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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追赶者的声音时远时近,爱德华无法确认到底有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还没有甩掉他们。这些追赶者还在追赶着他,他们和自己一样高速穿越过灌木和荆棘,相互呼喊着晦涩难懂的话语。
那话语简直难听够了,与他们离得近的时候爱德华听到过他们的声音,说好听点叫喉咙里淤了口痰,说难听点你恨不得把他喉咙切开来让他安静下去。他们喘息的时候拉长的如同坏了的风箱,说话的时候仿佛能从声带里挤出水来,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能乐观的认为这是神灵的赐予而不是病入膏肓了吧?!
但是逃命之余爱德华还震惊于另外一件事,就算他们说的话寻常人只怕听都不会有耐心听完,但是爱德华听得懂。
后半句无非是什么向左向右一类互相提醒的呼喊,他们第一句话都是一样的。
沙拉按摩不啦啦。
好吧虽然爱德华不知道为什么能听得懂,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于这句话的发音啊语法啊什么的一无所知。那是埃莱领方言?土著语?还是黑潮恶神们的语言?爱德华通通不知道,嘶哑的声音就像是毒蛇吐信一样不断舔舐着他的耳膜,一声一声,如空谷回声,震撼在他脑海之中。
以瘟疫之主菲尔斯库斯之名!
以瘟疫之主菲尔斯库斯之名!
以瘟疫之主菲尔斯库斯之名!
这是什么意思?是攻击精神的法术?还是单纯只是他接近极限了的幻觉?爱德华只感觉自己眼前的事物在闪烁,而且毫无征兆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似乎在眼前重新上演,残损的竞技场,毫无人形的观众,以腐化与堕落为荣的骑士,虽然不知道这些正健步如飞追赶他的病夫和那些长满真菌的尸体有什么联系,可爱德华却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一定有所联系。
这是为什么?这可不是好兆头!爱德华抽空狠狠给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比起虚无缥缈的梦境更加真实,算是把眼前升腾起的幻像驱散了不少……哦见鬼,他清醒的太迟了!
物体绊到脚的感觉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爱德华整个人向前倾倒而下,突然升起的绊索只是一根简单的绳索,但是绳索也有绳索有用的地方。爱德华向前扑倒,巨大的惯性让他一连打了十几个滚,天旋地转之中他看到了道路两旁爬起的伏兵,以及由远及近的那只要听过就一定会留下深刻印象的难听声音。
剧痛槌心,爱德华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他伸手一抹,手心里是一片血红。也许是撞到了头,也许是划破了脑袋,算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爱德华一个翻身赶忙站起,两个瘟猪一样的全身发绿的家伙还想抓着那一样发绿的绳子想来抓住爱德华,爱德华拔出符文剑一下子削飞了他们的脑袋。
断掉的脖子喷射出黑色的血液,两具不知道是病变还是发了霉的无头尸体应声倒下。那绿油油的地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盎然的感觉,就算是有生机,那也是腐坏堕落的生机,现在正附身在这些恶神的信徒身上,简直是丑陋到了极致。
现在是更多的丑陋到了极致的瘟猪围了上来,爱德华耽搁的这一下足够这些家伙追上来了。之前爱德华无暇扒开他们的袍子探究一下这些家伙底下是个什么鬼样子,现在他知道了,跟之前那两个瘟猪完全没有差别,一样都让人响起放了两年的泔水。
恶臭刺激着爱德华的嗅觉,空气都似乎随着这些家伙的扎堆而辣眼睛起来。爱德华先是以为这一群全部都是人类邪教徒,可是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连欧克兽人都有。爱德华亲眼看到一个身穿着那种掉了色一样的绿色袍子的盘角萨满混在他们当中,如果没猜错,刚刚的幻觉只怕也是他的杰作吧?
那个盘角萨满应该就是这些邪教徒的头目,他举起他手中那根扭曲树木一样的法杖嘶吼了一声,像是一滴水落入滚油,爱德华听得懂那是“杀了他”的意思,周围的邪教徒们自然也听懂了。一时之间,更多的瘟猪围了上来,爱德华在那之前唯一来得及的就是拔出剑,然后挥出。
这些邪教徒都是人类不假,可怕的是这群家伙似乎还颇有门道。欧克兽人们只能制造粗糙的武器,或者是抢人类的武器来用。这些邪教徒可不一样,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看起来已经生锈,但是看得出来那都是制式武器。
首先是一枝长枪刺来,爱德华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生锈却依然锋利的诡异的枪尖擦过面前的时候爱德华只觉得恶臭扑鼻。爱德华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毒,但是被刺中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这群瘟猪的武器大概就跟以前弓箭手会把箭在尸体或者粪便上搅一搅一个道理吧,被刺中一定不好受。
那个胆敢第一个冲上来的人被爱德华一剑削飞了天灵盖,也让爱德华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爱德华可不想那腐臭的血液喷自己一身。
一对多的乱战就此打响,前几天刚刚被欧克兽人群殴,这一次爱德华又不得不面对黑潮的另一群仆从。不愧是世界的疮疥,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虽然爱德华本身的战斗力堪忧,还好符文剑的锋利还是如矮人的誓言一样值得信任。每当符文剑闪过的时候,这些瘟猪没有一个可以挡住一剑,如果人数的差距不是一比一百而是一比十的话,爱德华想砍翻这群邪教徒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盘角萨满似乎也没想到这个衣衫褴褛的家伙这么能打,他一开始把爱德华只当做了一个误入的猎人,直到爱德华拔出了符文剑,他才感觉到了不凡。不论是那把剑,那是那个人。
“我屋那个何况卡啦啦!”晦涩难懂的声音从盘角萨满那跟面容一样丑陋的声带里传出,盘角萨满高举起了他的法杖,他的一双盘起的大角也随着他的吼叫微微颤抖。他大概是打算释放什么法术了,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的爱德华是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可是偏偏事件又出了变化,一枝突如其来的投矛一下子扎穿了那个盘角萨满的胸膛。
“奥拉姆奥卡啦啦啦什!”
见了鬼一样,又是一群欧克兽人从山林之间冲了出来,他们很显然和这群邪教徒不是一批的,两边一见面就打成了一团,好家伙,埃莱领的山脉里面到底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百多号邪教徒,又跑来少说几百个欧克兽人,本就茂密的树林之间一下子变得无比拥挤,欧克兽人和邪教徒呼喊着各自信仰的神明的名号打成一团,而且丝毫没有因为同为黑潮的仆从而有所收手,刀刀见血,招招致命。爱德华甚至还看见一个体态臃肿的异教徒身上插满了投枪还在往前拼命冲锋,当他被欧克兽人砍倒的时候,他那肥硕的身躯整个爆炸了开来。爆炸的威力一点不比一发臼炮的炮弹要小,周围的欧克兽人死伤惨重,一朵惨绿色的毒云伴随着爆炸升腾了起来!
爱德华哪敢在这种战场上多停留太久,符文剑四下乱砍砍出了一条血路赶紧逃跑。邪教徒们无暇顾及他,因为哪怕被炸了个晕头转向欧克兽人的攻击依然悍猛,一个全身上下呈现蓝色的盘角萨满高举着他那盘蛇一样的法杖对着邪教徒当中释放了一个法术,整个地面顿时爆裂了开来,整个阵型也溃不成军。紧接着异教徒们又还以颜色,伴随着又一个邪教徒的自爆,更凶猛的毒云横扫了整个战场,弱小的劣角欧克纷纷开始坚持不住,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就倒在了战场上。
爱德华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到黑潮的仆从们的手段,比起第一次他与红角的对垒,那欧克兽群与他的军队正面厮杀,这些家伙的手段简直阴毒狠辣了几十倍。这才是欧克兽人或者是黑潮的真正实力吗?得亏那一次饥饿大大削弱了欧克兽人部落,爱德华忍不住大叫侥幸,倘若这些手段有十分之一出现在了战场上,爱德华估计他打死也赢不下那一仗。
还有那些欧克兽人在叫什么?奸诈欺骗之神艾兰纳斯?那是他们所信仰的神的名号吗?爱德华不记得哪个官方的神明叫这个名字……好吧这些欧克兽人要信的神反正也不会被官方承认,这又是哪位邪神?
脑袋里想个不停,爱德华脚下可不敢放慢半点。心里很想多看一会多了解一下欧克兽人的手段,理智却告诉他如果现在不跑就真的跑不掉了。虽然邪教徒都是狂信者悍不畏死,但是毕竟人数稀少,战败只是时间问题。行吧,他们死活关他什么事!这些看着都让他感觉恶心的瘟猪还是全部都死在这里最好!
而且倘若他能够回到佩斯兰堡,他日有一天他能够重新征服埃莱领,他一定要记得把群山剿灭个干净。哦对了,佩斯领的群山也是!枉爱德华还曾经对打完一仗后安静的群山抱有过平静的幻想,现在想想看其实只是这些牛鬼蛇神潜伏下来了吧?
欧克兽人,邪教徒,还是什么亡灵法师,这些都必须要注意……哦,又怎么了?
凶狠的嚎叫声震得四面八方的树叶都簌簌落下,强烈的震荡感顺着地面清晰的传到脚底。对于这种感觉,对于这个声音,爱德华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那种巨型巨角牛头怪造成的动静。
还有战斗?就在这里?这里已经是山脚他跟缇娜约好的会合地点了,难不成是缇娜也跟欧克兽人纠缠上了?
爱德华忍不住冲过去一探究竟,可还没等他走进,战斗似乎就已经结束了。一道仿佛是火焰凝结而成的剑光在丛林之中拉出了长达十几米的弧度,所过之处灌木草丛起火燃烧,树木仿佛遭遇雷击一样炸裂爆燃,就连相隔甚远的爱德华都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温度。
好了,没事了。那独特的蓝色火焰让爱德华确认了那个人就是缇娜,至于巨型牛头怪……爱德华可不认为他能在这种恐怖的攻击下存活下来。牛头怪再怎么恐怖也只是血肉之躯,脆弱的血肉面对烈焰的炙烤只有化为焦炭这一种下场。
果不其然,绕过还在燃烧的那些树丛,爱德华看到了缇娜和那个巨型牛头怪。缇娜手里提着她那把蓝焰缭绕的符文剑,毫发无损的站着。而那个牛头怪……如果只剩下一个头还能算作是一整个人的话,那现在已经是一片焦炭的牛头怪正躺在地上。他的整个躯体都已经被化为焦炭,和烧焦的地面不分彼此。如果不是他的头还在那里,爱德华甚至都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哦?你还活着?真是让人意外。”看着爱德华出现的缇娜似乎有些意外,她设想过爱德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也许还活着,狼狈的跟刚刚被她从水里捞起来那样。也许已经死了,不知道那种能力能不能让他再次睁开双眼。最好是死了也好,对于他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邪教徒和欧克打了起来,我趁乱跑了。”爱德华故作轻松的说道,他拍了拍身上的狼皮,还好,除了身上在逃跑过程中沾了不少水珠和青苔,他看起来还不是太狼狈。能在一群瘟猪的包围圈里没弄得灰头土脑出来,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果然臭虫的命就是硬,我还以为能如愿以偿让你死掉。怎么,想来为我故意抛下你报仇吗?”缇娜则丝毫没有和颜悦色起来的打算,相反,她反而对着爱德华举起了剑,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爱德华也没有拔剑,他知道自己不是缇娜的对手。他也知道缇娜能看穿他的内心活动,抵抗毫无意义可言。他更知道自己想跑也跑不了,一个是刚刚从山上一路跑下来几乎跑断了腿跑废了肺的强弩之末,一个是轻而易举灭杀了一只牛头怪连气都不喘的人形怪物,高下立判。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缇娜是为什么又突然性情大变?
“说怨恨,也许真的有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故意把我丢给那些邪教徒想干掉我,那我没有理由不怨恨吧?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杀死我,你有一万种办法在每时每秒都可以做到,为什么要这么复杂?”爱德华张开双臂,一步步走近,没有一丝一毫准备反击的意思。爱德华只能这么做,他除了赌缇娜不是真的想要杀了他,没有别的好办法。
“这还用问吗?”
好快,爱德华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只来得及感觉到眼前一花,缇娜的剑就已经来到了面前。这么短的时间爱德华就算是反应都十分艰难,更不要说拔剑抵抗了,这才是她真正的速度吗?
身体僵硬,脑子已经反应了过来但是于事无补,下意识想要拔剑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大脑先一步收到的是来自胸口的凉意。但是是右胸?爱德华的心脏和其他人没有区别都在左边,缇娜没打算杀他?
“你自己看吧。”缇娜一把扯开了爱德华所披着的狼皮,爱德华迟钝的低头看去,正好看到了自己插着剑的伤口涌动着愈合的一幕,这不是人类可能拥有的恢复能力。破碎的血管在同一时间重新接合,断裂的肌肉也快速连接完毕,爱德华不记得自己有这样恐怖的能力。
“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吧?怪物。你被那些神灵触摸过了。”缇娜的个头比爱德华要高,相隔如此之近的她低头看爱德华时有一种睥睨的滋味。爱德华讨厌被这种悲天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但是大脑一片乱麻的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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