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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女儿爱吃的东西

78.女儿爱吃的东西

“难得回一次家,就不用一直帮我做事了,倒不如多在那边陪陪斯曼登怎么样?”

厨房里妈妈为了欢迎我的到来,特意冒着雨跑到了镇子上买回来些我最喜欢吃的……芹菜。好吧,其实我并不喜欢吃那种嚼着就嘎嘣喷水的蔬菜,如果说甘蔗算蔬菜的话,那甘蔗勉强算一个,但是芹菜……总感觉有股怪味。

“妈妈知道哦,蒂斯娅你可爱吃这个了不是,今天就让妈妈用芹菜多拼出几种花样,让你一次吃个够吧……”

“好……的,妈妈。”

虽然最上说着不会把我当成蒂斯娅来对待,但是……如同妈妈解释的那样,即便我不是他们真正的孩子,他们也都把之前对于蒂斯娅,对于已故的孩子的思念,转化成了爱意,一股脑朝着我这边推搡着。就好比失去了狼崽的狼妈妈,遇到了被遗弃的小羊羔,也会跪地哺乳一样……

“悄悄的问你一句……你……还喜欢吃芹菜么,孩子。”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有着皱着眉,担心的看着我。

“诶!当……当然了,这种美味的蔬菜不管是谁都会喜欢吃的吧,噗嗤噗嗤的冒着水的蔬菜,一定是健康又美味的佳品啊……”

尽管我极力解释,可是母亲的愁容依旧没有改观,她的手掀开了我脸庞的发丝,在我的脸上抚摸着……

“你其实……不喜欢吃芹菜吧,诺艾尔原来跟我闲聊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你把不喜欢吃的蔬菜全部都会丢给巴迪……”

“那……那恰好是巴迪更喜欢吃而已……不是我讨厌才丢掉的。”

偷偷的,我看见母亲嘴角咧开了一个小小的笑容,那是识破了小孩子谎言时,大人沾沾自喜的嘲弄吧,又或者是看见小孩子撒谎还打死不松口的滑稽而引人发笑?至少在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好了好了,莉可,有你的这份心意我们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啊,你能够在心里记得我们,就是我们两个人最大的幸福了……所以啊,在吃这点小事上,就随你的性子来吧……”

“不行,巴迪告诉过我,成熟的大人就要做到不挑食,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把那些讨厌的蔬菜丢给别人了哦,所以说就算是芹菜……”

为了证明我的决心……我随手抓起一把切成块状的芹菜茎,虎视眈眈的看着它们。

“就算是芹菜……”

“啊嗷!嘎吱嘎吱嘎吱……”又苦又酸的汁水在我的口中化开,生的没有炒熟的芹菜,那样古怪的味道更加浓烈,我的舌头下面,唇齿之间……全部……都沾染上了这种无比奇怪的味道。比巴迪的味道还要奇怪……这是完全接受不了的东西啊……如果说巴迪的那个……味道已经没有办法让人接受的话……芹菜的味道,简直是可以逼我天天用巴迪的生命精华度日,我都心甘情愿,而不想触碰这个丝毫……

“山东大李子甜不甜……呕……甜!”(大拇指)

抱歉混入了奇怪的东西,不过这真的是我现在的心境……

“果然还是别强求自己了吧……”险些因为吃这个学会了反刍技巧的我,终于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果然,蒂斯娅妹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呢。”我在母亲一旁调侃着……

“她啊,天生就活泼可爱,一直都是家里的活宝,村子里的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星降仪式的陋习……或许我可爱的女儿如今也和你一样度过着快乐的人生吧……”

最后,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食材,其实还是因为我回来的突然,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我被迫吃下了多达四五盘的不同风格的芹菜杂烩,可谓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几日不见,我家女儿是不是变得更加可爱了呀……”坐在父亲的怀里,叉子上扎的一块芹菜,父亲正准备喂到我的嘴里。

“这是你最喜欢的芹菜炒肉哦,我看你今天吃的不是很积极嘛,那就让当父亲的尽到一些责任吧!”

“魔鬼……”我心里一惊,被父亲稳稳的抱在腿上,身体被他的胳膊搂住,后背贴在他的身上完全动弹不得,就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叉子已经触碰到了嘴唇,不吃的话……

“妈……妈。”

可恶啊,为什么刚才还那么煽情,那么体恤自己孩子的母亲,现在竟然像是在看热闹一样在微笑啊……不会吧,她……难道在期待着啊!

“魔鬼!”

“来,啊……吃掉吧。”

叉子挑开嘴唇,已经触碰到了牙齿,这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吧……不吃不行,吃了也不是不行……

“跟这个味道比起来,我更怀念巴迪的……”

闭住眼睛,一鼓作气的吞掉了……吞掉了!才意识到完全没有咀嚼,那么大块的东西竟然被我直接咽进了肚子……感受着异物在喉咙处缓缓下坠,然后被食道艰难的运送到肚子里面的全过程……泪水流了下来。

吃完饭的时间便又是子女闲谈的时间,父亲则是霎有心事的把我拉到了一个空着的房间里。

那个房间也不是说空着,跟住人的房间比起来算是缺了一种“生气”,虽然有粉色的床铺,摆着很多生活用品,甚至还有特别多的娃娃摆在床头,桌子上每天都有人打理的样子,一尘不染,但是……那种没有住人的房间,还是能够很清晰的察觉出来的……

“当时女儿走了以后,除了一些贴身的东西和她葬在了一起,其他的她所喜爱的东西,我们都完完整整的给她保留着……”父亲说着,随手抱起了一个熊熊公仔递给了我……

“你也有印象吧,这个是蒂斯娅最喜欢的玩偶,那天她临走时,还都在抱着这个玩具。”

莫名的,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尽管玩偶已经有些破旧的样子,但是在我心里,那却是无比珍贵的至宝……对于斯曼登一家也是。

“所以啊,我们得知你在城里的时候,搬过来还尽量把你的屋子都保持着原样,盼望着哪一天你可以回来看看,再你的小屋子里陪着玩偶公仔们一起玩耍……”

“抱歉,让我缓一下吧……让你看到了父亲不堪的一面了……”话至情深处,斯曼登忍不住掉了泪……

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样生离死别的情景,那些记忆也仿佛看过的故事一样有些缥缈,但是……这样的感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埋藏在我的心里。

“今天,我会在这里住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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