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少女的叹息忧愁而怅惋。
春日大好明媚,她的心却拔凉拔凉。
当下,有一桩极其重要的事摆在少女的面前。
“到底怎样才能不被爹训话······”
再度长叹一声。
陈衣雪心一横。
横竖被骂,不如早点结束。
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裙,少女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向大堂走去,换来一众家丁护卫们的侧目。
“大小姐怎么了?
怎得要赴死的模样?”
“新来的?”
“对······”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老爷要训大小姐罢了。
走走走,今日活计一大堆,别傻愣愣盯着大小姐了。”
陈衣雪缓缓地走着,道路似乎漫长得无边无际。
可,路终有尽头。
大堂大门豁然打开。
主座早已坐下一人。
周身尽显肃杀之意,定是一位久经战场的将士。
陈衣雪顿了顿,不免有些感慨,眼前这位便是那位侠肝义胆,忠君爱国的镇国公啊。
被帝王赏识,甚至于情同手足,普天之下除却他,又有何人能做到?
但这位可敬的中年男子有些气鼓鼓的模样。
似是在生着气呢。
有点恐怖。
要不逃了吧?
陈衣雪蹑手蹑脚地远离大门。
“来了就进来,待在门口作甚?
看门有石狮子,用不到你。”
把她吓了一跳。
少女嘴角微微抽搐着。
“爹······”
既然被发现了,恐怕是逃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儿喽,好在爹很疼她,平日里数落两句就会把她放走了。
应该吧······
小姑娘对自家老爹很没信心。
他站起身,宽阔的臂膀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将军特有的肃杀之意在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便是如此,也掩盖不住眼底那抹宠溺。
他咬牙切齿地猛搓少女的脑袋。
“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有床不睡,到处乱跑。
你属猫的吗!”
徐毅恭敬地站在远处。
陈衣雪的目光中多了些悲愤。
徐叔,你又卖我!
搓得够了,他不轻不重地给少女来了下脑瓜崩,留下个红红的印子。
“丫头啊,你这身衣服原本可不是灰不溜秋的啊······又偷偷跟着他们练武去了?”
“也没学会嘛。”
他深深看了少女一眼。
转过身去,不言一语。
不是不让你学啊······
是那些武功,没资格让你学!
心底的话,他终究没能说出口。
“坐吧,粗浅备了些早点,吃得饱一些,今日陛下为微服私访淮苏城,我们便是陪同陛下的暗卫。
吃好,歇息半个时辰。
把你那脏兮兮衣服给换了。”
又咬牙切齿起来了。
这女儿忒不让他省心。
灵动活泼,鬼精鬼精的。
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在这年纪,都是一群乖巧懂事的好娃娃。
怎么到丫头这里就长歪了呢,分明小时候也软软糯糯,乖宝宝一个。
陈衣雪倒是松下一口气,跟着进了大堂之内。
看来爹不打算怪罪她了。
这样便好。
才走入大堂。
香气扑鼻。
他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
不是淮苏口味,更偏北方一些。
特意去北地重金求得一位闻名遐迩的名厨,交了府内厨子一手做包子馒头的绝技。
配些榨菜丝儿萝卜头,辅以些许浓香的酱瓜,便是小姑娘欢喜的早饭。
陈衣雪眼眸一亮,坐到桌案旁,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吃吧。”
一声令下。
少女豁然出手。
速度之快,令这位武道大家眼皮狂跳,伸出的手呆呆地停在半空中,想了想,也不和陈衣雪抢包子吃了。
这丫头护食,六亲不认的级别。
陈衣雪小口小口地啃着,速度却是极快。
将脸蛋塞得鼓鼓的,满脸陶醉的神色。
她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些的。
见少女吃得欢。
他不禁露出一抹淡笑。
“昨夜又是什么书把你给迷住了,不会自己屋里睡?”
但该说教的还是得说教,否则到时候差人寻丫头都寻不着人。
“话本小说。”
言语含含糊糊的。
好不容易才听清。
但,怎么说呢,他也猜到了。
这丫头不喜欢别的,沉迷武林江湖豪情。
那些侠客志士的故事她最为中意。
常常入迷而不自知。
他无奈地揉了揉陈衣雪的脑袋。
“喜欢也罢,别读得太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太晚伤身,你晓不晓得?”
陈衣雪微微低下了头,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心里暖意融融。
爹始终如此,总是关心着自己。
“我知道了。”
陈衣雪答应道。
吃饱,起身,跑出了大堂。
“我先去换衣裳。”
少女的清丽的声音逐渐远去,他凝视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忽地大笑出声,摇了摇头,似是很无奈的模样。
“知道知道,每次都是知道。
转眼便当成了耳旁风,找不到人。”
徐毅上前撤走了盆子,笑道:
“大人很疼大小姐。”
“是啊······
舍不得骂的。”
念及陈衣雪巧笑嫣然的模样,徐毅亦是颔首。
如此古灵精怪,却又懂事善良的姑娘,又有谁不喜欢。
但始终有疑问缠绕于徐毅胸口久久不曾散去,乘此机会,正好问出了。
“大人,为何不让大小姐习武?大小姐尚未练习身手便如此之好,想来天资卓越。
若大人不嫌弃,我······”
“不必多言。”
他笑了笑,摆摆手。
“我自有考量。”
既然大人说到这地步,徐毅也不好多问。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
“大人,这是陛下给您的信,今晨飞鸽送来的。”
他有些讶然,接过信纸。
质感很好,是帝王家专用的,也不知陛下有何要紧事,在抵达淮苏前特意写了封信,应是有要事相商罢。
“飞绝亲启,我已至淮苏。
若想寻我,城东淮江客栈便可。”
陛下居然到得这么快?
看来要出门早一些了。
但是啊,陛下亦如当年那般,面对自己时毫无架子。
他劝谏多次,让别的臣子看见不好,会影响陛下声誉。
陛下性子也倔强,死活不肯答应。
也罢也罢。
私下,他们只是好兄弟,而非君臣之属。
不过,这“飞绝”的称呼,倒是好久没能听到了,依稀有些怀念与感慨。
他姓陈,唤作飞绝,取“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意。
陈飞绝起身,凝视天边暖阳。
“待衣雪来。
我们便出发。
徐毅,府中事劳烦你多多照看。”
“喝!”
徐毅挺立高喝。
陈飞绝连连摆手。
还把那套习惯用在府中。
正想出屋时,有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单膝跪在陈飞绝身前,气喘吁吁的模样,连话都说不大清楚。
“何事?喘下气再说。”
良久,家丁终于调整好气息。
显得有些焦急。
“报老爷。
府外有一中年男子昏倒,面朝地,背朝天。
姿势奇奇怪怪,左手不知为何伸出,食指指向前头。
他指名道姓要见老爷,还说给老爷看这个,便一定会去见他的。”
家丁拿出一枚翡翠玉佩,递给陈飞绝。
他接过玉佩,登时变了脸色。
陛下在做什么!
怎么昏在自己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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