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米尔在马上悠闲地颠簸,就像是享受一样,我反倒不止一次地回头看看埃多拉斯的山丘,生怕看到什么亮丽的颜色。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喂,”我戳了戳博罗米尔的胳膊,“你可真悠闲啊。”
“我为什么不悠闲?”博罗米尔耸耸肩,“有什么事需要我挂心吗?”
“喂……”我实在是不知拿什么话说他,“你真的……丢下克里斯汀娜不管了?”
“哦,汀娜啊。”博罗米尔夸张地瞪大眼睛,“就当她死了好了!”
“什么???”我忍不住大喊起来,“死了??”
前面马上的几个人都转过来看我们,博罗米尔打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往前。
“你怎么能这么说?喂……不是好歹有过……那么一段美好时光吗?”
“美好时光?”博罗米尔挑了挑眉,“算是吧,可是人生还有大把大把的美好时光等我享受呢,我何必为了一小段回忆放弃呢?”
“有点……听不懂啊。“
博罗米尔拍拍我的头:“你啊!!难道你会为了那个女人不会刚多吗??“
“我以为你会把她带来,”我嘀咕着说,“那不是很容易吗?”
“怎么可能容易??”博罗米尔一脸“你白痴啊??”的表情,“人也是我说带就能带的吗?”
“可你不会没考虑到这点吧,为什么还去接近人家?”
“这个啊……喂,小朋友,连这种事也思前想后的就不是男人了好不好!你也给我打住!千万别养成这种习惯!”
这是什么言论……
“可是克里斯汀娜不愿意跟你走吗?”
“那是,也许我们看待对方都是一样的,就像我不可能为了她留下来不去刚多了。”
“可是她毕竟是女人,不一样啊,等一下,难道说她不愿意嫁给你?”
“我也没说要娶她……”博罗米尔移开眼神。
“她不愿意离开罗翰?”
“很明显嘛。”
“你们到底相处多久了?”
“一个晚上。”
“……………………………………”
“被吓到了?”博罗米尔拍拍我的头,我实在很不喜欢他拍我的头。
“没有……我只是觉得,其实你们两个真是绝配。”
“……好吧。”
一时无人发言,只有马蹄有节奏地响着,着声音将会一路伴随我们回到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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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多时以后。
闲得发慌的博罗米尔又来找我消遣,可是这里的荒山野岭没有女人供他消遣,一般情况下,要是找我的话,基本上就那么几件事。
“喂,法拉米尔,好久没过招了,陪我练练吧!”这是其一。
“不要。”我干脆地回绝。
博罗米尔一脸不解地在我身边坐下来:“你不舒服?”
“没有,我健康得很。”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啊……”
“难道……喂,难道你已经退步到一个悲惨的地步了?”
“这种方法对我没用,博罗米尔,那边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光找我?”
“这是什么话!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啊!”
“那是你想太多了。”我打开水囊一饮而尽。
“那你想干什么,坐在这里欣赏风景?”
“睡觉。”
“……”
博罗米尔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
“你……你不是要找人过招吗?”我低头看着一脸坦荡的博罗米尔。
“改主意了。”
“真是……”我立刻作嫌弃状,“比女人还善变……”
博罗米尔没有理会我的发言,他抬头望向辽阔的天空,环顾四周,然后问我:“如果以后给你一块封地,你会要哪里?”
“封地啊……”我也躺倒在草地上,“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伊锡利恩很美,如果可以考虑的话,就选那里吧。”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啊。”博罗米尔看来非常满意我的回答,“那怎么办,难道将来我们把伊锡利恩一分为二?”
“那就不要了。”
“……”
博罗米尔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突然跳起来揪住我的衣领大喊:“起来!”
“干嘛??”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博罗米尔拽着我的手腕二话不说就拖着我往前走,来到一处空地上,我使劲挣脱开他。
“干什么!”
“拔剑。”博罗米尔锵一声拔剑出鞘,用剑指着我。
“……”我大概了解了,还是对这家伙很无奈。
“快点!”博罗米尔剑尖一挑,几乎捅到我的眉心,我只得拔出佩剑,与他刀剑相向。
博罗米尔的右腿往前一步,这表示他准备从左往右斩,我低头躲过他的攻击,然后往跟他相反得方向挥出一剑。博罗米尔举起剑格挡开,刀刃相撞后沿刃磨开,溅起丝丝火星。我们两人稍微推开一步,博罗米尔立刻举剑朝我的头顶劈下来,我侧身闪开,剑刃在我发梢呼啸而过,我看我也不用客气了,博罗米尔一定就是这么希望的。
他一定对我过去一贯的打法非常愤怒,那就像是耗子耍猫似地(博罗米尔就是这么形容的),一点都看不出我有在认真比试,因此即使赢了博罗米尔也很快就不再对此表示高兴了。
剑刃划破空气呼呼作响,光是听到这种声音我就知道博罗米尔准备给我一记重击,果然下一剑他是由上至下全力斩击,我侧身轻松躲过,可是那剑很快就在和我腰部平行的空中急转弯向我挥来,我赶紧拿剑格挡,但是因为完全没有料到因为被震得连连后退,博罗米尔趁胜追击朝着我连下四斩,虽然每一击都被我挡掉了,但是我的手掌已经发麻,这可不太妙,再这么被动的话,搞不好博罗米尔真会“不小心”伤到我。
老实说我对于他能够在半空中转变剑刃运行的轨道这点非常吃惊,在激战中万一没有使好有可能导致手腕骨折,这种技能,熟练程度占4分,力气占6分,难怪博罗米尔这么急着跟我比。
不过,谁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在刻苦练习的时候我都在做梦啊。
博罗米尔脸上已经浮现出胜利的笑容了。
我一步跨出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用剑柄末端朝博罗米尔脸上砸过去,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主动限制自己的发挥空间却是为了使用剑柄,立刻闭上眼睛朝后倒,我控制力道让剑柄不轻不重地砸中博罗米尔的额头,博罗米尔朝后扑到在草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剑,眼睛瞪得特别大。
我吐出一口气,把剑**土里做手杖,半蹲下来,朝博罗米尔伸出手、博罗米尔使劲握住我的手,哎哟一声爬起来,就这么坐着。
“你居然……”博罗米尔不住摇头。
“这样不是挺好么。”
“你一点都没有认真啊!”
“怎么没有认真,如果没有认真我是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那一招,如果面对的真的是奥克斯或者乌路克的话大概就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了。”我盘着腿在草地上坐下来。
“对方会在你近身的时候砍你的腰,即使闭上眼睛攻击你你也躲不过。”博罗米尔点点头。
“是啊,这还不认真,我拿你练‘最后的一招’呢。”
“最后的一招?哼哼,希望永远都用不着它。”
“那倒是。”我也点点头。
德拉法伊叔叔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举起水囊问我们:“不想喝水吗?”
“想。”我伸出手,博罗米尔抢在我之前拿下水袋,我立刻卯足劲抢回来:“你的不是在腰上!!”
“啊,好吧。”博罗米尔才发现自己腰上挂着水袋,于是解下来咕嘟咕嘟地灌水。
“要出发了吗?”我抬头问德拉法伊叔叔。
“你们想走了吗?”德拉法伊叔叔眨眨眼睛。
“有什么不想走的?”博罗米尔擦了擦嘴角留下来的水,“您不想走吗?”
“我当然想走。”德拉法伊叔叔皱皱眉头,“我只想尽快赶回刚多,尽管刚多离莫都最近,可还是呆在刚多能让我安心啊。”
“我也是。”我点点头,“那我们快点启程吧,应该只剩半天路程了吧?”
“是,”博罗米尔望着远处的天际说,“快马加鞭的话应该还不要半天。”
老实说,听到这种话我很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家里有什么值得我如此热切期盼呢?
我的天地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哥哥算是殷勤的访客,仅此而已。
我真不想看到父王热情地欢迎博罗米尔的样子,那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我知道我这样想很不应该,可是这么多年来能做的我都做的,唯一逃避不了的就是这样的想法,我认为自己已经把感情区分的很清楚了,我想我不是足够冷静,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博罗米尔突然说:“回去后去伊锡利恩看看吧。”
“为什么?”
“你想要那个地方的话,还是早点培养和土地的感情吧!”博罗米尔挥挥手快步走开了。
完全……莫名其妙。
我想我不该想太多……的吧?
算了,他的提议也不错,从父王那边脱身后,好好休息一下,骑马去伊锡利恩,这样也算一种期待,这么一说,我真的开始期待回去的路程了,当然家乡还是有很多美丽可爱的地方值得我付出热情。
我们一行人全部上马,开拔,向白城挺进。
“喂,法拉米尔。”博罗米尔在马上扭过头,“笛子还在吧?吹一曲嘛。”
“吹什么……你想听什么?”我开始在衣襟里摸索笛子。
“就……就……”博罗米尔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戳啊戳。
“就《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吧。”胡克提议说,“每次听到这首歌就想起家乡,总觉得这首歌有催人回家的作用。”
“也行。”博罗米尔爽快点点头,“我也觉得还是这首歌最好,吹吧!”
我点点头,拿出风笛吹起来,随着笛声响起,有一些人开始低声跟着唱,然后唱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但这毕竟不是凯旋之歌,大家都唱得很轻很慢,好像生怕他们的声音盖过我的笛声, 我也下意识鼓足了劲吹,在笛声掩映下低沉轻缓的男低音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层看不见的轻纱在我们头顶缓缓降下,悲伤一样悄无声息,不易察觉,但我想大家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快到家的时候唱起家乡的歌,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的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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