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篇.番外
五番:
二零一一,九月,二十五日,秋分
美惠躺在床上,恩,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現在離美惠睡覺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這樣的“無所事事”也應該能被稱之為“異常”了吧!若是依靠以往常的經驗就可以,不,是一定能推斷出“這一定是異常”,畢竟現在可是“學習的黃金時間”,作為學生的美惠也是自然如此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什麼“複雜的邏輯推理”就可以推斷出美惠的“異常”……
美惠已經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多久了呢?啊!究竟是時間過去了多久呢?恩,似乎已經無法確定了……,當然,這也是並不是真真正正的無法確定了,就讓時間回溯吧!對,就像真正的【魔法師】那樣將時間回溯,這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
晚七時,四十五分
“美惠,怎麼了?沒有食欲嗎?”現在美惠的情況確實,恩,應該被歸咎於“沒有食欲”吧!;幾乎沒有吃掉任何食物,造成“沒有食欲”的原因當然是多種多樣的,比如說是對食物的“挑剔”,若用常用的術語便是“挑食”,但美惠顯然是不屬於此類的代表,畢竟美惠並沒有所謂的“挑食”行為……,排除一切的可能性便能很快的得出結論—心情原因,這是美惠的母親得出的正確結論,所以她才能抱有目的的問上一句“怎麼了”……,當然這也不是美惠的母親“憑空想像”而得出的結論,若要解釋的話那麼便是“多年的經驗積累”……
“沒什麼……”即使是無比令人放心的回答,但對於在場的人都能夠看的出,這一定,恩,一定是心口不一的表達,還有什麼比表情更好回答的呢?那個仿佛是被抽走“所有的感情”,不,是想要放棄“所有的感情”的表情……沒有什麼比這更好證明的了!……
“美惠,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非常嚴重的問題,即使是你心情不好,你也必須聽下去……”那是無比凝重的表情,從這表情就可以看出,“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今天我去相馬先生家出診……”美惠的父親在年輕時就是S市擁有相當高超的醫術的醫生,但這樣的他卻沒有選擇駐留在“S市市立醫院”,而是去了一家私人醫院,這樣做的理由只是看不慣公立醫院的“某些做法”,若是選擇駐留在“S市市立醫院”,或許現在的美惠家無論從什麼方面考慮都會極大的不同吧!
“恩!……”如果是出診,那麼一定是相當嚴重的,即使美惠的父親不說出來,美惠也知道病情嚴重的會是誰……
“看來你也是知道的,那個孩子可能不會活多久了……”及其平靜的說出自己的結論,對於美惠的父親來說這種“平靜”卻是必要的,無論是從一個醫者的角度考慮,還是以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出發,他都必須,恩,就是這樣,必須且不得不保持必要的“冷靜”……
“他所得的是現代醫學完全沒有記載的,且以現代技術是無法醫治的“怪病”……”對,那確實只能以“怪病”來命名了,渴睡,咳血,心律混亂……雖然所有的表現症狀都是當今醫學所記載的,但美惠的父親卻只能堅信那是一種“怪病”,無論是從臨床還是從記載中都沒有出現的疾病……
那是怎樣的表情呢?那是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表情,因為那是沒有任何人表情的表情…….,無法用語言描述,無法用語言闡述……內心的傷痛……所以,理所當然的,無法表達出,自己的……無比的……疼痛……
若是在平時,這樣的“餐前交流”定會是不錯的交談吧!畢竟美惠的父母平時也是很忙的,所以這樣的,例行的“餐前交流”也成了“維繫良好的家庭關係”最重要的手段了……,一般來說,這樣的“餐前交流”都會是及其輕鬆的話題,所以,這樣凝重的“餐前交流”在美惠家也是首例了……
“我吃飽了……”無法直視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父母,美惠“面無表情”的說出,同時也面無表情的走進自己的房間…….,晚七時,五十五分……那是牆壁上的掛鐘所指示的時間……
晚九時,五十五分
兩小時整,這樣的無所事事已經持續了兩小時整……,就像王曉明渴望做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現在的美惠,一定也在渴望著……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看起來你有一個不錯的父親……”現在那只黑色的,會說話的貓就在“窗外”,金黃色的眼瞳凝視著屋內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的美惠……,那細長的眼瞳,仿佛是在審視世間……,那是不把人類當做為人類的眼神,那是審視世間的眼神……,不屬於人類的眼神……
“無論如何都請你救救他!……”就像是瘋狂的信教者,不顧及自己已經變的淩亂的衣服,美惠慟哭著,歇斯底里著,對那黑色的貓懇求道……,一切的動作都仿佛是染上了“瘋狂的色彩”,無論是“下床的動作”,無論是“開窗的動作”,無論是那“歇斯底里的請求”
……
“是嗎!看來是下了相當大的決意……”那不屬於人類的眼神直視著美惠,美惠知道……,那是將“自己的全部”,完完整整的,一絲不留的……看穿了的眼神……
“但是你和他的緣分已經是【平行線】,無論你想要改變什麼,那【平行線】的緣分與命運都是無法改變的,身處【平行線】一端的你早已失去了支付代價的權利……”恩,就是這樣,確實也是這樣,萬物都是公正的,身處【平行線】一端的美惠沒有需要支付任何代價的責任,所以身處【平行線】一端的美惠也相應的失去了支付代價的權利……
“所以!美惠,告訴吾輩!那【平行線】相遇之處在哪裡?”黑色的貓審視著,細長的金色眼瞳,那是不把人當做人類的眼神……
“如果存在【平行線】相遇之處,我是否就有了支付代價的權利……”那是令黑色的貓都驚訝的堅強,無法言語的,無比的堅強……
“若是擁有相遇之處,自然你也擁有為其支付代價的權利……”毋庸置疑,無需質疑……
“【平行線】相遇之處,那便是……【地平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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