。”

说着,我感觉自己腰上受伤的部位,就被那手掌盖住,然后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头顶开始,顺势而下,冲到了全身……还有我的心中。

有这样一直都看着自己的姐姐,是真的好。

尽管血缘关系对我来说只是表姐,但是她对我不输于亲姐的感情,虽然我没有真正的亲姐姐,我是独生子女嘛,不过,如果有姐姐,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是不是有时候超越姐妹的感情了呢?在我还在思索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膝盖内侧就我一只手伸过来,同时另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背。

就像,动漫里面的女主角那样,我就这样被公主抱了起来。

白鸢姐抱着我走出了浴室,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那温柔的动作就像是人世间最宝贵的存在一样。

“现在给你上药按摩,会有点痛,但是为了不影响以后,这些都是必须的。给我说说吧,怎么弄成这样的。”白鸢姐的声音让我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了,也只能是无奈叹息一下。

然后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我侧着头有些紧张地看着白鸢姐:“那什么,白鸢姐,别给我出气,我知道你很有本事,能找出那个男的,但是如果这样报复回去岂不是就真的是我做错了?!我可不想仗势欺人啊。”

说完这一串后,我想了想,再补充了一句:“还有,千万别告诉白莉姐,要是你妹妹知道了,我可不敢想象白莉姐回来得做出什么事。”

想到那个和白鸢姐样貌一样的身影,我就一阵头疼,不是和她相处不来,而是吧……她是白莉姐的妹妹,但是毕竟是双胞胎,也是我姐姐。

对我的疼爱重视程度不比白鸢姐少,甚至因为工作原因,会更多更多,她要是回来,怕就是真要闹大了。

“……唉,真是的。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这段时间你也别去上学了,好好在家养着,我叫医生上门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白鸢姐说着,也是从我的卧室走了出去。

全神贯注听着客厅里面,那只是打电话叫医生上门服务的电话后,才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仗势欺人,给别人贴标签,不就是会变成当初那帮人一样了吗?

换做我以后要是有女儿的话,谁要是疑似是欺负了我女儿的人,我也不会冷静的吧?很可能会做比这种更加过分的事。

不过,怜儿吗?那真是一个,美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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