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啊,哥哥!”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妈妈爸爸,你们快来救我啊——”
“肃静,想活想要食物就去争抢,我们不收废物!”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我不想吃诺依的肉,他……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伙伴啊!”
“我很怀念依格诺夫,他被炖的很烂,肉质也很鲜嫩;我也会很怀念图佐夫,我很喜欢他,当然,他也可以被料理地更美味一些;梅西克的味道也不孬,但是不如依格诺夫的肉细嫩有营养。让梅西克当口粮不是个好主意,他太瘦了,就像是在啃一具木乃伊。”
“哈维,你在吃什么?”
“快走,这里有——”
“呼——”
现在是早上五点四十五,切尔诺伯格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星星已经看不见了,月亮也变浅变暗,歪到了天空的西侧,而太阳迟迟未从东方露出光亮。
已经有人家苏醒了,是一些卖菜和做早餐的人家,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好新的一天要卖的商品。
一些勤奋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在家中点亮灯火,检查填漏昨天的知识作业,温习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知识,预习今天要学的知识,从切尔诺伯格的街道上也可以看到几个学生开始赶向自己学校准备早读。
刀客塔漫步街道,走在市民广场旁的两行绿化带包裹的人行道上,他睡不着,他也不用睡得太久,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休息了,中午可以睡午觉两个小时,如果没事的话。
昨晚在罗斯托夫伯爵家宴席上自己吃的不多,所以现在有些饿了,他嗅到了热肉汤的香气,那应该是瘤兽的骨头汤,加入肉片和洗净的内脏熬炖,把脂肪煮化完全的渗入肉中,滴滴金黄色油脂漂浮在白色的汤面上,散发着熟透的动物蛋白的香气,再加上四五片火烧泡着吃,芝麻的香气碰撞肉和油的香气,他能喝一大盆汤加上四张人脸大小的烧饼。
“老板,两大碗骨头汤,放满肉,再来三个火烧。”
“好嘞,要香菜吗?”
“放。”
“好嘞,稍等一会儿,还得熬上半个钟头。”
老板笑呵呵地说,今天一早就遇上一个客人,看来自己今天运气不错。
他掀开盖子把长柄大勺伸进汤中搅拌,里面半锅的肉和骨头浮现到汤面,似乎是在炫耀着自己雄厚的底牌。
刀客塔坐在椅子上入神的看着越来越热闹的城市,切尔诺伯格正在逐渐苏醒,它里面的居民从长夜中醒来,尽管天上的太阳还是没有冒出头来,但是夜幕已经随月亮一起暗淡下来,天空呈现羽化后的深蓝色,路边的路灯散发着橘黄的光。
打着哈欠的工人们上完晚班和早班工人交接完后困倦的来到早餐店里买上一份早餐吃,成家的工人还会为自己的家人也捎上一份,他们身上是单薄的衣裳,一条白色吊带背心加上一件衬衫,洗掉色的衣服上凝结着汗碱,他们脸上冒着油光,干瘦的身上露出饱受风霜的痕迹,未老先衰的他们头上已经半是华发,唯独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农民们踩着三轮车拉着自己的农作物赶往集市,早上的菜更新鲜,那些家庭主妇们也更愿意早起去买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凝霜洁白了金属的车身,他们露在外面的大手像是老树的树皮一样,道道深深的痕迹,有些人手上还长着冻疮,脚上踩着破棉鞋,身上的棉袄缝了又缝补了又补,不少地方露出了不知道被弹了多少遍的老棉花。
一些称职的军警已经开始上街巡逻维持秩序,他们腰间插着警棍,身上穿着全乌萨斯统一的军警制服,显得威严稳重,他们身上的警徽和和警棍就是他们维护帝国威严和彰显帝皇统治的最有力佐证和工具。
学生们大都已经开始上街或吃早餐,他们距离早自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小时足够他们在路上约好三五好友一起讨论最新的漫画剧情或者是在一起买上早餐,边走边聊一蹦一跳,有钱人家的子女会有车辆接送,或者是父母开车,或者是司机开车
还有些大户人家里的女仆也开始上街采购,她们穿着清一色的黑白女仆长裙,手里提着藤条编成的篮子,用手拔翻着菜篮里的各类蔬菜,在商贩尴尬的笑容和白眼里选出品色最好,个头最大,质量最新鲜的蔬菜水果,要不是因为她们每次买的数量多,他们可不想招待这些挑剔的家伙。
“来,小伙子,你的汤,按你说的加满肉了。”老板把两口人脸大小的大碗摆到刀客塔面前,又拿过一只摆了三张烧饼的铁托盘。
刀客塔边吃边看着苏醒的城市,东方,地平线,太阳的光辉终于照亮了天空一角,但是依旧没有露脸,西边的月亮已经是淡的不用心看就看不到了,地上的路灯也到点下班,街道上突然变得黑暗起来。
街上的学生们你追我赶,嬉戏打闹着奔向前路,男生身上穿着类似军装的校服,而女生身上则是穿着水手服加小裙子,有些身上也穿着类似军装的衣服,由于天气转冷,学生们裙子往下的腿上也都套上了长丝袜,尽管对于身强力壮天生耐寒的乌萨斯族来说这些温度就像是春天二十二三度一样惬意,完全不见得萧瑟。
吃完早餐,刀客塔留下干干净净的饭碗和铁盘,放下十龙门币没有要零钱,跟着学生们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
曾经的自己以为学校是舒束缚自己的囚牢,看看玻璃窗外的铁窗,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束缚的笼中鸟,后来来到了这个世界,遭受过自己原本只在书上,只在电视上,只在视频里见到的苦难,感同身受,心有余悸,开始追忆,却又无可奈何,自己恐怕已经回不去了。
刀客塔一边走一边追忆着过去家里的温暖,母亲的唠叨,父亲的威严,温暖可口的饭菜,柔软舒适的床铺,丰富多彩的生活,琳琅满目的游戏,温馨舒适的家,可惜那些已经都成了过往,只能在自己的回忆里追思,也许自己今生再也没法回去了吧,或许那边也已经过去了十年,或许父母也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想到这里他就无限的惆怅哀思。
只是在他走神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几名跟他走了一路的几个女学生开始有些不安的窃窃私语,她们开始抱团了。
然后,她们中领头的那个那个身上露脐水手服外套厚大衣,短裙加吊带丝袜的一副不良太妹打扮的乌萨斯族小姑娘勇敢的转过身来,左手掐腰右手指着已经跟了她们一路的男人。
“喂,那边那个猥琐大叔,你再跟着我们我可就要不客气啦!”“嗯?大叔?叫我?我有那么老吗?”刀客塔瞬间回过神来,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前面几个畏畏缩缩抱在一起的女学生,她们看上去不像是对自己喊话的人。
刀客塔又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奇怪,也没有人啊。
“喂,你在看哪?你罗莎琳大人在这!”
一个女学生生气的跳了起来,她可不矮,她在自己班里身高可是数一数二的,她认为这个在她心里打上不怀好意标签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罗莎琳?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这么耳熟,重名吗?那个干员原名叫罗莎琳来?”
就在刀客塔继续陷入思索时,两次被人王元弄(自认的)的名叫罗莎琳的少女终于是暴跳如雷。
“喂,你跟了我们一路是要干嘛!?”
看着自己身前已经像是只对人龇牙咧嘴的小熊崽子一样的女孩,刀客塔下意识的撇撇嘴,用及其欠揍的声音说,“怎么,我就不能去学校吗?”
“你?大叔,有没有搞错啊,”罗莎琳极其不屑地说,“你看上去和我们是同龄人吗?”
“哈?”刀客塔不甘示弱,“谁说只有学生才能去学校了?家长、老师、校长、巡视官员哪个不能进?”
“你——”烈夏有些心虚,她一项不喜欢被困在教室里听老师念咒一般的讲课,所以一有机会就回去逃课,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认全老师,难道这家伙是学校新老师?
“你——,你叫什么?我罗莎琳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我?”看着有些心虚的罗莎琳,刀客塔昂起头得意的笑着说,“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不过——”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彼得海姆中学教学楼上的大钟,“你们最好看看时间。”
“啊,罗莎琳,快走,要上早自习了,今天是级部主任点名!”
“啧,”罗莎琳不满地嘟嘟嘴,“我先饶过你,要是我在学校里见到你做坏事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说完就一溜烟跟上了已经夺路狂奔的其他几个女学生,顺着风刀客塔还能听到她们的抱怨声。
“真是——有活力啊,”刀客塔感慨一声,“有些羡慕啊,进去看看吧,彼得海姆中学,切尔诺伯格,罗莎琳,这名字,那个干员来着?”
说着他就跟着那几名女学生的脚步跟着走向了彼得海姆中学的大门口。
“凛冬,原名索妮娅,真理,原名安娜,古米,原名拉达,早露,原名娜塔莉娅,烈夏,烈夏,烈夏叫什么来?”
“等等,刚才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罗莎琳,对啊,烈夏就叫罗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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