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脸上全是泪痕，但没有了半点表情，仿佛背痛也不再存在。她轻轻开口，回了句：
“好。”
皇后渐渐回过神，眼中已经有些泪光。她伸手起了那玉佩，放在手心，缓缓握紧。
三十年了，他还是没回来。
他再也回不来了。
陆绪文看着母后这样，也不敢再说话，就静静站在旁边，陪着她。
—
回到客栈，凤锦然决定乔装打扮一番潜入县衙，看看李成印到底有何面目，又为什么会令自己府中的下人不远千里也要跑到京城请王爷彻查他。
吴强一个断了手臂的人都能被收进县衙当差，此事也算是为李成印的好善乐施增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她想混进府内当下人，并不难。
确定了之后，凤锦然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落魄女子模样，又在脸上抹了点灰，换了一身粗布衣服。
乍一看还真是个可怜女子的样子。
她看着铜镜，表示很满意，而后将乘月剑交给客栈前台保管，就出了门。
到了县衙，她将头发打乱，直接跪在了大门前。
没有哭，没有喊，只有沉默。
周围马上就围了一群人看热闹，指着她不停地说些什么。
门外侍卫见状，立刻进去禀报了李成印。
果不其然，她成功被召了进去。
李成印正坐在堂上喝着茶，见她进来，挑了挑眉放下茶盏。
凤锦然跪在地上，透过头发丝的间隙悄悄打量着他。
衣着不华贵，面相不凶恶，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好相处的善官。
李成印看她蓬头垢面的，清了清嗓子问道：
“你来自哪里，为何会出现在本县这县衙前？”
凤锦然垂下头，将嗓音放低，用不男不女的中性声音回道：
“回大人的话，民女来自南林县东边的一个小县，家中仅有一个母亲在世。三日前，母亲生病去世了。现下民女无处可去，听闻大人您扶贫济困，便想来这里寻个差事，也好为我那老母亲好好安葬一番。”
听完，李成印沉默了几秒。
她盯着凤锦然看了几眼，见她一直不抬头，心生怀疑，但没表现出来，挥了挥手道：
“那你暂且先留在这吧，跟着王管家学学杂役活。”
“谢大人。”
凤锦然道谢之后，王管家就带着她下去了。
她走后，李成印眼神忽然阴鸷，低声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
“去查查她什么来路。”
侍卫拱手领命。
—
凤锦然跟着王管家先去换上了一件府内统一的下人衣服，然后被他安排在了洗衣间。
几个丫鬟正在蹲在地上洗衣服，一见王管家来了，立刻表现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王管家扫视了一圈，而后面带不屑地看着凤锦然，没好气地说着：
“县令大人收留你，那是他好善乐施。但是接下来你跟着我干活，就不一定好过了，以后记得有眼色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凤锦然低着头嗯了一声，没看他。
王管家又斜了她一眼，一甩袖子，出了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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