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怕不是喝多了,在这里叫嚣什么天下第一剑。”
嗓门大又张扬的无名小辈,通常肚子里都没有什么干货,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
“让我去会一会。”
一个大胡子壮汉用鹰一般的眼神盯着李剑雨,压下剑柄迈进了石柱围栏里。
待他走到李剑雨面前五步远外,才把着剑说道:“在下威远镖局赵锋,曾拜以太门下学过几招太极剑法,小兄弟,咱们来比试两招。”
他提起以太门,站在树荫下的傅遥便醒了醒神,为他扇着扇子的宫内弟子也往场内移过去一些视线。
“太极剑?好啊,请赵哥赐教。”
李剑雨将剑拿起来,却没有让剑出鞘,只静立着等待赵锋出招。
赵锋看他一动不动,只觉得他装模做怪,心里嗤笑一声,抽出银剑便要出手。
“小兄弟,你可准备好了?”
李剑雨没有回话,眼神落在他的双足上。
只听嗖的一声,赵锋向前踏出一步,长剑向门户大开的李剑雨刺去。
这一剑干脆利落,赵锋体格虽壮,但脚步却十分灵活。
面对眼前飞来的剑锋,李剑雨眼皮一眨不眨,直视着那一点小小的剑尖,只将手中剑鞘往身前一扬,便要格挡上去。
赵锋只觉他动作缓慢,手腕轻轻一转就要变换方向,朝他腋下刺去。
忽然“当”的一声,他的剑似乎被什么敲打了一下,震得他右臂一阵酸麻,手腕一软,竟然握不住剑柄,让剑掉落了下去。
听到剑落地的声音,周围蓦地一片安静。
良久之后,还是距离最近的徐清逸先开了口:“是李...李剑雨胜了。”
此言一出,赵锋满脸错愕地抬头看着李剑雨,四下也是同样的诧异。
李剑雨却没有半点赢了的欢欣,反而脸色阴沉沉的,拇指一顶,便将他的剑送出了剑鞘。
一道寒光掠过,扫在人们的脸上,如霜雪般冷冽。
“还有更厉害一点的对手吗?这样比下去也太耽误时间了。”
他说着缓缓转过身,面向那几位聚焦在他身上的江湖前辈,长剑横在身侧,目光落在台上那尊石剑碑上。
“看来得给大家露两手才行了。”
说罢挥舞起手中利剑,将深厚内劲催发成剑气,一下一下向那石碑打去。
距离数十米远外的剑气,掠过叶道人和玄怜等人的头顶,嗖嗖地削在石碑上,这幅画面让任何一个亲眼目睹之人都倍感震惊。
“那...那小子竟然!”
围观人群惊得瞠目结舌,叶道人和玄怜,以及季抒云和林玦,还有站在另一侧的傅遥,神色都在顷刻间变幻莫测。
“住手!你在做什么!”
徐清逸和其他望城派弟子眼见他对自家剑碑出手,愤而上前出声呵止。
“你再不停手莫怪我不客气!”
徐清逸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做出损坏剑碑之事,这剑碑自望城派建立之日起便立在此处,是他们每日修行前必拜之物,岂容他人亵渎?
原以为这人是初出茅庐性格豪放,才当着望城派的面喊要做天下第一剑客,结果他此刻竟然对剑碑动起了手?
这岂不是一开始就是奔着挑衅望城派而来?
一番推想过后,徐清逸见他还未停手,当下便抽出剑刺了上去。
正在这时,李剑雨瞥见一道剑光袭来,随即划下最后一剑。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高台上的剑碑应声倒下,而那上面突出的剑形浮雕,竟像从石头中生出来似的,赫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那剑...那剑被他雕出来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剑法…”
在一声声感叹之中,李剑雨终于满意地迎向了攻来的徐清逸。
“让我见识一下吧,你们的拿手剑法。”
李剑雨扬起嘴角,轻盈地后撤半步,剑刃与徐清逸的剑擦身而过,一股寒气便向他扑面而去。
而在他们后方,目睹剑碑倒下的一幕,季抒云早已收起懒散的面孔,眼神深沉地扫视这名来势汹汹的年轻人。
他并没有出言阻止大徒弟对李剑雨出手,还把小师妹叫来询问道:“这个李剑雨是什么来路?”
小师妹对他有印象,语气担心地回道:“师父,他说他是从鲤云城来的。”
“鲤云....”
不仅是季抒云,林玦也一同望向了在人群中观战的厉英英。
此刻的厉英英正一脸高兴地看着在场中央剑斗的二人,心里忙着给李剑雨拍手叫好,打吧打吧,打得越热闹越好,把这武林大会彻底搅黄了才好!
眼见徐清逸几招飘渺剑式都被李剑雨轻松破解,对方甚至是在有意引导他用出更多的招式。
看穿战局的季抒云面色凝重,叶道人和玄怜也站到了他身边,悲观地望向陷入苦战的徐清逸。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抒云,看情况你还是要出手的。”
叶道人轻抬拂尘,他本意并不希望武林盟主之位当真落到鲤云城的人手中,更何况是这种毫无礼数的嚣狂小子。
季抒云颇有压力地观望了一阵,直言不讳道:“若是万一我也败给他,望城派是不是就要在我这一代关门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说笑。”林玦瞄了他一眼,但落回李剑雨身上的视线却也是一样沉重。
玄怜却道:“习武的目的并非争强好胜,也非图一时虚名,季掌门若无意与其争一个高下,又何必生出这些苦恼。”
季抒云叹气道:“玄怜方丈,你的话我又怎么不明白,但他破了我派祖传的剑碑,又明目张胆挑战我派的剑法,我若不应战,叫我的徒儿往后如何在江湖豪杰面前抬起头来。”
他刚说完,徐清逸的喉咙前就停下了一支剑,李剑雨的剑。
“承让。”
在徐清逸悲愤地垂下手腕时,李剑雨淡淡道出这两个字,随后将剑收到背后,边退边巡视鸦雀无声的人群。
“还有吗?我还没出汗呢,还可以再战几个。”
“这小子....”
面对他轻松不羁的模样,即便手中握着剑的人也要犹豫到底要不要发起挑战。
这会儿人群早已乱了,刚刚的剑斗也让人分散得更开。
梁洛雪和楚晚纯亲眼目睹了李剑雨剑术之强,记得他也是从鲤云来的,不得不大胆地将其与厉英英联系起来。
“前辈,我们去找林前辈吧。”
梁洛雪担心李剑雨和厉英英有不寻常的关系,若要对厉英英动手,难保李剑雨不会出手相护。
楚晚纯微微点头,和她一道绕至人群后方,往台前去找林玦去了。
这时,在李剑雨等待了数秒之后,身后终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他转过身去,看见季抒云朝他的大徒弟走去,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
“对不起师父...是弟子无能。”
“别这么说,等会师父若是也输了,你要记得想些安慰师父的话。”
说罢在他见怪不怪的表情下,取来他手中的剑,走上前说道:“退下吧,这里交给为师。”
李剑雨观察着季抒云握剑的姿势,等到只有他们二人处在场地中央时,他便取下腰间酒壶,灌了一口所剩不多的酒,然后把酒壶往地上一放,才直起身面对季抒云。
“你是望城派的掌门?”
“是我,吾名季抒云。”
“我叫李剑雨,请前辈指教。”
双方说罢,两剑纷纷立在身侧,反射着向西倾斜的太阳光,晃得围观之人虚争着眼睛。
季抒云是叶道人他们商议之后最佳的盟主人选,三十五岁的年纪,为人谦和,掌握着一流的剑法,又有门下徒弟百余之众。
他不能输,输也不能输给一个无名之辈,这关乎望城派的名声,还有叶道人他们几人的脸面。
两人身上汇集着几百双眼睛,几乎全部的人都在内心祈祷季抒云赢下李剑雨,不仅要赢,还要赢个漂亮,好好扫一扫李剑雨的威风。
一边倒的支持原因并不复杂,因为望城派属于中原武林,而鲤云城在中原人眼中,仍然习惯将其视作异族。
气氛被二人静默的状态逼得更加紧张,风吹草动都叫人捏一把汗。
两侧的树木被风吹落了几片叶子,左摇右晃地飘向地面,慢慢地、慢慢地落地...
就在此时,两人忽然脚下一磴,一剑刺出,直逼命门。
这一下不留余地的出招,让观战的叶道人和林玦都惊得心里磴的一声,连仿佛置身事外的傅遥都吃惊地往前迈了一步。
这是在比剑,怎么还真的拼起命来了?!
而李剑雨和季抒云二人却惊人地达到了相同的觉悟,一出剑便是要取对方的命。
没有试探的剑招,也没有虚虚实实的飘渺剑式,只有最坚决的一剑,非生即死的一剑。
嗤!
随着一大一小两声刺破衣衫的声响,那两片几秒前掉落的叶子,先后被切成了两段。
“唔呃!”
“嘶…”
利剑刺入体内,两个轻重不一的叹息也从二人口中发出。
短暂的安静之后,望城派众弟子纷纷惊呼着朝季抒云奔去。
“师父!”
只见李剑雨的剑刺入了季抒云的左肋下,而他的剑也刺在了对方相同的位置,只不过两支剑拔 出来时,剑尖上的血痕却是深浅不一。
季抒云捂住血流如注的胸口,用剑撑着身体,苦笑道:“小子,你真有本事,你的剑是谁教你的?”
李剑雨的胸口同样渗出鲜血,他却第一时间掏出手帕擦拭沾血的剑刃,嘴唇发白地看看季抒云,说:“我自己悟的。”
这话无疑更像一记重锤,让季抒云备受打击,好在他的徒弟们及时赶来将他扶住,让他不至于就这样血气上涌气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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