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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与弱小者的约定

08 与弱小者的约定

这是小红与四糸乃发生对话的一小时后。

明明已经无事可做了,但是以往那股牵引小红去往临界的力量却依旧迟迟没有出现,于是小红只好无聊地一个人在公园里散步。

最近停留在现界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下去的话,将来说不定能做到一直停留在现界吧。

精灵什么的,可真是辛苦啊……

『……』

小红回想起在四月中旬时,自己与十香对话时的场景。

万万没想到才经过一个月而已,自己会再次与名为精灵的少女相遇并且交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要是放着不管的话,实在是难以安心。

『哎呀,话虽如此……』

小红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放心不下,自己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可是——并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自己必须有所行动。

小红回想起刚刚与四糸乃挥手道别的场景。微微沉默一阵以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与此同时再次轻轻叹了一口气。

包裹着小臂的护甲正中央,有一个菱形的中空凹槽。

——原本镶嵌在凹槽中的属性玉转换装置,消失不见了。

作为空想装甲的众多功能配设之一,属性玉转换装置可以让使用者获得各种属性玉所对应的能力。不过小红本来就不太喜欢用这东西,来到这个异世界以后更是直接成了一件摆设。

而就在刚刚,小红将它作为礼物托付给了四糸乃。

『唔姆,这样一来,就稍微能放心一点了。』

嘴角勾起一丝勉强的弧度。小红像是要抹消心中的不安一般,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后,挺直了身体。

已经没有必要再担心什么了——

本来应该如此的。

『……』

小红抿紧了嘴唇。

不安——不对,还不止这样,是比这还要深沉的多的恐慌。

小红将双手放在胸膛上。心脏就像是被紧捏住似的,在不断悸动着。

『我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然后——

小红的脸庞上突然露出怔然的表情。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因为不知何时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哈啊、哈啊……你好像……有什么困扰啊,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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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你好像……有什么困扰啊,需要帮忙吗?』

眼前的少年似乎刚刚才经历了长时间的奔跑,看起来相当疲倦。在弯腰大口喘了几口气之后,他挺直身体并且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

『……啊啊,是你啊。本来我还在想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小红脸庞上的怔然缓缓褪去,与此同时低垂下视线,困扰似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然我应该不至于这么匆忙。』

少年的脸庞上露出苦笑。此刻的他身上沾满了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衬衫也被汗水浸湿,实在称不上是多么潇洒的形象。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虽然很想这么问,但是鉴于以往的经验,我就不问这些多余的话了。』

小红的视线瞟向少年的身后,而后者就像是知道小红此刻在想什么一般,再次开口说道:

『安心吧。只有我一个人,我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监听或者通讯设备。所以现在不论我们两个做什么、谈论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

这并不是假话。在他离开Fraxinus(佛拉克西维斯)之前,就坚持不需要空中舰中的众人的援助。所以少年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是遵循着自己的意志。

『……这样做可没什么好处。你是想显示你很有诚意吗?还是说在你的印象里,我就是那么和善的家伙?不要忘了,你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个怪物——在你们人类眼里无比危险、非死不可的怪物哦?』

小红的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真红眼瞳中仿佛有一簇跳动着的火焰,

『就算没必要伤害你,让你失去行动能力也不过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而已,既方便又不至于让我背负上杀人的罪孽。所以啊……我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你不会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不是对我自己有自信,而是对你有自信,索拉。』

少年无畏地盯着释放出危险气息的小红,嘴角同样微微上扬了一些,『在我的印象里,索拉是绝对不会伤害她面前的交谈对象的。』

『……』

两人都不再出声,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在这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里,气氛凝滞到甚至让人产生时间是不是已经停止了的错觉。

而就在时间不断地流逝中——

最终还是小红率先颓然地耷拉下肩膀,胡乱地用手指骚了骚脑袋后,自暴自弃地大喊道:

『哎呀……真是的!果然恐吓这种手段也没有用吗……你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死心眼啊——五河士道!』

『我就把这当做是对我的夸奖好了。抱歉,这次也是我擅自纠缠过来。不过……』

少年——五河士道,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小红之后,如此说道:『说我是自我主义也没关系,总而言之轻易放弃可不是我的作风——索拉,就算已经失败过一次也没关系,我一定要拯救你!』

听到这句话后,小红微微皱起眉头。

确实不只是说说而已——士道的眼神在如此诉说着。

与士道之前所说的「我希望能够拯救你」不同,这种强硬的态度简直令人生厌——不但莽撞,而且自以为是。

热心肠是好事,但是到了这一步却还不自知的话,那就是脑子有坑了。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真是敢说啊……士道。但是很可惜,你的能力和你的觉悟不成正比,所以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来拯救。』

小红语气平静,淡漠的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不是小说里的主人公,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更不是神,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所愿。或许你会认为我是在小看你,那么换个问法好了——你可以让海水蒸发吗?你可以让时间逆流吗?你可以让日月颠倒吗?这种事情当然做不到对吧。那么我要告诉你,你现在所要做的事情,难度和蒸发海水、时间逆流、日月颠倒一模一样……即便如此,士道,你也要继续下去吗?』

『……』

望着陷入沉默的士道,小红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谈论下去了。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过分……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绝掉士道的幻想。

于是,小红转过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敢看士道的表情。

『……这种事情我当然清楚。但是啊,索拉,你不了解我。』

就在小红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的士道再次发出声音。

『……什、么?』

小红僵硬地转过脑袋。

此刻出现在士道脸庞上的,并不是如同小红想象一般的颓然表情,反而布满笑容。然后,士道深吸一口气,像是拼尽了全力一般大声呐喊道:

『——别小看人了!我可是比你想象中还要弱的多啊!!』

『……!?』

这、这孩子不会是被刺激傻了吧?

『听好了,索拉!没有人比本大爷更清楚自己有多么弱小,不用说和精灵相比,就算是放在人类中间,也是属于弱的不行的那一类!一千米跑最好成绩是四分钟;跳远永远跳不过一米七;体育成绩永远是男生里的吊车尾;考试也只不过是恰好能过关;唯一擅长的东西也就只有做饭而已!』

『你这家伙……一脸得意地在说些什么呢!?』

『但是——即便是弱小到这种地步的我、即便是这种优点少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我,也有一件只有本大爷才能完成的事情!那就是拯救你!为了这个目的,哪怕是要蒸发海水、逆流时间、颠倒日月我也做给你看!我会把你所认为的那些不可能,全部完成!听懂了吗,索拉!!』

说完之后,士道剧烈地咳嗽着。肺部的空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连同士道的觉悟一起被全部释放了出去。

这是士道对索拉的宣言,同时也是士道对自己的宣言。

小红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认输般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啊,笨蛋士道。』

『索、索拉……?』

『不得不承认,你赢了。但是,如果你以为光凭一两句大话就能完全打动我的话,也太过天真了一些。』

小红脸庞上露出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纯粹笑容,在阳光的映射下,美得令人如痴如醉。

『来做个约定吧。如果你成功履行了约定,我就给你攻略我的机会。所以,请务必好好珍惜哟,士·道·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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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天,鸽某人想起了他的sf账号(其实就是期末考试结束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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