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用强的，你最好配合我，很快就会结束的。”
注意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之处，林初墨咬了咬牙，随即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我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我不希望使出一些暂时让你行动不了的手段，但我绝不介意使用。”
为了防止自己明天早上被林初墨折腾的下不了床，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这里的折腾是指被暴打一顿。
“好吧，你要问什么快问吧，我真的累了，还有你能放开我吗？这样我很不舒服。”
“很累？你整场舞会有一半时间都在休息，你有什么资格说累？”
林初墨白了我一眼，但还是松开了手，我又体会到了自由活动的快乐。
“你察觉到了我要出手吧？为什么不反抗？还是说，为什么忍住故意不反抗？”
林初墨虽然松开了手，但是眼里的敌意完全没有消失，甚至对我更加警惕了，我可以感觉到只要我有什么小动作，她随时会再次对我出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完全被你的突然袭击搞蒙了好不好，而且你一个女生从哪里学的这些？”
“作为女生才应该去学这些。”
她默然地看着我，完全没有被我转移话题。
“你被我吓蒙了？我怎么感觉你明明可以躲开。而且你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慌张。”
林初墨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怀疑。
“难道我非要尿裤子了才算收到惊吓？你看我这样怎么躲？”
我不耐烦的看了看礼堂的出口处，那里还站了两个工作人员，话说林初墨对我有攻击性举动后他们竟然不来制止，难道是刚才没看见吗？
“你要问什么就快问吧。”
“先出去吧，出去再说。”
林初墨顺着我的视线，也发现了整个礼堂就剩下我和她还有门口那两个侍者，于是拉住我的胳膊示意我跟着她行动，离她那么近的距离，我完全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一股芳香，要是真的有一个女生可以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走就好了。
那种我不配享有的生活应该叫青春吧，我猜。
“好了，现在这里没人了。”
林初墨一只拽着我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才松了手。
“你胆子真大，居然主动拉着青春期男生走到这种地方。”
我四下望了望，这里果真没有别人。
“呵，你想做什么尽管来。”林初墨眼里充满了不屑：“像你这种家伙完全近不了我的身。”
还真是自信呢，不过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虽然在青春期男生的身体素质会逐渐和女生拉开差距，但就现在来说，这个差距并不是决定性的，尤其是林初墨这种发育比较好的女生，我指的是她的身高，一般男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你应该知道吧，西方舞会有一个规则。”
林初墨像是再给我上课一样：“舞会的主人需要轮流邀请宾客跳舞。”
“是吗，还真是涨知识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兴趣缺缺地回道。
“一开始我也感到很奇怪，每个侍者除了长相以外，其他所有地方，甚至是皮鞋都是一模一样的，校方究竟要我们怎样区别出主人呢，也就是说，找出每个侍者的不同处，才有机会发现谁是‘主人’。”
“.....”
我默默地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所有的侍者只有两个地方不同，所配铭牌的号码和各自负责的区域。”
林初墨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应该是每两个或者三个侍者对应一张桌子对吧，舞会刚开始，只有两个个侍者主动邀请我们跳舞，其余侍者都是在和各自舞伴跳舞。”
“好像是的。”
“其中一个侍者是第一个主人，也就是‘男主人’，那么他的舞伴也就是‘女主人’了，所以校方要我们找十名‘主人’，实际上只要找五个就可以了，那这两个跳舞的侍者就是一组示范，其中一人按照顺序和桌上的女生轮流跳舞一个不漏，另一个侍者则随即挑选女生跳舞，借此来告诉我们寻找‘主人’的规律，我说的没错吧？”
林初墨睁开了眼睛走到我的身边，我往长椅的另一边挪了挪给她提供了一个位置，但她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再做完示范以后，其余的18个男性侍者分别开始邀请女生跳舞，借由刚才发现的规律，只要观察仔细，我们就可以找出全部侍者了，但是这样难度非常大，很难做到同时观察那么多人，所以我才找了你帮忙。”
林初墨解释道：“想必龙飞同学也发现了这个规律，而且我相信，场上一定有别学生也发现了这个规律，只是他们没有办法观察到全部侍者而已，坐在礼堂最后面的我们反而视野最好。”
说到这里林初墨顿了一下：“看来龙飞同学也绝不简单，他居然只靠一个人就观察了全部的18名侍者。”
“啪啪啪。”
我用力地开始鼓掌。
听到这个声音的林初墨又把视线移到了我身上。
“推理得很好，很精彩，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如果你只是想找人听一下你的精彩推理然后再接受赞美的话应该已经达成目标了，我可以离开了吧。”
“等一下，我只有一个问题。”
林初墨喊住了我，以一种我从没有从她嘴里听过的语调这样说道：“这一切，都是从你让我和那名侍者跳舞开始的，是吗？也就是说，在舞会开始之前，你就知道了一切，是吗？”
不知为何，林初墨没有再看着我的眼睛，而是抬头望着长椅旁边的路灯。
她的语气里有着强行保持的冷静，有着怀疑，有着期待。
或许还有一丝恐惧。
因为她的目光飘忽不定，所以没有发现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么做，如果我真的发现这些的话，我就会自己去寻找‘主人’了，我虽然不是很在意点数，但也不至于白送的六百点都不要。”
“没错，你并没有那么做，就像是开学的特殊考试，你明明有掌握好的证据却故意不填，宁愿白白舍弃20分。”
林初墨的语气有轻微的颤抖，轻微到和我们四周飞舞的飞蛾振翅一样，但我能发现这点。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实说我有些后悔，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这么做，并不是我在享受“看穿”这些事情的过程，而是我在享受“观看”这些事的过程。
我终于成为了“观众”。
可就是因为这小小的享受，我可能会失去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
我不介意让她永远地闭嘴，只要这能守护目前的一切。
四周的确是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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