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申走进了大客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可是每一次来他都无法习惯。
蒙上眼睛,必须要对身边素不相识的人无条件信任,上车下车上车下车再上车再下车,甚至还有搭船的过程,总之每一次乘坐的交通工具会有所不同也是让人无法习惯的一个点——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气氛然人根本无法安心,就算是死在了这里,恐怕也会变成一只无法解脱的厉鬼吧?
“欢迎欢迎,丁先生,很抱歉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你,原本我是打算大摆宴席再拉八抬大轿把你请过来的,可是现在你看......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说话的人为丁酉申解开了蒙在头上的厚厚黑布条,说着近似于谄媚的话,给丁酉申揉着肩锤着腿。
“您大可不必在意,在下并不是什么拘于礼节的人,再说了区区在下一名无名小辈,岂敢劳烦紫檀山的严组长。”
摘下了蒙眼的黑带之后,丁酉申并没有在恢复视觉的瞬间感觉到强光对眼睛的冲击,反倒是因为这厅堂本来就很暗,刚刚从黑暗之中恢复过来的丁酉申反倒是能在这种环境之下看的十分清楚。
他身后被他称为严组长的男人名叫严泽相,正是紫檀山的龙头老大,至于“组长”,则是道上的人对他的称呼,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称谓,丁酉申没有兴趣去深究太多。
今天这男人的审美趣味还是一样的差劲,与现在这一套不伦不类的运动装相比,还是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他穿的那一身夏威夷T恤衫要来得顺眼一些。
“好,就喜欢像丁先生你一样重礼但是从不拖泥带水的痛快人,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哈哈哈。”
也不知道杯子里倒的是什么,只看见他像是牛饮水一样用着大口杯子把里面的东西一口喝完之后,像是咽下高度白酒一样长吁了一声。
“你知道我大老远地请你来是为什么吧?”
放下了杯子,严泽相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周围的几名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便四下退去,中东风格装潢的会客厅就只剩下了对座房间内的丁酉申和严泽相两人。
“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说话也不遮遮掩掩的了,明白的不用重复,直接跳过,省事又省力,怎么样?”
把在扶手上,这个丰满男人说完舒舒服服地卧上了靠垫,对丁酉申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谈公事。
“好。”
丁酉申坐的则是一张正经的会客椅,不过面对众多客户后养成的职业习惯让他可以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保持从容的姿态。
“所以丁先生肯定是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得咯?”
“在下到此处,无非就是为了之前的委托,关于线路中断的情报。”
“对对对,你既然记得,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那你既然记得的话,就是故意不回复咱们了?”
“是的。”丁酉申没有否认,他也知道这个回答可能会让自己遭遇到什么样的囧境。
“哦?那我问问为什么好了。”躺在卧椅上面的严泽相忽然来了兴趣,抬起头眯眼看着丁酉申。
“出于对客户的负责。”
这似乎是丁酉申提前想好的答案。
“负责?怎么个负责?”
“对于提交的情报,我必须保证情报的准确性还有可信性。”
“很好很好很好,丁先生我就是中意你这样诚意满满的态度,和别的那些唯利是图的情报屋完全是两个样,和你合作真是太棒了!——那么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了吗?”
每当严泽相说出最后一句,话语都会转调为充满着不信任感的疑问,前面的场面用语,夸张的表现以及过于不符身位的言行,都是为了在这一刻拉开落差,一种叫做“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翻脸”的态度落差。
“可以,但是条件是......”
“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丁先生可真会说话,能在我说话之前谈条件的人你可以说是第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稍作停顿之后,无视了严泽相的大笑,丁酉申继续说了下去:
“不需要任何报酬,只是之后贵方针对之后所作出的行动,我希望我都可以加入。”
严泽相的笑声停止了。
“丁先生,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要加入我们吗?”
“暂时加入,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呢?”
“为了寻找我想要的真实。”
“真实?”
“阻碍了贵方路线的家伙,不管贵方信与不信,它是‘地铁恶灵’,对此,在下有着同贵方一样的敌人。”
丁酉申说话的时候,眼神严肃得让被看到的人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这么说,丁先生和我们利害一致?”
“可以如此认为。”
“那丁先生,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凭我的行动。”
对话在此戛然而止,没有发问方再做询问,也没有回答方再做补充。
“哈哈哈哈哈哈,好,爽快,既然如此,日后的事不如我们再从长计议,丁先生还请暂且下去休息如何?”
严泽相忽然的大笑作为本次话题的终结,丁酉申也知道,这可能会是开始,也是结束。
“好,在下就悉听尊便了。”
一声唤铃响起,门外进来了几位保镖,似乎和先前出去的已经不是同一批了。这一次他们带着丁酉申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蒙上眼,走出会客厅后,丁酉申便被他们安置在了客房。
关上了会客厅的大门,厅中只有严泽相一个人。
他从卧椅上起来,手持顶灯遥控,把吊顶的灯打开,灯光照亮的整个会客大厅,一扫先前的阴暗。
强光之下,仔细看就会发现,其实大厅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卧椅之后的屏隔背后,隐约有一个人影。
“您怎么看,大师?”
一改之前的态度,严泽相从卧椅上下来,毕恭毕敬地对着屏隔之后的人影问道。
“无妨,利害一致,是可用的棋子。”
声音是一个不算老的男性,像是只比严泽相要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
“可是那个‘地铁恶灵’......好像是确有其事的样子......”
对于自己最担心的部分,严泽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无妨,区区小害,不足为惧。”
“那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大师明示。”
“各取所需,即可。如同你我之间的交易,你和他之间也可以交易。”
“就像我和大师您一样?难不成说那小子?”
想到这里,严泽相忽然有些后怕,他一直隐约觉得丁酉申不是一般的人,可是就是说不上来,经大师这么一暗示之后,这个精明的男人现在觉得自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和他搞好关系的话,总是没错的......是这么个说法吧,大师?”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届时,谁是棋子,谁是下棋的人,见分晓之前或许都还未可知。”
说完,屏隔背后的那道人影随着笑声一起消散于虚无,仿佛刚刚在此的都是严泽相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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