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夜色清凉漆黑,一轮银月悬于高空,照得大地寒意绵绵。
前面不远便是一处登山口,周围却是火光通天,应是有人在彻夜把守。
许恨心的黑翼蝴蝶悬停在路边,她抬头往山上望了望,慢慢扬起了嘴角。
“原来在这里,找到你了,沈郎~”。
说完幽幽一笑,将蝴蝶收起来,从包袱里找出一根圆柱形的熏香,悄悄点燃了,放在身后往守山的牌楼走去。
.......
干净温暖的浴室中,沈郁泡在装满热水的浴桶里,却莫名打了个寒噤。
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沈郁失神地望着头顶的瓦片,丝丝月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
明天他就准备离开了,不想再拖延。
他问过古雾雨,光是昏迷不醒的时间就有七天,再算上这两天,快要过去十天了。
他知道风波楼会怎么找他,再等下去早晚会找到这里来。
风波楼还不是他最担心的,他担心的是脖子上的情人蛊。
想到这里,他不安地伸手摸了摸后颈,有一个像是刺青一样的标记,用手就可以摸出来。
鬼知道许恨心有没有能找到情人蛊的办法,自己没有死,她应该也没什么事...
“哎...”
沈郁仰靠在浴桶上,叹出白雾。
不把这个情人蛊搞掉,永远摆脱不了许恨心的纠缠。
沈郁又开始感慨她的毅力,怎么拒绝她都没用,推开了又上来推开了又上来,真是何苦...
想起许恨心,他都没心情继续泡澡了,迈开长腿从浴桶里出来。
赶快回去睡一会儿,明天早点起来出发,夜长梦多,不能再耽误了。
收拾完浴室后,他还是换上了古雾雨给他拿的衣服,依旧是舒适的布料,宽宽松松的穿着回了他住的房间。
谁知灯笼下竟然站着一个小尼姑,正是古雾雨本人。
她怀里抱着一个厚厚的包袱,似乎等了有一会儿。
沈郁略微惊讶道:“心雨师父,你找我吗?”
古雾雨点点头,羞赧地说:“你晚上说明天就要走,我就给你准备了一些路上能用到的东西。”
“....啊,先进来吧。”
他停下擦头发的手,推开了门,“请进。”
古雾雨看见他穿了自己拿给他的衣服,不知为何,先前失落的感觉忽然不见了,忍不住内心感到欢喜。
她跟着进去,两人在一根蜡烛的光中坐着。
古雾雨把包袱在桌上打开,一样样讲着:“这里有几件换洗衣物,还有药膏,砍柴的工钱在袋子里...沈公子,你收下吧,你如果介意,以后再一起还就好了。”
沈郁心中感动,实在受了她太多恩惠。
“谢谢你,我都会记着的。”
古雾雨的手在桌下抓着椅子,笑了笑问道:“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还没有,可能找个寺庙当和尚去吧。”
“啊...?”
沈郁没有笑,不像是说着玩的。
“当和尚有什么不好吗,我之前也读了一些经书,我还挺感兴趣的。”
古雾雨望着烛光,想起他白天叫的那个名字,心窝胀胀的不知该说什么。
沈郁看到她在发呆,觉得自己不该接着这个话,转移话题道:“心雨师父,我找到落脚点后就给你写信,送到照见寺可以吗?”
古雾雨半天才回过神来,忙说:“好好,可以的,我应该暂时都会在这里,别的事等见到小宁之后再做打算吧。”
说起萧宁,沈郁就想到风波楼,这一走往后就再也和风波楼没有联系了。
说不牵挂是假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
就让他们当作自己已经死了吧,这个结果对谁都好。
这样折腾下去,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古雾雨又在他眼里看见了忧郁,消散不开的惆怅缠绕着他,让他的肩膀看上去格外沉重。
没有什么话再说了,古雾雨离开了沈郁的房间。
沈郁看着她走远,将门轻轻关上。
穿过院子的脚步却渐渐走不下去,古雾雨听见关门声后,回头看了一眼。
方形的灯笼被秋风摇晃着,窗户上有一个偶尔会动一下的影子。
明天他就走了,虽然只认识了十天,七天他都在昏迷。
但自己在那七天里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床边,一开始是为了小宁,后来...后来是真的希望他能好起来吧。
可现在受伤的小鸟长好了翅膀,就要飞走了,天地茫茫,往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古雾雨越想越酸涩,用手指沾了沾眼角,迎着风回去了。
他既然是鸟,就该飞走的,他已经那么愁苦了,自己又何必再为他添忧呢。
只愿他早日找到安歇之地,记得给自己写一封书信便是足以。
古雾雨一路安慰着自己,回到房间,却还是忍不住趴在被子上哭了。
她青涩懵懂,不明白为何流泪,她想可能是舍不得,舍不得他走。
哭累了就这样趴着睡着了,外面起了风,吹出呼呼风啸声,她害怕也不敢再出门。
时间缓慢流逝,月亮越升越高,寺庙里最大的一间佛堂里供奉着一尊巨大的观音像。
玉白的观音,神情沉静安宁,眼睛半闭着,平和地看着眼下的一切。
包括正在堂里行走的紫衣女子。
她披着长发,头发还没有干,滴答滴答滴水。
来到照见寺前,她在半山腰的清泉里沐浴更衣,因为她整整走了一天一夜,片刻没有停歇。
双足已经走得快没有知觉,但她心急如焚,只想赶快见到盼望的心上人。
她得浑身香香的见到沈郁,抱他的时候要让他闻到熟悉的体香,所以她洗得很干净,犹如沐浴焚香后要拜佛的信徒。
许恨心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仅头发滴水,越来越近的情人蛊也让她别的部位变得潮湿。
她太想沈郁了,再见不到沈郁她就要渴死了,要溺死了。
于是她不再耐着性子慢慢地走,而是在寺里快步寻找起来。
穿过了观音佛堂,她到了平日歇息居住的后院,但这里也有一个佛堂,是怡王妃她们钻研佛经的地方。
许恨心全身的毛孔都已经张开,她能感受到沈郁就在附近,屏住呼吸放慢了脚步。
等下找到他一定会激动,说话声音会很大,不能吵醒了寺里其他人。
她只好拿出了没有燃完的半截香,将它插在了院里那尊香炉里。
夜风将有毒的熏香送入每一个房间,许恨心研制的顶级的致晕药,很快就会发挥作用,她也是这样从侍卫的看守中潜入进来的。
靠近寺庙侧门的那间斋房,是沈郁的,他今天搬了一天柴,又洗了热水澡,因此比平日容易入睡。
他也确实睡得很沉,一直到许恨心的脚步声出现在几百米外的观音佛堂里。
沈郁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怀疑而诧异的眼神。
视线马上移到门口,窗纸上是灯笼疯狂摇晃的黑影,猛烈的山风像要把窗户刮坏一样。
沈郁凭直觉感到有人来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匆忙将鞋子穿好披上衣服。
咚!咚!咚!
风撞门的声音催促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虽然他现在身体完全恢复,功力已经回到他的巅峰状态,但他还是很害怕,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他知道要对付那几个女人,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事。
不会真的找来了吧…不会这么快吧…
是谁来了...?
梁洛雪?
仙儿...?应该不是,她不会武功,掩藏不了自己的气息。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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