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龙革破门而入,脸上立刻被砸了一个酒坛。
龙却又抓起一个酒坛,对捂着脸蹲在地上的龙革都不看上一眼,熟练地开封,然后灌倒嘴里。
“二哥,你怎么又……”龙革缓了许久才站起,刚刚开口,又是一个酒坛猛地砸了过来。龙革再次捂着脸蹲到了地上,揉了许久才再次起身,“二哥,你……”好在这次有了防备,龙革狼狈躲开龙却扔来的酒坛,抢先一步抓住了龙却的手,“大哥疯了,你也疯了?”
“你怎么来了?”龙却两眼睁开一线,抽出自己的手,又摸过了一坛酒,喝了起来。
“大战刚歇,大哥便大兴土木修建宫室,魔宫已经民怨沸腾了。”
龙却的手停了下来,他静静看着龙革,过了片刻,龙却再饮一口:“你还是想反。父皇待你如同老贵族一般,无权,无职,无兵,未曾从政,未曾参军,也压不住你天生的反骨。”
“二哥!”
“想反,我不管你。”龙却放下酒坛,“死了,也莫怨他人。”
“二哥。我是想,拥二哥为君。”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当皇帝?”龙却大笑起来。
“父皇死前二哥也是这个样子,可大哥一来,二哥不是照样挂帅出征,屠灭一国。如今为了魔宫万民,二哥怎么就不能……”
“魔宫万民……我为他们做得已经够多了。”龙却冷笑着再次大口喝起酒来。
龙革愤怒的一拍地面,一连踢碎了数个酒坛。美酒洒了一地,龙却却没有任何反应。龙革发了一会儿脾气,见毫无作用,龙革怒极反笑:“好,二哥,我反,你也别想好过!”龙革说完,拂袖而去。
之后,龙革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龙衡的宫殿依然如火如荼地修筑着,龙却则依然蜗居于京城中的王府,日夜饮酒。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王上,有消息说……哎呦。”
听到这声惨叫,龙却侧目而视,见是管家,龙却才道:“什么事?”
那被酒坛砸了脸的管家在地上趴了许久,才爬了起来:“王上,有消息说,人类那边的黑市抓到了妖皇。”
“嗯……嗯?”龙却一个激灵,“真的?”
“这……奴才还没来得及查证。”
龙却思索片刻,又道:“在什么地方?”
“二哥去了?”
“是。王上听闻之后就立刻动身了。”
“好!起兵!”
“龙却和龙革一起反了?”
“是。”
龙衡脸色一变,一挥手,立刻有人张开地图:“九关修筑如何了?”
“因东征和为陛下修筑宫室,九关如今只成了第一关。”
龙衡盯着地图,思索许久:“调兵。其他叛军都可放着不管,集中所有兵力,必须在他们成势之前灭了他们!另外,撤销黑市连坐法,让他们放开手脚,杀了龙却!”
魔宫之中,南北大战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不满龙衡统治的北方大军迅速集结在龙革号称的龙却大旗之下,势若洪流,但终究只是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而龙衡的大军,虽然不愿与龙却为敌,但一则龙却并未现身,众人仍有迟疑,二则对方大军压上,若不战则必死。因而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而此时,双方战争的焦点龙却已经越过群山,抵达了人类统治的最后国度。
捉到了潜逃的妖皇,这个消息已经从黑市流入人类贵族之间,然后流入了民间。尤其是对妖皇的拍卖,为了拍出高价,黑市特意延后了日期,在预定的拍卖地所在的城市,确认消息、获得最新的情报都极为简单。
不过龙却此行的目的并非妖皇玄萤,而是那个只要未死便应该会竭力来救玄萤的玄震。
“妖族来救妖皇的消息……客人,您可是上边的人?”
“不该问的,别问。”龙却冷哼一声,那情报贩子更是毛骨悚然。
“他们或许在城西贫民窟。”
“规矩,你懂。”龙却说完转身离去。与黑市斗了多年,龙却对黑市商人的各种习惯和不成文的规矩了如指掌。打听这种偏门消息,很容易被这些底层小贩认作黑市的管理者,而不谈价钱反而横加威胁,会更加深他们的这种想法。这样,消息不仅真切而且追上最后一句也是提醒此人,既不许把消息卖给别人,亦不许说出自己打听过此事。
一路来到城西的贫民窟,还未接近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屎尿酸臭。
龙却皱了皱眉,转身找了个裁缝铺买了套衣服,几天后换上才进入这片污秽之地。
贫民窟本就对外人极为敏感,龙却又一身新衣,前脚刚刚踏入街巷,后脚便有人对着他泼来一盆脏水。龙却侧身躲过,也不与之争论,继续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龙却?他怎么会来这里?”玄震蹙眉看着缓缓通过窗口之下的龙却,目光转向了屋里只听龙却名字便满脸仇恨的一众妖族。
“趁机杀了他!”
“你们找死,我不拦着。但如果因为你们攻击他害我们暴露,影响了拯救陛下的计划。我把你们活剐了!”玄震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面露惧色,不敢再言。
过了片刻,玄震才继续道:“我继续安排……”
“安排什么,让我也听听?”一听背后的声音,玄震只觉脊背发寒,猛然转头,龙却已经一下把他按穿了地板,直达地面。
“说,是不是你派人杀我?”
龙却话音落下,本与玄震同屋的一众妖族才反应过来,纷纷向着两人冲来。
“都别动!”玄震用龙却给他留的最后一口气大吼,然后脸色便开始痛苦起来。
待玄震几乎坚持不下去,龙却才松了松压迫,让玄震喘了口气:“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我只是派人去监视你,一旦你有出山的想法,我需要立刻知道。”
“那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我家里,还杀了殷怡。”
“殷怡?谁?那个你带到山里的女人?我不知道。我没有收到过任何有不知身份的人出入群山的汇报。”
“我怎知你不是为了活下去在骗我?”
“军令。我下的是军令,他们的汇报也都有存档。当时我们逃得匆忙,记录应该都在你魔宫手里。你可以去查。”
“那就可以确定是你手下的人做的了。”龙却说着,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玄震随即便显出痛苦的神情。
“中关王!你莫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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