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脑震荡,但是林子良家里有底,秦姗家赔了不少钱。
也因为这件事,她的三模成绩直线下滑,基本上也就是勉勉强强的够到普本线的水平。在此之前,她可是有能冲刺井山大学的学生,成绩优异,热情开朗。但因为这件事,她一下子沉默了。
医生说,她要是点背了,那一杯子估计直接能把林子良给砸死。所以说她很幸运,差点自己的手里就捏了一条人命。但她每晚躺在床上钻进被窝里,认为自己就是点背,怎么没把林子良给砸死。
两年之前,林子良喜欢魏婕,喜欢的死去活来的。两年之后,林子良厌烦魏婕,厌烦到仿佛有仇。
两年之前,魏婕并没有那么喜欢林子良,反而是很烦他,对他缠人的劲着实是厌恶透顶。两年之后,魏婕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林子良了。
唯一不变的,是秦姗对魏婕的态度。两年之前,她就和魏婕很要好。两年之后,她还是始终如一。
但魏婕并不这么想,对她而言,自己的闺蜜差点害死了自己的男朋友。
她坐在病房门口抱膝痛哭,泪水干了,脸上就留下了两道泪痕,在明亮的走廊灯光下十分显眼。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秦姗的错,如果这个世界上秦姗不会出现就好了。如果没有秦姗,那么林子良也就不会和自己说分手。林子良才不会移情别恋,最开始的时候他死乞白赖的来求交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变心。
然而事实上,男人怎么可能不会变心。
……
讲到这里之后,秦姗的眼眶突然泛红。恰好换了一个小姑娘上舞台,手里抱着布娃娃,对着话筒开始唱歌。
“沈树,所以你要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
“前提是,他要知道什么是爱。但事实上还是那句话,喜欢多见,相爱难得。他或许只是一时喜欢,然后腻了而已。”
“那你呢?你对夏宁宁,也是一时喜欢,然后腻了吗?”
“我和夏宁宁属于后者,相爱难得。过去的我一直觉得,夏宁宁是我的全部。现在分手了,如果让我冷静的重新想一想,我可能会说,夏宁宁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看到全部,只能一点一点地拓宽自己的世界,一点一点的意识到原来世界之外,竟然还有别的。但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她,也没有否认过这段记忆。而且是她甩的我,我怎么可能会腻呢。”
我说完之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
冰凉的啤酒钻进胃里,我一下子惬意无比。
爱一个人很难。林子良苦苦追求,最终换来了魏婕的点头同意。但我觉得那不是爱,那只是一种满足,源自林子良得到恋爱的满足。真正的爱在后者,就是魏婕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林子良的那一个瞬间。可惜这也不是相爱,而是单方面的爱。
单方面的爱有多无奈。明明是你说爱我,到头来却成了我倾尽所有,然后发现无论如何都离开不掉。
“爱一个人很难。”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抬头看着秦姗,接着说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两个人缘分已尽,就此结束。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也很难的这句话就不假了。”
“嗯,大概明白了。”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对着舞台上的小姑娘发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我爱你,毕竟人心浮躁,胡乱的思绪总是会在脑海里飘来飘去。
就好像这一刻,我看着喝冰啤酒的秦姗,有点浮躁。
……
夜半,这回我们又没办法回宿舍了。
此时的我和她在校园的门口来回徘徊,她双手缩进衣兜里,这一次似乎不打算分给我一半了。
我点了支烟,接着说道:“为什么恨一个人也很难啊。”
“你现在还恨夏宁宁吗?”
我摇了摇头,随后幡然醒悟。
“那我们今晚去哪里?”
“要不要,你来我家住?就当作回礼了。”秦姗微微一笑。
“什么回礼?”我眨了眨眼。
“上回我去你家里住,这次还你来我家,这算是回礼,如何?”
我呼了一口烟,随后无奈的笑了起来。
……
大概是快到两点半了,我们才进了她的家里。
她家是一个大开间,没有沙发。电视和床相对,旁边是一张写字桌。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进来啊,站在门口发什么愣啊。”
“噢,那个……呃,好。”
我缓缓的走进开间,看着那张粉色被单的床,接着问道:“那个,我们今晚……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你和你的前女友怎么睡,我们就怎么睡呗。”
“啊?!”
我有些惊讶,随即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此时的她正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枕头,接着丢在了床上,继续说道:“这个就是你和我的隔板,谁都不许越界。”
枕头,真的能当隔板么……
我无奈至极,看着那粉嫩的枕头,一时间觉得它是无比的神圣。
……
刚才在没关灯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了她从厕所出来,换上了黑色蕾丝睡裙,露着两条白嫩的腿。她随手关灯,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看着她一晃一晃的从我眼前经过,然后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上来,盖上被子。
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好像是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我闻着闻着,困意就开始袭来了。
“真有意思,看起来我们明天的课又要上不了了。”
秦姗背对着我说道。
“副班长大人,所以你要知道,不上课其实是不可抗力。”
“沈树,要不是你叫我出来喝酒,我才不会旷课呢。”
“好好好,你就和老师说,都是我带坏了你,结果搞得你评优选先不成了。”
我的语气颇为拖沓。
事实上,我正努力的让自己的困意延续,不去幻想秦姗从厕所出来时候的模样。
“背对背睡觉,就好像两个人都很生分一样。”
秦姗突然从我背后说来这么一句话。
我滞了一下,连忙说道:“不是所有的熟人都要面对面的睡……还有,你是女生,我是男生。”
“在你上我床的那一秒,你的心里就没有过冲动?”秦姗轻声地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睁开了眼睛。
这觉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是睡不着了。
“没有。”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我都穿成这个样子,你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你要再这样,我可走了——”
“沈树。”
“嗯?”
“刚才,在酒吧里,我骗了你。”
听到这句话后,我有点不解。之后我开始回忆着,当时我们在酒吧里说过什么。
“事实上,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里,那个女生魏婕,就是我。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但现在我们都躺在一张床上了,我决定还是告诉你好了。”
她说完,突然转了个身。
我的后背,清楚的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呼吸。
梳妆台上的镜子里,对面的窗帘没有关上。我隐约的透过镜子里的窗外,看到一轮明月静静的躺在夜空上。它即便是不亮,但也足以让周围的星辰黯然失色。窗内,我和她共享的那一厚厚被子隐隐的颤抖,我听到了阵阵抽泣声。
那个在我印象里,敢爱敢恨,性格泼辣,又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的女生,此刻躺在我的身后,哭声越来越浓。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很长,但是他最后嫌我烦,和我闺蜜在一起了。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而且我还知道,他很早以前就和我闺蜜偷偷的在一起了。因为我不想那么早的做那种事情,所以他和我的闺蜜在一起了。圣诞夜正好星期六,他骗我说要在家里陪弟弟妹妹,我还给了他两百块钱,说要给弟弟妹妹们买零食吃,到头来却发现他和我闺蜜从情侣酒店出来。沈树,我是不是真的好傻……”
我没有说话,而是认定了一个真理。
没有人天生就能正确,也没有人天生就会明白大道理。
多数人,多数人都是因为在这尘世间饱受苦楚,所以才会幡然醒悟,比任何人都要先明事理。
秦姗是这一类人,事实上和你讲道理的人,都是这一类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她又亲切了许多,不像我们俩中间的隔板枕头那样神圣。
“是他先说爱我的,我爱了啊。我好不容易爱了,他却和我闺蜜好了。对于你们男人来说,难道身子就那么重要么?”
我该怎么回答。
我的初夜给了夏宁宁,夏宁宁的初夜给了我。身子重要么,当然重要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一定会好好斟酌一番,而不是被她踮起脚尖给吻晕,然后干柴烈火劈里啪啦的。
“这么一想,还好我没有给他,不然我得后悔到死。”
“那你当时砸了他的脑袋,是真的吗?”
我突然开口问了一嘴,直接打断了她的后悔。
她听到这句话后,滞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
“睡觉吧,我困了。”
我始终背对着秦姗,双眸迟迟没有闭上。因为我受不了女孩子哭,尤其是贴着这么近,几乎是要把泪水都挂在我的后背上了。倘若我不认识秦姗,那么我也只是会对她的经历唏嘘不已罢了。但现在我认识她,甚至到了共享衣兜,共享一张床的关系。
这种暧昧至深,不知为何的让年纪轻轻的我突然满心正义感。
不对,或许应该不是正义感,只不过我暂时是说不上来。
“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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