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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魔女初现

第四章 魔女初现

桑历200年2月 西南两领地交汇某处。

我喜欢雨,更喜欢雨夜,雨夜帮助我赢过多次战争,所以今夜的雨将预示着我们的大计必然会成功,这场雨夜真是祥瑞的象征。

我往火炉里添入些果木,我喜欢果木燃烧时发出的香味,这比在战场上烧尸体的味道要好得多,嗯,虽然我也不讨厌那种味道就是了。

隔着火炉,看看我那挚友魁梧的背影,又看着这简陋的帐篷,这让我回想起当年我们一起征战沙场的岁月,我们曾携手获得无数次胜利,也有被敌人穷追不舍,狼狈逃命的窘境,二十几年光阴,转瞬即逝,我们出生入死,不分彼此。

他和卫斯理红衣大主教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可以说是出乎我意料的顺利。我原本以为那些高位神职人员都会一个个傲气十足,唯利是图,没想到卫斯理竟然把他提出的条件全部一口气全答应下了,没有丝毫的讨价换价,但我直觉告诉我卫斯理远比我想的要厉害许多,城府极深。

景教,和方天教、新教共同侍奉为名圣主的神,而圣主是西方各教派的起源,单说艾亚里斯大陆,实力最强的是方天教,景教显得很弱,没有成为任何国家的国教。这次我们桑加洛斯向景教抛出橄榄枝,对他们来说是绝不能错过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会答应。

友人送走卫斯理大主教后,他坐到我对面,不客气的拿过我的茶杯大口喝干。

接着他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兄弟,没想到呀,这个大主教如此爽快,我很喜欢他的做事风格。你看国内的这些信徒是景教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我想让他们成为守城的炮灰,卫斯理这老狐狸竟没丝毫犹豫,果然这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但我喜欢这样的狠人。”

我给他倒满茶,提醒友人:“你知道他不简单就好,我们必须要对他留一手,切记不可轻信与他。尤其是在我们大业已成之后,绝不可以让神权在桑加洛斯站稳脚跟,那些王权被神权所摧毁的国家,你我见得多了。”

“我当然知道,要不这次怎么找的是在艾亚里斯大陆没落多年的景教呢?景教这些年把底蕴都耗光了,正好给个甜头他们就会接受,明知道鱼饵下面是鱼钩,他们也得硬着头皮咬下去。”

“我这次也是不得已才找的景教,毕竟我们国家发展早就进入瓶颈期,这次不破不立,必然要冒很大风险,桑加洛斯历来没有得到神权的帮助,这次我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将来我还要利用他们的力量彻底改革桑加洛斯。如果换做方天教那帮疯子,我都不敢惹,看看现在的奥莱国的惨状,我都觉得心痛。”

“奥莱国呀,五年前渔夫援助奥莱国去平息内乱,结果在这帮疯子面前吃了大亏。现在想来,这帮疯子倒是间接帮我们。”我想五年前的远征,我心里也很不舒服,那年盟友奥莱国内就是方天教要彻底取代王权贵族,桑加洛斯出兵远征,惨胜,损失过半,不得已提早回国。但奥莱国现在国内依然处于分裂状态。

“这话我可不爱听,渔夫怎么说也是我国的国民,我和他唯一的共识就是对外要强硬这点。他这次出征倒也没丢了我们桑加洛斯的威风,只是对手实在是不安常理出牌。再说就算换了你我去奥莱国和那帮疯子战斗,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吧。”友人皱着眉头,略有不悦。

我苦笑的摇摇头:“我也不行,我们谁带兵去都不行,尤其是第一次和那种疯子进行以命换命的战斗,换谁都要被扒下几层皮的。”

“哎,不提以前的事了,说现在吧,这次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不搏一把我不甘心呀。虽然我也知道这需要极大的风险和代价,但我也是不得不去做这件事。”他的手握紧茶杯,我知道这次事不管成败与否,他都将背负千古骂名。

“我理解你,我也不想做缩头乌龟,不能目光短浅看着眼前这短暂的和平,软弱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只有绝对的强者才有资格谈‘和平’二字。”

“没错,闭关锁国,不进则退,修生养息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兄弟这次我依然会把性命交给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放心吧,你我不分彼此的。”我以一个标准的军礼回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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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我的车队已经行驶整整一天一夜了,人困马乏,我不得已下令,要在最近的小镇上休息半日,然后一刻不停地赶到王都。

车队调整方向后,继续前进,看着已经进入中央区域的领地,我稍微放下紧张的心情,中央领地十分安全。人一放松,困意立刻涌上来,我毕竟是年近六十的人,这几日从王都日夜兼程赶往那座山,现在又要更快速的赶回去,我这把老骨头真是吃不消了,愿主保佑我这老头子能安然挺到王都,还有好多事需要我去安排,时间不等人呀。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之时,恍惚间听到车门开启的声音,同时感到有一阵冷风吹过,我猛然惊醒,发现对面竟坐着一个人!一瞬间我以为是在恶梦中!心脏几乎就要停止跳动!但这绝非梦境,颠簸的马车和窗外的雨声让我知道这是现实!

有刺客!我下意识的就要喊护卫,但在我张开口的一瞬间,咽喉上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顿时让我将这句话咽了回去。可能是因为车灯昏暗的原因吧,我才发觉我的咽喉一直被一只刺剑顶着,只不过这刺剑的剑身乌黑暗淡,不反光不起眼,这么近的距离我竟没有察觉到!

我立刻对他的身份下了定义,他一定是顶级的暗杀者,看这隐匿的武器、鬼魅般的身手便知来者不善。难道圣主想召唤我回到他的身边不成吗?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既然他想取我性命易如翻掌,此时我还活着,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有话想对我说,也可能是想在杀死我前带来他雇主对我的侮辱也说不定。

“大主教果然是聪明人,我想我收回剑后,您不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吧?”她轻轻说对我话,我这时才发现她竟然是女人。说罢,她收回剑,摘下兜帽,动作优雅,声音悦耳,每一细节都散发着高贵,这种不经意间的流露让我确信她必定出身高阶贵族,气质是不会骗人的。我一瞬间竟然期待她的真实容颜,若是同样倾国倾城,那她必将是极品的红颜祸水。

现实有些让我失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她上半脸戴着蝴蝶型的面具,完全没有让我看见她容貌的打算。但通过肌肤就能看出她很年轻,肤色明显不是艾亚里斯大陆原住民那种白色,而是白里透着淡黄色,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同样黑色的贴身皮甲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全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并危险的气质,令我头皮发麻。

“主教大人,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见我呆呆地看着她,略带嘲讽的问我。

“失礼了,请问这位女士,你可以摘下面具让我好好看看你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哦?没想到主教大人如此风流,这么对女士说话不礼貌吧。”她依然轻轻地说着,但我在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不悦。

我这是怎么了?作为景教的红衣大主教,什么样的美女艳妇没有见过?怎么面对她我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不过像她这样危险、神秘、异国美貌集于一身者,我还真是平生未见,我要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定会对她一见钟情,难道这就是魔女的魅惑吗?

“再次失礼了,我只是被你的美貌欣赏,这是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不夹杂任何亵渎之情。”我诚恳地说出。

她依然用那仿佛旁白般的声音对我说:“主教大人莫要开玩笑,我有什么值得您欣赏的地方。”

“主佑常在,是我的错,请原谅。这位女士,找鄙人有什么事但讲无妨,无需担心车夫听不见我们对话的。”

“如此甚好。主教大人,主人命令我来帮你处理些小麻烦。”她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我会有什么麻烦?”

“这个一会你就知道。但就我个人而言,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请教不敢当,我们是相互学习。”

“首先就是你总说的主佑常在,这句话究竟有何意义?你我都知道主是不会在乎任何人生死的,所以那些神迹,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所谓的众生平等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然后,你等教廷所谓的神创世界理论,世人都该侍奉圣主。人不是都是母亲所生?你亲眼见过真正无父母的人吗?圣职者应该为世人传播仁爱,道义,更不是打着圣战的旗号对所以为异端人民展开杀戮。”

没想到她会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她这是对神权的质疑,乃至否定,这要是在教廷,绝对会被打上异教徒的烙印,甚至会被当做魔女被烧死。

“主说过.....”我刚要想她阐述教义,主是真实存在的,神迹也并非虚假之事,但圣战这个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因为就算是我对圣战也并非完全赞同。

但开口后,我立刻想明白了,她的问题既然如此深奥尖锐,就绝不是想听我说那种平常的官腔答案,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会问出这种问题?我思维飞速的旋转起来。

“诉我冒昧女士,你不是艾亚里斯生人吧。”其实这么明显的异国肤色,艾亚里斯可是不常见,再加上众生平等这等理论,这就是东方众教的观点。

“算是半个吧,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想你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不会在意的。因为你根本不信我们的神,因为你信的是东方众教因果论,‘我’是‘我’之因果之所在。”

她明显被我的话说愣了,语气略重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不可能。”

我淡淡一笑:“神给我启示,你可能不信,但有时候我确实脑子里会闪过一些就连我都惊讶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比如,你也曾是高阶神职人员。”

“.....这不可能.....神启是不存在的.....”她的眼神变得不善了,这表明我都说对了。首先能问出这种深奥问题的人,绝对是对神权有着深入见解,再者她一个异国血统之人并对我们的圣主毫无敬意,我想她必定是来自东方教派。但她并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慌乱,这不免让我心中有些挫败感。

“大主教,没想到你会给我带来意料之外的震惊,今日的论道我受教了。”

“谢谢,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讨论。”

“我想你不会希望再见到我的,主人命我帮你做个清理工作,免得走漏风声,你不用客气。”说罢她拉开车厢和车夫之间的隔板,对车夫喊道:“停车!”

车夫还以为是我的命令,车队立刻停下,车夫刚回头想问我有什么吩咐,她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车夫的后脑,可怜的车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回到主的怀抱。

她接着打开车门,护卫们这才发现情况不对,驱马向车包围而来。她没有挟持我反而冲向最近的骑兵,速度之快不下于马匹,这时我才知道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到我的车来的!

没有兵器的碰撞声,只有骑兵落地的声音,他被一剑穿喉,连惨叫发不出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脖子,尽力想止住涌出的血,可惜这是徒劳的。

这个年轻人我记得才二十岁出头,前途一片光芒,可惜此时不得不回到主的怀抱,我心疼惋惜,幸好,他的苦痛没有持续下去,他走了,愿主收留他的灵魂。

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有又两个年轻的灵魂回到主的怀抱,同样一剑封喉。护教骑士们高喊着:“这是什么怪物?难道是地狱里来的魔鬼吗?”

可怜的孩子们,她只是个人,即便如此鬼魅她也只是个人类。我虽然不懂战斗,但我也看得出来她是个绝顶高手,武艺不会在托尔之下,更重要的是她毫无骑士道可言,出手只为杀人,稳准狠,隐匿无声,一击必杀,我想这就是完美刺客该有的样子吧。

她非常会利用地势优势,一身如同虚无般的黑色装备和夜色完美融入一体,再配合超越常人的速度与敏捷,时刻躲在护卫们视线的死角里,然后突然亮出她的毒牙,一剑精准穿过战士重重盔甲缝隙,恐怖至极的武艺。

一半的护卫已经倒下,剩下的护卫笼罩在恐惧之中,他们甚至连敌人模样都没看清!这是何等的羞辱!何等的残酷!对主的信仰是唯一支撑他们没有逃跑的支柱,但我现在最希望的他们能够活下来......

这帮笨蛋!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他们下达命令,哪怕这是徒劳的,但这么说或许只是单单的让我不那么自责而已。

“别管我!你们快散开逃跑!你们的生命不该如此结束!这是命令!”

“我等岂能抛弃大主教独自苟活?圣主会保佑我们的!”

“哎!你们!哎!”我是又急又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恶魔将我的护卫一个一个杀掉,主呀,原谅我的过错吧。没想到那位大人这么心狠手辣,连今夜不知情的我的属下都要一一抹去,哎,这也是无可奈何地事。

最后,那个恶魔擦着刺剑上血迹,呼吸平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主教大人,我的任务完成了,前面就是小镇,善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愤怒地叫道:“到底是谁派你来?!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哦,主教大人还不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她笑了,果然倾国倾城,我内心的愤怒竟然消失了。

她依然不紧不慢的骑上一匹战马,头也不回的远去。

“那么主教大人,我们还会见面的。哦,对了,刚才圣主要是显灵的话,你说你的骑士们还会都死去吗?”她没有回头,留下这句话后,走远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用力挤出这几个字:“比恩!你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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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综合武力值A 地字榜丙等):完美的刺客,异国美女。

忆叔:你们看完书也不说句话呀!好不好看说句话呀!催更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是不是都懒得骂我了!!!!!小心我把前期的大坑挖完后就再也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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