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姐没有说过吗？啊哈哈……姐记得姐给你的信里好像有提到来着。”
面对格兰度的质问，铜五以一种摸棱两可的态度打着哈哈。
但格兰度在听完她的回答后一点反应没有，就算是胆大包天的铜五也不禁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心里发怵，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不要想着糊弄过去，陆仁对我说过他的体质，但我需要听你进一步解释。”
格兰度知道，铜五的这个表现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但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格兰度决定再推她一把。
“如果不给我原原本本说清楚，我也没办法做出判断，也没有办法提供帮助。对于弟子来说，师傅不能及时做出判断是致命的。”
“知道了知道了，姐说就是了。”
像是被格兰度的话刺激到了内心又像在说服自己，铜五自暴自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铜五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自己的发带解开，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
当她重新抬起头时，看向格兰度的一双眼眸充满了决心。
“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姐当时知道这小子的体质和姐的灵躯结合起来竟然可以这么用时也是吓了一跳。”
看到格兰度点了点头，铜五向他伸出双手，开启了手部的灵躯。
随着灵络在她的皮肤上浮现，格兰度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铜五的双手凝聚起大量的灵力。令他吃惊的是这个过程的迅速和自然。
“灵躯说白了就是提高个体灵力承载量的技巧。陆仁的灵力泄露体质就是他的灵力流动量和承载量之间相差太大，灵躯帮他提高了灵力承载量的同时暂时缩小了他的灵力流动量，这样他就能和平常人一样有足够的灵力可以使用。到这里你懂吧？”
格兰度点了点头，当时陆仁和他说什么水管之类的比喻时他就大概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姐的预想也就到这里了，因为灵躯在姐的身上也就这么多作用。姐的灵躯只是帮姐更有效率地使用灵力，姐可不能把外界的灵力拿过来用。”
说到这里，铜五收起灵躯退开一步，让格兰度能更好地看到躺在竞技场内的陆仁。
“但那小子的灵躯不同。灵躯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的体质，只是让他能在这个体质的前提下使用灵力。习惯了吸入外界的不拟合灵力又拥有了控制利用的方法，这才使得他有了能够利用外界灵力辅助恢复的能力。”
“你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出些不得了的东西啊，铜五。还是说怪物与怪物之间会相互吸引？”
一阵令人心躁的沉默后，格兰度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这样的话，陆仁也超出了我的可控范围，我……”
“你刚才说什么，格兰度？有种你再给姐说一遍！”
听到格兰度的话，铜五双手一把揪住了格兰度。
刚才的话语，和五年前自己听到的话语一模一样，瞬间点燃了铜五心中深处的怒火。
“等我说完……”
“什么叫‘超出可控’啊？哈？当年你说的超出可控范围的人不久站在你面前吗？姐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以前你否定了姐的路，这次你还想否定姐给陆仁开出来的路？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姐的打算？”
铜五越说越激动，直接打断了格兰度的话。
向格兰度证明自己的信念支撑着她度过了那段灰暗的时期。也正是这种信念，让她看到了陆仁的可能性并决定发掘这种可能。但是……
“差不多了。”
陆仁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借着竞技场的灵力，陆仁胸口的疼痛消散了不少。只不过一直用灵力巩固着灵络也花了他不少体力。
再这样下去，他反而可能陷入体力耗尽而体内灵力尽数泄露的情况，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铜五愤怒的声音突然在竞技场响起。盛大的灵力波动表明铜五毫无疑问是在气头上，并且愤怒到了极点。
这股灵力实在太过不妙，陆仁马上向着灵力最为浓郁的地方赶去，赶到现场的他，看到了用短刀指着格兰度的铜五。
“格兰度，姐问你！你让不让陆仁留在这里？”
铜五咬牙切齿地说着，周遭灵力更盛，灵躯的光芒映衬着恶鬼一般的脸庞。
“只要你说一个‘不’字，姐马上就带他走永远不会再回来！”
“铜五姐！发生什么事了？”
陆仁的出现稍微打断了铜五说话的节奏，发现来人是陆仁，铜五也不多废话，直接让他准备上去收拾东西。
“冷静一下，铜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陆仁你也先别走。”被陆仁这么一打断，格兰度也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我的确说了‘超出了我的可控范围’，但我并没有说超出了你的可控范围，铜五。”
“你到底想说什么，格兰度？”在气头上的铜五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刀。
“也就是说……”一旁陆仁倒是听出了些什么。
“也就是说就我个人而言，你可以选择你们两个都离开学院，也可以选择你们两个同时留下来。”
格兰度看着铜五青色的双眼，笑着挣开了铜五的手。
“你们可以利用布里夫学院的资源，但你带开的徒弟你就继续带，出了什么问题你来负责，这是身为人师的义务。”
“哈？格兰度你……”
铜五明显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方向，被挣开之后呆呆地站在原地。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紧紧咬着红唇，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嘴角的抽动。透过突然泛起水雾的视野，铜五看到的是格兰度放松的笑脸。
“身为人师可是很麻烦的。”
“老王八滚呐！”
看到铜五那张漂亮的脸蛋被她自己折腾出滑稽的样子，格兰度哈哈大笑，笑的同时还不忘挡下铜五朝着自己股间飞起的一脚。
对躲在一旁的陆仁招了招手，格兰度指了指铜五之后便消失在某个拐角后面。
“你还好吗，铜五姐？”
铜五破音大喊之后就没了反应，陆仁也不敢轻易靠近。
刚才铜五想对格兰度做什么他也不是没看见，陆仁只敢站得远远的，尝试着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而铜五并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只是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陆仁一眼。
“你……滚。”
似乎是刚才这么一闹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铜五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梯。
这是什么操作？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凶的话？
原本想要上楼睡觉的陆仁意识到现在或许不是自己上去的好时机，不如给铜五留点时间好好思考。
摸了摸自己怀里比刚来的时候重了不少的钱袋，陆仁转身向竞技场外走去。
以陆仁现在的财力，想要恢复体力的方式不再仅限于睡觉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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