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空然当即放慢脚步，无声无息的向目标房间靠近。
走到房门边缘时，他猛的一闪身掠过房门。
“砰砰砰！！！”
密集扫射紧随而至，房门被子弹洞穿，十几个空洞透出光线。
而程空然刚闪过房门，不等他有任何动作，位于天花板的换气窗猛然开火，又是一串密集扫射！
换做常人闪过房门后多半要稍作停顿观察情况，但程空然却像是早有预料，直接一个翻滚躲进隔壁房间。
看来敌人有两个，或是通过感应器设置的自动击发陷阱。
刚翻滚进房间程空然就站起来，快步走向窗户的同时扯下腰间手雷，头也不回的向身后走廊抛去，紧跟着他抬起手腕，手腕上的丝线弹射器射出一根子弹头大小的挂钩缠扣住窗框。
“咔哒...”
手雷被丢到走廊弹跳两下，其上的灯光急促闪烁。
程空然则向后一步，猛的向窗外斜冲而出！
在丝线的拉扯下，他在楼体外迅速划了个半圈，冲向隔壁房间的窗户！
“嘭！！！”
手雷爆炸，整座建筑都剧烈一震，破片溅射的到处都是。
几乎同时程空然破窗而进！手枪扳机直接扣死！
房间里一个身穿拟态战斗服的敌人背后瞬间开花，胸口更是整个炸开！脏器碎块夹杂烂肉血糊飞溅！
又解决一个。
手腕弹射器已将纳米丝线切断，“叮当”旧弹夹落地，换上新弹夹的程空然捡起敌人掉落的两枚手雷，直接拔掉插销，向着走廊快步而去。
此时走廊尘烟滚滚几乎无法视物，程空然并没有遭到射击，而他毫不迟疑，直接将两枚手雷扔进通风口。
刚扔进去就发生了爆炸，剧烈震动的爆炸声中，整个天花板轰隆垮塌下来，隐约可见一具破烂模糊的尸体。
很快那尸体也化作光点消失。
而这一次，一块屏幕出现在程空然眼前，其上显示着结算数据。
战斗结束。
用时二分二十六秒，一个小队的敌人被全部消灭。根据消耗及受损情况，智能系统给予S-级评分。
要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手得到这样的评分并不奇怪，但要知道，程空然才第一次作战...
同时屏幕上出现几个选项，不外乎继续，重新开始，退出之类。
如果选择继续，会从当前场景继续进行。
程空然并没有选择任何选项，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默默无言。
过了一会，贾文均来到他身后，拍了下好友的肩：“有什么感想？”
“我...不知道说过没有。”
“没事，就当是再说一遍。”
程空然轻轻出口气：“文豪，我有点害怕。”
“害怕你自己啊？”
“...恩。”，刚才战斗状态下，程空然冷静的连自己都害怕，似乎有一个陌生的自己正在醒来。
“这有什么啊，我跟你并肩战斗上百次，加起来也有五六年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贾文均拍拍他的肩：“放心吧，这就是你，你始终是你。不，我应该这么说，老程，欢迎回来。”
“谢谢...”
“不过我不得不说啊老程，你们程家的战斗天赋是真的可怕，在这方面你就跟你妹妹差不多。”，贾文均叹口气：“可惜你不能跟任何规则能力融合，否则现在应该已经成长起来，达到18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凛是18级？”
“不，19级。我们世界唯二的19级，还有一位是奥莉黛尔。”
程空然想到什么：“19级有多强？”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猜猜‘神’是多少级？”
“二十级？”
“没错。不过，别看只差了一级，可使用的规则能力却差了五倍以上，而且神还能调用‘真理’的力量。外神有时会降临我们的世界，哪怕是受到真理压制，也只有19级才能跟祂们正面抗衡。我们的世界才能完好存在。”
程空然有些不可思议：“我们世界真的从来没有诞生20级吗？”
“是的，从来没有。”
“为什么？”
“因为蕴生出我们世界的真理，只能支撑一位20级或者两位19级的出现。也就是说，想要诞生一位‘神’，两位19级中必须陨落一位。”，说到这，贾文均看向程空然：“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们正在被三名外神入侵。”
“一旦失去一位19级，外神们一定会在20级诞生之前，联手把另一位19级杀死。也就是说，如今我们世界的两位19级，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贾文均嘴角一抽：“知道吗老程，这他妈的就是个死循环。想要彻底赶走外神，我们必须出现一位神。可想要诞生神，就必须失去一位19级，可一旦失去了一位19级，我们的世界就会被夺走。是不是很操蛋？”
程空然沉默。
那么想要诞生‘神’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被外神盯上之前，就诞生了一位神。
“我们的世界，未来会怎么样？”，程空然已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不知道，反正这种局面已经维持了五千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贾文均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但是，外神的寿命无比悠长，几千年对祂们来说可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我们的世界正在被他们的力量蚕食，又没有破局的法子，时间一久，搞不好真的...”
破败的房间里，两个男人都沉默下去。
最后还是贾文均长出口气，故作轻松的道：“总之，只会发生在遥远的未来，跟我们无关。”
真的无关吗...
程空然有些无法想象，他的妹妹如何是撑住的。他是无所谓，但凛呢？凛的未来会怎么样？
一种莫名的急切充斥胸口，程空然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你说的没错。文豪，我们继续吧。”
“得，今天我就舍命陪英雄，奉陪到底。”
说完，贾文均在屏幕上点了重新开始。
没错，只有变的更强，才有资格考虑这种问题。
而模拟训练是变强的最快捷径。
接下来的一整天，贾文均和程空然都在模拟作战中度过。随着一次次战斗，程空然越来越熟练，经常能在队友支援之前就消灭敌人一个小队。
甚至到了最后，他可以在贾文均阵亡后，被三个敌人小队的包围下还反杀所有人，而自己仅负轻伤。
这不仅需要反应速度和随机应变，还要像下棋一样步步为营，迅速计算并执行所有可行方案，稍错一步就满盘皆输。
就这样，截止下午6点，程空然已经有些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战斗。
一场战斗短则几分钟，长也就半个小时。
考虑到班长已经在生活区待了一整天，且时间不早，两人才结束了模拟训练。
退出训练世界后，程空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狭窄的舱室，轻轻出了口气。
很快舱室打开，训练室的纯白天花板映入眼帘。
程空然控制着有些无力的身体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悄然握紧。
此时他旁边的合金仓也打开，贾文均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总算结束了，老程，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模拟训练非常耗费精神力，通常比真的训练还累，一天下来常常会让人吃不消。
程空然抿出一丝笑：“谢了”
“得，去接班长吧，然后去吃点东西。班长一天没看到我们，说不定会着急的。”
对班长来说，贾文均程空然这两个同学是陌生环境中唯二认识的人，长时间见不到他们自然会害怕着急。人之常情。
程空然则环视周围一圈：“文豪，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还在虚拟世界中。”
“老程，你在这些地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贾文均感叹着，并不意外的道：“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我们现在并没有退出虚拟世界，只是换了个训练场景，跟现实一模一样的场景。还有可能，甚至我也是假的，只是智能ai冒充。”
“不过放心，虚拟和现实还是可以分辨的。在模拟中，虽然机械电信号占据了主导，但我们只要仔细感知，仍旧能感觉到现实的身体。因为就算我们的身体进入睡眠状态，依旧会向大脑发送微弱神经电信号。”
“而在现实中，可没有另外的电信号进入大脑。所以你只要习惯二者的区别之后，就能准确判断是否在现实中。”，说到这，贾文均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当然了也有例外，比如你的身体不在了，你的大脑被取走培养在容器里。这时候机械电信号就会成为进入你大脑的唯一信号。”
这种可能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程空然也站起身，随着心跳增加血液加快，他的身体随之醒来，充斥全身的力量感重新回来。
程空然敏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了一些。
看来就如好友所说，在基因药剂的作用下，他的身体素质会在五天内稳步提高。
地下基地不分白天黑夜，两人离开时依旧和来时一样。
他们沿着宽阔的浅灰色走廊，很快就到了蓝天阳光的生活区，并在图书馆的单间找到了班长。
一天过去，少女的情绪显然要稳定不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拘谨，应该适应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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