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空绽放着异样的晚霞，很红，红的像血，像是扎入人心放出来的血。
东山市机场候机室内，除了播报航班的屏幕外，还有一个屏幕，则是播放着东山电视台的节目，屏幕上，一个健壮青年正与主持辩论着关于西山市封魔令的事，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下。
歌星陆露和她的伙伴正盯着这档节目，几人神态不一，各自有着自己的思考。
“潘向豪……”低声念出屏幕上健壮青年的名字，陆露握紧手中的手帕，盯着屏幕上不畏艰险的潘向豪，愣愣出神，心中默默祈祷。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罗伟平看陆露一直握着手帕，不禁问。
“早好了。”陆露淡淡地回答，眼神从未离开过电视屏幕。
“那你一直握着手帕干嘛？”罗伟平质问。
“女孩子的习惯你别问。”陆露不想解释啥。
这张手帕就是那天手被弄伤后，某人送的。
“那个人，就是昨晚跟我们交手的除魔卫吧。”一旁的刘京桐同样看着电视屏幕，询问。
“是呀，他的脸不挺有特点的嘛，一下就认出来了。”陆露回答。
“这人很棘手嘛？”闻言，罗伟平这才盯向电视，上面潘向豪的脸十分清晰。
“不是棘不棘手的问题，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刘京桐露出不自信的表情，这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很少见。
罗伟平看着刘京桐的脸，盯了许久，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少见。
“这人这么强，希望这次事件，别人帮我们除了他。”罗伟平又看回电视，眼神不怀好意。
刘京桐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靠到椅背上，将问题抛给陆露，说，“陆露，你说呢。”
“啊？”陆露盯着电视上的脸，并没有认真听两人说话，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
不多久，电视上的画面消失，只剩下了打斗的声音，这时，三人的班机也到了，坐上飞机，前往中正市。
……两小时后，光明落幕，黑夜袭来。
潘向豪将最后一个魔封印，再次飞致上空，确认城北区再也没有魔后，默默松了口气。
侦查术法展开，四周都是警笛声，警车，救护，还有人群，纷纷攘攘，一切都被魔搞得杂乱无章。
“潘向豪，附近还有魔嘛？”杨咏莘在底下大喊询问。
缓缓下落，回到地面，潘向豪一直紧绷的脸松弛了下来，回道，“我是看不见了，调度室那边有接到报案嘛？”
“刚刚问过萧鹿了，她说没有。”杨咏莘靠在街景树旁，环顾四周，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敌人的阵仗弄得很大，搞得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特别是除魔卫，个个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潘向豪，你这搞定了吗？”远处，李胜男带着人过来了。
潘向豪和应其天处理完除魔卫学区那些人后没多久，除魔卫科室里的人就赶到，加入了对城北区魔事件的处理。
“搞定了，学区里搞事那伙人，追上了吗？”潘向豪向着李胜男走去，询问。
除魔卫学区里的敌人撤离后，除魔卫们自然有派人去进行跟踪追击。
“北深和曾伟钧都去追踪了，还没有消息回来，唯一知道的是，那伙人离开了东山市，我已经让萧鹿和果果联络那些在城外的除魔卫们配合了。”李胜男盯着道路旁的尸体，不禁叹气。
今天没有昨天幸运，多处的化魔事件导致了多人死亡，现在还未统计出死亡人数。
“幸好应其天在，否则，这么多的化魔事件，我们肯定分身乏术。”看到李胜男叹气，潘向豪感慨，又问，“对了，应其天人呢？”
“确认了周围的事件处理完后，他跟我打了声招呼，就火急火燎地走了。”李胜男说，“要感谢他啊，如果没他，今天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能不感谢嘛，救命之恩哪。”潘向豪笑着，看着这张笑脸，其他人没法想象他刚刚就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如果不是应其天到场，他真的会为了周围的普通人，一直不用风火两个术法，最后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为了救人，他的拼命程度，别人无法想象。
“潘向豪哥哥……”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小雅开着车，载着卫少龙和卫宗横过来了。
看着卫少龙的笑容，潘向豪招手回应，他的动力不多，但，让孩子由心底发出笑容，一直都是他的动力之一。
那些获救的普通人，在配合警方做好工作后，要么被亲属接走，要么结伴离去了。
“潘向豪，去跟卫宗横聊聊吧。”李科对潘向豪说了一句后，自个带上其余除魔卫，去完成剩下的现场工作了。
叹口气，潘向豪离开封锁圈，来到小雅的车前，看着副驾上安然无恙的卫宗横，两人对视，不禁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卫宗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所以，那天我什么话都没跟你说。”潘向豪走到副驾车窗前，看向不远处正在完成工作的同事们，他觉得，自己更该待在那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对卫宗横说啥。
顺着潘向豪的视线望去，卫宗横心头一凛，如果没有发生西山市封魔令，他现在也会是那里的一员。
他知道潘向豪说的那天是指三天前，两人从西山市封魔令后的再一次碰面，那天他甚至没有多和潘向豪寒暄，两人喝了一段时间的闷酒就没了。
“我看到你在除魔卫学区里拼命的样子，我想起来，曾经我也这样拼命过，后来，我却忘了自己为什么拼命，只会躲在家里，一味消沉。”卫宗横低下头，不再敢去看远处工作的除魔卫们，那是他的向往，也是他的不堪。
潘向豪转头，看了眼卫宗横的神情，然后一脸鄙视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自己的同事们，说，“你不是忘了，你只是不愿意面对某些事罢了。我为什么拼命，你很清楚，真要说的话，就两个字，责任。当时的我，肩上不仅有你，还有着一群被压迫着无法站起的人民，如果我这样有能力的人都不愿意为他们拼命，谁还能来帮助他们？总不能哀求敌人大发慈悲吧。”
闻言，卫宗横更不敢抬头了。
又看了眼卫宗横，潘向豪摇头叹气，指决变换，一条微小的藤蔓从车内长出，轻轻拖起卫宗横的头，让后者目视前方，能完全看清前面在认真活着的除魔卫们，说，“还是那句话，你还活着，就不要低头，如果前面没有你的目标了，看看身旁，看看身后，你的妻子，你的儿子，都在盼着你抬头呢。”
小雅看到藤蔓长出，以为车上着了什么魔了，伸手，想要快点把藤蔓拔掉，然而，她的手掌没有摸到藤蔓，就被卫宗横握住了。
握紧小雅的手，卫宗横目视前方，犹豫了许久，问，“我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该问你自己，你想怎么做。”
卫宗横看向潘向豪，后者身上的伤痕已经凝结成血痂。
“我想帮你们。”
“你自己曾经也是除魔卫，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潘向豪将藤蔓去掉，走到车前，让卫宗横的视线里能同时看到他和除魔卫们。
“刚刚那些敌人想在网络上诽谤我们，我觉得，有必要澄清，至少，要向人们发出我的声音。”
“广告上常说，心动不如行动，既然你有想法了，那就去做嘛。”潘向豪展露笑颜，视线从除魔卫转回到卫宗横身上，笑着说，“本来，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的话，我还想给你找份工作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什么工作？”卫宗横好奇了。
“除魔卫学区里很缺老师，你这样资深的退役除魔卫，只要有意愿的话，肯定是很需要的。”
“我做！我的身板不能为除魔卫贡献一份力量，但我的学生可以。”卫宗横的眼睛再次燃起了火光，那是他曾经的荣耀。
“嫂子，卫大哥就交给你了，他要做啥总得你同意不是嘛？”潘向豪对小雅说了一句后，笑着往除魔卫们走去了。
就像圆吾方丈所说，潘向豪是星星之火，总有一天能够燎原。
……另一边，城西区朝阳酒店。
“请问，902号房的房客现在还在不在？”搞定了城北区的魔后，应其天就快马加鞭地往这边来了，希望还能找到陆露，并知悉秩序扑克的线索。
“902号房的人刚刚退房，现在该房间还处于闲置状态，两位客人是要入住嘛？”前台的小姐姐回答。
“不用了。”应其天叹气摇头，带着姬兮缘往外走去。
刚刚，他已经跟姬兮缘到房间外的天空感应过秩序扑克，不过，那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秩序扑克的气息，到前台来询问只是想确认下，陆露还在不在而已。
“缘儿，要找这个陆露，以后我们要多关注八卦了。”应其天看向姬兮缘，两人对视，后者愣了两秒。
感觉姬兮缘有点奇怪，从秩序扑克出来后，她就一直四处张望，不知道在看啥。
“应其天现在是天黑嘛？”姬兮缘四处张望，一脸好奇，感觉像刚懂事的孩子，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是啊，怎么了。”应其天同样四处张望，他想知道，姬兮缘在看什么，不过，这里的一切都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奇怪的事物。
他还没发觉，又吸收了两张秩序扑克后，姬兮缘已经发生了些许变化。
“那边闪着光，呼啸而过的是什么啊？”姬兮缘指着道路里飞驰而过的汽车，询问。
“就是汽车啊，刚刚我们不是还坐了果果的车嘛，等等……”应其天顺着姬兮缘的手指望去，她准确地指着了一辆飞驰的汽车，毫无偏差，这时，应其天才反应到某些事情。
他突然伸手在姬兮缘面前晃了晃，后者突然看到一只手，不自觉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你恢复视力了？”应其天一脸惊喜，嘴巴忍不住弯成月牙，心中对肯定的答案满怀期待。
“我也不清楚啊，只是眼前突然多了好多事物，我有点不习惯。”
“附近没有魔，这些都是常世之物，你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东西了！”应其天很激动，笑容已经没法表达他的喜悦，想做点什么来发泄亢奋，但又想不到什么可以做的。
“这就是恢复视力的感觉嘛，跟以前用强感感受出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呢……”姬兮缘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变化，最近一直进入秩序扑克，她已经习惯了眼睛里有事物的感觉，只是，突然间自己也能看见了，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而已。
“那边有购物广场，人很多；那边再走二十分钟能看到东山市最长的大桥；那边是地铁，那边……”应其天松开了姬兮缘的手，手舞足蹈的指着各个方向的事物，十分激动，问，“你有什么想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姬兮缘很平静地顺着应其天所指的地方望了望，想了许久，重新牵住应其天的手，问，“哪边是回家的方向啊？”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应其天不再手舞足蹈，虽然心情激动，但身体很平静，说，“我们家在城东区，要回去的话，得坐地铁回去。”
“今天打了一天架，累了，我们回家吧。”姬兮缘看着地铁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回家的路。
刚刚应其天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
应其天顺着姬兮缘的视线望去，笑笑点头，说，“那咱们回去吧。”
他的身体倒是不累，毕竟，能跟一个强者打三天三夜都不带喘气的，现在这点事不算什么，心累倒是真的，今天的人比傲慢更会玩阴谋诡计。
一如既往，两人手牵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许久，两人回到了应家武馆。
武馆的牌匾已经落满灰尘，应其天也没有去打理，大门上还挂着那张海报，曾经的全国青年武术冠军，很牢固，在上面已经挂了很久，估计碰一下就掉渣，掉下来了。
驻足在应家武馆门前，姬兮缘看了好久，最后，视线定格在海报上，看着以前还有着一头黑发的应其天，对比了一会儿，才指着海报问，“这上面的人是你，那这上面的字有你的名字嘛？”
姬兮缘以前没有视力，也没法教她识字，所以她是完全不认字的。
“这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我老爸弄的，每年都要挂一张新的，他说比门神好用，还长脸，只是现在不挂了而已。”应其天回忆着，走到海报前，指着上面自己的名字，说，“这三个字就是我的名字，应其天。”
“应其天……”呢喃着，手指尝试着写了一遍，姬兮缘才说，“嗯，我记住了。”
应其天进入房内，开灯，说，“上楼吧，如果你想认字，我教你。”
跟着应其天进入家中，姬兮缘眼中已不再是黑暗，光明覆盖了她的视野，前进道路上，是一个高大的白发青年，不仅遮风挡雨，还为她指引前路。
……另一边，除魔卫科室。
“果果，萧鹿，穆大姐让我回来？”潘向豪刚回到科室就冲向调度室去，急切地询问两位还在忙活着的美女。
刚刚他收到命令就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
追踪云腥等人的任务还在进行，果果和萧鹿两人还要与行动人保持联络，所以没法离开岗位。
“是的，穆总局说，让你回来后，到李科办公室里，用专用设备联系她。”萧鹿解释。
“好吧，怎么搞得这么神秘……”潘向豪挠挠头，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身朝着李胜男的办公室走去。
进入办公室，里面并没有人，李胜男还在外头执行任务，他是被提前叫回来的。
将办公室反锁后，潘向豪通过办公室的设备拨通了中正市公安厅的专线，刚拨通，里面就传来了穆林森的提问，“是潘向豪嘛？”
“穆大姐，是我，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呢？”潘向豪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啥。
“你先完成两件事，我们的联络不要开外放，等下我跟你对话，你只需要答是或不是，记住了吗？”
这时，潘向豪确认了一遍没有任何外放后，才回答，说，“是。”
“今天的敌人知道你和卫宗横的身份是不是？”
“是。”
“今天的敌人准备十分充足，充足到几乎整个东山市的除魔卫都无法应对，是不是？”
“是。”
“今天的敌人针对的是你和卫宗横嘛？”
“不是。”
“你觉得今天的敌人针对的是不是全体除魔卫？”
“是。”
“你觉得，除魔卫内部，是否有奸细？”
闻言，潘向豪想了会儿，敌人明确知道卫宗横曾经是除魔卫，而且知道卫宗横是参与了西山市封魔令的，而在一年前，出了西山市那档子事后，卫宗横就退役了，他的资料在当时已经封存，那时除魔卫才刚刚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一般来说，不是内部人，不会查到卫宗横这个缺手缺脚的人才对。
想了许久后，潘向豪才叹了口气，回道，“是。”
“接下来我给你发临时任务，你有信心接下嘛？”
“是。”
“明天下午，针对除魔卫学区事件将进行一个新闻发布会，你要作为当事人出席，并解答记者发出的各种疑问。”
“是。”
“新闻发布会完成后，你要邀请东山电视台的人对你进行独家专访，通过你的嘴，发出属于除魔卫的声音。”
“是。”
“完成这些事情后，你要带上今天大放异彩的应其天，启程前往中正市，一切我们当面谈。”
“是。”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去休息吧，今天剩下的事务不需要你了，还有，你不要亲自去审问抓来的俘虏，那是个饵，我们的饵。”
“是。”
说完，穆林森那边就挂断了，只剩下潘向豪一个人静静发呆。
发了会呆后，他离开了李科的办公室，来到室外，辨明方向，往应其天家里去了。
许久，潘向豪拿着几瓶酒，来到应家武馆前，发现，应其天坐在武馆的楼顶上，看着天边发呆。
“潘向豪，这么晚了，要去哪啊？”看到潘向豪在自家走过，应其天呆滞的表情变为笑颜，关心询问。
“不去哪，来找你这老伙计。”潘向豪一跃而起，来到应其天身边，将刚买来的酒打开，分给应其天一瓶。
两人并排而坐，目视远方，眼神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青涩。
相对无言的碰杯，潘向豪看着远方的星辰，开口道，“记得第一次见，你被一个刚化魔的女孩追着砍，当时我还是个傻愣愣的毛头小鬼。”
“转眼已经两年了，你不是毛头小鬼了，我也成了所谓的历战之神明，像做梦一样。”应其天同样盯着远方，可惜，他家的武馆不是什么高楼，能看见的远处，都被东山遮盖了。
“对呀，像做梦，还是那种自己变成片叶子，飘到河流里，沉浮都要看天意的那种。”
“至少我们还浮着，没有被水冲垮，没有沉沦入水流之中。”
两人碰杯，为了共识，为了还浮在水面。
“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帮我大忙了。”潘向豪晃晃酒瓶，酒水里，一圈气泡缓缓上升，升到表面，形成一个半球。
“绵薄之力而已，倒是你，受伤了，没什么大碍吧。”应其天看向潘向豪，后者衣物上还有战斗的痕迹，显然是忙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过。
“有山之术法，想受重伤，那可太难了。”潘向豪笑笑，用力将气泡晃破，说，“今天的事，很严重，不仅是我，估计连你也会被那帮家伙盯上。”
“盯上我不要紧，不要去祸害无辜人群就行。”应其天自嘲一笑，今天的事，就已经说明，他这句话的后半段，是不存在的。
“应其天，明天跟我去一趟中正市吧，敌人很厉害，我想请你帮帮我，帮帮除魔卫。”潘向豪看着应其天，一脸认真地请求。
应其天站起，拍拍潘向豪的肩膀，说，“你开口了，我还能拒绝不成。当初，你不也是义无反顾地就帮我和姬兮缘嘛。”
“疼，疼，疼……”潘向豪摸摸自己的肩膀，那里被风刃划伤，刚刚结痂，挺疼的。
“啊，对不起啊……”应其天不好意思地赔笑，夜色昏暗，潘向豪的衣服又遮住了部分伤口，他没有看清上面的伤痕。
潘向豪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问，“说起姬兮缘，她现在人在哪？”
“已经睡觉了。”提起姬兮缘，应其天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说，“她今天刚恢复视力，说想看看日出，是不是像别人口中说的那么漂亮。”
“她恢复视力了？真的？”潘向豪不太敢相信，看到应其天不住点头后，才跟着应其天一起傻笑。
作为朋友，姬兮缘恢复视力，他自然也会高兴。
“她是因为这个才恢复的视力嘛？”潘向豪将自己收藏已久像黑炭一样的黑桃K拿出来，展示到应其天面前。
“是啊，秩序扑克的力量，很神奇。”
“这张扑克是我在西山市的时候拿到的，放了一年多了，现在给你吧。”潘向豪想将这张黑桃K放到应其天手中。
应其天没有收，反而说，“我们的敌人很强，这张扑克你先收好，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的。”
“你不是说，用秩序扑克会变成joker之类的怪物嘛？”
“用多了才会，一次两次是能变回来的。”
“可我已经挺强了，应该用不上这个吧。”
“敌人不是一只狐狸，是一群，我们个人能力再强，总会发生些不可预测的事情，先拿着，这东西再加上你的除魔卫能力，能保你活命。”
“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先收着了，到时候你需要了就找我要吧。”潘向豪说着又灌了一口酒，顺道将卡片收好了。
“话说，你以前不是不喝酒嘛？最近总是看你酒不离身啊，跟列焱焱学的？”
“你别说，还真是跟列大姐学的。”
“不怕喝醉，影响明天工作嘛？”
“不瞒你说，会火之术法的人喝不醉的。”
“这么好嘛，教我两手？”
“要是你有学术法的天资，早教你了……”
两人一直闲聊到深夜，看着天时不早，潘向豪就在应其天这住了一晚上。
深更半夜，天色昏暗，不知黎明何时到来，到了明天，两人又会从东山市去往中正市，如其所言，就像入了河流的叶子，随波逐流，只不过，这片叶子，带着的是永不凋零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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