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伯格的各所中学都受到了瑞达勒的拜访,有身为音乐名人的亲自授课,学校里的孩子们明显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当然,不少贵族和大商人、公务员的子女也都收到了自己父母的嘱托,要好好表现,给这位大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刀客塔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了解各个学校还有他们的学生,不论是贵族、平民,军人子女亦或者是商人子弟,贩夫走马的孩子,他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得不说,贵族和平民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乌萨斯社会的撕裂已经很明显的深入到了各个城市、各个阶层、各个民族,贵族与平民的对立,贵族中新旧派的对立,平民中富贫的对立,民族中乌萨斯族与被征服民族的对立,政府中军队与文官的对立,改革派与保守派的对立,外交上主和派与主战派的对立,而最为尖锐的矛盾就是日益增长的感染者数量与工人们没有得到安全保护的矛盾和感染者收到压迫与反抗施暴者的矛盾,就算在象牙塔中的学生们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社会这个大染缸的各色颜料。
在这戾气渐增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在暗中磨刀擦剑,或自觉或被动,都在跟随人类的本能为了即将到来的动荡做着准备,一些感知敏锐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好迁徙到别的城市或者是更干脆一些,举家搬迁到更加和平、更加繁华的国家,甚至已经把国籍都变更完毕,随时都能抄家带口跑路。
根据刀客塔的观察和旁敲侧击,切尔诺伯格中的贵族家庭已经在这一个月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将近十分之一,而根据他在地球时记住的游戏背景,一些关注政治、感知敏锐、关系深厚、动作利索的贵族早早的在切尔诺伯格事件爆发前就已经搬离了这座城市,只留下了那些平日里不关注政治、感觉迟钝、没有关系、动作还拖沓的贵族被整合运动送上处刑架。
今天是八月二十九日,距离原著中的切尔诺伯格事件还有三个月二十多天,但是刀客塔看整合运动这几天掀起的游行活动,时间估计还要往前推上几周。
“谢谢你的茶了,娜塔莉娅。”
瑞达勒坐在第四中学学生会柔软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只小碟子和一只茶杯,醇正的红茶冒着白色的热气,早露身上穿着自己那件白色的类军装校服,非法御姐的身材加上贵族家早熟的知性气质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名二十岁多岁的的大学生。
“您喜欢就好,”早露笑着坐到瑞达勒一边的另一张沙发上,“辛苦您今天在第四中学的课程了。”
“应该的,”刀客塔喝了口红茶后放下碟子和茶杯,“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了,不过后面在音乐会的安排还要靠你来多多工作了。”
“我的荣幸,”早露自己也抿了口红茶,脸上洋溢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能为您这样的大家工作也是我们第四中学的荣幸。”
“荣幸不至于,”刀客塔笑着说,一只手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抽出来一份文件,“把这份文件交给你家里,他们要是有点脑子就会明白的,对了,记得不要跟其他人说。”
“是,我明白了。”早露点点头,接过这份被牛皮纸包裹住的文件,然后又继续保持着自己贵族的优雅,“对了,安娜她想要拜托我向您要一份有您签名的书,您还记得她吗?”
“哦,当然了,安娜·莫罗佐弗,那个有着浅蓝色头发的小姑娘,她喜欢看书。”刀客塔听到了安娜的名字先是想了想,然后才确定了这个人在罗德岛的身份——“真理”。
“我这里正好有一本,”刀客塔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本精装版书,上面写着《瑞达勒短篇小说选》,“这是我新编的书,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在《切尔诺伯格文学报》上发布的小说,本来想在下周再交给出版社开始售卖的,这本就先给她了吧。”
“那我就先替安娜谢谢您了,”早露高兴地接过这本有三四本乌萨斯语课本厚的小说,翻开第一页,上面的白纸上用黑墨水清晰的写着三行小字:“瑞达勒亲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写的很好呢,这是用的炎国文字吧。”早露的右手食指轻轻划过这三行小字。
“是,”刀客塔看了眼表 ,站起身来,“啊,该走了,我还有客人要去招待,就先不打扰了。”
“那我送您。”早露也跟着站起身来。
“不必,”刀客塔摆摆手,“先忙你的吧,我自己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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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塔走在切成大道上,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身穿一件黑色呢绒大衣,头戴一顶黑色每根毛都反着光泽的貂绒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优雅出尘的优雅气质,光看表面的话只会认为他是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富裕绅士,面色温柔和善。
“中午好,瑞达勒先生!”
一位报童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小皮靴踩过一洼小水坑,怀里还抱着一大沓今天最新的报纸,头上戴着的报童帽露出两只乌萨斯族的毛茸茸的熊耳朵,在又卖出今天第四十份《真理先驱报》后开心的笑着。
“早上好啊,小诺比。”
瑞达勒弯下腰,左手收起手杖抵住左腿膝盖,温和地摸摸小诺比戴着报童帽的小脑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零碎的零钱,“我要一份《乌萨斯军事报》和《庄稼汉》。”
“好的,瑞达勒先生!”
身高才到瑞达勒腹部的小诺比利落的从自己的一堆报纸里找到瑞达勒要的两份报纸,“瑞达勒先生,您要的报纸。”
“好的,好好干,”瑞达勒接过两份报纸,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小诺比,你妈妈的腰好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您找的医生!”小诺比憨憨地挠挠头略带腼腆地说,“对了,我爸爸还说要我见到你请您来我家吃饭呢,我的哥哥姐姐们还有最小的弟弟都很想再见您一面。”
“好啊,我会去的,”瑞达勒哈哈笑了两声,“今天卖完报纸回去跟你妈妈说我也很想她做的肉馅饼。”
“好嘞,瑞达勒叔叔,那我先去卖报了。”小诺比一鞠躬后又继续充满干劲的的卖报去了,卖报的叫喊声喊的能从街口传到街尾:
“卖报卖报,《真理先驱报》主笔‘盗火者’最新文章,《切尔诺伯格文学报》作者瑞达勒先生最新诗歌,快来买啊!”
“哈,还真是充满干劲啊。”刀客塔看着又卖出去一份报纸的小诺比熟练的找零递报纸笑了笑,仔细想想那首熟悉的儿歌: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派报,一面走,一面叫,
今天的新闻真正好,
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走不好,滑一跤,
满身的泥水惹人笑,
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耐饥耐寒地满街跑,吃不饱,睡不好,
痛苦的生活向谁告,
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刀客塔一边哼着这首儿歌一边走在切尔诺伯格的街道上,沿路的商贩和居民见到他脸上都露出真挚的笑容。
“中午好啊,瑞达勒先生,今天的天气真适合来杯咖啡。”
“中午好,瑞达勒先生,要不要来点红肠,嘿,这是我老婆新做的。”
“喂,瑞达勒,今天气色真不错。”
“嗨,瑞达勒,要不要来点酸奶油,这是落华村新送来的酸奶油,放到你的红菜汤里好吃得很。”
刀客塔恭敬有礼地依次回礼,同时也从几家里买上一些菜和肉食,过了半个多月,那些切尔诺伯格的当权者们都稍稍安下心来,见瑞达勒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也都小小的松了下心里紧绷的弦,但也没有太过放松,鬼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暗中搜集证据,再结合他这半个月来的动作,切尔诺伯格的大街小巷都被他走上了一遍,天知道他是不是搜集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所以瑞达勒越是表现得温文尔雅,儒雅随和,他们就越会担忧,这个家伙可是个笑面虎,上任第一周就把几个中学的校长给裁换了下来,说是因为贪污教育经费,可谁不知道那些校长之前都是在切尔诺伯格当过官的,只是年龄大了到学校里半养老,他们的关系网可一点都不少,可是就这么被他当了杀鸡儆猴里的“鸡”,现在身陷囹圄,晚节不保。
尽管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但是能这么迅速、干脆的完成证据搜集、抓捕、审判、关押、收缴赃款,一看就不是新手了,之前肯定没少干。
可不论那些人怎么心里乱想,刀客塔都依旧是那副样子,他之所以会把那几个校长撸下来是因为他在家访时知道了他们的坏事,而且他也很不爽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恶臭官僚,欺上媚下,让这些东西待在学校里只会污染那些花朵,还不如早早地进土里,免得老而不死是为贼。
然而就在刀客塔拐过回家的最后一个弯,他看到了那抹蓝色的倩影,长着角的萨科塔,蓝色头发,黯淡破碎的光环和翅膀,是她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这美丽的萨科塔女士?”
刀客塔摆出一副绅士的样子询问,明明自己心里很清楚对方是谁但是自己却不能表现出来真的很难受。
“您好,我是企鹅物流的长途信使——莫斯提马,这里有一封从圣骏堡来的信给您。”
莫斯提马笑着把一封表皮有乌萨斯帝国国徽水印的信封从包中拿出,烫金的边缘和雪白的纸张相得益彰,红色的封泥完好无损,显示着这封信依旧在静待主人开封。
“哦,莫斯提马是吗,谢谢您了,”刀客塔拿过信后随手从自己的上衣内口袋里拿出来一只皮夹子。
“哦,我们不收消费的哦~”莫斯提马促狭地笑着说说。
“不不不,”刀客塔看着莫斯提马脸上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里正好也有一封信,就是不知道莫斯提马小姐您有没有时间替我送去一封信?”
“顺路便可。”
“这样啊,”刀客塔从自己怀里又拿出来一只信封,“我听闻企鹅物流的大帝就在龙门,请您帮我向现在正在龙门的一些人送一封信。”
“自然可以,”莫斯提马大大方方的接过信,“时间上有什么要求吗?”
“延后推送,”刀客塔看着莫斯提马令人迷离其中的蓝色宝石般的双眸,“请在十二月时再把这封信送到指定人的手中,早也不行,晚也不行。”
“当然可以。”
“对了,一封长途信件的邮费不少吧……”刀客塔翻开自己的钱包想要拿出来一些龙门币,可是抬起头时就发现莫斯提马已经消失在原地,他知道,这肯定是莫斯提马使用了自己的时缓。
“好吧,”刀客塔想了想,把钱收回皮夹中,转而拿出八张音乐会的门票,在上面留下“瑞达勒”的亲笔签名,放到一旁的栅栏上捡起一块石头压住,“莫斯提马,信使小姐,我知道你还在,既然这样那这几张音乐会的门票还请您收下,以后我的音乐会随时可用。”
说完,刀客塔就走进了自家宅院,只留下那几张门票随风舞动却又被石块压制在地。
下一秒,原地只剩下石头在风中屹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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