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
乔临捧着一束花，刚进门就给小清拦住，郁闷道：“不许养。”
“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这不是我家吗？”
“就养！”小清搂紧了怀里的小猫，呲了呲牙：“你不同意也不行。”
“那你教它看门，要是能像狗一样看门我就同意好吧？”
“不能反悔！”
小清转身跑走了，乔临松了口气，去前台找佩蒂丝，她仍然在记账，只不过身下多了张凳子。
余光瞥见乔临，佩蒂丝精致的脸走过一抹担心，嘴上却不咸不淡：“怎么样？别被人家打出来了。”
“好，好极了。”
“不会说话了？”
乔临乐呵呵的绕进前台，藏在背后的那只手猛然举到佩蒂丝脸前：“买好了，比我想的还便宜呢，这花是老板送的。”
“这是什么花？”
“玫瑰。”
佩蒂丝接过花，放在鼻尖前嗅了嗅，嘲笑着：“别红色的都叫玫瑰，不嫌丢人吗？”
“果然还是魔王大人懂得多，那你说说。”
“康乃馨，是你太蠢了。”佩蒂丝说着，忽然打了个喷嚏，捂住琼鼻将花还了回去：“扔了，扔了，我稍微有点受不了花香。”
“那行吧，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欸……”
他叹了口气，也不觉得失望，只是佩蒂丝平日里从未对什么东西表示过喜欢，跟个冰人似的。
“阿嚏！”佩蒂丝扯过纸巾擦了下鼻子，有些头晕，指着门口的垃圾桶：“我很喜欢，谢谢了，不过……阿嚏！”
“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弄点水。”
乔临直接将花丢出一个抛物线，转身去厨房接了杯水，递给佩蒂丝时，她已经满脸的红晕，正捂着脸忍受店里客人好奇的视线。
“你这可不是一点，过敏的厉害呐。”
“不是你拿回来，我会这样？”
佩蒂丝瞪了她眼，一连喝了好几口水，脸上的红晕才有退下的征兆。
“我哪知道……”乔临讪笑着挠了挠头，按住账本一角挪到手边，轻声道：“还是去做饭吧，我来写，这也快中午了，等会儿人多就没时间做饭了。”
“那你找个厨师不就行了？”佩蒂丝蹙了蹙眉，颇有些不满。
“你做的饭好吃嘛，请厨师还不如不请呢，再说那什么小清也在，你不给她露一手？”
“你倒贱的厉害，明明自己想吃，干嘛别人扯上？”佩蒂丝白了他眼，忽然掩嘴笑出了声，见乔临郁闷的盯着自己，她转而解释道：“还记得在光明会谈里，那个牧师，拜托我煮点萝卜，然后你叫我把她养的兔子煮了。”
“啊……那家伙最后直接把锅掀了，现在想想还觉得可惜。”
“该让她把你煮了才对。”
佩蒂丝打了个哈欠，撑起身朝房间去，乔临失望的问道：“困了吗？”
“去拿围裙，我这样子做饭？”
乔临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拿过桌角的晶石灯用抹布擦了起来，擦拭间，他余光瞥见门口的小清，她哭的稀里哗啦，似乎在训猫上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担心这丫头闹脾气，去劝反而会受到无端的怨气，于是干脆放下灯去看账本，继佩蒂丝的笔迹接着注释。
没多久，佩蒂丝蹭着手进来了，店里这时一个客人都没有，她直接喊道：“别杵着了，赶紧过来。”
“哦，来了。”
乔临直接跑去了厨房，刚坐下拿上餐具，就听佩蒂丝问道：“小清呢？去叫她。”
“额……小清，小清是谁来着？”
如果不出意外，小清这个时间应该哭的更惨了，要叫佩蒂丝看见，别说吃饭，恐怕能不能站着从这个房间出去都是难事。
“说什么疯话？赶紧去叫她。”
乔临只好去找，事情如他所料，找到小清时，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冻的通红，正弯腰斥责着她刚收养的野猫，但很明显，野猫不是很服从，锋锐的爪子又给小清添了几处伤痕。
“小清，该吃饭了。”
“不吃！”小清怒气冲冲的等着乔临：“我一定要教会它看门。”
“那你家魔王大人等着你呢。”
她这才不满的点了点头，抱起那只炸毛的猫咪时又给它挠了好几下。
“待会儿佩蒂丝问你什么，你就说跟猫玩来着，别叫她担心，知道吗？”
“比你知道。”
“……”
乔临叹了口气，也不再理会这丫头，等到厨房坐下，他像哑了似的不说话，竖起耳朵注意着佩蒂丝。
“脸上怎么冻成这样了？看你给猫抓的。”
“他。”小清一指乔临：“他叫我教会猫像狗一样看门，不然不许我养。”
“那你就听他的？”
“他说是他的家。”
“他的家？呵……”
听到这声冷笑，乔临差点把脸埋进碗里，但碍于小清，佩蒂丝除过吃饭时怒目相视倒也没说什么，可等小清率先吃饱出门，她生气了。
“你是人吗？我怎么觉得你才是狗？”佩蒂丝两只胳膊拄在桌上，稍稍前倾身子：“还让猫看门，怎么不把你拴在外面？”
“那时候我给你送花，她一直烦我，能怎么办？”
“那你就让她去教猫看门？她脸冻成什么样了？”
佩蒂丝冷笑着，拿起一只碟子掷去，乔临反手接住，小声道：“打碎了要买的。”
“如果小清是人类，你还会这样？记得刚到这里时，你说魔族和人类能和谐共处，今天也算见识到了。”
当话题转到这里，佩蒂丝突然愣住，反而不想再吵，潦草收好碗筷便出门去了，留乔临懊悔的杵在凳子上沉思。
难道真像佩蒂丝说的那般，如果小清不属于魔族自己会是另一个态度？
乔临细细回思着，当时自己只觉得这家伙烦，根本没关心她的种族，可就这样辩论，佩蒂丝明显不会信，反而会更生气。
如此想着，他越发郁闷，干脆将事情撇在脑后，下午的工作根本让乔临分不出心来。
到店里时，佩蒂丝又坐在前台记账，小清就蹲在她腿边逗弄那只猫咪，猫咪似乎乖巧了些，很顺从的任由小清挑逗。
乔临一进门，店里安静了，静的那只老摆钟有了威严，摆钟带出的齿轮吆喝声咔咔响着，他环视店里一圈，满脸苦涩，老顾客知道他跟佩蒂丝闹了矛盾，笑而不语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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