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凯看方析年情绪不对，赶紧上前接话：“什么局啊？”
回头给方析年使眼色。
接着开口，“我还不知道三班的毕业聚会，得邀请个一班的来呢。”
班长李雅脸色更难看了，声音不自觉拉高，“郑新凯你有病吧？王浩招你惹你了？再说，我组的局邀请谁不是我的自由么？人姜寄礼也没说啥呢，你跟着起什么哄啊？”
说完，看着姜寄礼。
“姜寄礼，给个面子？”
方析年啐了口痰，指着王浩，“这孙子也就你当个宝儿，他为了一班那女的叫人堵姜寄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让他给你面子啊？”
这算撕破脸了。
郑新凯也嗤笑一声，“别立牌坊了，李雅。你说的也对，你组局你说了算。但是哥儿几个不愿意伺候啊！怎么，不能走呗？”
李雅让他俩这么一挤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浩看李雅脸色不好，也是蹭一下就上了火：“郑新凯，你不想好了是吧？”
“我特娘的给你脸了！”
郑新凯也是暴脾气，一个大脚板子就使上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跟着王浩来的也有俩一班的哥们儿，俩人本来挺不好意思往里进，这会儿一看屋里动上手了，也嚎着往里冲。
方析年跟郑新凯挺默契，在郑新凯一脚踹倒王浩之后，立马就扑了上去。
这会儿正骑在王浩身上，俩拳头攥紧了就朝脸上招呼。
“别打了，别打了！”
李雅尖锐的声音响起，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拉也不敢拉，冲着屋里的吃瓜群众：“看什么啊，快把他们拉开！”
没人动。
王浩的哥们也招呼上了。
方析年的肩膀上多了好几个鞋印子。
姜寄礼和郑新凯俩人就像商量好似的，逮着其中一个就是一顿踢。
哥仨没少一块儿打架，挨几拳先整躺一个。
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方析年打红了眼，手上的劲儿有点守不住，边打边喊：“我让你装b！要不是老子不在学校，你这个怂货也能欺负姜寄礼？”
“你怎么这么横啊？草！”
“你不是装吗？”
“装啊！装啊！”
“跟那娘们儿说话的人多了，怎么？就姜寄礼好欺负？”
“我**妈！”
一句话一拳，王浩也让方析年的疯狂劲儿吓懵了。
就挡着脸，不敢还手。
姜寄礼一看方析年这状态，赶紧停手拉他：“停！方析年，别打了！停！”
这狗东西，跟牛犊子似的！
“老方，别打了，草！再打出事儿了！”
郑新凯瞪了眼躺在地上的王浩哥们儿，也赶紧扭头拉方析年。
方析年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再让我看见你，老子牙给你掰下来盘个文玩！”
还挺恶心。
“走！”方析年大手一挥，夺门而去。
姜寄礼和郑新凯也赶紧跟上，看一眼愣在原地的李雅，都没说话。
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郑新凯点了根烟，递给方析年一根，“整一口？”
方析年正要接过，瞟一眼目光锐利的姜寄礼浑身一冷赶紧缩回手。
“戒了戒了。”
姜寄礼是打不过他，老方是真拿皮带沾水啊！
“草。”郑新凯骂了句，自己吞云吐雾。
“你这么整不能有啥事儿吧？”姜寄礼拍打着方析年肩膀上的脚印，问着郑新凯。
郑新凯摸了摸脑袋，手感好得很。
“没事儿！就王浩那怂样儿，我借他仨胆儿也不敢找事儿！”
说的是报警。
方析年一听姜寄礼的话，就知道他为啥担心了。
郑新凯没几天就得去部队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打架进了局子，那就是给人害了。
“擦，你开什么炮啊！”
随手给了郑新凯一巴掌，拍脖子上了。
郑新凯也不惯着方析年，回手就是一拳，“爷年轻气盛。”
身后有点吵。
姜寄礼下意识回头瞟一眼。
“躲开！”
一把推开了方析年。
“啊！”
“我特么整死你！”
是王浩。
方析年和郑新凯回头，瞳孔瞬间放大。
“姜寄礼！”
方析年的脸涨的通红，愤怒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往前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了王浩的肚子上。
王浩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我XX妈！”郑新凯怒骂一句，越过方析年冲向王浩。
方析年瘫坐在地上，俩手抱着姜寄礼的肩膀：“姜寄礼！姜寄礼你说话！”
姜寄礼的白色T恤红了一片，小腹的位置还插着把不起眼的美工刀。
脸色苍白，动了动嘴唇没出声儿。
这是疼的。
使不上劲儿了。
手捂着伤口，红的扎眼的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淌。
他没想那么多，看着王浩手里握着刀奔着方析年就过来，也来不及多想。
“别打了，别他娘打了！郑新凯！”方析年怒吼，“打120！快点！打120！”
郑新凯果断停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王府井对面同福酒楼！快点儿！有人受伤，肚子被捅了一刀！”
挂断电话，郑新凯走过来，“伤哪儿了？别睡着了啊我告诉你！”
包厢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看见走廊里的一幕有点骚动。
来了三五个男同学，按住了想跑的王浩。
“真不讲究！”
这是体委说的，他还赏了王浩一嘴巴子。
其他同学怕的怕，生气的生气，倒是李雅站在人群里欲言又止。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王浩那俩哥们跑了，亮了家伙事儿他俩就不愿意掺和了。
也不怪他们，都这样。
半大孩子，脑子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完事儿之后都怵得慌。
“没……没事儿。”
缓了会儿，姜寄礼才艰难开口。
方析年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狗东西是真害怕了。
他怕姜寄礼真出事儿。
别说老方能不能亲手打死他，就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天天吹牛打屁的发小因为自己送了命。
“你说你，这小身板替我挡什么刀啊？”
“废话！”姜寄礼想抬高音量，但是费劲，“……那孙子扎你后边，除了腰子就是脊骨，会出事儿的！”
方析年更难过了。
“你挨刀子也特娘出事儿啊！”
“我避来着，捅着肉没事儿的，”姜寄礼还嘴，眼皮子有点沉，“就……就是疼……”
灯光越来越亮。
刺的人眼睛难受。
姜寄礼慢慢闭上了眼，最后看着的是方析年惊恐的表情。
真……
他喵的丑啊……
“让开，让开！”
“伤者昏迷，腹部中刀，快，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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