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两束盥洗池旁的插花像是串肉一样透过了男人咸猪手把他死死定在了地板上。
当他杀猪一样的大叫声把烧烤店内的人引来时，厕所前的地板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一片鲜红。
白渊紧搂住面额淌血的蕾叶，在她死盯着男人的眼中，杀意近乎是化为了涌动的实体。
没有人敢靠近她周遭五米的范围内。
在她的怀里，衣裳凌乱的蕾叶脸色苍白，紧靠在姐姐的肩膀上，那顺着额头淌下的小缕血液已经将白渊的病号服染上了血迹。
“该死的崽种！”
“你刚才，想要对我妹妹做些什么？”
白渊的心中愤恨而庆幸着，还好她之前扔掉那串东西后紧跟着蕾叶来到了厕所，刚好就看到了那肥猪把妹妹抵在门上的一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是被泰亚世界的相关律法所缚，且尚有几分理智，她早就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踩爆这个死猪的头了。
周围的人都只是泰亚世界的普通民众，不用吃饭的武者通常没那个闲情逸致这个点来烧烤店，所以现场的气氛可谓是噤若寒蝉。
“你们有谁认识他？”
白渊环顾四周，那些人在和她双眼对视时皆是避开了眼睛不敢去看她。但在她再度抽出一束花朝着那头肥猪走去时，终究是有两个认识后者男人的人站了出来。
“啪！”
一个三十来岁的衬衣男子走到那肥猪的面前蹲下，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肥猪的脸上。肥肉颤动，血珠四溅，让后者杀猪般的哀嚎声暂时停止。
不等他有所反应，衬衣男子反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一时间除了白渊的众人都被这莫名的举动给惊到。
可衬衣男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样子，他沉默不语着，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在肥猪的脸上，用上了普通人能够动用的所有力气。当他扇到第五下的时候，肥猪已是满嘴鲜血，好几颗牙齿也被打掉了出来。
“大人息怒！”
另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小男人走到白渊的面前，态度谦卑的就像是要当场跪在地上磕头：“这该死的杂种刚从异位面回来，他的脑子已经坏掉了。”
白渊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他，这让瘦小男子短时间内承受了宛若逆峰山岳一般的重大压力。
他的额头不停淌汗，在心里已经将趴地上的肥猪刀了数千遍了。要知道这里可是泰亚主星，而不是那些被征服的异位面，没有奴族存在的情况下普通人就是社会的地板阶层。
那头肥猪之前在异位面对着那些奴族下人们胡作非为也就算了，玩死玩惨一个两个奴族无所谓。
可他在回到泰亚世界之后居然还敢维持着异位面的作风，简直就是找死！
更何况，他居然还敢把咸猪手伸向一位暂时受伤武者的身上！
那可是武者啊！
要是换在异位面，人家同样身为武者的的姐姐直接寻仇把他给分尸了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也就是泰亚的律法不允许武者随便杀人，肥猪男才暂时捡回来一条贱命。
没错，暂时的，因为这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在其它人眼里，极度愤怒的白渊随时有可能把这肥猪当场给杀了。
因此，不少围观的人了解到情况之后迅速散开，只剩下当事者和不得不站在这儿的烧烤店老板娘。
瘦小男人颤巍巍的说：“大人，他做的这件事罪该万死，可泰亚世界不能随便杀人…所以……我们可以对您妹妹进行赔偿……”
“我要是在这儿把你们一并杀了，不过也就是被发配到异星不许回来。”
白渊不着温度的话让周围的空气直接凝结，只有那个衬衣男子依旧在打着肥猪的耳光，直到将他整个人满口牙齿打碎，打晕过去，也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大人三思！为了一个贱民，这不值得！”
瘦小男人当即鞠躬，语气谦卑而端正：“日后这贼人离开泰亚，您固然可以往去杀他千百次！”
白渊的心里确实是有当场杀掉肥猪男这个冲动的。但老婆把肥猪钉在地板上之后就已经下线了，失去一身武道之力的她现在还没有在普通人群里开无双杀人这个实力。
更重要的是，现在她和妹妹都只是披着武者皮的普通人罢了，贸然动手无疑会把她们的真实状况拆开给众人看到。到时候麻烦肯定又是一堆接着一堆的过来，单说武者学籍大可能被沧遊一中直接撤销这件事就有的她烦的了。
可蕾叶的仇不能不报！
白渊心里其实是很惭愧的，要是她刚才不用那串腰子和▇▇▇去故意恶心蕾叶，到盥洗池旁呕吐的妹妹也不会突然遭受那咸湿男人的猥亵。
这种事若果是处理的不好，估计是会对蕾叶这样的花季少女产生一辈子难以抹除的心理阴影。更何况，几小时前蕾叶的道心还是因为她而彻底破碎。
“别打了，有用吗？”
闻言，衬衣男子立刻停手。
身为肥猪的同事，他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蕾叶出气，只是因为他若果不主动这样做的话，等到白渊过来，她手里的那数花很有可能当场把肥猪的脑袋钉穿。
白渊曲比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万信用点……”瘦小男人做出一副试探性的样子：“我们可以马上给您去凑。”
插花迎面袭来，白渊无法动用武道之力加持，只是单纯的把花砸在了瘦小男人的脸上。但这也足以吓到他当场跪下。
“我要他的两只手。”
白渊面向衬衣男子：“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把他两只手卸下来给我。”
衬衣男子没有说话，他很果断的去厨房拿切肉刀。以肥猪同事的两只手消解一个年轻武者的愤恨顺带捡回一条命，这本就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白渊最后把目光投给了尚且不知所措的烧烤店的老板娘。
“店里的监控今晚坏了。”
老板娘被白渊看的背脊发凉身体打颤。过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面色苍白的她才冲着眼前面容绝美气息却宛若魔鬼的少女唯唯点起头来。
“是…店里的监控是坏掉了……我先去看看……”
“去。”
老板娘双腿一路上抖得不行，她关掉监控后迅速驱赶了那些还在店里用餐不明所以然的食客。
报警肯定是不敢报警的，这个世界的秩序本就是由高高在上的武者们维持。只要白渊不直接在人群里大开杀戒，今晚就算是把她的店整个砸了，也顶多会在赔偿之后被口头教育教育。但自己若是把她给得罪了，来自一位年轻武者无忌后果的报复足以让她的全家死绝。
晕死过去的肥猪男趴在地上微微抽搐着，当衬衣男子拿着切肉刀，夹着毛巾和一把止血扎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一个状态了。
在白渊的示意下，衬衣男子扎好肥猪男人的手腕，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巴后开始下刀。
刀具切开血肉与骨骼的晦涩声音中，止血扎带抑制后的鲜血节制的喷出。可怕到足以完全摧毁一个正常人理智的剧痛将肥猪男从昏迷中惊醒，看着自己的双手被人当着面切掉，那是比之直接死亡还要钻心的痛苦。
全程，白渊搂着闭眼紧靠在她身上的蕾叶平静的看着，衬衣男很识相的用自己身体挡住喷而出的血液，没有让它们溅到两位武者的面前。
一只手切完，白渊撇了一眼胆子较小的瘦小男人。后者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十分僵硬的接过了衬衣男递过来的刀，朝着肥猪的另一只被钉在地上手狠狠切了下去……
对于未掌控超凡之力的普通人而言，以现时代允许存在于异位面的诸多黑科技医疗技术，哪怕只剩下个生物脑都能给你安上成套化的机械义体。
所以只要肥猪男没有被盛怒之下的白渊当场击杀，一切也都来得及回转。
二人轮番切掉同事两只手这件事说出去虽然是难听，可这也是为了保命，为了保住他们三个人的命！
不到十分钟，玻璃破碎，血染一地的盥洗池前，两只逐渐冰冷的咸猪手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白渊面前的地板上。
她神色淡漠的点了支烟，长吸一口之后，让已经被吓到失智的老板娘去找个黑口袋来给她打包带走。
“蕾叶，这样可以吗？”
她伸手轻抚妹妹那血迹已经干涸的脸颊，冰冷的眼神不变，但语气中依旧参杂着些许温柔。
“姐姐…我想回家……”
沙哑的声音中参杂着恐惧和逃避的情绪。
如果道心课老师苏绣安在现场的话，一听这话立马就会知道：这个曾经光芒万丈力压一代青英武者的少女百分之百已经是废了。
白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一边躬身站着的两人。
二人老实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毫无疑问的，他们之前很识相的举动也确实是救了自己和那头肥猪的命。
这是这个时代泰亚武者特权的直观体现，亦然是普通民众生活中不可不面的悲哀。
不过白渊并没有同情心，她知道那被征服的亿万星河中仍有数之不尽的奴族承受着泰亚普通民众的奴役和压迫。
现如今再度昏死过去命悬一线的肥猪男为什么敢对蕾叶那样做？也正是如那个瘦小男人所言的那样：刚从异星回来，脑子坏掉了。
肥猪之前对蕾叶的行为肯定早已经在那些生来悲哀的异星奴族少女身上重复发生过很多次了。
他醉酒后下意识以为自己还身处异星，又把身着病号服的武者当成了穿女仆装的奴族少女，所以才会显得那么轻车熟路。
“他的命，我先留一阵子。”
白渊蹲下身，将两只手捡起来扔进口袋后很自然的说。顺手把燃着的烟头弹到了肥猪的脸上，而这次，高温的焦灼并未让这个畜牲立刻醒来。
“做你们的事吧。”
得到应允之后，二人这才赶忙使出吃奶的劲去把那两束插穿肥猪手臂的插花从深透的地上**，把他用力翻上于老板娘处借来推车后，从后厨离去。
白渊把手探进蕾叶的衣服拿出手机，顺手划拉出两万块钱转给老板娘，这笔钱足以在修缮店面的同时让后者对今天店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缄口不谈。
蕾叶双目失神，直到白渊把她扶上打来的车回到家，全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天上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白渊给妹妹撑着伞，自己的半边身子已被全部打湿。
装着那两只手的口袋被扔到了客厅的角落，白渊没那心情立刻去处理它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蕾叶。
“你还是得修武。”
放满热水的浴缸中，褪去衣物的姐妹二人坐在其中，心思复杂的白渊伸手轻轻擦拭着蕾叶的玉背。
她的指甲蜿蜒滑过少女那如白云牛奶般顺滑的肌肤，没有激起任何的反应。
其实以蕾叶现在这种状态，说她是一条脱水的死鱼都纯粹是在抬举她了。
“为什么……”
“就当是为了姐姐吧。”
白渊双手环住蕾叶的脖子将她抱住，面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我刚才一直在强装着，把那条狗钉在地上后，我仅有的武道之力都已经用光了。”
“我需要你，妹妹。”
【作者有话：都说了护甲低的别看，上一章发出来让我少了好几个订阅，说了一刀一个牛头人就是一刀一个牛头人！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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