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办啊!”裴行海飞身扑过来跪在江涵身边嚎,一众官员也跟着哭天喊地,活像死了爹。
江涵无语的躺在地上,眼睛被雨水打的睁不开。“你们再不抬本大爷回去,爷就真有事了。”
……
京都,凌乾皇宫。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齐公公佛尘挂袖,手指捻着名墨在砚台上磨。
“哼,嘴上说着让朕歇息,手里又在做什么,你这老东西,倒真是心口不一。”
“皇上恕罪,奴才可不敢!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世子,便忘了手里还在研墨了,是奴才糊涂了!”
“哦?”岁和帝手上动作未停,眼睛也没离开桌上折子,闻言淡声问道:“说来听听。”
“奴才只是担心,世子此行已经一个多月了,离国师算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世子会不会遇到困难。”
“你倒是闲的,替那小子操|这劳什子心。”岁和帝搁了朱笔,举起手边茶盏抿了一口,道:“齐福全,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当心一下自己的分内之事。”
他将茶盏重重搁在桌面上,冷哼一声,齐公公当即佝偻着快步跪到岸前告罪:“皇上恕罪!奴才糊涂,奴才……”
“行行行,废话少说了,先管管自己的人,这茶水冷了也不知道换!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揣测,哼,你这人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皇上恕罪!奴才这就让人换茶!”
齐公公在殿外训斥了负责管茶水的小太监一顿,差人赶快倒了热茶。
他理理佛尘正欲进殿,远远听到有人通报国师觐见。
……
“国师这个点来,可是算出什么事?”岁和帝押了一口茶,问。
傅允颔首,淡声回答:“西北天有异象,近两年恐有变故,荒城上空已呈晴势,世子那已经处理好了。”
……
那日之后连着下三四天的雨,也被淹掉了不少房屋。
暴雨过后裴行海带着人帮助村民们重建村庄,江涵便日日窝在县令府里养病。
说是养病,其实还是因为那日救那小孩。
原来那小孩的父母在他们下令搬走时就躲在家中暗道,待官兵们撤走才又出现。半个月来他们一直躲着人生活在自己的房子里,恐怕当初心里笃定着不会有什么暴雨大水吧。
那大雨来的突然,但刚下一会儿他们尚未在意,只因为不用多久这水就会停了,岂知一会儿又一会儿,雨越下越急,水越积越多,房屋隐隐也有倾覆之势。
他们无法,只能匆匆收拾东西准备逃往安置村民的地方。逃亡途中,小孩被水卷了进去,那孩子的父亲为了救孩子,跳入水中想要拉住小孩,却不幸撞上了河中巨石,一下子失去了意识被水冲走了。
然后便是小孩被江涵所救,和他的母亲一起被安排在临时安置点。
倒是江涵,前些日子本就绷着,那日救那小孩又是身累又是心累,自那天后就起了热,这两天才退烧,整个人都恹恹的,每日都困在房间里喝药。
“世子,喝药了。”小厮捧着药推门进来,躬身候着。
“放那吧,你先出去,喝完了再叫你。”
“世子,这药要趁热喝,凉了药性就淡了……”
“知道知道了!天天都要说几遍,麻溜出去点!”
小厮无奈退出去,心想我每天都这么说,您不还是每次都把药放凉了都还没喝吗。
屋内,江涵枕着秋影的腿缠着她的头发玩,真一点喝药的意思也没有。
秋影靠着床背仰头盯着上方,轻声道:“你不喝药?”
她惯常扎成马尾的头发被江涵放下来了,如此一来,即便表情还是木木的,看起来却也多了些少女的柔软。
江涵把她的头发分成一缕一缕的,饶有兴致的想要给她编小辫子,秋影知道这人不会编头发,头发到他手里就是纯纯受罪。
“喝啊,干嘛不喝,等它冷了我就喝嘛。”
“前两天的药也是这么冷了然后倒掉的。你怕喝药?怕苦?”
玩头发的手一顿,秋影知道自己说中了。
“说起来,你以前好像也不怎么喝药,生病吃的药丸较多,我本以为你是怕麻烦,毕竟当初时间紧迫,又要学习又要争斗,现在看来,原来只是怕药水的苦喔。”
江涵:“……”
他报复性的扯了下秋影的头发,语气奄奄,“平常也不见你说话,挖苦我倒是愿意如此话多。”
秋影继续望天,声音平淡:“我是影子,没事说什么话。”
“我的影子,我就想你说话。”
秋影:“哦。”
秋影把手俺在江涵两侧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给他按着,闻言就开口:“那你把药喝了吧。”
江涵:“……不要。”
“早喝早好,两顿药的事。”
“不喝。”
“我这还有些浮屠塔的药丸,要不吃这个?”
“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江涵自己是不想喝药,小尾巴就完全是不方便喝药。
一天到晚的看不到她人影,生病了也没人知道,更别说有人给她熬药,要连药丸都没了,这家伙悄无声息的死了他都不会知道。
除非她告诉他她生病了。
“那你喝药。”秋影说
江涵把头从她腿上滑下来,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不用喝药,睡几觉就好了。”
“你已经睡好多天了。”
“……”
长久的沉默,许久,被子里传出粗重的呼吸声。
秋影无法,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
江涵鼻子不通,呼吸本就困难,还闷在被子里,脸都被憋的通红。
她把人规矩摆好盖好被子,看人呼吸逐渐平稳才又仰头望天。
约莫一刻钟过去,先前送药的小厮进来收拾,看到桌上仍然未动的药习惯性的叹了口气,他看床上世子也没声音自然也不敢说话吵了人家,只能再叹一口气退出房间,当然也没看到被床板挡住的秋影。
夜里秋影摸了摸江涵额头,比睡前又烫些,是又烧起来了。
她从身上摸出一丸药,使巧塞进了江涵嘴里。
丸药在嘴里化开,江涵似是察觉到苦味,皱了眉嘴巴蠕动,想要把药吐出来。
秋影把人拢到自己身前一只手环着,一只手在他的喉咙处顺着。
“咽下去,别浪费。”
“唔……好苦。”
这药丸化开比药汤还苦,秋影在床岸拿了水给他漱口,又摸出一块糖塞给他。
“早喝药便没那么多事了。”
“我头疼。”
“……”
秋影给他按着太阳穴,江涵本来极困,被这一丸药倒是苦的清醒了。
“裴行海那边估计再有一个月就能结束,我们在这也没什么事,没多久也能回去了。”
“你要是明天病好,明天回去也是可以的。”
“父亲那日跟我说,他在西北纳了个妾,还有了个弟弟。”
秋影:“……”你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
“我以前以为他们是相敬如宾,虽不如民间夫妻恩爱,也能和和气气过,原是我什么都不懂,父亲母亲之间的事,从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你怨侯爷?”
怨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时候父亲待他严苛,但好歹常有笑脸对他。但母亲对他冷淡,便只有一张冷脸。
明明那么一张温婉柔和的脸,偏偏对他如此冷漠。
他也怀疑过,会不会自己不是母亲亲身的,许是他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他的生身母亲或是他父亲养在府外的烟花女子,生了他后身陨,自己便被接进了侯府,记到了侯府女主人的名下。
他这么猜测,到处问人,问伺候自己的小厮,问管家,问母亲那的侍女,都被他们一脸惊恐的否认。
他们说的夫人当奶奶生他时也是遭了大罪,可能这才对他有些冷淡,许是因为一看到他就想起那时的苦痛。
甚至这事被他母亲知道,他还被罚跪祠堂,父亲知道了也是对他一阵暴打,实在身心疲惫。
不过后来他的确也没再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了。
和他相熟的人都说他的眼睛长得像父亲,鼻子嘴巴都随了母亲。
后来,他就相信了当初那些人的说辞,觉得是他母亲一看到他就想到她生他时的痛苦。
后来,他也就减少见母亲的机会。
“他们的关系我看不懂,但我母亲应该是不在意的,既然我母亲都不在意,那我再怨恨有什么用。”
“只是,我以后要娶就要娶一个和我情投意合的女子,我父母亲的相处方式我看的太累,若我以后也要像他们那样形同陌路,那我成亲有什么意义?若我所娶不是我所爱,不是爱我的,那既委屈自己又委屈别人,都不幸福,就是遭罪,就是造孽。”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秋影问。
“我喜欢……喜欢……”江涵沉吟许久,突然话锋一转,“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说?好啊小尾巴,一直都是我在说你在听,我什么东西你都知道,你就把我了解的透透的,好拿捏我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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