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个翼人族委托的任务是假的么?”
面对着今天早上早早的就朝我报道的巴迪和莉可两人,我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老爷子那个家伙……上次的委托审查是拜托他完成的呢……不过相信会长大人能够认真工作……也是我的错,他根本不是那种人。”
“似乎是一伙激进派的翼人族平权组织呢,那个委托不过是引诱冒险者过去然后将其杀害的陷阱。”
巴迪把胳膊压在我工作的前台上,脸上带着些许难过的表情,看他胳膊上被缠上了绷带,在那边的战斗中受了伤……
“这都是我的失职……巴迪。”我伸手想要触碰的时候……
“不,我大概会猜到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准备还算万全。要是这个委托让别的家伙们接了的话就麻烦了。”他转身撕掉了板子上用钉子扣在墙上的委托,丢在了垃圾桶。
“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那家伙貌似提到了诺艾尔的事情……”
“诺艾尔姐姐么?”
“你为什么不让那家伙告诉我诺艾尔的事情?”莉可对巴迪说着,或许因为这件事二人闹着矛盾。
诺艾尔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她也是许多故事里所讲到的,悲情主角吧,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就了现在的生活,她也是让我认为值得尊敬的人之一。
“呐呐,佩露姆小姐!”突然,莉可把脑袋艰难的露出在柜台外面,我听见了她的声音以后,稍微探出了头,以便至少看到她的脸。
“最近不是到了那个节日了么!家人团聚,恋人喜结连理的……什么来着?”可爱的脑袋一晃一晃的,她努力的踮着脚尖,双手扒在柜台上。有些太过惹人怜爱了……我或许明白了为什么巴迪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还没有满法定结婚年龄的小女孩了……
这样的小可爱,让我的内心也像是绽开了花朵,我报以微笑,“你说的是圣华伦泰节吧?”
“啊,就是那个!”她抖了一个机灵,笑容爬上了她的面颊,两侧的小酒窝也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真是一个萌萌的活宝。
“呐,巴迪,正好到了这个节日了,你不去关照一下诺艾尔么?明明她那么辛苦。”
“哈?我去关照她么?非要在那一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诺艾尔什么的,过几天也无所谓吧。”
巴迪有些不耐烦的拍着莉可的脑袋,在莉可抱着头发出了可爱的叫声时,他冷不丁的把目光扫到了我的身上。
“圣华伦泰节,晚上来我家吧。”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拉扯着莉可的耳朵走出了公会大门。
圣华伦泰节,归根结底是恋人们的节日,也是家人们团聚的日子,说实话,我虽然跟巴迪跨过了那一线,但是我终究认为,作为他的家人,亦或是作为恋人,我都不够格。我和他既没有长时间的感情培养,也没有在正式的场合公开我们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小时候两人的承诺,仅仅是凭借着我的一厢情愿以及那天晚上酒精的刺激……但是,我对他的想法,是实实在在的,我不想放弃这一丝希望。
虽然做出了那样的事,但是巴迪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这终究还是我一个人犯下的过错,我想要在那天,在圣华伦泰节到来之时确认一下他对我的感情……我不想只有每天晚上和他共度时光,那样子只会让我感觉自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家伙……我也想拥有和莉可她们一样的身份,我想要和她们分享巴迪的爱……
节日,伴随着我的念想,如同车轮一样咕噜咕噜的袭来,下午的时候,我拜托了公会的姑娘帮我顶一下班,在食酒堂正式开始忙碌起来的时候溜进了里面,跟人群挤在一起埋没了我的身影。
“都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办!诺艾尔的回礼我之后会处理的!”
“今天的节日你知道对于诺艾尔来说多么重要么?她为了你准备了好长时间的东西,你连看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吗?”
“礼物?”
“是巧克力啊!家人的亲情巧克力,我和姐姐努力了几周时间才能做好的……至少……吃一块再走嘛。”
远远的望着,依稀能够在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他们两个。莉可从口袋掏出了白色的裹着糖浆和坚果仁的巧克力,塞进了巴迪的嘴里。
和他约好的在食酒堂门口碰面,这时候正是我们约定的时间,巴迪为了能跟我准时见面,就连莉可和诺艾尔准备的礼物也来不及吃……
这本来对于一个被爱着的女人来说,应该是无比幸福的,但是现在让我看到这份情景,我却只有无比的心酸和自责……我不想让巴迪因为我跟其他人闹僵,这样看起来一切都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想成为他与其他恋人们关系的破坏者……我只不过想要融入这个大家庭,就像水滴汇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那样自然。因此,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远远的,在街角的巷子里,我等待着巴迪。我在心里反复确认着自己的感情,我无法抛弃我对于巴迪的爱慕,但是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出现而伤害了莉可她们。在等待着巴迪的时间里,我的意识凝滞住了,我不知道见到巴迪应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如何确认他的情感……我原来的目的,我的念想,在他到来的那一刻,我根本没有勇气提出来……
“你来了!抱歉,家里出了一些麻烦事。”那个男人,如约而至。但是我心里却满是惶恐。我稍微的后退了几步,但是他很强行的贴了上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的能够听到彼此互相的心跳声。
“今天晚上去哪里呢?这么好的节日不能浪费了。”
“今天……来我家里吧,那天以后的事情也继续吧……”他缓缓的贴近我,把我抱在了怀里,像是对待着珍宝一样小心。
“抱歉……”他对我越是温柔,我心里现在承受的罪恶感就越沉重,他没有很紧的勒住我,但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呼吸了,甚至看到他,我都会浑身脱力。
用力推着粘在我身上的巴迪,在他的手还没有放在我的身上时,被我用手挡开了。不同往日的行为让巴迪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松开了胳膊,把我从他的身旁解放了出来。
“我……抱歉,我感觉我现在……没有办法再接受你的爱意了,我感觉好难受,巴迪。”
“……”
他静静的盯着我,面对着我的任性发言,并且打断了他的兴致,我确实很抱歉,但是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说出来,我现在的想法,我心中的苦,我的担忧,我的感情,一定要说给他听。不然我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活的不自在。
他迟疑了很久,终于开了口。“怎么了,今天?感觉你有些反常呢。”
“今天是圣华伦泰节吧?”
“嗯。”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但是还是好好的回答着。我能够感受出他在忍耐着。
“你不应该去陪陪你的家人么?诺艾尔的事情,我认为比我……比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伙更重要吧?”
“无足轻重?你在胡话什么!佩露姆,我曾经答应过你要让你幸福的对吧?”
“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现在你有莉可,红叶和花玲在身边,已经……足够幸福了吧?我不过是陪伴了你仅仅几个月的玩伴而已……”
他的表情变得可怕,或许从他的视角来看,我今天的表现一定十分奇怪,甚至说是对他变了心……意味着对他的背叛。
他的手紧紧的捏着我的肩膀,他把我按在墙壁上,凛利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身体,像是凶狠的饿狼用那带着毛刺的粗糙舌头在我的身上游荡着,那样的恶劣,粗暴……仿佛在宣誓着他对我的所有权一样……我却无法回以视线。
“我还是爱着你的……亲爱的巴迪桑,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泪水,不自主的流了出来……明明鼓足了勇气,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人们口中的那个爱哭鬼……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也因此从被墙上按住的状态解脱出来。但是却因为失力的原因一下子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诺艾尔的事情,我也了解的不少……那天莉可也对我问了关于姐姐的事情,是你还没有对她说吧?”
“诺艾尔的事情,我认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对诺艾尔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正是因为这样!”我看着他的脸庞,“我才不希望因为我出现的缘故,破坏了你们之间和睦的亲情……我虽然爱着你,追赶着你的身影来到了菲希利尔,但是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跟诺艾尔还有莉可她们的关系被破坏……我认为我还是离开较好!”
“怎么会?这件事情我会跟老爹还有她们几个说好的,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他轻抚着我的脸颊……泪水被他抹了下来,但是眼眶中打着旋儿的泪珠又汩汩的溢了出来。
“胡说!你今天在食酒堂的事情,我都看见了!我不希望你那么做!”被他安慰着,双手托着我的脸蛋,我原本想要厉声说出来的话语,到嘴边却变得轻微和颤抖,听起来更像是撒娇一般。我打心底看不起这样子的我……但是,心里却畅快了许多。
“你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姑娘呢……顾及着大家的感情。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诺艾尔那边,是我操之过急了。”
“你答应我!就算在以后,还要对莉可她们好!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
黑暗中,巴迪健硕高大的身影微微的反衬着霓虹灯的色彩,仅有的光亮让我依稀的窥视到他的表情……让我安心。
“我们开始吧……”面对着他的再次邀请,我没有拒绝,他牵着我的手,慢慢的消失在了灯光迷离的夜晚。
压在我身上的重担,在今晚我们二人再次的结合中被我抛下了,我的决意,最终战胜了我的怯懦,我不再是之前一直逃避,怯懦的孩子了,我从现在开始,有了自己全新的目标和奋斗的方向。
我,要堂堂正正的成为巴迪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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