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红月馆的仆人们都聚集在院子角落的咖啡馆里,成员组成为女仆四名,男管家一名,作为吉祥物(?)的黑猫一只。
“抱歉久等了!”张异来回进出厨房,从里面搬出其他人点的菜,放到她们面前,“玛莲大姐的德式肉肠色拉,法布里和珍妮的牛肉盖饭,何静大姐的扬州炒饭,阿黑的烤秋刀鱼。”
忙碌了一天后,女仆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说了句“我开动了”后便开始享用属于自己的菜肴,不过阿黑并不急着吃,而是仔细观察了女仆们的表情后,才慢悠悠地享用自己的秋刀鱼。
她的行为被玛莲注意到了。玛莲问道:“怎么了,阿黑?食物不对胃口吗?张异的菜虽然不能说有多美味,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阿黑苦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张异的厨艺一开始有多糟糕吗?一开始这家伙做的菜,那味道可以说是杀人兵器了。和现在相比那味道简直是地狱。”
很糟糕吗?张异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给阿黑做菜的情形。
当时他为了凯萨琳委托的工作,一直在苦练家务技能,其中包括厨艺。第一次下厨是在一个小招待所里,他借用了餐厅的厨房,煲了一碗汤,让阿黑试着品尝一下。
阿黑由猫变成少女的样子,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让张异脱掉上衣。
“干嘛忽然让人脱衣服?”张异不解。
“我好心肠让你省些事。”阿黑说完,看着张异脱掉上衣后,直接将汤碗砸在他脸上。满满一碗汤汁全部倒在张异脑袋上,顺着躯干缓缓流下。他连忙弯腰,避免让裤子和自己的上半身一样被汤汁弄湿,合着阿黑说的“省些事”是指洗衣服的麻烦啊。
“你这是什么味道!咸死人了!难不成你是将一碗海水直接加了添加剂后给我喝的?不,这么说太对不起海水了,海水都没有那么咸!”
似乎自己刚开始的厨艺确实挺糟糕的。
女仆们和猫妖忙着吃晚餐,张异也没闲着,他回自己房间拿一本线装书后重新到一楼,坐在柜台后面翻阅。张异的半人半僵尸体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因为体内的筋脉问题而无法修炼。
一般而言,僵尸虽然死了,但仍然可以让气在自己的体内运转。没有神智的僵尸当然不会这样做,但是有神智的僵尸懂得感受体内的气并有意识让其运转,不单单可以增强战斗力,还能够通过修炼来加速提高自己的修为。但是张异作为有神智的僵尸(虽然说是半吊子),光是用体内的气去增强战斗力就很勉强了,修炼什么的完全是想都不用想。他现在翻阅的线装书是阿黑收藏的一本古书,希望能从里面找到灵感,解决自己的问题。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咖啡馆的大门,“看样子我可能会打扰你们的聚餐会了。”
门口站着一位新的女仆,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银紫色的秀发披在双肩,脸颊一侧的垂发被扎成小辫子,精致的面庞上展现着和蔼的笑容。和玛莲她们不同,这名女仆穿的是深蓝色的女仆装。
“哟,是新来的呀,饭点时间还没有过,要吃啥?”张异很自来熟地打招呼,但是被何静一记爆栗制止住了。
法布里和珍妮同时从位子上站起来向新到的女仆打招呼,语气中充满了喜悦:“啊,杰西卡姐,你好!”
张异翻阅花名册,确定了来者的身份确实是女仆长。她的名字是杰西卡·瑟尔温特,下面有一段注释:“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这个充满了谜团和不祥气息的注释是怎么回事?
杰西卡看到张异,微微躬身,说道:“你好,张异,我是凯萨琳小姐的女仆长,杰西卡·瑟尔温特,很高兴认识你。”
“啊……你好。”张异愣愣地回应,本来他还担心自己对于职场前辈的不敬可能会被她穿小鞋,不过看样子是不用担心的了。
杰西卡说道:“各位解决晚餐后,请来地下第二层,我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张异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忘记说了,这儿除了饭点其他时候的服务都是收费的。”
二十分钟后,众人在地下第二层集合。
本来这个洋馆只有一层地下室用作杂物间的,但是在玛莲和张异工作了一个下午后,地下室被往下扩建了两层,还挖了不少通往地下室的密道。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新扩建的地下室并不算大,和原来的打算相比,现在顶多只有一半大(不过也有一个中学教室那么大了)。
在张异的印象中,地下第二层是空荡荡的,地砖和墙砖都没铺,依靠玛莲安在墙上的LED灯照明,就连灯的电线都是他负责的。但是现在地下第二层不再是空荡荡的了,虽然地砖和墙砖依然没有铺上,但室内出现了五个体积庞大的铁箱子,每一个都可以让他轻松躺进去,想翻身就翻身,想打滚就打滚。
杰西卡无视了张异目瞪口呆的表情,对女仆们说道:“新的武器已经到了,大家挑选自己适合的吧,像往常那样。”
法布里和珍妮首先欢呼一声,跑到最近的箱子旁,两姐妹都从里面选择了一模一样的武器:黑色的德国瓦尔特PPQ手枪。两姐妹分别端起双枪,摆着不同的pose。
玛莲却有些不满,她摆弄着从一个箱子里拿出的PK通用机枪,说道:“没有单兵携带的加特林机枪吗?”
“抱歉,玛莲,加特林有些难搞到,不过过段时间就会到货了。”
张异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另一个没打开的箱子,顿时,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似笑非笑的,好像被人点了笑穴的瞬间又被人点穴定身一样。
“怎么了?”阿黑走到张异脚边,“是霰弹枪还是冲锋枪?”
张异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火箭筒:“这好像是苏联的RPG-7反坦克火箭筒。”
阿黑看了看正在给一把霰弹枪装填子弹的何静,问道:“我们现在脱离贼船还来得及吗?”一开始她以为凯萨琳只是一个来中国度假的外国贵族千金,但现在看来,怎么看自己加入的都是一个激进派的游击武装。
“稍安勿躁,说不定都是电影道具……吧,等一下问一问。”张异说着这个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话来安慰阿黑,“对了,杰西卡大姐,有没有适合我的枪?”
“你等一等。”杰西卡从贝尔姐妹取出瓦尔特PPQ手枪的箱子里翻找着,“喏,这个蛮适合你的。”她将一把银白色的转轮手枪交给张异。
手枪的触感十分冰凉,漆黑的握柄被张异紧握在手中,体现了这个菜鸟心中的紧张。
杰西卡向张异介绍自己的推荐:“美国柯尔特‘眼镜王蛇’转轮手枪,采用的是左轮,弹容量为六发,操作难度、保养技术要求、精准度都非常适合你。”
“手感不错,我收下了。”张异打开剩下的两个箱子。第一个箱子里装着手枪和冲锋枪,第二个箱子里装着突击步枪和霰弹枪,第三个箱子里装着火箭筒,剩下的两个箱子分别装着冷兵器和弹药。他从弹药箱里拿出一副手枪套,挂在燕尾服的腰带上。该说是负责人有良心,手枪套还连着个小弹药包,里面装着二十四颗手枪子弹。
他将眼镜王蛇转轮手枪插入手枪套,突然想起来了,问道:“说起来为什么这里面有那么多武器啊?刚开始还什么都没有呢。”
杰西卡回答道:“我一个人搬过来的。”
张异呆住了:“你?一个人?没有借助工具?直接徒手搬过来的?很轻松?”
杰西卡点了点头,摧毁了张异想要以平常心面对的打算,“我还顺便负责了走廊盔甲的摆放。”但是张异并没有注意听,他的重点集中在眼前的局面。
一把手枪有将近一千克重,一把突击步枪平均在四五千克,而火箭筒的重量更不用说了。这五个箱子无论体积还是重量对于搬运者而言都是极大的挑战,但是杰西卡一个人很轻松就解决了,她绝非普通人,说不定连人类都不是,而是一种力量见长的种族——比如狼人、吸血鬼、僵尸之类的。
该说,真不愧是吸血鬼的仆人吗?
阿黑咳嗽了几声,提醒了张异,他连忙问道:“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为什么需要那么多武器?”
“不要小看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啊。”
“这声音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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