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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荒漠里,鬼门关前我左右蹦迪

第五章 荒漠里,鬼门关前我左右蹦迪

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风黎不知道。他依稀记得,在他做出选择后,将丗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说是要带他去考核的地方,然后响指落下后,风黎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声音一同消散。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经躺在了这里,一片沙漠,一望无际,荒凉而干燥。

明明是沙漠,却没有想象中的炽热,踩在脚下的沙子也没有想象的滚烫。在这里,天空悬挂着的太阳似乎仅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发光体,唯一的作用便是照明。

随手抓起一把沙子,风黎发现这些沙子并没有不同寻常之处,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抛开手中的沙子,风黎向着太阳的方向行走,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他已经感受到一丝口渴了,所以他内心深处隐隐有了一丝担忧,他害怕找不到水源,然后渴死,因此速度不敢过慢,同时也担忧速度过快消耗的体力也过多,导致自己走不了多远。或许唯一幸运的是,这里并不热,风也不大,不至于扬起太多沙尘。

风黎走了不知多久,天上的太阳似乎永远也不会下沉或者上升,一直悬挂在同一个角度,回首来路,连绵的脚印消失在远处的边际。此时的风黎内心早已麻木,设想中的口渴并没有出现,甚至连饥饿感也没有,似乎身体状态一直维持在刚醒来的时候。唯一不同的便是风黎的体力早已达到了临界点,但他不敢停下,他不清楚自己对身体状态的感觉是不是幻觉,一旦停下就再也起不来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前往哪里,甚至连当初喊出第三个选择时的跃跃欲试都已经被忘却,他只是在漫无目的的往前方走去,或许下一刻便会倒在地上,然后就这样死去。

在这漫长的行走中,风黎早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的,忘了什么时候害怕自己说不定会死在这里的,忘了什么时候自己在心里一直咒骂将丗将自己扔在这里后就不管了的,忘了什么时候自己不再害怕死亡,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不再惧怕疼痛,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不再恨自己作死的选择,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不再咒骂将丗的做法……甚至,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眼前的沙丘在不断后退,其他不曾变化,一如既往地一望无际的沙漠,不曾移动过位置的太阳,不曾停留下来外来者。

“嘭!”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风黎扑倒在地上,眼睛失去了聚焦,瞳孔无神。一切的动作都伴随着身体的倒下而停止。许久,都不曾起身,一切似乎都就此结束了。

……

某处,一个黑暗的房间内,房门轻轻打开,将丗端着一杯饮料走了进来。

“初姐,风黎状况如何?”将丗走到房间内一个亮着的荧屏旁边问道。

不远处,一个椅子上,透过荧幕的光亮隐隐可见的尖尖耳朵抖了抖,似乎是听到了来人的声音,一个趴着的小小身影缓缓坐了起来。透过微亮的光线,可以看到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那短短的,有些凌乱的金发,以及那相比瘦弱身躯而言十分宽松的衣着。

“阿丗,你选的这个新人好厉害啊,他的心性比常人强好多呢。”女孩推了推稍显宽大的方框眼镜,有些朦胧地说道。糯糯的声音,令听者十分舒服。

“不过,阿丗,你是不是太坏了。人家今年才廿岁呢,就把人家扔到那种地方,会把人家玩坏的。”女孩有些责备地指责将丗。

“哪有,我这不是觉得风黎很有潜质嘛,我相信他会度过的。”将丗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一脸无所谓地狡辩道。要是风黎在这,看着这货的表情,估计能当场跳起来掐死他。

“七天前,风黎的心已经死了,就在刚才,连身躯也死了。”女孩愤愤地说道,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

“噗!”听到女孩的话,将丗把刚喝进嘴里的饮料吐了出来,让一旁的荧幕直接死机。但没等将丗反应过来,一只小小的,洁白无瑕的脚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了过来,扎扎实实地印在了将丗的侧脸上,下一瞬间伴随着“嘭”地一声,将丗的身影被踹飞了出去。

“坏蛋,你把我屏幕弄脏了!阿丗,你个大坏蛋!!”女孩忍着哭意说道,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抱歉,抱歉,初姐,我错了,这不是您给的消息太出乎意料了么。下次不会了,不会了。”将丗一脸歉意地从房间的角落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十分真诚地道歉道。嗯,脑袋还有些晕乎乎地。刚才那脚,有够疼的。

“没有下次了,哼!╭(╯^╰)╮”女孩哼了一声,随后慢慢止住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委屈地说道。

“好好好,没下次,没下次。”将丗赔笑道。“话说回来,没想到风黎能撑那么久哎,真不愧是我们的预备新成员,嘿嘿。”将丗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毛巾擦着熄灭的屏幕。

“嗯嗯,的确呢,这下子,测试也算是通过了呢,阿丗,你觉得呢。”女孩收住了哭腔,询问到。

“我的意见吗?我推荐的,我肯定赞成啊。”将丗随意地说道。真·言行不一!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决定,风小黎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女孩拍了拍桌子,一副做出艰难抉择的样子宣布道。

“哎?不用和其他人说声吗?”风黎有些意外,他虽然早知道风黎一定会通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还有,风小黎又是什么称呼?

风黎:容易你妹夫啊!老子掐死你,让你把老子扔在大沙漠里面晾着!!(╯‵□′)╯︵┻━┻

“大家肯定会同意的,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毕竟风小黎是个有趣的人!”女孩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膛十分肯定地保证道。嗯,梆梆响那禾……(作者已死,有事……初:我看谁敢烧纸给他!!)

将丗没敢顺着声音投去视线,他知道要是真的看了,必定会和某滩黏糊糊的不可名状的马赛克样的下场……

保证完后,女孩拿起一直摆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埋头写了起来:最后,风小黎并没有死掉,静止的心脏开始重新沉稳有力地跳动,死寂的内心重新开始复苏。他通过了考核,接下来便是风小黎收获的时候了。

女孩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时,淡淡的白光从字中涌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似乎正在翻动着……

……

沙漠中,倒下许久的身躯开始微微动弹,沉寂许久的心跳重新开始,风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缓慢地睁开了久闭的眼睛。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一点点的光芒慢慢地自瞳孔深处汇集。

“没死?还是说刚晕过去了?或者在梦里?”风黎摸了摸身上四处,感受着不真实的现实,一脸疑惑。

半响,风黎终于确认了自己没事,不是做梦,代价就是隐隐作痛的大腿。嗯,真·两腿无力,疼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往前走?似乎刚才躺了一会,回复了些。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朦朦胧胧走了那么久,好像也没感觉到饿或者渴哎?”平定了下有点后怕的心情,风黎回想了想先前的经过,自言自语。

“走?还是不走?走的话,继续往前还是换个方向?不走的话,要不在这里等死?”风黎脑壳疼,本来就是一个路痴,虽然周围是沙漠,怎么选都没差,但就是不舒服,亿点点的不舒服!

“别让我再看到将丗那货,不然……呃,好像我打不过他……”正想着下次要怎么给将丗一个教训的风黎发现一个坑爹的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尬住了,“不管了,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再次遇到那个坑货!”

骂骂咧咧地走着,风黎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毕竟,走了就有概率出去,不走绝对没有,既然要走,又不认识路,那哪个方向有何区别?

……

许久后,风黎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倒下了。他已经忘记了上一次倒下是在什么时候,也忘记了自己又走了多远。他唯一能感觉到的,仅有自己身体的变化。现在的他,隐隐约约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些变化,变化在哪又说不出来,但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也是目前唯一一点支持着风黎心理没有再次崩溃的原因。

爬起来后,没有过多思考,风黎继续往前走,没有任何理由,不做任何思考,不带任何犹豫,唯一目标,往前走。

……

再次倒下……

再次起来……

再次往前……

又倒下了……

又站起来……

继续往前……

又又倒下……

又又起来……

又又往前……

无法计数的重复,一点一点的,对于身体的变化,从朦胧到模糊,从模糊到大概,从大概到清晰,从清晰到了解,直到了若指掌!

再一次的,风黎停了下来,双腿已经开始不知多少次的颤抖了,最后,“噗”地一声,风黎倒下了。

但,这一次,即将倒下之时,身体本能得驱使左腿往前跨出半步,最后,半跪于地。

一滴汗水,这是风黎来到这里后的第一次流下的一滴汗水,近乎无声的落在了被影子覆盖的沙子上,流下了小小的水印。紧接着,在风黎没反应过来前,一切开始了变化。

汗滴滴落的位置上,小小的鼓包开始凸出,约莫小指指甲盖般大小。这种变化,紧紧地吸引了风黎的目光。

紧接着,在风黎的目光注视下,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凸起,最后,一根小小的青芽掀开掩盖它的沙子。

“轰!”

随着青芽的出现,整个沙漠开始震动,令半跪在地上的风黎措手不及,直接趴在地上,脸接沙子。

“我靠,地震了???”用尽剩余的力气,风黎翻了个身,感受着大地传到背部的震动感,无力的吐槽。“够倒霉了。都走了这么久了,结果没累死,反而要被沙子埋了,真亏……”

“不对,走了那么久,要是有的应该最起码都见过了,但毛都没有……”风黎突然想到了先前飞速发成长的青芽,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切都是从发芽开始变的,也就是说这玩意可能是出去的契机?”

想到这里,风黎紧紧地盯着停止生长的嫩芽,犹豫再三,伸手将附近的沙子连同那株嫩芽一块挖起。所幸的是,嫩芽埋得不深。

果然如同风黎所想,嫩芽离开了地面到了掌心后,沙漠的震动便瞬间消失,仅有附近被改变的地貌在诉说着先前的震动。

“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怎么就能和沙漠的震动有关系呢?搞不懂……”捧着手中的嫩芽,风黎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不对劲的地方。“难不成就是一普通的苗,碰巧撞上了地震停歇?”

当风黎低声地嘀咕时,手中的嫩芽仿佛不满风黎的话一般,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同时根系迅速将附近的一点点沙子包裹起来,随后向外不停延伸。越过风黎手掌,向下不停伸长着细细的根,随后扎入满是沙子的地下。随着根的蔓延,整体的光芒愈发闪耀,变暗的时间在不停缩短,直至不再闪烁,散发着如同挂在天上的太阳却不刺眼的光芒。

“这……离谱过头了吧!”风黎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嫩芽,强忍着内心的震撼,艰难稳住双手才不至于将它扔出去。

似乎是得到了足够的能量,嫩芽再次长出了一片新的叶子,这一次或许是一个全新的突破。当第三片叶子完全长成时,主动脱离了风黎的双手,或者说,主动产生了一股斥力,将风黎往后推了几步。脱离风黎后,嫩芽开始飞快成长,仿佛一眼万年般,芽长成了苗,再到小树,然后大树,最后遮天蔽日的苍天大树。这一切,前后变化不过数个呼吸,风黎还没反应过来!

当成长为苍天大树后,风黎已经是站在了它的根枝上,低头往下看,已然看不到一点沙子。绿色的叶子不断散发着闪耀而温和的光芒,褐色的树干却开始浮现无数不规则的纹路。最后,这一切都开始消散。

是的,苍天大树,不断的消散,化作微小的光粒开始围绕着风黎旋转。一望无际的沙漠重新出现,但却是首次变成了黑夜,悬挂于天际的太阳早已失去踪迹,唯一的光源便是围绕在身旁的无数光点。

随着光点的围绕旋转,风黎脑海中逐渐出现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这些信息并未给风黎带来太大的损伤,却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待到风黎完全陷入新出现的信息时,周身的光点旋转速度加快,配上四周的黑暗,宛若夜晚的星河一般,绚丽、梦幻。

不知旋转多久,距离风黎最近的一个光点似乎“一不小心”触碰到了风黎的身躯,随后融入其中。紧接着,似乎得到信号一般,剩余的无数光点开始疯狂地涌入了风黎身体。

“嘭!!”随着大量光点的涌入,风黎的身体似乎无法承受,伴随着巨响直接炸碎。但周围的光点并没有停止,而是保持着原先的速度涌去,组成了一个大的光团,随后风黎的身体再次出现,出现在那个组成的大型光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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