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着，但梦清瑶其实并不想要给陆言太多的压力，而且她这番话，其实更多是为了开导准备的铺垫，在她看来，陆言的失败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此外修道一途，很多事情都强求不得，若是他真的成不了，在修行一途上天赋欠缺，注定和自己隔着很远的距离……那也无所谓，他强求不得的事情，不代表她强求不得。
顶多……
不对，我在想什么。
他要是修炼没什么天赋，我应该更开心才行，以后能够更好的拿捏他。
梦清瑶想了一会又意识到不对劲，很快转变想法，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而听到梦清瑶那些话，陆言也回过神来，正色开口：
“圣女大人愿意给我这些道术，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做人不能太贪心的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自然不会强求。”
陆言语气很是诚恳，然而他压根就没想过失败，好东西都摆在嘴边上了，他要是都吃不下去，那他也别重生了，干脆重新投胎算了。
而且陆言并不觉得自己的修行天赋差劲。
上辈子他只是荒废了天赋而已，而且将精力放在了其他东西的学习上。
故意这么一说，一方面是为了几乎不可能的失败铺好台阶，另一方面也可以拉低梦清瑶的心理预期，他想要好好震惊这丫头一次，让她好好见识下自己其他方面的天赋。
有什么比看自己喜欢……不是，看上辈子压榨自己的臭妹妹用崇拜和震惊的目光看着他更爽的事情吗？
梦清瑶面对陆言诚恳的态度则是微微点头。
她不知道陆言的想法，只是陆言如此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
这个坏人，也不算完全是朽木不可雕。
梦清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可以先试着按着我上面留下的法诀勾勒最初级的法印，只要你能勾勒出些许术法痕迹，就代表你有入门成功的可能。”
陆言也不客气，果断先拿起了第一枚地阶剑法的玉简，试着感悟。
他的心神沉入那玉简上刻画的模糊剑印，只是微微观想，脑中竟然是瞬间浮现一座巍峨高峰，仿佛被卷入某种内景洞天，只见一座剑山犹如一柄神剑直入云霄，令人高山仰止，里面蕴含无数雄奇剑意。
事实上这枚法印中隐藏的剑意仅是那天元剑法冰山一角中的冰山一角，起到只是引导的作用，通过观摩那一剑的雏形，在陆言心中烙下某种剑道的神韵，若是他能够从中参得一丝半毫的剑印，就代表他算是有了入门的资格。
陆言沉浸心神感悟之时，梦清瑶表面是不在意，但是目光终究还是紧张的落在了陆言的身上。
数分钟的时间过去后，梦清瑶就注意到空气之中，仿佛有一道剑痕，缓缓从虚空中浮现，见此梦清瑶的目光一闪，可还没等她生出更多的期待，那剑痕的气息就像是被磨灭一样突兀破碎。
陆言：“……”
剑痕破碎的瞬间，陆言就从那种奇妙的感悟状态中退出，和梦清瑶四目相对。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郁闷，因为他看到那剑山之后，原本心中确实生出了某种感悟，仿佛要看到那座大山中最核心的剑印，但是就在他深入的时候……
那剑山突然的炸裂了。
根本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机会，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强行将他踢出。
“你还有两次机会。”
梦清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轻声提醒。
她耗费心神，每枚玉简都留下了三次感悟机会，三次若是成功不了，就可以证明陆言和这门道术并不契合，也没有继续尝试的必要。
就算她有耐心刻画更多次的感悟机会，陆言就算强行入门，也很难将这门道术修炼到极致。
陆言默默点头，很快调整好心情，他并不气馁，就算是天才，偶尔遭遇挫折也是平常。
他再次沉浸入心神，然而第二次的感悟……他脑中刚刚浮现剑山，“啪”的一下，那座剑山再一次崩碎了开来。
陆言：“？？？？”
这次陆言感觉自己的神魂小人仿佛挨了一拳，脑袋都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不过这次，陆言似乎握住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感悟不了其中剑意，好像是……这枚玉简承受不住他的感悟？
睁眼看着玉简上几乎满布的裂痕，陆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看向梦清瑶问道：“……那个圣女大人，你确定我感悟不到这道术，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梦清瑶渐渐瞪大眼睛，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试着感悟……但是，只是看到剑山，所有的东西就突然崩碎了。”
梦清瑶更加不解了：“什么剑山？”
“你确定你看到了我留下的感悟，而不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幻象？”
说到这里，少女更加生气了，“不是说了吗，如果没法和剑术契合，你不要强求，我可以给你换其他的道术，而且本来有剑道资质的修行者就不多。”
结果你胡编乱造，还觉得是我留下的道术感悟有问题，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明明还说的那么诚恳，结果现在又为了面子逞强，你傻的吗。
就算你不行，我又不会看不起你。
梦清瑶内心有些委屈，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而陆言见少女生气，便知道他的话似乎是有点伤到梦清瑶了，但他心中也有些郁闷，自己竟然不该看到一座剑山？？
那他之前的那感悟是在感悟什么？
只是注意到梦清瑶愈发气恼的目光，陆言也不好多追究，果断道歉道：“是我着相了。”
他将玉简放在一边，干脆又拿起了另一枚。
听到陆言道歉，梦清瑶内心稍微平息了一些，不过还是瞪着陆言，这个坏人，要是之后还怪我，别怪我也发脾气了。
不过要是后面的道术他都不行要怎么办，他的心情肯定会很糟糕的吧，不过我才不要安慰这坏人……顶多之后给你多换些道术。
那成千上万的道术，总会有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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