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握着棋子,下出了决定的一棋。
而坐在这只手主人对面于其博弈的人,则是挠了挠头,随之下出了一步。
“不错,但这样就结束了。”
幕后人下出最后一步。
“将死。”
“呼啊——”
埃蒙斯德长叹一声,瘫倒在长椅之上,看着面前已然无法挽回的局面,他倒是觉得有些轻松。
“想要赢您一次,真是困难啊。”
“阁下在此方面,颇具天赋呢。”
“那也下不过您啊,对了,是有什么技巧么,就是那个?”
“并没有。”
“啊,没有么。”
“没错,有的只是无穷次的实验,也就是经验而已。”
“啊,是么。”
如此说完,两人便不再有话题,相互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那个...”
“我...”
“你先说吧。”
“阁下,您先。”
两人同时开口。
“呃,就是,虽然我知道不该过问这些事情,但是...”
“无妨,别忘了,我与您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没必要如此的拘谨。”
“啊,也是。我也想问下那个少女。”
“阁下是指珀尔蒂特?”
“嗯,应该是吧,就是那名黑裙子的,旁边还绑了个兔子玩偶的那位。”
“阁下想问些什么事呢。”
“嗯,就是有些好奇吧,对她的事情,毕竟在这边除了下棋与喝茶,也就没有别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事了。”
“啊,这是我的过失。”
“啊啊,您不必这样的,我也知道我不能够出去的。”
“嗯,珀尔蒂特·德菲柯萩,她是我捡回来的遗孤。”
“原来如此。”
“她也是我某项实验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实验体。”
“...实验?”
“没错,在其身上有着某些刻印痕迹,我一直都在研究着那些东西,它们貌似可以消除个人的自主意识,而且她的完成度很高。”
“消除...自主意识?”
“嗯,但是她最近好像有受到什么刺激,有了些变化,但是没有关系。”
“......”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她根本就意识不到自我的存在么?”
“大致没错,但与你所想的有些许不同。”
“...您究竟想做些什么呢?”
“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罢了。”
“这样么。”
“好了,在你身上的实验,我们也要推进至下一步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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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珀尔柯她人呢?刚刚还在这里的吧?”
“说着有急事,就走了啦。”
双手撑着脑袋的少女一脸无奈的看向我,对我如是说道。
在她一旁的座位之上已经没有了珀尔柯的人影。
“哈啊?午饭都不吃的么?薇娅,该起床了哦。”
一边说着,我也坐了下来,推了推靠在一旁,睡着了的龙女。
她经受我这么一推,也是有了些反应,角上的电光开始滋生。
“是啊,午饭都没吃就走了,很急的,好像是。”
“唔...吃的。”
“嘛...算了吧,希望她不会出什么事就行了。”
从我腰间感受到一双手摸了上来,我浑身一震。
“哎呀,薇娅,不要这样啦,我不是吃的。”
她听到我说的话后,怂了耸鼻子,好像确实是确认到我的存在了,将头偏向摆放在桌上了一大堆的食物。
这家伙...有时候感觉挺呆的。
不是说来照顾我的么,这平时不都是我在关照你么!
“呵呵。”
对面坐着的菲妮特笑了笑,这当然被我听到耳里去了。
“你笑什么啦。”
“啊,没有啦没有啦。”
她系上餐巾,手伸向刀叉。
“只是觉得,你们关系真好啊。”
说完,她插向一块肉排,接着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哈啊?”
一旁的薇娅有了些动作,向着那肉排奔去的,我突然意识到她要做些什么了。
“等等!薇...!”
“啪唧。”一声,什么东西碎掉了的声音呼之欲出,还有些震颤的残音在不断回荡。
“嘭嗡——嗡——”
“啊...”
菲妮特那叉着的肉排随同着那叉子一并入了薇娅的嘴中。
“吧唧、吧唧。”
她好像挺中意那个肉排的。
呼——
我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不由自主的用手将我的脸遮了起来。
“薇...薇娅小...姐,小姐!您没有事吧!”
“啊...没事没事。”
用手在脸上蹭了下来,我向着菲妮特那边挥了挥。
“啊...嗯,这样么...”
菲妮特盯着她那断开的叉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像又是被吓着了。
唉...
珀尔柯这时候跑到哪里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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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动着路边枯死的苏木,接着上升,拂动着从墙沿之中钻出的天竺葵,打了个转,吹起屋檐之上,一名黑裙少女的发丝。
她坐在屋檐边缘处,一手环抱着一只兔子玩偶,一手向着一旁伸直,突然,她猛地一拽,密密麻麻的细小血丝闪着些许的红光,缩回了她的体内,她睁开了她的眼睛,那是与天空同色的,天蓝色的瞳孔。
她此时所瞩目的位置,有着几名鬼鬼祟祟的人影,正不断从各个小巷之中摸索而出。
“确认到目标了没有?”
其中,一道不太显眼的人影说道。
他身着灰色的斗篷,只能隐约看到他那具有鲜明特征的白发。
但听声音,不像是个老人,更像是个大叔。
“没有问题,黑发,红眼,不可能有错。”
“呼——好的,成败在此一举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兄弟们。”
“是啊,帕廷阁下,白矢殿下已经将我们逼上绝路了。”
“啧,不要多嘴,知道么!”
“啊,嗯...”
“跟我走。”
帕廷走出了几步。
“嗯?人呢?”
才走出一段距离,有人发现了些不太对劲。
“午安,各位。”
从这之中突然传入了一道女性的声音,这令在场的所有人员全都打了个冷颤。
“谁!”
他们迅速便发现了这之中的异物,那是一名身着黑色礼裙的血族少女。
如果她脸上没有那刺穿了一名血族人类的脖颈,所流出来的血的话,估计会是一名样貌相当不错的女性。
“他娘的,遭事了。”
“你是谁?我们可是...”
帕廷刚想着说些什么,突然便没了声,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他明明就没有闭上嘴的欲望,但不知为何,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之后,他便立即明白了。
“啊...啊...”
他发出有些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一条深红色的长舌此时带着血条,飞舞在空中。
“啪嗒。”一声。
舌头瘫倒在地上一般,不动了。
“哎呀,这样可不行呢,这样可称不上是淑女啊,作为幕后人大人亲自教导出来的淑女,可不能打断别人说的话啊。”
那系在那名少女裙子边上的兔子玩偶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有生命一般,居然开口说话了。
一些漂浮在空中的血丝,像是荆棘在四周缠绕一般,接着缩回到了那名黑发少女的手中。
但是恐惧,却像是从中弥散了开来,从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身上,刺入了在场每一个见证了的人的心中。
“我知道了啦,但是...他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啊。”
“那样也是不对的!珀尔蒂特·德菲柯萩,我再说一遍。”
“啊啊啊,兔子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哦。”
珀尔柯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像是要无视那兔子玩偶所说的话。
而在此时,在场的人们没有一个人有着逃脱的欲望,他们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帕廷!你他妈的还没好么!”
突然之间,总算有人打破了着一番诡异的局面。
“唔,遮救莱!”
刚受了一击的帕廷,斗篷被打散了,露出了他那一双红瞳与白发。
刚刚被割去的舌头也像是在缓慢的恢复。
“珀尔柯。”
“嗯,兔子先生,我知道,是条蓝鳍金枪鱼呢。”
“嗯?那是什么,好吃么?”
“唔,下次遇到了,抓给你吃吧。”
“我可没有嘴啊。”
“那么,你上么?兔子先生?”
“当然我上啦,珀尔柯你这个样子,怎么来让我放心的下啊。”
“嗯,那就交给你了。”
“帕廷!”
“唔...雾,我知道了!我一个人上!然后你们各自逃去!”
“好咯,各位。”
珀尔柯忽地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朝着她这个方向冲过来的帕廷,他朝着四个方向敬了个礼。
那是血族皇室绅士所敬的礼仪。
在此时的景象中,显得诡异且优雅。
血丝在其身边螺旋。
打乱了那一直在向着这边砍过来的帕廷。
那看起来只有丝毫的丝线却能坚韧到将帕廷手中的血刃弹开的地步。
“让我们来优雅的厮杀吧。”
少女如此说道。
一丝淡笑从她脸角浮起。
一瞬之间,血丝遍布了这整片的空间。
而在帕廷的眼中,脑中最后一副的景象就像是慢镜头一般,不断地在他死亡时播放着。
红色的荆棘遍地,不断地在空中飞舞,而出在这之中的那名黑裙少女,只是动了动手指。
周边那些昔日同伴的身躯瞬间成了好几片,血液挥地。
而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蔷薇,侵染在这片血海之中,静默的绽放。
“啪嗒、啪嗒。”
周边挥洒下了血雨,而黑裙少女竟在这之中舞动起来,身上没有一片红色的血渍,如同黑色的死神。
周边遍布刚刚那群逃跑之人的肉块,而少女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动,像是早已习惯如此的血腥一般。
突然之间,血雨停了下来,少女的舞步也随之停止。
她双手提起裙子的一边,双腿交叉,轻轻的沉下身去,像是在为这一处梦幻的剧场作最后的谢幕。
“啊啦。”
她像是有些疑惑,收回了姿势,一手点着嘴角,向着某一团肉块走去。
从那一团肉块之中不断滋出血液,沾染上少女的鞋底,少女也毫不在意,就只是朝着那已经血肉与衣物已经混杂在一起的不知名物体。
“真不愧是贵族呢。”
“珀尔柯,够了,结束了,我已经阻止了这场闹剧了。”
“不行的哦,兔子先生。”
“唔...你到底是...”
“啊,还能说话么。”
“你...”
少女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手插向那残存的脑部,“噗咔”一声,什么东西碎裂了开来,一瞬之间,帕廷便安静了下来。
“哧”得一声,少女抽出她那沾满血液的手指。
“珀尔柯,我觉得你这一点就很变态了。”
珀尔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舔舐着自己沾满了血液的手指。
“嗯。”
她搅动了下自己的小粉舌。
“果然还是不行么。”
“嗯?”
“还是得是那个人的血么。”
她自顾自的说着,舔舐干净之后,便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好了,兔子先生,你来开始清扫吧。”
“唉?不是轮到你了么?”
“我不想干了。”
少女摆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谁叫你说着要优雅的解决,结果把别个都搞成一块块的啦,这该怎么打扫啊。”
“真是的,下次要自己来哦。”
“我才不呢,我不是有你么。”
“我也许也有一天会不在了呢。”
“你在说些什么啊,兔子先生!请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是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嘛!”
“......”
“还有上次!为什么我喊你你都没有反应!我当时明明害怕的要死呢!”
“......”
“真是的,不要总是这个样子嘛!”
少女独自的清扫着,那孤单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
而她身边的兔子玩偶,貌似没有一丝动作。
一段时间过后。
“好了,处理的差不多了。”
此时各处的残渣与血迹,连同那浓厚的血腥味都一扫而净。
珀尔柯擦了擦额头,尽管上边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兔子先生,我们走吧。”
珀尔柯拍了拍在其身旁的兔子玩偶,向着某处巷角走去。
“喂!不要这样啊。”
这时,从巷角的尽头传出一道令其有些熟悉的声音。
“有什么不好的啊,我们走吧,梓凌同学。”
“呜啊啊,我才不要去逛衣服呢!”
珀尔柯走出巷角,光芒再一次洒落在其身上,她的脸上随之露出与这太阳比拟的灿烂笑容。
“啊呀,别这样...嗯?珀尔柯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嗯嗯?珀尔柯?”
一名身着漆黑斗篷的少女,从中闪过她那赤红的眼眸的光芒,此时正被另一名少女拎着帽檐,向着某个地方拖着过去。
“嗯,有点事啦,刚刚全都处理完了。”
“嚯,那就过来把梓凌同学给带过去吧,她有些不老实呢。”
“好。”
“喂喂喂!!你们这两个变态,想对我干什么啊!”
“没什么啦,只是想让你见识下自己而已啦。”
“嗯嗯?什么意思。”
“见识下自己有多可爱啦。”
菲妮特阴着脸,渐渐地勾起了嘴角。
“喂...我知道了啦,我知道自己很可爱啦,所以说...”
“不行。”
“啊...”
这是少女最后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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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起的水花闪过清晨的浮光,随后飞跃起来,落到旁边一小男孩的头上,他乐呵呵的傻笑了下,接着双手舀起了水,泼洒到了另一名同伴的身上。
“喂!看招!”
“啊啊!真是的,也看我的!”
一名男性正默默地看着这幅场景。
他盯了有这么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真和平啊,这个地方。
他渐渐起身,但目光始终不离那只飞舞着的蝴蝶。
要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住在这种地方。
那该有多好啊。
他转过身去,那只蝴蝶从他的视野之中消失不见了。
“呲啦。”
从身后突然的一声令其转过身去,但在那身后,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远处的小男孩们还在打闹着。
他挠了挠头,也没在意,就走动了起来,渐渐离去了。
只留下两片碎裂的蝶翼,飘落在地。
带着些蠕动着的黑色渊泥,一并融入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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