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雷奥斯看着陈的这副架势,他说道:“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生命吗?“
陈:“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西格雷奥斯:“这种事情,就值得你以死相逼吗?“
陈:“你觉得呢?以死相逼?是的,你是头一个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人!“
西格雷奥斯后退了一步,说道:“陈小姐,你先冷静。“但是陈手中的赤霄还是没有放下。
陈看着西格雷奥斯,西格雷奥斯也看着陈。此时西格雷奥斯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怎么让陈放下手里拿把杀气重重的赤霄,回到龙门。但是西格雷奥斯无论怎么想,怎么说,都估计了陈不会轻易放下。西格雷奥斯在想陈会不会真的自杀,大概率应该不会,但是结合陈之前的举动。西格雷奥斯不敢赌。
最终,西格雷奥斯长长的从嘴里探出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陈,慢慢说道:“把武器放下吧,我答应你。”
陈看着西格雷奥斯,但是手里的赤霄仍然没有放下来。西格雷奥斯闭上眼睛,似乎并不想再看见陈。
陈注视西格雷奥斯许久,将手中的赤霄缓缓放下,西格雷奥斯又睁眼看了看陈。从陈眼神深处的那份坚毅来看,是必定要自己将自己所想知道一切问题的真相都了解透彻。
西格雷奥斯:“你所有想知道的答案,都会在这趟旅途中所知晓。“
陈擦了擦脖子上的血,并不在意自己受的这点皮肉伤,她问西格雷奥斯:“我有很多问你,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你又打算做什么?“
西格雷奥斯也很干脆的回答道:“因为炎国的行动难度远比与乌萨斯,萨尔贡,卡西米尔等地,所以我要亲自来执行并全权负责。“
陈:“就这么简单?“
西格雷奥斯:“是的,剩下的你没有权限知道了,唯一有资格知情权的只有魏先生,哦,差点忘了,文月小姐也应有权知道。“
陈:“所以,你们在做什么,我一直都是无权知道,只需要一个结果就可以了吗?“
西格雷奥斯:“理论上是的,但是如果你执意要探寻真相……现在就像我答应你的那样,我不拦你,陈。“
西格雷奥斯说罢,戴上了面具,重新打扮成渔夫的样子。
西格雷奥斯:“你也伪装好自己吧,在炎国,魏先生那位善妒的弟弟可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以他的气量而言,不将你杀了恐怕都难平自己内心的怨恨。“
西格雷奥斯说罢,走出巷子,陈跟在后面
陈:“话说回来,你那里弄的钱?“
西格雷奥斯:“那些贵公子,官老爷,身上有的是钱,你如果在一些地方随便挖掘的话,如果运气好,你都能找到他们埋藏的宝藏。“
西格雷奥斯:“当然,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非法财富,这些钱本质上就不是干净的。“
西格雷奥斯:“但是利益这件事,本质上却又无对错之分。“
陈疑惑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杀了人,夺走了钱财,却不是错的?”
西格雷奥斯很平静的回答道:“但也不是对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西格雷奥斯:“不自私的人并不代表不会爱自己,不爱自己,谈何爱人?又或者说爱也是自私,从未有过博爱一说。”
西格雷奥斯:“人都是为了追逐利益而活,但这利益不单单是指钱财,而是自己所向往的,又或者是必须的。”
陈眉头皱起,心理产生不快:“你为什么现在的你张嘴闭嘴谈的都是利益二字?“
西格雷奥斯也只是平和的回答道:“因为如果我现在还像当年那样跟你空谈理想,那么所有 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西格雷奥斯:“人都是要吃饭的,争斗从来都不可避免,不要太高估了人性。“
西格雷奥斯:“或许有些人就为了仅仅几个铜板,就将你出卖了。“
陈:“这我知道,但这跟你满是利益的脑子有关系吗?“
西格雷奥斯:“……“
西格雷奥斯:“现在,我是一名领袖,我必须尽可能的为自己人用最小的代价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如果我跟他们空谈那些不切实际的理念,那么他们根本不可能跟随我,追随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
陈:“……”
陈问西格雷奥斯:“你招募人手的能力远超于罗德岛,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西格雷奥斯:“你或许该问,为什么当年那么多的感染者,无论是龙门还是切尔诺伯格,是卡西米尔还是莱塔尼亚,宁愿相信整合运动,也不愿意相信他们的政府,也不愿意相信罗德岛。”
西格雷奥斯:“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陈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西格雷奥斯,她确实很想知道,但她预料到,西格雷奥斯会说各种理论,来证明自己所谓的“利益”观念是对的,又或者是以各种方式告知自己,罗德岛是愚蠢而虚伪的。
西格雷奥斯似乎猜出了陈心里在想什么,那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答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答案,却又意味深长。
西格雷奥斯给出了答案:“我告诉他们,跟着我,有东西吃,有衣服穿。”
是的,一个很简单的答案,却又意味深长。
西格雷奥斯:“我给了他们应该拥有的东西,之后为他们争取他们必须需要的东西。感染者需要争取的,是自己本当拥有的权利,正常的走在街上,正常的购买食物,生活用品。”
陈:“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像是要为感染者谋取福利吗?所有的国家,哪怕是罗德岛都知道,你准备了数不清的军队,藏在这片大地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随时准备将一切摧毁,用战火焚烧一切的一切。”
西格雷奥斯:“那么,我要像罗德岛那样,制造一个药品,发表声明,在各个政体的夹缝中生存吗?”
西格雷奥斯:“罗德岛不能给予感染者的尊严,我能给予。”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城门,西格雷奥斯给守卫交了一点钱,两人便出了城。
城外是一片荒地,陈不知道西格雷奥斯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去。
陈接着刚才的话题问西格雷奥斯:“你能给予他们什么尊严?”
西格雷奥斯:“反抗的尊严,死亡的尊严。”
西格雷奥斯接着说道:“至少要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的不公是可以反抗的,自己也是人,而不是任人歧视,任人欺凌,任人宰割连牲口都不如的东西。”
西格雷奥斯:“你也清楚,你的生活,其实每一个感染者都会羡慕,嫉妒。”
陈不再说什么了,西格雷奥斯接着说道:”你给一个人一个面包很简单,但是给每个人一个面包确难如登天,如果你在看完一切后,仍然认为我是错的,无意义的,那么,我也并不会太在意。我只相信我所做的都是正确的。“
陈冷冷的嘲讽道:“你这是被自我感动了?”
西格雷奥斯:“并没有。”
随着荒地的深入,陈看到脚下的土地都不满龟裂,周围连一颗草都没有,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陈看到了眼前有一个小村子,那个村子,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但子里面的都不是村民,而是全副武装到牙齿的感染者兄弟会战士,屋顶上也遍布着狙击手,甚至可以看到有一两个手持大弓的黑骑士站在屋顶上看着下方。
陈看到一口大锅加起来,后面则是一箱接一箱的土豆,在锅里煮。大锅前则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且端着破碗的饥民。
陈看到所有的饥民身上都多多少少长着黑色的源石结晶,足以说明它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感染者。
一名负责放哨的感染者兄弟会战士见西格雷奥斯来了,便跑过去,问道:“首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有行动吗?“
西格雷奥斯淡淡的回答道:“嗯,先回来处理一些事情。”
感染者兄弟会战士见旁边的陈,问道:“这位是?”
西格雷奥斯:“新来的。”
那感染者兄弟会战士点了一下头,很熟练的说道:“哦,明白了,这位女士,请说一下您的名字,然后填写一份资料,到后勤处领取一套制服,随后就可以作为新兵准备开始日常的训练了。
陈眉头皱起,顿时有些面色不善,问道:“你说啥?“
感染者兄弟会见陈脸色变了,不禁问道:“你不是来加入的吗?“
西格雷奥斯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位陈小姐只是来做一下临时工,由我看着就可以了。“
那感染者兄弟会战士立刻明白了什么,指着西格雷奥斯,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说道:“我明白了!她是你女朋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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