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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空壳

二、空壳

(一)

早晨的阳光总会带给人一种白色的空旷感,而阳光所照不到的地方呢?

昏暗的巷子里带着痛苦身姿的男尸趴在地上,巷口黄色警告线外挤着熙攘的人群。

“真是的,一个个挤什么挤,尸体有啥好看的。都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么!”

一名男警察愤愤地自言自语着。

“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做噩梦的。对大多数人而言,死人还是个稀罕事,好奇也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用激动得跟商场促销了似的吧。”男警察回应着萋至的话,顺便又回头瞄了一眼熙攘的人群,摇了摇头,“尸体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目击者是抄近道上学的学生,这条路平时就少有人走,除了……诶?那谁……你谁别乱动现场!!”

“尸体温度没有完全消去,已经出现了全身尸僵,外力消除尸僵后不复原。角膜轻度浑浊,尸斑情况已经进入扩散期。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二小时左右,死亡原因……看不出来。”

被男警察一把从尸体前拉开的少女口中念念有词。

萋至有些惊讶,不仅仅因为面前的少女正是昨晚的神秘送饭娘,更多的是,这个女孩子已经对尸体的情况了解到这种程度了,这段时间里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是么。”萋至没有在意气急败坏的男警官,依旧是一副淡然姿态,“许梓珏,她说的对不对。”

“完全正确。”

许梓珏收好器械转过身。

只是这时候名为靛·箬的少女却开始摇摇晃晃,无力地向前倾倒下去。

“喂!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医院……晓夜说……不能去医院……”

“喂!”

(二)

“死亡原因是急性心肌梗死,看来没什么调查必要了。不过死者家属一直要求重新验尸,他们坚持认为死者不会有这个病。但是不管怎么验也都是一样的结果,也并没有什么中毒迹象。”

“有没有可能是本来有这个病的预兆,正好这回受刺激发病了啥的?”

林平朝许梓珏这边凑了过来。

“从现在的条件上看......还不足以得出那些结果。”

“心肌梗死。。”萋至缓慢地念着这四个字,“你不觉得,最近心肌梗死的人有点多么。”

“诶?”

“不,没什么。”这是萋至又突然把头转了过来,“对了,今天那个女人怎样了?”

“这个......不说我差点把这事忘了,之前一直在忙着这个案子的事情。她说她不能去医院我就托人送她去我家里了。”许梓珏回应着他的话,“嗯......现在去看看?”

“嗯。”

(三)

“我去准备点吃的,你先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吧。”

许梓珏说罢便只身进了厨房,萋至独自走向卧室的方向。

这小法医租的是个颇具女生风范的屋子,一副一室一厅温馨小窝模样,麻雀随小,五脏俱全。

“你来了。”

机械一样冰冷的语气。

“嗯。你身体不好么,之前那是怎么了?家在哪?我们能送你回去。”

“你们是没有能力送我回去的。”

“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是靛·箬,至少他们是这样叫我的。实验体编号为五号,要靠灵力补充才能维持行动,之前的暂时性昏厥是长期缺乏灵力补充的躯体猛然被高强度灵力冲击的结果。”

萋至内心好比一江神兽向东飞驰而过,灵力冲击?我心里才是忍耐力被冲击了好吧?敢情这女人是个电波族?还是说是个中二病?!

压下心中的不满,萋至深呼吸一口强做镇定地说道:“说实话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只是以靛·箬的灵魂碎片为核心做出的复制体之一,他们把我送到你这里,一方面是依靠你强大的灵力能够维持我的行动。另一方面是因为在你身边能够加强灵魂碎片与这俱躯体的同化。”

她的神情依然平静至极。

“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晓夜的命令行动罢了。”

“晓夜的命令?”

萋至不禁感觉这情形有些搞笑,竟然在这里正经地跟别人谈论着这样的问题。到底是自己被卷入什么逆天事件里了呢?还是说自己在跟眼前这个女人玩着一场中二play?

“嗯。凭现在这样的我是什么也无法做到的,只有尽可能让灵魂和躯体同化才可以。不过说是躯体也并不准确,因为我一开始就是灵魂形态,也许应该说是灵魂碎片和填补物质的同化比较合适。”

“为什么要追求同化。”

“为了,扭转这个世界。”

一如之前那样无比平静地口吻,简直将萋至的忍耐力推向了极限。这必须是个中二吧?!他这样想着。

“扭转这个世界?”

“简单说就是,将同步率达到100%后以这个名字原本的主人的力量将世界线推向Steins Gate。晓夜说这样你能够明白。”

传说中的完美世界线么?萋至不禁笑了一下。这简直就如同生活不顺的中二宅娘企图推翻眼前的世界一样。这算什么展开?

自己的耐心和兴趣也大概到极限了,不如好好打击这小中二一番送她回家吧。而且自己对现在的生活也已经够满意了,哪怕这个世界上有着各式不同的潜规则或是黑幕在,一个正常的世界也便是有明面也有暗面的,就算真有改变世界线的力量自己也不需要。

“抱歉啊,我对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可没有兴趣,而且我也不打算去驾驶eva或是变成凤凰院凶真。小姐到此为止吧,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玩这种中二游戏。告诉我你家住哪,我们送你回去。这可得让你父母好好管管。”

“祈心园小区,环2楼一单元101。”

萋至的神情猛然凝重起来。

“父亲,萋利清,职业是轻小说作家。母亲,徐瑾,职业是漫画家。”

这分明就是自己家里的资料!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萋至瞪大了双眼向面前的女人逼问。

“靛·箬,实验体代号为……”

“你他妈别在这整玄乎的!给我说实话!”

被萋至伸手扼住脖子的少女淡然说着:

“这就是实话。”

“这他妈鬼才信!”

靛·箬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萋至的眼睛,这一刻目光相接,她的眼里也没有一丝波澜。

“就是杀了我也一样,反正作为容器替代品有着千千万,虽然……不过那也不是问题。更多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也许等到同步率达成的时候她会告诉你的。”

萋至抽回了手,再有反感与猜忌此刻也无可奈何。

“……要怎么做。”

明明平时遇见这种事也绝不会与对方合作的,这是怎么了?不由得在心里嘲笑了一下此刻乱了阵脚的自己。

“最基本的是……”

靛·箬的突然停下,转头望着门口。

“呐……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门口的女孩子尝试一样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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