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老师家长就教导我们,放学后应该立刻回家,不要随意逗留。
甚至在零几年的时候,为了向广大学生普及这个常识,有个老师向同学们普及了名叫《放学后,不要在学校里逗留》的恐怖小说。
所以,对于同桌提出的放学双打的要求,我...
根本无法拒绝。
就是这样,在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往学校出口走的时候,唯独我跟同桌一起走去了操场。
偶尔会有人看着我们,不过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应该不像是放学后偷偷幽会的情侣,倒更像是要去训练的乒乓球特长生吧。
总而言之,我们来到了拿乒乓球的桌子这里。
“先来个五球热身?”
“嗯。”
询问完我后,她将乒乓球在桌上轻弹了两下,随后,趁我不注意,立刻发了过来。
手下意识地就回防在了身前,可惜因为来不及使力和改变角度,那球最终被网给拦了下来,停在了原地。
“真是有够卑鄙。”
“是你杂念太多,打球的时候一点也不专心。”
因为拿不出反驳的语句,我只好将身体倚靠在乒乓球桌上,伸出拍子去够被网给拦着的球。我初中的时候并不算高,我的座位常年在教室的第四行与第五行之间反复横跳,所以去够乒乓球的时候着实有些费力。
好在加上乒乓球拍的长度,我总算是将那球给拉了过来。将那球握在手心后,我也放在桌上轻弹了两下,假装出高手风范,随后将球向前打去。
事实上,我和她都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过乒乓球。
像是什么旋球、搓球这种,我们都只能靠运气来打出,我们最常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乒乓球打过来打过去,甚至打了大半年,我们就连自己是不是正确地握着拍子也无法确定。
五个球的练习很快就过去,因为是练习,所以战绩并不重要,我也没去在意。在打完五个球之后,我们又随手打了一会儿,我有赢球,她也有在赢,不过我们都没有记数,任凭自己的身体活动开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跑到一旁把掉落在地的乒乓球捡回手里,再回到桌上时,同桌将乒乓球拍杵在桌子上看着我,她问我:
“要比赛吗?”
“十一分制?”
“不用那么麻烦,就打十一个球,谁先赢下六球就算谁赢。”
“行。”
“不过...”
“怎么了?”
“不过,光是比赛也没什么意思。加点惩罚,你觉得怎么样?”
她明明像是在思索,眼睛却一直直直地盯着我看,我想她应该是希望我能同意。
所以我说“可以啊”。
“那就这样,输的人要听从赢的人一件事情。”
她那样对我说。
时至今日,那天她所对我说的话已经成了像是套路一样的东西。可我仍旧愿意相信,那年那天她所说的这番话,是那个幼稚鬼所能想到的最棒的恶作剧。
她的提议十分吸引人,所以我立即同意。
同意之后,脑袋里不免开始去想一些事情。
输的人要听从赢的人一件事情。所谓的“一件事情”,它的上下限到底在哪里?
“老师让你去杀人你就去杀人吗”,我们的约定会不会有着像这句话一样的强大效力。
又或是说出一个让对方受不了的,她就会立刻让你换一个,或是真情实意地对你说“你真讨厌”、“你真恶心”,从此与你拉开距离?
然后...倘若不去想这所谓的上下限。
若是我真的赢了她,那我又想让她为我做些什么呢?
我询问着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得来的回应是——希望你只跟我好。
可那是太过浓烈的感情,一旦放到对方的面前,对方绝对会被吓跑。
最终我只能把我的心情描述成“想要和你成为男女朋友”、“希望和你在一起”这种程度的东西。
倘若我赢了的话,就许下这种愿吧...
若是对方觉得“你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你真恶心”。那么,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遗憾。日后,我就变回最初的自己,坐在草坪看着他人欢声笑语,不再去尝试与任何人建立友谊。
时至今日,我也常会去想,如果那个夏天,我真的那样对我的同桌提出要求会怎么样,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明白了吧,如你所见,那天我输给了跟我半斤八两的同桌。
她赢了我后,向我提出要求:
她叫我直视她的眼睛,回答她的问题,这一次,不许再逃避。
“你是怎么看我的?”
她问我。
啊...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容易回答。
想要避开重点,我可以轻易地说出“我觉得你人很好啊”这种言语应付过去。
可是,当她看着我、我看着她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从口中决堤。
“我觉得...白石你是个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同桌。我觉得白石你的眼睛很好看,凝眸时像是波澜不兴的黑海,像是有着魔力...我觉得白石你的字写得很好看,比我的好太多了,我有一天也想写出你的字迹...我觉得白石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跟你说话,你上课找我说悄悄话时,我总是特别开心...我觉得白石你的马尾辫特别好看,比班上所有女孩的都好看,你跑起步来的时候马尾会一甩一甩,总是能抓住我的眼睛...我觉得白石你的手特别柔软,你记得吗,两个星期前的周二,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你给我玩过看手相,那时候你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我的生命线。后来我看着自己的手时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生命线好像延长了一截...白石..我觉得你...我觉得...我觉得我...”
说到后来我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我的同桌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我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喜欢你。”
说出来了。
刚才的说出的所有话所消耗的氧气,都比不过这么短短的一句。
只是说到“喜欢”,我就感觉有些眼冒金星。
“这样啊...”我的同桌挠了挠脸颊,“嘿嘿”地轻笑起来。“我就说你应该喜欢我嘛。这不是很巧吗,我刚好也喜欢你。”
我看了看她,她看了看我,我们对视、眼睛别开,但是最终再次对视。
“以后不会躲开我了吧?”
“不会了。”
“不害怕别人说闲话了?”
“说就说吧。反正我喜欢你...”
“而且我也喜欢你。”
她笑嘻嘻地对我补充道。
......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们的关系就永远地定格在那天,或者干脆停留在说着傻话、暧昧不清的阶段里。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这般稳固的关系。
当友谊进展到某种程度时,大多数人会向对方索取同样的重视。
所以...
会想要成为某人“最好的朋友”,会想要占有下这个地位,甚至是独占下这份友谊。
因此,很多的人会竖起一道叫作男女朋友的高墙,告诉别人“生人勿进”——你不准跟我喜欢的人好到这个程度,你们的关系再怎么发展也只能待在这个区间里。
我想,这世界上一半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占有欲。
可是,因为占有欲而在一起的恋情,最终也会因为占有欲而消逝。
听起来很矛盾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跟你说话的男生只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你的闺蜜、你的其他朋友、你的家人也会需要时间跟你在一起。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需要你...
我没有其他聊得来的朋友,我在我的父母面前不言不语。
我每天最快乐的时间就只是将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突然萌生的奇怪想法分享给你。但那远远不足以消解掉我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小时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的抑郁情绪。
这份沉重的心情最终将我们的恋情变成泥泞。喜悦退潮之后,占有欲就变得不再可爱,而是“可怖”、“无理取闹”、“无法忍受”,变成她所形容的这些言语!
然后我们分手了。
......
我醒来的时候,早自习已经过去很久了,班里的人都走掉,只剩下我和姐姐而已。
当我睁眼的时候,姐姐就在我的面前。她也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把脸向着我这边。
那姿势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我的前女友,所以刚才的梦在我的脑中立刻变得清晰。
“式,已经九点半了哦。”
“都快上英语课了啊!姐,你干嘛不叫醒我?”
“因为式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呐~”
姐姐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让我有些后怕。
“你不会盯着我看了两个小时吧?”
“对呀~”
我看着姐姐,脑袋里也浮现出我看前女友时的样子。
我和白石也并不是每一次午睡都会对视的。
有的时候她也会睡着,那时,我会守护着她的毫无防备的睡颜,直到她醒来。
整个中午,我都沉浸在能独占这份睡颜的喜悦里。
我想,或许就像我对我的前女友有一种占有欲那样。
说不准,姐姐对我,也有差不多的心情?
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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