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但是房车内的音乐却从未停止,直到这群匪徒见势不妙收拾整队撤离,这时小提琴音才悠悠消散。
商队暂时停下休整,救治伤员,焚烧死者尸体收敛骨灰,把被打爆胎的轮子换上崭新的车轮,把被击断的履带拼接安装,重新给车子加满源石提取燃料,清点货物数量,回收射出去的弩箭,同时还有分散一些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其余的佣兵则是井然有序的警戒着四周,生怕那帮匪徒再回来杀个回马枪。
房车里的两名女孩也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几分钟前一枚源石高爆弹落在了离房车不到十米的一辆装甲车上,里面的人直接被炸的死无全尸,一根不知道是谁的胳膊径直砸到了车窗上,连带着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手印,当时两个女孩吓得当场抱成一团缩到桌子下,要不是刀客塔伸腿顶住车门不让她们跑出去恐怕冬妮娅和妮维雅能当场跑到外面去,外面弩箭炮弹乱飞,这要是出去恐怕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
“你们啊,”刀客塔摇摇头,把自己心爱的小提琴和琴弓仔细的用天鹅绒擦过一遍,把琴弦上的灰尘和松香粉擦掉,放松琴弦,把琴和琴弓放入牛皮箱里,“外面炮火连天羽箭四飞,你们两个怎么敢往外跑?”
“可是炮弹,那辆车……”冬妮娅紧紧抱着妮维雅不敢松手,刚才的那只手和烧焦的尸体着实令这个小女孩无法接受,但是这也正常。
“那是因为那是辆装甲车,而这是辆房车,”刀客塔轻轻敲了敲冬妮娅的头,“劫匪为了利益最大化一般不会轻易对房车下手,因为他们还要向人质家属索要赎金,要是把肉票还没到手就撕了岂不是亏大了。”
“哦,哦……”冬妮娅把脸埋进妮维雅的胸怀里,小声抽泣着。
“好了,我出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们两个在车上好好待着,离车窗远一点。”刀客塔拿上自己的骑兵弯刀悬在腰上,没有戴自己的那顶厚实的雷锋帽,笑话,外面现在到处都是燃烧的弹坑和被摧毁正熊熊燃烧的装甲车,根本不需要。
“好的,我会照顾好冬妮娅的。”妮维雅点点头,左手抱住冬妮娅的后备,右手轻拍其背部,轻声安抚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冬妮娅。
刀客塔拉开车门,迈步走了出来,随手又拉上了车门以免冷空气流进温暖的车内,那两个小姑娘都还只穿着件毛衣,感冒着凉可就不好了。
那些还在燃烧的被摧毁车辆现在都已经被扑灭了火焰,彻底杜绝了发生二次爆炸的可能,而那些弹坑也已经逐渐冷却下来,但是温度还没有降下来。
一名被源石火焰严重烧伤了腿部的萨卡兹佣兵现在正双目失神的望着天空,对于他们这些佣兵来说在荒野遇到这种伤势基本已经可以宣告死刑,就算雇主和队友不把自己丢下,大范围三级烧伤的严重伤势就算是在移动城市里也难以获得足够的治疗,这需要的医药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他是一名感染者!现在等待他的只有两个,一是现在就死这样还能有个痛快,而是用简单的药物治疗一下,看看能不能靠着萨卡兹的强大生命力强行扛下去。
“怎么办?”佣兵团副团长看着自己的团长问道。
“医生怎么说?”团长看着那名佣兵已经变得腊白焦黄碳黑三色共存的双腿,点燃一根烟。
“他们治不了,太严重了,”副团长摇摇头,他也是一名萨卡兹,但是幸运的是他并不是一名感染者,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唯一还算庆幸的是他的神经已经都被烧死了,所以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唉——,”团长长叹一口气,“尽量救吧,他是和我同一批加入团里的老人了,看看他能不能撑到最近的移动城市。”
“他们不一定会救他。”副团长摇摇头,“不如问问他的意见,他这样就算好了恐怕也会落下残疾。”
“他这样还能回答你的问题吗?”团长看着那名像木头人一样木然看着苍天的半死佣兵,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一抹不忍,“还是先带着吧,我们萨卡兹人还没那么脆弱。”
“你这样实在让他白白受罪,团长。”副团长拍了拍自己老伙计的肩膀,去找自己这次的雇主,看看能不能讨要来一些治烧伤的药物。
团长走上前去看了看这名佣兵无神的眼睛,就算侥幸不死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他的腿……“唉,吃人啊!”说罢就去看其他伤员了。
而刀客塔则是全程冷眼旁观了这两个萨卡兹壮汉的全部交流过程,他本想冷漠的走掉,毕竟这样死去的人,甚至受到比这还要严重伤势的人他都见过,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
但是……他没有……
“唉——,还是忘不了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啊,啧。”他走上前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名就像是被玩坏的人,细细观察一番,看见了他左前臂上那道奇特的胎记,啊,是啦,就是他朝自己大叫说要更激昂曲子的。
“算是为我听众的回馈吧,算你好运遇上我了。”
刀客塔伸出手,一道源石技艺使出,他好歹也是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年的人,这十年光阴他可没有虚度。
“嗯,医疗类法术?”拿着从雇主哪里拉下脸讨要来药物的副团长隔着自己的面罩看到了那名佣兵躺倒地方发出来的柔和的法术的波动,可是因为中间隔着一辆被打爆胎的装甲车,于是他连忙小跑着过去查看情况,和那些同样识货被吸引过去的佣兵一起。
“嗯——?这里有医疗类源石技艺使用者吗?”最大的那辆移动别墅样子的房车里一名乘客拉开窗帘,看着光源的来处,“看样子比组织里的那些医生要更高级一些。”
当副团长抱着药箱赶到现场时治疗已经结束,那名佣兵的腿上已经结痂完,不少地方甚至已经的结痂已经落下,不知道萨卡兹的旺盛生命力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名救人性命的医生绝对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我的腿有知觉了?”
那名佣兵艰难的挪动双腿,却感到钻心的疼,“嘶——”
“正常,”刀客塔站起来,拍拍刚才左膝跪地粘上的泥土,“你的神经之前被杀死了,我强行给你续接上,所以会感到钻心的疼,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对了,记得抹药,这样好的快一点。”
“谢谢您。”那名双腿刚恢复的佣兵小队队长扶着那辆装甲车勉强站了起来,双腿上的神经拼命向他传递痛苦万分的感觉,但他却毫不在意。
“没什么,就当是你对我音乐喜欢的回报吧。”刀客塔扶住这名手比自己脸还要大的战士,搀扶着他走向一处平坦的地方躺下。
“谢谢您的帮助,”比这名小队长更加高大雄壮的副团长抱着药箱走到刀客塔面前弯下腰来。
“没什么,但如果你是想要同时来找我帮忙的话还是算了,我的医疗法术有副作用,不是重伤和妨碍移动的就不要来找我了。”刀客塔直接把自己的不足抛出来,免得自己再去帮忙,他还是很想享受静谧的摸鱼时光的。
“不不不,我们其他伤员都还是能自己治好的,”副团长的小心思被揭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谢谢您救了我们兄弟一命。”
“没事,举手之劳,就当是回报粉丝了。”刀客塔大度的摆摆手,然后又看向那名脑子里还为自己能继续战斗而晕乎乎的小队长,“对了,副作用是透支生命力,你大概率会绝后。”
“啥?!”那名佣兵听了差点急得跳起来,而那名副团长也是听了面罩下的嘴角直抽搐,而那些围过来也想占便宜的佣兵们听了也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是……是……”那名小队长吓得直哆嗦。
“对,不是得无精症,是直接永远萎了。”刀客塔嘴角涌现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咦——”其他受伤佣兵都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的伤还没那么严重,犯不着搭上以后永远享受不了性~福的代价。
“呼——,没事,”佣兵小队长长呼一口气,自我宽慰地说,“起码把命保住了,大不了以后守养个孩子。”
“切——,无聊,”刀客塔略微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会表现得更有趣一些。”
“啊?”小队长脑子又晕了。
“傻瓜,他骗你的!”副团长气的直接从后脑勺刮了下他的笨蛋脑子,“你没看见医生一直在笑吗?”
“啊,是真的吗?”小队长急切的问道。
“是,你没有萎,只是神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还没好利索,再加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然是石更不起来,”刀客塔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但是依旧有副作用。”
“您说吧。”
“透支生命力,你估计得减寿五年。”
“好,我知道了。”
小队长点点头,从地狱到天堂再重新摔倒地上再升到云间的反复横跳让他的心脏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得亏他也算是身经百战。
然而就在这时,西边,刚才一溜烟跑路了的匪徒们竟然又重新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最前面被追着跑的就是商队派出去的斥候,现在正在玩命加速车子,生怕跑慢了被碾死。
“我丢,不是吧。”刀客塔看着数量是之前最少十倍的劫匪集团,目瞪口呆,“这踏马快赶上一个营了吧,这里的军警是干什么吃的?”
“医生先生,快回到放车里去,我来掩护您。”那名小队长挣扎着又爬起来,手里拿着一把萨卡兹大剑。
“哈?我现在能轻松一刀把你给剁了,没好利索的病号躲一边去拿弩射箭去。”刀客塔把手搭在腰间宝刀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悠闲。
然而,就在西边匪徒集团接近之时,东边也来了一队旗帜不明的队伍。
“卧槽,怎么又来一队!?”副团长直接破口大骂,“这TM是乌萨斯军团因为克扣粮饷来抢劫了?”
“不,东边的不是。”刀客塔握刀柄的手力量更大了一些,东面来的那队人马,他们打着的旗帜是——
“整合运动!”
明明现在还是七月,而切尔诺伯格事变是在十二月,前后还差着五个月,他们怎么已经有了自己明面的武装?
“不对……不对……难道说——”
刀客塔看着商队里货车里拉着的满满的钉死的木箱子,又看看一直没有露脸商队领导在的巨大房车,嘴角划过一抹玩味的笑容。
“原来从现在就已经开始筹划了啊,呵呵。”
他松开自己握住刀柄的手,双手抱胸,看着冲锋势头衰减的匪徒们,脸上流露出嘲讽的笑容看来自己手上不用沾血了,尽管自己早就已经洗不干净手了……
“不知道带队的会是哪名干部啊,整合,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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