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t恤微微露出一点边，围在人群边上的郁皖就认出了那是谁。
还有让人觉得好笑的是，前一秒还笑得猖狂的少年，后一秒眼底就流露出畏惧。
独属于他的冰冷，侵蚀了十几个轻狂少年的骨。
“烬哥？”
胡运芥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对，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还愣着干什么，快道歉啊！”
十几个少年都簌簌垂头，然后不停地鞠躬。
“烬哥对不起！烬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洪亮得如在驱魔一样。
胡运芥还是觉得自己完了。
许烬人冷又狠，惹到他的人说打就打，况且他还认识自己。
以后他还怎么跟烬哥混啊。
少年半靠在教室外铁柜子旁，神情慵懒清冷，看不出半点情绪。
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逆光背景中，细微光丝为少年镀上一层金，没有丝毫情绪的双眸微微上挑，他侧头一望，就望到了她。
少女染上光晕的目光与他相视。
算了。
他笑。
“回去吧。”清冷声线簌起，只留下众人孤冷的背影。
我操我操我操！
烬哥什么时候这么佛系了？
小胡同学觉得自己今天涨的知识有点多。
那一堆社会少年一走，众人便散开来。
而高二大哥胡运芥甘败于转校生的事情，以光速在校内传播开来。
要知道，换作以前，他胡运芥也算得上校霸。
这下校霸变成了许烬。
而迷妹们也更为痴迷于他。
痴迷于那个带着光的少年。
教室里学生聊得正畅快，却又压着声音，压着心里那股火一般的兴奋，明眼人都知道在说的是谁。
郁皖恍惚。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许烬说话了。
虽然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但是他又被多扣了一个帽子。
“小同桌。”
“跟我说说话。”
小姑娘回神，将目光定在身旁少年身上，纯粹又干净。
“老子很害怕。”
他一字一词地道出刚刚那句话。
“……”
你怕个鬼。
谁刚刚冷得直接让高年级的牛逼人喊对不起的。
她想，那些人怕是把这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完了。
“我该跟你说什么？”
“你看起来也不害怕啊。”
少女光鲜的外表平静如水，实则内心心惊肉跳。
“你是不是怕我？”
许烬微眯眸子，半侧着的脸直面暖光，映得他棱角分明，也隐匿住了山野山里难寻觅的戾气。
“……”
她该怎么委婉告诉这个人自己不畏惧他呢。
郁皖不敢说的是，自己不但不怕他，心里还是信服他的。
这大概是许烬永远无法知晓的事了吧。
但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最直接地告诉他。
“没有。”
“每个人对别人的评价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你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只有自己知道。别以外界的声音来衡量自己。”
少年自己心中没有什么清晰的观念。
只知道自己是个烂人。
没有人真正地热忱于他，也不会有。
他不在乎外界的人的看法，只好奇这颗干净的心怎么看他。
他大概领略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皎皎如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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