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够放任他们过去吗?”子铭看着陆行舰之下,那架简单的载具就此脱离陆行舰,朝着敌人前行的方向进发,这个时候,众儒生如此说道:
“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提供一下援助吧?我们不应该让那样的一个孩子……”
“这种事情,我考虑过的。”子渊说着看向那一侧:“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孩子……或者说,他不想要让人把他看做孩子。他是新城之中维系算力的使者,在那样的地方,他的战斗经验和我们相比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城市并不比荒原凶险,子铭。”
“他的眼神很清晰的,他是个算力使,他也是个战士,他还在找寻自己的道路,我期望他能够找到。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引导他,不过这得看他自己的想法,他传承的东西不比我们少,只不过他似乎对此还有迷惘。”
子渊如此说道: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这份力量的来源,而且愿意体现出来,那么我也有兴趣来看看这份力量的强大,我曾经,了解过「剑仙」,虽然剑仙的大道堂早就在那些战火和冲突之中消磨殆尽。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曾经被剑仙救助。”子渊如此说道:
“他们是捍卫这片大地之上的大道真理的实践者……在这个末法之世燃烧自己,也要取一萤火焚星的崇高之人。我不能确定眼前的少年是否是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位「剑仙」,但是我想要看着他,想要看着他身上,是否还有那些人的光辉。多少年来都是如此,剑仙,守护着所有的人,留在最后。”
“我期待如此。”他说着,陆行舰全速前行。而那架载具之上,年轻的黑发少年和白发的吸血鬼末裔少女,他们朝着逃离的反方向,战场而去。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对吗?”露娜莉艾这个时候说道: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想要少添麻烦,结果现在,明明可以毫无麻烦的时候,却自己选择了麻烦。”
“我是有理由的。”诺夏直接说道:“我们本来就不和他们一路,同时,我们欠他们人情。我讨厌欠账,讨厌贷款,讨厌超前消费以及其他。”
“呼,这是你自己的说辞而已,诺夏,你一点都不坦诚。”这个时候的露娜莉艾说道:
“你自己找理由帮助他们并非其他,来自于你对于他们的崇拜,对吗?”
“……?”诺夏愣住了,而露娜莉艾说道:“你羡慕那些儒生,即使在虚无侵蚀的末法时代,他们依旧会去找寻把自己的内心填满的东西。他们寻求的礼,寻求的美德,仁义,侠义,以及愿意为此的行动,你看见这些,很羡慕的,对吗?”
“而他们这样的人的笑容,在做出自己信奉的正确的事情,而且成功之后所露出的笑容以及满足,可是那些城里面的平凡人,用那些和曾经的药物无异的情感刺激芯片的快乐,要充实无数倍。”
露娜莉艾说着,之后说道:
“你想要加入他们。”
“……如果有机会。”诺夏如此说道:“我想,我会去那边,追寻我的道路。”
“但是现在,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在城市之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我不可能一走了之。”诺夏说着,之后看着前方。露娜莉艾看着他,随后继续说道:
“诺夏你认为自己,做为剑仙是虚假的,因为除了力量,你似乎什么都没有传递到,对吗?”
“……嗯。”诺夏回应,露娜莉艾说道:“但是我感觉,诺夏,你是一个真正的剑仙。”
“为什么?”诺夏愣住了,露娜莉艾看着诺夏,随后说道:
“我或许并不明白无上秘要之中的典籍究竟如何,但是我见过剑仙,在我们的那个时代的剑仙。他们并不是一群信奉传承的文化死物的东西,他们的特点在于,拥有强大的力量的同时,致力于为他人拔剑,为无法战斗的人拔剑,为了世间一切美好事物,挡在那些灾祸的面前,虽然那个时代,比剑仙强大的东西有很多,但是剑仙,是神州的守护神。并非他们真的是神灵,而是他们选择展现出的,是属于强大之人庇护弱者,捍卫万物生存之权利的那份「慈悲」,正因为如此,剑仙,被称之为仙神。这样的强者的慈悲,被称之为「德」。”
“诺夏之所以愿意出手,是因为不想要看见那些儒生为了阻拦任务而牺牲之中的人吧?你想要守护的,是他们成功的在一起时候的那份融洽和笑容。还有他们之后,那些平民能够从矿奴之中解脱出来的,那份美好的未来。”露娜莉艾说着,随后在满天的风尘之中起身说道:
“有这样的一份内心的老好人,怎么可能不是一个真正的剑仙吗?诺夏,你比真的还真!你是一个很棒的,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剑仙!”
“……说这种话。”诺夏听着,在驾驶位上面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之前不知道,但是当露娜莉艾在自己身边这样解释,这样点名之后,他好像真的发现了,自己内心之中的那份冲动,那份悸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能之人,强者的慈悲……”诺夏说着这句话,随后意识似乎和曾经的那个身影重合了,在自己的面前的她……曾经,也是带着这样的一份心境,在战斗的吗?
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仅仅继承了力量,继承了名号的空心的事物,是虚假的「剑仙」,但是此刻,自己的内心其实早已有那一份品质所存在,那么现在的自己,是否真的算是领悟到了这份传承的真谛呢?他面对着前方的无尽的狂沙,即使视野模糊,但是他却带着笑容。
只因为,过了这么久,他似乎,终于在道上行走了,终于踏向了这份道:
“——那么,我要开始了。”
“嗯。”在露娜莉艾的面前,诺夏深吸一口气,随后,在他的眼底,金色的算力光芒闪过:
“无上秘要!解析开始!”
“「检测到使用者口令,基础武装已经开启,随时可以调用,战斗模组加载完毕,一切准备就绪——执行最后协议词输入——」
此刻,在一片黄沙之中,知晓道路的长发的剑仙看向前方,如此坚定说道:
“长夜终尽,为道长存。长夜终寂,为道长明。长夜终结,为道长行——取此一剑,为护己身,取此一技,为护万民,取此一道,为护苍生!我为(二声)苍生,我为(四声)苍生,我卫苍生!剑仙——”
伴随着金色的算力的光芒绽放,在这片再也无法看见太阳的光芒的废土荒原之上,子渊和陆行舰的众人看着大地的那一边,似乎,有太阳升起时候的那份光芒,那是照亮世界的崇高。
——“重归于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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